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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群雄会圣主

    迷天盟,地处奇险峡谷,天然雾气终日环绕,一座奇异堡垒坐落于此,乌云遮盖之下,更显得阴气森森。在碉堡深处,一处监牢内,正不断传出喃喃低语:“杀人者为人所杀,制人者为人所制,欺人者为人所欺.....”

    不知何故,作为迷天盟首领的关七此刻身处牢狱,手脚戴着镣铐,一边倒立旋转,一边说着胡话。而铁栏外,站着几道身披灰袍、斗笠遮面的人:“迷天六圣,前来恭迎七圣主出关!”

    “哈哈哈,我为什么要出关?”关七越转越快,带起阵阵强风,吹得烛火摇曳不定,连带几人的影子映射得如扭曲的鬼影。

    “我等已替七圣主查得雷纯姑娘的下落,现在只待圣主出手将其迎回。”

    “雷..纯..?那是谁?我为何要迎接她?”

    “雷姑娘就是六分半堂雷总堂主的独生女儿。圣主要娶雷姑娘,雷姑娘就是圣主你的夫人。”

    “哦.....啊,我想起来了,雷纯是我夫人,她在哪?”

    “三合楼!”

    三合楼内,王小石、白愁飞与苏梦枕结义后,各自完成削弱六分半堂的在此汇合,而之前有过一段经历的温柔和雷纯也在此处,那时她还叫田纯。正在几人相互交还信息时,天空上忽然乌云翻涌,雷声乍响,不安的气氛涌上众人心头。

    街道还是原来的街道,楼舍还是之前的楼舍,但不知从何时起,周围已没有半个人影。只因街上走来的一行人中,有着一个谁也不能忽视的人,迷天盟——关七。

    关七身上戴着特制的枷锁、镣铐,屈身于一铁箱般的囚笼内,只露出个头来,带着面具的双眼迷离,而囚车旁边的迷天六圣默默跟随。关七一眼就看到了依靠在栏杆旁的雷纯,空洞的眼神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呆呆的看着对方。迷天六圣相互示意,六人齐齐出手,王小石、白愁飞、温柔与其师兄唐宝牛、保护雷纯的张炭,为了阻止关七带走雷纯,纷纷拦下迷天六圣。

    战局忽起,外围的人马部将已战成一团,而更外围还有暗中势力虎视眈眈。

    “纯儿,随我走吧!”关七仿佛被打斗声惊醒,回过神来双手一撑,带着囚笼向雷纯飞去。王小石右手销魂剑,左手相思刀,一人拦下三圣。白愁飞抽空而出,拦阻关七。

    “纯儿是我夫人!你别靠近她!”关七喝骂声中,铁笼已如豆腐板割裂,使得却是和白愁飞一样的‘指功’。面对这样的高手,白愁飞猛地涌起一阵兴奋与紧张,惊神指起手便是‘大暑’,快如疾风,锐比刀尖的指劲直取关七印堂。关七看似疯癫,功法招式却是不忘,双指一并,使出的乃是‘先天无相剑指’中的‘正剑’,直刺白愁飞咽喉。双方只攻不守,结果败退的人是,白愁飞。

    先天无相指剑,说是剑法其实并无实体,催动内气从指尖蓬勃而出,化为一柄凌厉的气剑向敌人攻去,所以谓之指剑。共分五式——柔剑,弾剑,正剑,霸剑,趾剑。

    柔剑,以尾指喷出轻柔飘忽的剑气,变化莫测。

    弾剑,以无名指弹出剑弹,以剑锐为体,急劲灵巧为用。虽非暗器,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

