第三十六章 刺身
莫墨打开门绕过拦路的屏风，苏雅奇已经倒好了两杯杏仁露，一杯满的放在他的位子上，女孩面前的杯子只剩下半杯。
从桌上那一扎只剩下半桶来看，苏雅奇已经喝了好几杯糖水了。
在两广和琼岛地区，糖水不单单是指黄糖冰糖煮开水之类的，还包括且不限指：红绿豆沙、龟苓膏黑凉粉、双皮奶杏仁露等等。
“饿了吧，我去看一下上菜了没。”莫墨看她喝这么多杏仁露十有八九是饿了。
“上来了一个，但是我拿不动......”苏雅奇嘟着嘴闷闷不乐，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筷子戳着碗。
莫墨留意到苏雅奇碗里还挂壁的卤汁，骨碟里被吮得干干净净的翅骨，他就猜到上是的哪个菜，莫墨会心一笑，给女孩的杯子续上杏仁露。
“这个小罐是白糖，杏仁露本来是含糖的，但我后来觉得有些老人家或者小孩来吃的话，太甜了不好，但年轻人可能就喜欢吃甜一点的，所以我就建议厨房煮的时候就索性不加糖，想加多少就让客人自己下。”
苏雅奇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空洞的砸砸嘴巴，难怪着糖水喝起来不糖......
莫墨看着苏雅奇如此可爱的模样，禁不住多看了一眼，一眼之后又是两三眼四五眼，看着看着有些痴了，大脑一片空白，右手无意思的伸苏雅奇如花俏脸前，无意识地攀上女孩的下颚线，用拇指轻轻为女孩拭去嘴角的糖水。
“本来只是试一试，但没想到反馈很好，于是就保留了下来。”莫墨往苏雅奇杯子抖几抖白糖，紧着快步走向旁边的小隔间。
莫墨刚进小隔间，他顿时就后悔极了，背部‘砰’的重重靠在墙上，要不是双腿还能支撑，仿佛整个人就会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完了，犯法了，这是得判性骚扰还是猥亵......
莫墨难以想象，自己的手忽然会不受控制做出这种行为。
二十多岁了，你还这么不懂事，一天几次给你洗澡擦干，虽然你不吃不喝，我也给你剪指甲盖呀，就算夏天没抹防晒，但是冬天涂护手霜啊，今年冬天哪一天给你少涂了，你居然背着，不，面着我做出这种事情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莫墨很失望，没想到右手他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来不及谴责右手。
忐忑，紧张，不安，种种情绪翻滚，难以遏制，既害怕女孩会生气，但又觉得女孩生气甚至摔门而出也是理所应当。
他靠在墙上，压低着自己的呼吸声，生怕惊扰客厅的任何动静。
苏雅奇那边也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声响。越安静，莫墨越是紧张、越是不安。
有人说死亡不可怕，可怕是死亡到来前的等候，就像你开完家长会回家的老妈，一屋子寂静无声，不叫你不理你，只有厨房一直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剁肉声。
莫墨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把眼前硕大的砂锅——卤水拼盘端出去。
“我都快饿得不行了，你进去这么就是在里面偷吃么？”苏雅奇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后，手速飞快的捡起一片手指长的鹅胗放进口中，细细咀嚼，满足地双眼都成一轮弯月。
“确实是你做的味道。”
“不过......你们这一份都这么大？砂锅重就算了里面肉还不少，凑一凑起码是一家几口的鹅掌鹅翅膀，这样卖真的不会亏本吗？”
苏雅奇表情如常的问道，好像一点都没受莫墨先前小动作所影响，只是室内不通风，闷得女孩的耳垂通红，煞是可爱。
莫墨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庆幸，心绪十分复杂。
“可能是春节大酬宾多送一点？之前也没见用这种砂锅装，都是用一个平底碟子装而已。”莫墨下意思摸摸鼻头，笑着补了一句：“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就买剩最后这些索性一次性打包过来。”
苏雅奇表示不想说话并送你一个大白眼。
这离谱的量明显可以在卖三四份都行。
叮......
