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人心可以收买
贺欢妍在心里，给唐文正鼓掌了！
不能把牡丹娘子当人看，却捧着个柳若卿当宝。
是了，得告诉梁先生，让唐文正知道，很多官员府中，专门养着瘦马呢。
对外说是庶女，或是族中养女，其实......全是养来奇货可居。
只要哪位上官看中了，或是朝廷选秀，府里需要出一位小姐送进宫。
养着的便宜女儿，就能派上用场了。
唐翰林没有因此生气，反而觉得儿子有风骨。
“嗯！牡丹虽说伺候我，却不过是个姬妾，当不得你敬重！
是为父说错话了，你是我的长子，以后要走仕途，不必在意一个姬妾。”
唐文珊跳脚道：“父亲，姬妾而已，怎用的了八千两？八千两算什么？聘礼！”
贺欢妍赶紧出来打圆场，“大妹妹，闺阁女子不好说这种话。
更何况是长辈房中的事，咱们做晚辈的，更不能过问了。”
“你......”唐文珊本能想骂回去。
转头看见大嫂，想起那把亮闪闪的菜刀来，一下蔫了回去。
“大嫂，为什么娶姬妾要花八千两？我听姐姐们说，我们的嫁妆还没着落呢！”
年纪最小的唐文玥，没见过贺欢妍大杀四方，听说的是大嫂拿刀吓唬人。
吓唬人谁不会，她还拿簪子吓唬过二姐呢！
贺欢妍轻笑了一声，“三位妹妹放心，长嫂如母，嫁妆的事儿，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
“真的？”唐文瑶顾不上，一眼眼瞪牡丹娘子了，目光灼灼的看向大嫂。
唐文正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大嫂已经着手，为你们准备嫁妆了。
前几日刚收了两个庄子，准备放进大妹妹嫁妆里。
放心，按照京城嫁女的规格，六十四抬，不会少了你们。”
“她会这么大方？”唐文珊只觉不可思议。
“明日，便把给大妹妹准备的嫁妆，抬去你院中库房！”贺欢妍冷着脸道。
唐文正看了一眼大妹妹，眼中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那嫁妆看似抬数够了，中间能添置的东西，妍儿说要再往里添些。
大妹妹如此对待长嫂，让妍儿冷了心，本来能再厚上两成的嫁妆，不会再往里添了。
也好，倒是给他省银子了！
“行了，想看嫁妆，明日去你嫂子院中看，散了吧！”唐翰林很会找机会下台阶。
贺欢妍福身告退，“是，老爷早些歇着！”
出了春晖院，唐文正满心怒火无处发泄，冲着贺欢妍叫嚷起来。
“你倒是会做好人，真是懂事啊！八千两银子啊！换那么个货色！”
贺欢妍转头过去，眉毛一挑，声音拔高了几分。
“是我要纳妾了？是我让老爷，头上带伤，顶着幞头出去玩了？
你当儿子的都管不住，指望我拦着？
长辈房里的事，也归在中馈里，让我管了？”
唐文瑶缩缩脑袋，如今她听到大嫂发火，心肝都跟着发颤，还是躲了的好。
一手抓住姐姐，一手扯住妹妹，往月洞门绕路走了。
唐文正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可他生气，真生气啊！
“你也别气了，是我考虑不周，明日赶紧开始修缮府里。
再把祖产买回来，账上没了银子，也就没这么多事了。”贺欢妍无奈摇头。
牡丹娘子这八千两银子，身价银子只有八百两，再给青楼老鸨，二百两银子好处。
另外两千银子，送到牡丹娘子手上。
剩下的银钱，当做保证金，存在贺氏钱庄里。
若是唐家不能给牡丹养老，她可以取出这些银子，改换良籍，另寻安身立命之所。
贺欢妍不会言而无信。
既然许诺，唐家可给牡丹庇护，定让她在府里养老，以后有处坟茔入土为安。
只要牡丹能笼络住唐翰林，她还会让牡丹过继个女儿，给她送终。
次日，唐文正没让小厮去送银票，而是穿了一身布衣，与梁先生一起去青楼开眼界。
梁先生一早听郑骞说，唐守正太过天真，不懂京城府中养女的猫腻。
去青楼要下午，梁先生先带他去了勾栏，听着小曲，请老鸨子来说八卦。