    霸剑,以拇指射出霸道剑气,威力无俦,双手并用时,威力倍增。

    正剑,以食指及中指逼出剑气,既有霸剑之刚强,复具柔剑之灵巧,合两者优点于一身,埋身近斗无往不利。

    趾剑,以脚趾运剑,杀伤力远一般腿功,御剑而行更来去如风,争斗中常常使敌人防不胜防。

    而今,身负绝学的关七,在癫狂中的剑气锐利程度尤甚过往。

    死亡,对于白愁飞是一件遥远的事,他一向遇强则强,越挫越勇。口吐鲜血,捂住咽喉的白愁飞看着缓缓走来的关七,他在刚才的一瞬间,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死亡。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关七,现在又像变了个人,说话冷静得体,还带着一些不自信:“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纯儿是我夫人,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惊愕片刻,白愁飞开口:“因为雷姑娘已和别人订了亲。”

    “别人?是..谁?”

    “雷总堂主亲自开的口,雷姑娘和苏梦枕定亲,双方喜结连理,从此结盟互助。”

    “苏..梦..枕,原来如此,纯儿既然订了亲,那我也不会让她为难,只要对方主动退了这桩婚事不就行了。纯儿,先跟我走吧。”

    “疯子,给我站住!”

    “你敢说我是疯子?!!”

    关七听得此言,转身便是‘霸剑’出手,白愁飞指劲阻拦瞬间便已溃败,面对死亡剑气,白愁飞首度使出‘三指弹天’。‘三指弹天’乃是【惊神指】最后杀招,共有破煞、惊梦、天敌三式,指风密如劲雨,如观音扬技洒水,但非为救人,而旨在杀人。每用一次便损耗一分本源真气,且无法弥补亏损,非到紧要关头,白愁飞不会轻易施展。然而负伤在前,亏损真气的三指弹天在面对关七的凌厉剑气也并未支撑多久,死亡...已再度逼近。

    白愁飞的脸色已越来越苍白,刚料理完迷天六圣的王小石急忙赶至,挽留直刺关七后背,关七头也不回,左手翻转间‘弹剑’已出,剑珠密布激射,王小石临阵变招,剑化刀招直劈关七头颅,但王小石的刀,仍未能取下关七头颅。只因他遇上的是关七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剑气入体太快,王小石翻退之间才感觉全身恶痛。

    先天破体无形剑气,需练成【先天无相指剑】顶峰功力‘万剑归位’,先天剑气在体内自然流转、生生不息,覆盖全身犹如万剑护体,万千剑气炼体、练气,剑意锻魂、磨意后而成。功成后非但快如闪电,灵动若风,更内蕴摧枯拉朽,无坚不摧的疯狂杀力。而其中‘破体’二字破的并非身体,而是天体、空间!随念而生,破空而出!

    功法分三境,一重境【破体无形剑气】:黑色,代表死亡,包含怨念。赖杀生而来,杀的人越多,积累的力量便越厚。

    二重境【无形剑气】:死极化生,藉以花草木林的【生机精华】同样可以催动剑气,而且威力更强大更惊人。

    三重境【剑气】:藉无色无味的天地能量破空而来,敌人无处可逃,有如神魔之威!

    得了片刻喘息之机的白愁飞,长啸一声,身法比受伤前更灵动迅捷,再度攻出了他的“惊神指”。

    天雷忽起,大地浮沉。天上雷鸣电闪,一道道强光,裂苍穹而出,震苍生而鸣。地上狂飙忽起,仿佛潜伏地底的怒龙,裂土而起,上七重天,升九万里,势所无匹!那是“惊神指”中极具威力的一指:“惊蛰”!