莫墨听见声响又一次进去小隔间端菜出来，这次的是冬阴功汤。
汤还没出来，苏雅奇就闻到很浓烈的东南亚最常用的柠檬叶和香茅的味道。
鲜亮的汤色上整齐的码着四只硕大黑虎虾，两片芹菜叶子作摆盘点缀其上，蛤蜊和蘑菇星罗棋布地泡在汤里。
在从内到外散发着寒气的冬天，在没有暖气的南方吃上一碗热辣辣的汤，一口酸辣鲜甜的汤汁入喉，从胃暖到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身上的每一缕湿冷也顺着每一个毛孔被排了出去，整个人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啊......”苏雅奇长叹一声，满意极了。
“舒服，要是来一碗有药材的羊肉汤就更好了。”苏雅奇意有所指的盯着莫墨，俏皮的笑了笑，这一下的笑靥如花，刹那间屏风上绣的百花齐放图都黯然失色。
苏雅奇是个华夏胃，虽然是个南方人，但是北方的面食和重油重盐她也乐在其中，就是吃不了小日子过得挺好的岛国刺身之类的生食。莫墨家煲汤经常会下一些搭配的药材煲成药膳，旁人避之不及的中药味，她天天吃在莫墨家也慢慢吃习惯了，有一段时间没吃这些还想念的紧。
“......”莫墨，“你这话要是被这里厨师听到，你说他得多难过呢。”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个人口味的问题，他做的还是挺地道，跟我在当地吃的也不遑多让。”
“我怎么没见过你有东南亚那边取景的电影？是还没宣传吗？”
“哎哟，你很留意我的行程嘛，说！你是不是潜伏在我哪个粉丝群偷窥我的行踪！”苏雅奇促狭的看着莫墨，似笑非笑。
“我这去找素材看看电影怎么了，为了学习服装搭配，我还买了会员去找几部电影看看呢。”莫墨夹了一块大大的脱骨鹅掌放在苏雅奇碗里，意图堵住苏雅奇的嘴。
“《穿普拉达的女王》？”
“《魅影缝匠》？”
“《库伊拉》？”
苏雅奇连续列举了三部服装方向赫赫有名的电影，莫墨都摇头否定。
“那你看的什么？是正经的吗？”
“《小时代一二三四》。”莫墨得意的说道。
“......”苏雅奇硬了，两个拳头都硬了。
苏雅奇还没来得及反击，莫墨就被‘叮’一声的叫走，把最后一道特色炒蟹端上来，边端着边介绍道：“这里还有一个特色菜叫酸辣小管，小管是一种很小的鱿鱼，不到巴掌长，每天新鲜空运到店里，跟潮汕生腌类似的做法，只是料汁的口不一样，小管腌制的时候还会把墨汁喷出来，极度鲜甜。”
“你吃过？”
“没有......”