“两位老爷，让奴家来陪，有什么意思？不如选楼里的姑娘来，伺候老爷吃酒？”
老鸨一扭三晃，笑的很敷衍，接过梁先生丢来的银锭，这才加深了几分笑意。
“不知老爷有何吩咐？”老鸨把银子塞进怀里，扭着身子靠了过去。
梁先生名叫梁栋，表字，志坚，别看面相有些老，实际才三十五岁。
举人落榜后，跟着堂叔学做幕僚，曾做过几年知州府的幕僚。
唐三老爷听闻此人教过书，又做过几年刑名师爷，才把他请来，打算留给儿子用。
老鸨子靠近了些，梁先生笑着塞过去一张银票。
只看银票数目，老鸨子立刻眉开眼笑，“老爷有何吩咐，只管说便是。”
“知道你上午清闲，请你来坐坐，跟咱们说说京城各府的趣闻，听说你这里出了个贵女？”
梁先生引导话题，让老鸨子来告诉唐文正。
老鸨子合掌笑道：“老爷消息真灵通，当年我眼力好，收了个江南女孩。
养了两年，快十岁了，被御史府上选中，带回了府里。
如今人家是御史府的小姐，正经当庶女养呢！
出入的派头......啧啧，那是一脚抬，六只脚跟着往前迈。”
“什么？”唐文正前世做过御史，听闻此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老鸨子合掌大笑，“哎呦呦，这位爷竟不知道，这京城各府......”
梁先生微笑点头，这老鸨子很上道，没有白花五十两银子。
翰林府
贺欢妍卯时正，准时坐在抱厦里点卯。
给下人补发了月例银子，又挑出几个老实，一点错没出的管事。
郑重许诺道：“你们几个都是好的，我说了奖罚分明，一定不会亏待。
明儿让外管事走一趟，给你们买百亩水田，以后每年水田的出息，你们自己收着。
等你们告老那日，再把田亩地契过到你们名下。”
府里发卖了几个，又被抄家了几家，再有被胡嬷嬷牵连的。
没剩下几个唐家世仆了，贺欢妍能如此大方，为的是，收复族里新送来的家仆。
人心不好掌控，却可以收买。
只要他们有盼头，不怕下人不跟她一心。
“大奶奶，牡丹娘子已经在院中等着了。”万嬷嬷过来回禀道。
不能把牡丹娘子当人看，却捧着个柳若卿当宝。
是了，得告诉梁先生，让唐文正知道，很多官员府中，专门养着瘦马呢。
对外说是庶女，或是族中养女，其实......全是养来奇货可居。
只要哪位上官看中了，或是朝廷选秀，府里需要出一位小姐送进宫。
养着的便宜女儿，就能派上用场了。
唐翰林没有因此生气，反而觉得儿子有风骨。
“嗯！牡丹虽说伺候我，却不过是个姬妾，当不得你敬重！
是为父说错话了，你是我的长子，以后要走仕途，不必在意一个姬妾。”
唐文珊跳脚道：“父亲，姬妾而已，怎用的了八千两？八千两算什么？聘礼！”
贺欢妍赶紧出来打圆场，“大妹妹，闺阁女子不好说这种话。
更何况是长辈房中的事，咱们做晚辈的，更不能过问了。”
“你......”唐文珊本能想骂回去。
转头看见大嫂，想起那把亮闪闪的菜刀来，一下蔫了回去。
“大嫂，为什么娶姬妾要花八千两？我听姐姐们说，我们的嫁妆还没着落呢！”
年纪最小的唐文玥，没见过贺欢妍大杀四方，听说的是大嫂拿刀吓唬人。
吓唬人谁不会，她还拿簪子吓唬过二姐呢！
贺欢妍轻笑了一声，“三位妹妹放心，长嫂如母，嫁妆的事儿，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
“真的？”唐文瑶顾不上，一眼眼瞪牡丹娘子了，目光灼灼的看向大嫂。
唐文正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大嫂已经着手，为你们准备嫁妆了。
前几日刚收了两个庄子，准备放进大妹妹嫁妆里。
放心，按照京城嫁女的规格，六十四抬，不会少了你们。”
“她会这么大方？”唐文珊只觉不可思议。
“明日，便把给大妹妹准备的嫁妆，抬去你院中库房！”贺欢妍冷着脸道。
唐文正看了一眼大妹妹，眼中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那嫁妆看似抬数够了，中间能添置的东西，妍儿说要再往里添些。