    “惊蛰”一出,关七的人整个都变了,变成一个狂热、狂喜、狂炽的人,哈哈大笑中仰头迎着“惊蛰”而去。白愁飞破空而起,锦衣在乌云密布中飘飞若舞,他指上使的“惊蛰”借天雷威光直取关七。

    关七身受重击,飞退开来。王小石与白愁飞正欲追击,关七却已如炮弹般射回,破碎的面具下是一张苍白的脸。王小石瞳孔一缩,似是认出了这张脸,城外的破庙,发疯的人,互生互克的内功。但他心知,若今日不能杀了关七,他与白愁飞必将命毕于此。。

    关七那苍白的脸,黑沉的衣,突然变亮,他险上近痴近呆的神色又变了,变得像云端里的一方神祇。身上涌现的似是剑气,也似真气,来自关七体内,发自关七手中,直攻两人。

    原本杀向关七的剑与指,竟然在关七剑气牵引下变为了互相残杀的境地。二人惊愕之下同时撤招,骤然回劲之下被震的内息翻涌,犹如互受一击。但若非二人心意相通,同时收招,只要有一人迟疑片刻,对方便要惨死当场。

    “嘿!”关七竖起了大拇指:“好!”,两人的武功不能令他动容,但两人心意相通的维护对方周全,这才是比绝世武功更加难得的东西。

    称赞过后,凶戾之气再度浮现,剑气纵横吞吐,‘柔剑’已如密网围杀二人。白愁飞双手急弹,从“立春”、“雨水”、“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一路急弹,配合王小石的‘凌空销魂剑’、‘隔空相思刀’,关起的剑网并未困住两人。

    破开剑网的两人,面前却是另一幅震撼的场景。只见一道黑色巨型剑气冲天而起,犹如憾天惊雷斩杀而来。王小石与白愁飞都知道,若是普通招式绝无可能接下这一击,唯有破釜沉舟,合力一处方有生机可寻。

    “二哥...”

    “三弟,眼下唯有一试。”

    白愁飞指劲连击王小石周身大穴,指力入体,王小石内劲暴增,‘后天大乘决’加速运转,手中相思刀、销魂剑,再度迎击破体无形剑气。震爆声中,结果是王、白两人五脏重创、六腑尽伤。而关七手中剑气还未散尽,直逼不及闪避、亦无法阻挡的两人。

    生死危急之刻,死亡剑气竟然消散崩解。无声无息间,一道凄落得身影,一把惊艳的刀,已然出现在关七脖颈间,苏梦枕现身了。感受着红袖刀的寒意,关七平静地望着苏梦枕,嘴角还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苏梦枕忽地收刀,转而对王小石与白愁飞说道:“辛苦了,好兄弟!”

    关七的眼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神情,“你就是苏梦枕?”

    苏梦枕道:“不是苏梦枕,岂能一刀制得住你?”

    关七道:“既已得手,为何不杀?”

    苏梦枕道:“因为那一刀是暗算才能得手,靠这种方式杀人,不是苏某的作风。”

    关七奇怪地看着苏梦枕道:“既是生死交锋,暗算也是一种手段,被你暗算得手,只能说明我还不够强。”

    众人只觉震讶与诧异,他们都没想到看来半疯半癫的关七,竟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

    苏梦枕沉默了一下道:“毕竟,现在你只有一人。”

    “你知道万人敌是什么意思?”关七忽然间问了这样一句话。“万人敌就是可以一敌万人,如果有十个千人敌来战他,他不能抵挡第十一个,他还算不算得上是万人敌?”

    苏梦枕没料到有此一问,一时答不上来,关七已经把答案说了出来,“当然不算。真正的万人敌,不论是什么高手,多少人来,他还是无敌的。”

    苏梦枕心中微动:“你说的不是人,而是神。”

    关七道:“其实人就是神。没有人,哪有神?”

    苏梦枕不由一愣。

    关七一字一句地道:“刚才你不杀我,我不领情。”

    苏梦枕傲然道:“我不杀你,不是要你领情。我平生做事,不需要人领情。”

    “好!”关七向雷纯一指道,“但我还是要带她走。”

    关七疾掠向雷纯,苏梦枕拦住了他。手中红袖刀展露的不再是艳丽风情,而是凶霸杀气。

    苏梦枕的刀猛,关七的剑却更利。刚才力斗王小石与白愁飞两大高手,关七的气力不但似没有耗损,反而更加充沛。连他整个身躯,都洋溢、充斥、澎湃着无形剑气。

    苏梦枕刀光快疾,角度刁钻,渐渐地,对面关七的剑气数量慢慢变少,苏梦枕眼光一扫,却发现王小石和白愁飞都已加入战团,牵制住关七的“破体无形剑气”!