苏雅奇眼神闪闪，笑笑没说话，她知道，莫墨第一次吃‘刺身’是在十一二岁，那时候她父母刚走，莫妈妈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就把她接到家里常住，晚上莫妈妈就拉着她睡在一起，她刚住莫墨家没多久，对这件事印象很是深刻。
某个晚上，莫爸爸有个朋友给他们送来一袋生蚝，那年代生蚝不像如今这般在夜市十步一档，还属于一种比较少见的海鲜，烤的也很少，通常拿来煮汤。莫爸爸还是第一次见带壳的生蚝，简单的刷了刷外壳后用凿锤硬是撬开，去掉狰狞的外壳，淡棕黄的耗肉带着海水静静的躺在单间内，见猎心喜之下，莫爸爸直接一口闷，站在一旁观看全程的莫墨也馋的不行，阿巴阿巴也闷掉一个。
后来，莫墨在厕所蹲蹲坐坐睡了一晚，后来，他再也没吃过刺身。
从桌上那一扎只剩下半桶来看，苏雅奇已经喝了好几杯糖水了。
在两广和琼岛地区，糖水不单单是指黄糖冰糖煮开水之类的，还包括且不限指：红绿豆沙、龟苓膏黑凉粉、双皮奶杏仁露等等。
“饿了吧，我去看一下上菜了没。”莫墨看她喝这么多杏仁露十有八九是饿了。
“上来了一个，但是我拿不动......”苏雅奇嘟着嘴闷闷不乐，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筷子戳着碗。
莫墨留意到苏雅奇碗里还挂壁的卤汁，骨碟里被吮得干干净净的翅骨，他就猜到上是的哪个菜，莫墨会心一笑，给女孩的杯子续上杏仁露。
“这个小罐是白糖，杏仁露本来是含糖的，但我后来觉得有些老人家或者小孩来吃的话，太甜了不好，但年轻人可能就喜欢吃甜一点的，所以我就建议厨房煮的时候就索性不加糖，想加多少就让客人自己下。”
苏雅奇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空洞的砸砸嘴巴，难怪着糖水喝起来不糖......
莫墨看着苏雅奇如此可爱的模样，禁不住多看了一眼，一眼之后又是两三眼四五眼，看着看着有些痴了，大脑一片空白，右手无意思的伸苏雅奇如花俏脸前，无意识地攀上女孩的下颚线，用拇指轻轻为女孩拭去嘴角的糖水。
“本来只是试一试，但没想到反馈很好，于是就保留了下来。”莫墨往苏雅奇杯子抖几抖白糖，紧着快步走向旁边的小隔间。
莫墨刚进小隔间，他顿时就后悔极了，背部‘砰’的重重靠在墙上，要不是双腿还能支撑，仿佛整个人就会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完了，犯法了，这是得判性骚扰还是猥亵......
莫墨难以想象，自己的手忽然会不受控制做出这种行为。
二十多岁了，你还这么不懂事，一天几次给你洗澡擦干，虽然你不吃不喝，我也给你剪指甲盖呀，就算夏天没抹防晒，但是冬天涂护手霜啊，今年冬天哪一天给你少涂了，你居然背着，不，面着我做出这种事情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莫墨很失望，没想到右手他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来不及谴责右手。
忐忑，紧张，不安，种种情绪翻滚，难以遏制，既害怕女孩会生气，但又觉得女孩生气甚至摔门而出也是理所应当。
他靠在墙上，压低着自己的呼吸声，生怕惊扰客厅的任何动静。
苏雅奇那边也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声响。越安静，莫墨越是紧张、越是不安。
有人说死亡不可怕，可怕是死亡到来前的等候，就像你开完家长会回家的老妈，一屋子寂静无声，不叫你不理你，只有厨房一直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剁肉声。
莫墨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把眼前硕大的砂锅——卤水拼盘端出去。
“我都快饿得不行了，你进去这么就是在里面偷吃么？”苏雅奇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后，手速飞快的捡起一片手指长的鹅胗放进口中，细细咀嚼，满足地双眼都成一轮弯月。
“确实是你做的味道。”
“不过......你们这一份都这么大？砂锅重就算了里面肉还不少，凑一凑起码是一家几口的鹅掌鹅翅膀，这样卖真的不会亏本吗？”
苏雅奇表情如常的问道，好像一点都没受莫墨先前小动作所影响，只是室内不通风，闷得女孩的耳垂通红，煞是可爱。
莫墨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庆幸，心绪十分复杂。
“可能是春节大酬宾多送一点？之前也没见用这种砂锅装，都是用一个平底碟子装而已。”莫墨下意思摸摸鼻头，笑着补了一句：“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就买剩最后这些索性一次性打包过来。”
苏雅奇表示不想说话并送你一个大白眼。
这离谱的量明显可以在卖三四份都行。
叮......
