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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古老的预言

    “将功补过?影响我族大计,你想如何将功补过?”大殿中,坐于石椅上的人冷哼一声。

    男子感受着头疼逐渐消退,继而再次跪拜于宫殿中,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这次我们没能抓到目标,但我们仍然可以借此事来做些手脚。”

    “你就这么自信?”黑袍权杖之人自是明白他所说的主意,无非就是空手套白狼,无中生有的把戏。

    “属下愿以性命担保!”

    男子表现很是坚定,他可是前前后后在那周围一大片搜寻了好几遍都没找到女孩,何况那阵突如其来的怪风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却并没有向他口中的“主人”提及。

    “既如此,你且安排下去吧。不过,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说罢,黑袍身影便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了这石殿之中。

    男子跪地不语,双手高举过头顶,仿佛像是在参拜着神明一般,直到黑雾散去后,才站起了身来,随后转身走出了这座有些低沉压抑的宫殿。

    ——石头村——

    只见得陈润霖离开家门后,脚下的步伐逐渐变得匆促起来,一路上都低着头,好些个途中偶遇的村民都和他打着招呼,不过他似是于周围环境隔绝了,只忙着想自己脑袋里的东西,完全没有听见大家的声音。

    就这般,顷刻过后就来到了一处院子前,院内简单修建着几间青瓦泥屋,前院有着几亩田地,正冒出来些许青色的菜苗。另一边的空地上摆放着两张藤椅,中间有一个石台,其上放着一些简单的茶具。外院的篱笆被那些树藤和花草争相缠绕,整个院落倒也显得惬意。

    行至院门外,陈润霖瞧见门口处破碎的青石板路,这才抬起头来,一眼瞧去,院子里正有个老人,苍颜白髯,素衣棕袍,左手握着根木杖,右手则拿起木瓢舀着脚边木桶里的水,仔细浇灌着地里的菜苗。

    或是因为昨晚大雨的缘故,老人更是格外的仔细,生怕木瓢里的水送太多出来把菜苗给淹死了。

    “村长!”

    恰在这时,这声叫唤让正在专注的老人惊了一道,一个不稳,手里的木瓢掉落了下去,正正好好的砸在了下方那株菜苗上。

    “哎哟喂!我的苗!”瞧得木瓢落地,老人连手里的木杖都顾不得,瞬间蹲下身去,双手急忙拿开木瓢,看到那株已经奄奄一息的菜苗,显得心疼不已。

    “哪个混...”说着,老人转头过去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到陈润霖的身影后,立马便改了口:“是润霖啊,有什么事儿吗?”

    随后将刚才丢在身旁的木杖摸索了过来,撑着木杖立起身来,走向了门口。

    陈润霖见状,也迎了过去,上前去搀扶着老人:“村长,我今天来是有要事和你说。”

    “润霖啊,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大惊小怪的,可惜我那菜苗哦。”话语间,村长显得还有些惋惜:“来,坐着说。”

    拍了拍陈润霖的手,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而后指向了院子里的藤椅。

    瞧见村长的反应,陈润霖看了看四下无人,继而语气有些许凝重的低声道:“村长,是那个诅咒。”

    “什么?!”听闻诅咒两字,村长瞬间瞪大了双眼,刚才那风轻云淡般的状态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与惊慌无措。

    不过毕竟还是一村之长,也活了大半辈子,还有一旁的陈润霖在提醒他,因此过不多时便调整了回来,不过脸色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走,屋里去说。”

    陈润霖点了点头,搀扶着村长走进了屋里去。刚一进屋,村长反手顺势便将门给关了起来,而后行至木桌前,坐了下来,神色匆忙,慌乱中且带着不安。

    陈润霖则跟着在一旁坐下,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了村长,并且道出自己的猜测:“村长,我担心这是不是就和那个流传有关?”