大妹妹如此对待长嫂，让妍儿冷了心，本来能再厚上两成的嫁妆，不会再往里添了。
也好，倒是给他省银子了！
“行了，想看嫁妆，明日去你嫂子院中看，散了吧！”唐翰林很会找机会下台阶。
贺欢妍福身告退，“是，老爷早些歇着！”
出了春晖院，唐文正满心怒火无处发泄，冲着贺欢妍叫嚷起来。
“你倒是会做好人，真是懂事啊！八千两银子啊！换那么个货色！”
贺欢妍转头过去，眉毛一挑，声音拔高了几分。
“是我要纳妾了？是我让老爷，头上带伤，顶着幞头出去玩了？
你当儿子的都管不住，指望我拦着？
长辈房里的事，也归在中馈里，让我管了？”
唐文瑶缩缩脑袋，如今她听到大嫂发火，心肝都跟着发颤，还是躲了的好。
一手抓住姐姐，一手扯住妹妹，往月洞门绕路走了。
唐文正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可他生气，真生气啊！
“你也别气了，是我考虑不周，明日赶紧开始修缮府里。
再把祖产买回来，账上没了银子，也就没这么多事了。”贺欢妍无奈摇头。
牡丹娘子这八千两银子，身价银子只有八百两，再给青楼老鸨，二百两银子好处。
另外两千银子，送到牡丹娘子手上。
剩下的银钱，当做保证金，存在贺氏钱庄里。
若是唐家不能给牡丹养老，她可以取出这些银子，改换良籍，另寻安身立命之所。
贺欢妍不会言而无信。
既然许诺，唐家可给牡丹庇护，定让她在府里养老，以后有处坟茔入土为安。
只要牡丹能笼络住唐翰林，她还会让牡丹过继个女儿，给她送终。
次日，唐文正没让小厮去送银票，而是穿了一身布衣，与梁先生一起去青楼开眼界。
梁先生一早听郑骞说，唐守正太过天真，不懂京城府中养女的猫腻。
去青楼要下午，梁先生先带他去了勾栏，听着小曲，请老鸨子来说八卦。
“两位老爷，让奴家来陪，有什么意思？不如选楼里的姑娘来，伺候老爷吃酒？”
老鸨一扭三晃，笑的很敷衍，接过梁先生丢来的银锭，这才加深了几分笑意。
“不知老爷有何吩咐？”老鸨把银子塞进怀里，扭着身子靠了过去。
梁先生名叫梁栋，表字，志坚，别看面相有些老，实际才三十五岁。
举人落榜后，跟着堂叔学做幕僚，曾做过几年知州府的幕僚。
唐三老爷听闻此人教过书，又做过几年刑名师爷，才把他请来，打算留给儿子用。
老鸨子靠近了些，梁先生笑着塞过去一张银票。
只看银票数目，老鸨子立刻眉开眼笑，“老爷有何吩咐，只管说便是。”
“知道你上午清闲，请你来坐坐，跟咱们说说京城各府的趣闻，听说你这里出了个贵女？”
梁先生引导话题，让老鸨子来告诉唐文正。
老鸨子合掌笑道：“老爷消息真灵通，当年我眼力好，收了个江南女孩。
养了两年，快十岁了，被御史府上选中，带回了府里。
如今人家是御史府的小姐，正经当庶女养呢！
出入的派头......啧啧，那是一脚抬，六只脚跟着往前迈。”
“什么？”唐文正前世做过御史，听闻此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老鸨子合掌大笑，“哎呦呦，这位爷竟不知道，这京城各府......”
梁先生微笑点头，这老鸨子很上道，没有白花五十两银子。
翰林府
贺欢妍卯时正，准时坐在抱厦里点卯。
给下人补发了月例银子，又挑出几个老实，一点错没出的管事。
郑重许诺道：“你们几个都是好的，我说了奖罚分明，一定不会亏待。
明儿让外管事走一趟，给你们买百亩水田，以后每年水田的出息，你们自己收着。
等你们告老那日，再把田亩地契过到你们名下。”
府里发卖了几个，又被抄家了几家，再有被胡嬷嬷牵连的。
没剩下几个唐家世仆了，贺欢妍能如此大方，为的是，收复族里新送来的家仆。
人心不好掌控，却可以收买。
只要他们有盼头，不怕下人不跟她一心。
“大奶奶，牡丹娘子已经在院中等着了。”万嬷嬷过来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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