莫墨听见声响又一次进去小隔间端菜出来，这次的是冬阴功汤。
汤还没出来，苏雅奇就闻到很浓烈的东南亚最常用的柠檬叶和香茅的味道。
鲜亮的汤色上整齐的码着四只硕大黑虎虾，两片芹菜叶子作摆盘点缀其上，蛤蜊和蘑菇星罗棋布地泡在汤里。
在从内到外散发着寒气的冬天，在没有暖气的南方吃上一碗热辣辣的汤，一口酸辣鲜甜的汤汁入喉，从胃暖到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身上的每一缕湿冷也顺着每一个毛孔被排了出去，整个人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啊......”苏雅奇长叹一声，满意极了。
“舒服，要是来一碗有药材的羊肉汤就更好了。”苏雅奇意有所指的盯着莫墨，俏皮的笑了笑，这一下的笑靥如花，刹那间屏风上绣的百花齐放图都黯然失色。
苏雅奇是个华夏胃，虽然是个南方人，但是北方的面食和重油重盐她也乐在其中，就是吃不了小日子过得挺好的岛国刺身之类的生食。莫墨家煲汤经常会下一些搭配的药材煲成药膳，旁人避之不及的中药味，她天天吃在莫墨家也慢慢吃习惯了，有一段时间没吃这些还想念的紧。
“......”莫墨，“你这话要是被这里厨师听到，你说他得多难过呢。”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个人口味的问题，他做的还是挺地道，跟我在当地吃的也不遑多让。”
“我怎么没见过你有东南亚那边取景的电影？是还没宣传吗？”
“哎哟，你很留意我的行程嘛，说！你是不是潜伏在我哪个粉丝群偷窥我的行踪！”苏雅奇促狭的看着莫墨，似笑非笑。
“我这去找素材看看电影怎么了，为了学习服装搭配，我还买了会员去找几部电影看看呢。”莫墨夹了一块大大的脱骨鹅掌放在苏雅奇碗里，意图堵住苏雅奇的嘴。
“《穿普拉达的女王》？”
“《魅影缝匠》？”
“《库伊拉》？”
苏雅奇连续列举了三部服装方向赫赫有名的电影，莫墨都摇头否定。
“那你看的什么？是正经的吗？”
“《小时代一二三四》。”莫墨得意的说道。
“......”苏雅奇硬了，两个拳头都硬了。
苏雅奇还没来得及反击，莫墨就被‘叮’一声的叫走，把最后一道特色炒蟹端上来，边端着边介绍道：“这里还有一个特色菜叫酸辣小管，小管是一种很小的鱿鱼，不到巴掌长，每天新鲜空运到店里，跟潮汕生腌类似的做法，只是料汁的口不一样，小管腌制的时候还会把墨汁喷出来，极度鲜甜。”
“你吃过？”
“没有......”
苏雅奇眼神闪闪，笑笑没说话，她知道，莫墨第一次吃‘刺身’是在十一二岁，那时候她父母刚走，莫妈妈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就把她接到家里常住，晚上莫妈妈就拉着她睡在一起，她刚住莫墨家没多久，对这件事印象很是深刻。
某个晚上，莫爸爸有个朋友给他们送来一袋生蚝，那年代生蚝不像如今这般在夜市十步一档，还属于一种比较少见的海鲜，烤的也很少，通常拿来煮汤。莫爸爸还是第一次见带壳的生蚝，简单的刷了刷外壳后用凿锤硬是撬开，去掉狰狞的外壳，淡棕黄的耗肉带着海水静静的躺在单间内，见猎心喜之下，莫爸爸直接一口闷，站在一旁观看全程的莫墨也馋的不行，阿巴阿巴也闷掉一个。
后来，莫墨在厕所蹲蹲坐坐睡了一晚，后来，他再也没吃过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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