    作为村长,自然明白陈润霖所指的是什么,据说千百年前祖辈们搬迁来此的时候,当时的领导人曾经在冥冥之中受到了指引,且时常会梦到一个鹤发童颜的红衣老者告诉他,此福地可保族人千余年不受天灾疾病和战火的侵扰。

    但是,千余后必会遭逢一劫,预兆便是有一外族女童现于东南一角,并且各中牵连极为广泛,然而对此,老者只留下了八个字,“福祸循因,皆有其缘”。其寓意,也并未明说到底要如何破解,而这劫,又究竟是什么...

    时过千年之久,村子也都一直相安无事,这口口相传的预言也就渐渐被淡忘,直到陈润霖昨晚看见了小意之后,这才猛然想到,所以今早这才急急忙忙的赶来找村长商量对策。

    “村长?”瞧见坐在自己身前这半晌都还沉默不语的老人,陈润霖细下看去,轻声唤道。

    “啊?”失神被唤回的村长,双眼中还略微显得有些许恍惚,“润霖啊,实在不好意思。你刚才那么一说,就让我想起了昨日夜间看到的奇怪星象。”

    “昨夜的星象?”陈润霖表现得稍有疑惑。

    “嗯,昨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好半天都没睡着。后来索性就起来披上棉衣,本想喝点儿水,哪知道路过这窗口恰好就瞧见天上划过了一道光,接着东南角就有一颗星星突然间就光芒大涨,但是过不多久,又慢慢的暗了下去。”

    说着,村长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继而再说着:“虽然说是觉得奇怪,不过当时也没当回事。不过你今天来这么一说,那个预言恐怕是真的。”

    言语至此,村长的脸色明显变得凝重了起来。

    “村长,那孩子,要怎么办?”陈润霖自然也是担心,因此想让村长来拿定注意。

    “照你看来,她现在是失忆了?”

    “嗯。”

    听得陈润霖的回答,村长双手握住木杖,撑起身来,低垂着头陷入沉思,一步步的走到了窗口边,两眼凝视着院子里的菜地,沉吟了良久后才缓声说道。

    “润霖啊,你说,这菜被砸了一下,还种得活吗?”

    还坐在木凳上的陈润霖听到村长的问话,他下一秒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于是回道:“那这可能得要继续种下去才知道。”

    “那便先如此吧。”听到这番回答,村长原本紧皱的眉目得以舒展,如同瞬间便豁达了一般,回过身来笑着看到陈润霖。

    “可是,村长...”然而陈润霖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好像还是有些许担心。

    没等说出来,村长便打断了他的话,摆了摆手,悠哉道来:“润霖啊,古语有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菜苗被砸了一下,如果每日悉心照料尚有复生之机,但菜苗如果离了这土壤,却是难以存活了啊。何况,她还只是个孩子,你要让她何去何从?”

    “唉。”陈润霖不由得叹了叹气,他当然明白村长的意思。这里他们已经世世代代生活了千年有余,一旦举迁,且不说大家愿不愿意,必然会牵动根基,再者也很难找到这么一块桃源般的地方了。

    至于那孩子,现在也亦是如此。何况陈润霖也看得出来,自己的夫人很是喜欢她,现如今不可能让她出去自生自灭吧。

    一眼便看出陈润霖的顾虑,村长继而再说道:“那孩子就先寄住在你家,至于后面的事,我会去安排的。”

    眼看陈润霖还想要说些什么,立马再抢先打断:“我现在还是村长!我说了算!好了,你先回去吧。”手里还杵着木杖一个劲的敲打着地面。

    让得陈润霖只能默然不语,村长都这般了,他还能怎么样呢,无奈的只能起身走了出去。离开屋子,站在院门口的陈润霖转过头去再看了一眼那个菜地,地上还放着那没收的水桶和木瓢。

    为今之计,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算算日子,再有两个月就是今年的蟠桃节了吧,收起心绪,换了换心情,便沿着道向回家的路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