    王小石不大想杀伤关七,白愁飞则有自己的骄傲,不屑于联手,加上负伤在前,二人本不想插手对决。只是现在他们已不得不加入战团,因为关七一面奋战苏梦枕,无形剑气却已潜攻向白、王二人。关七面对像苏梦枕这样可怕的对手,竟然还似意犹未足,主动发出攻击,把在一旁的白愁飞和王小石也逼得非出手不可。

    然而,三面作战的关七错漏一招,苏梦枕刀逼身前。红袖刀一刀砍落,关七双手一分,双手镣铐铁链硬接刀锋,苏梦枕惊觉这钢链不凡,红袖刀斩之不断,若强行对碰,刀锋易折,迅速收刀。

    关七借机一弹而起,王小石刀剑轮斩,白愁飞的“寒食”也裂空而至。关七双臂钢链连挥弹开白愁飞,无形剑气反卷王小石,使得他的刀、剑互攻,一时火花四溅,不得近前。

    战退三人的瞬息间,关七又扑向雷纯,正当关七的左手搭住雷纯的肩膀时,回息的苏梦枕飞速赶来,一刀砍向关七左手。若关七先救自己的手,则雷纯无碍,待关七想要攻袭自己,他的刀法也就展开了;若关七失心疯了,宁愿舍弃手臂,自己一方也在后续占据优势。

    不料,关七选了第三条路。他左手一震,柔劲送走雷纯的同时,一把抓住苏梦枕的刀口。苏梦枕不及细想,刀势一拖一捺,血光涌现,关七一只手已齐腕而断。

    苏梦枕一刀得手,回刀已慢了一步,关七早有预谋,右手如电,剑气已凝在苏梦枕的咽喉。这一刻,在场众人为之一停,整个局面又僵了下来。只有关七那只断手啪地掉落在雷纯身前的声音,还有关七左腕的血滴落的声音。

    只怕一丝响动触怒了关七,苏梦枕就要血溅当场。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忍住自己的情绪,“哎呀!”温柔掩脸尖呼,“不好了!”

    “女人为什么总是在生死边缘、重大关头的时候,做出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来呢?”在场的几位男人心里突然闪过类似的想法。

    不过,关七的手仍然没有插下去。

    “我说过,”关七笑了,他牙龈里冒着血,白森森的牙齿也沾着红彤彤的血,“我不领你的情。”

    关七用右手点了左臂几个穴道止血,看向雷纯道:“今天,我只剩下一只手,接不走你了。你就势必为人所接……”他没有再说下去,突然尖啸一声,道:“不过,我改天一定来接你,你等我。”话一说完,竟又向苏梦枕发动了攻击。

    苏梦枕腾身躲过,白愁飞和王小石立即夹击相护。关七却陡地掠起,单手剑气挥舞,只强不弱,几人缠斗间已到了街口。周身剑气爆旋,几人不欲硬接,关七纵起急掠,蹿出而伏,刚要逃脱重围,身形却陡然一顿,落了下来。

    因为一个人,一口棺材。一口涂了黑漆的,看得出来已经陈旧了的,比普通寿木略大一点的棺材!

