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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宝剑锋从磨砺来

    自汉室倾颓,各地豪雄蜂起,战事延绵,致使中原饥荒遍地、白骨蔽野,千里无炊。三国之时,孙吴和曹魏对峙,每有战事,多在淮泗间爆发,弄至该区域城垣崩毁,田园荒芜,人民流移四散,庐舍空而不居,百里湮绝无民。

    到西晋司马氏统一天下,当地土民本该有安乐的日子可过,可惜“八王之乱”、“永嘉之祸”接踵而来,匈奴、鲜卑、羌、氐、鞨五大胡族群起反晋,这两起历史上的巨大风暴,再摧残得中土体无完肤。五胡十六国是历史上的一段大分裂时期,诸国混战。兵纷不止,中原汉人饱受胡害,以至有‘两脚羊’之说流传。

    五胡乱华后,中原残破不堪,人民四处逃难,形成流民潮。诸国君主亦掠夺人口,以充实国力。残留在北方的世族,有些聚集乡民和自家的附属人口,建立坞堡以便自守。而流民也纷纷投靠,形成人数众多的部曲;有些则与诸国君主合作,以保本族安全。在此背景下,除去各武林门派及各世家门阀可保部分百姓治安,余者还受邪门妖道及山寇流匪之荼毒祸害。

    面对如此乱局,虽是异域神州,但许铭心里也想为神州百姓出一份力,在太湖待了数日熟悉剑法后,便决定暂别江南,一路北上,毕竟有谁没幻想过仗剑天涯、铲奸除恶的江湖梦呢。

    三年后,汉胡交界,边城。

    是夜,沿途闹市亮光四起,不一会就见无数胡兵或持刀剑或持长枪拦在通往城门的方向。由于喧闹声过大,沿途街道的百姓不时有人透过窗户缝隙偷往外偷看。

    要说起来这边城平日虽刀兵不断,守备在此地的胡兵也大多战不俗,但两国交兵离此地尚远,在城内闹起如此动静,附近的百姓也是好些年年未曾见过这般阵仗了!

    就在沿途百姓心中暗暗猜测之际,长街之上却有一人跃马奔驰而来,只见其右手握着一把长枪,身着铁甲,腰挎宝剑,样貌却隐于夜色之中。

    “贼人休走!”伴随着一声怒吼响起,数名胡人打扮的身影便从后方策马追了上来。

    持抢的男子冷眼而对,余光扫了一眼身后追兵的位置,左手刻意发力拉紧了手中缰绳,随即忽然回头,手中长枪猛地横扫而出。眼见恶风袭来,身后紧追不止的胡人随即脸色大变。一众胡人有数人猝不及防间,就被这长枪径直给了拍飞出去,甚至隔着老远都有人听到那令人牙酸骨骼断裂声。

    不过这群追来的胡人到不全是酒囊饭袋,其中也有人及时抽出兵器挡在身前,只是奈何这长戟上的力道过于强大,不仅双手虎口震裂,胯下马儿也随之退步。

    “好一条汉子!”只有沿途民居的老百姓看到这一幕,或许是同处于汉家身份,亦是或许被男子手段所折服,皆同时在心中赞道。

    “痛快!”一击而退这些个追兵后,骑在玄色大马上的持枪男子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随即催动脚下马儿,直接朝着远处城门方向。

    前来围堵的胡兵们可是目睹了男子宛如天神下凡一幕,心中纷纷有了畏惧的他们,眼见这一人一马径直冲了过来,皆是纷纷避让不愿送死。然身后将领喝止声不断,拔剑在后督阵,胡兵战战兢兢地再重新围上。

    只是这一瞬间的漏洞,持枪男子已是提速冲至,随着手中长枪挥舞,面前的胡兵就感到脖颈一凉,随即视线天旋地转,最后的视线就定格满是惊惧的同僚身上。有了面前活生生的例子,自然无人愿意上前送死。随着马儿冲出围阵,看着面前还未来得及封锁的城门,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回首目光扫过在场胡兵兵,在场百人竟无人敢与其对视。

    “犯汉之胡贼也不过如此!”

    很是不屑留下了这句话,望向远处的老旧城门,男子纵马向前冲出了城门。胡兵将领气急败坏的刚欲下令追击,忽然城头上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尘埃抖动,竟然有一只长枪牢牢钉在城门之上。而长枪之上,则挂有一个头颅。

    偶有眼尖者,很快就认出他的身份,正是留守此地的胡人贵族。此人性格暴虐,又极为好色,被其盯上的女子无论老少,一旦感觉觉得腻味了便会将其丢给自己林园中所饲养的虎豹。在这边城一代,此人的恶名可谓是众所周知。只是奈何于此人的身份,城中百姓和军士大多都敢恨而不敢言。

    没想到今日却命丧于此……

    在乡间的小路上,月色映照下的男子露出了面容,正是此前北上试剑的许铭。确认身后没有追兵后,许铭这才减缓马力,找了个避风地升起篝火,一人一马稍作休整。从马鞍中掏出豆饼递到了马儿嘴边,看着马儿虽然喘着粗气,但还是贪婪咀嚼着递来的豆饼。

    “这次可是辛苦你了,老朋友!”缓缓拍了拍了拍马儿的脑袋,许铭缓缓回想起这三年的经过。先是荒郊野外的凄凉景象,到山贼水匪的拦路,而小乡镇邪道中人横行,大城内却是高官显贵欺男霸女。许铭这一路行来,剑下恶魂不断,心里却是快哉,手里铁剑早已磨损,在宰杀了几队烧杀抢掠的胡兵后,为了应对兵士围杀,夺过长枪后枪行剑招,破敌而去。

    谁料不久后周边城寨竟发悬赏通缉,除开兵士追击外,不少依附胡人的江湖人士也纷纷加入,后来许铭在审问了几个追兵后方才得知,之前杀掉的胡人队伍中竟有一城中贵族之子。面对追兵不断,许铭遇到人少、能出手的绝不放过,人多的、不可力敌的则尽量避让,在系统帮助下,不断磨练自身,功法愈加精进。

    在探明那贵族所在后,先是现身往东南,让追兵以为他逃亡汉地。随后快马赶至截杀那贵族,送其父子团聚并放出豪言,要一一杀绝城内高官显贵,待其余追兵再赶至此处时,许铭已往边境而去。终于,在北地游历两年后,许铭再一次踏上江南汉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