    此次围杀关七之谋,乃是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一起定的。既然苏楼主已出刀,那狄飞惊和雷损也不可能缺席。

    面对等待多时的狄飞惊,关七并未选择硬闯,他全身化作一道剑气,冲入一旁的石墙。石墙粉碎,轰然而倒,剑气幻成剑光,眼看要冲出街角。

    在石墙内,还有一道人影等着关七,无形剑气竟然冲不破那灰衣老者的忽快忽慢的招诀。只见雷损出手忽快忽慢,但仿佛将雨丝凝合成一张天罗地网,把关七锋芒莫攫的剑气,困裹其中。

    这就是雷损的“密宗快慢九字诀”,施行这九字诀法和手印之时,能将强大的念力、真气与技法,三者合而为一,生生不息。

    这“密宗快慢九字诀”的“九字”,分指:“临、兵、斗、者、皆、阵、裂、在、前”,语出自抱朴子原文“临兵斗者,皆阵裂前行”,每个字都可化成独特的密宗手印。

    雷损这九记手印施展开来,居然佛光满脸,谁都没有想到这满手血腥、一身杀戮的雷损,他的武功竟透着禅机、夹着佛法,以念力把大宇宙、大自然、大天地间生克制化的力量,与本身与生俱来的力量结合为一。他的手势时而莲花时而剑,慢时极快快时慢,以神佛之力与自身之力融合无间,在印契曲直伸合间发出“临兵斗者皆阵裂在前”的杀力。

    独臂斗两手,加上连番斗战在前,任何人都已是强弩之末。但关七又岂是常人,一种近乎呢喃般的语音在众人耳旁响起。

    “我治得了人,人就为我所治;我若治不了人,我就会为人所治。我若能降得了魔,魔就为我所降;我若降不了魔,就得为魔所侵……”

    忽听一声大吼,两条人影,在雨中疾分开来!雷损抚着胸,脸孔扭曲着,耸肩曲背地退了七八步,直退至棺材之前,忽又似陡然获得了力量般,挺立了起来,一掌拍开棺材,露出的正是宝刀‘不应’,黯淡无光的刀身,映照的却是面露狂意的雷损。

    逼退雷损,关七的“破体无形剑气”更盛。苏梦枕挥刀而上,白愁飞三指弹天再出,王小石刀剑交错,雷损又包抄上来。

    面对强敌,关七却尖声厉笑道:“剑随心法,气随意走,无影无形,大道无声!上天入地,我无敌……”

    只见他全身倒旋,无形剑气已运至化境,举手投足、一呼一吸、乃至意念之间都能形成剑气,而随着外围人马的厮杀,天地间的死气和草木之精也被吸纳化作剑气。剑气集成的龙卷旋风不但破开了四人的联手,更是剑气入体重创四人。

    “哈哈哈!纵横天地间,唯我与天齐!”

    突然间,天边轰的一声,阵阵厉光在黑漆涌卷的天空闪现,一道闪电直劈落到关七身旁。

    关七大吼:“天也想与我一斗吗?那就来吧!”说罢聚集剑气刺向天空,他未注意的时候,一只叉形兵刃已悄然来到他身侧。

    只听“轰隆”的一声,一道巨雷当空劈下,霎时间天地全亮,苍白透明。众人连忙回避,只觉耳旁回响,双目眩晕,待得几人回过神来看去,天色已复黯黑,空中再无关七身影。

    关七在雨里消失不见了,是在天雷中化作了飞灰?还是逃过一命?几人不得而知,但就算关七不死,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出现了,迷天盟已然出局,接下来,就是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事了。

    “..”“...”“....”

    “你不说些什么吗?”

    “你觉得我该说什么?”

    “在话本里昙花一现又久不出场的人,一般都是龙套。”

    “咱是过客,本就不是此方世界主角。温大都是些唯心的武学,贸然插手,万一嘎了,你这系统还想跑哪去?”

    “提醒一下,嘎的只会是宿主,本系统自会留待有缘人。”

    “我真是谢谢你啊。废了一把息壤惊邪,关七都快成焦炭了,待会小侯爷那边的人也快来了,破体无形剑气你解析了几分?”

    “关七练成了无形剑气,但他也疯了。莫非宿主也想体验一下?”

    “正常人会在脑海里和系统聊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