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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槙寿郎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这时,万籁惧寂,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太阳离开地平线了,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嗯…我这是…”

    宗泽渐渐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横躺在了烧焦的大木桩上,可是自己昏迷之前不是靠在木桩上的吗?

    木炭的味道涌入鼻腔,让宗泽不禁皱了皱鼻子。

    宗泽低头摆弄了下衣服,却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基本都痊愈了,好奇的活动了一下胳膊,突然一痛,看来受的一些内伤还没有好全。

    “真是有些奇怪…”

    宗泽嘟囔着低了头,刚准备从胸口的衣服里拿出干粮,刚好看到了胸口敞开的衣服里露出一角枪口的能源爆破枪,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是能源爆破枪叫来了石之翼,然后治愈了我吗。

    可我没听说能源爆破枪会自己动啊,石之翼居然在幻域也能使用啊。”

    宗泽感叹着石之翼可以在幻域使用,早知道以前受了的伤就找石之翼治愈了,不用可怜巴巴的喝花柱的药或者自我恢复了。

    这一个月来他受得伤还真是不少,为了不断突破极限,在训练的中间宗泽甚至脑子一热要求杏寿郎用真刀来砍自己。

    后来让杏寿郎用木刀敲了几下脑袋才幡然醒悟,自己差点作了个大死。

    吃了几口尚且还能吃的干粮,宗泽从烧焦的大树根上坐了起来,心中寻思着自己昨晚的收获:

    使用出了炎之呼吸的奥义,九之形,炼狱。

    但是并没有掌握,昨晚应该只是自己肾上腺素飙升导致的超常发挥,但是目前来说还是可以使用出来的。

    掌握了通透世界!现在的宗泽感知能力大大增加,现在的他即是不使用奈克瑟斯的力量,也能把不死川实弥吊起来锤了。

    整理好自己的收获,宗泽抬起头,环视着四周。自己的面前是一片空阔的场地,寸草不生,想来是因为昨晚的炼狱。

    一眼望过去,以宗泽的感知能力居然感知不到任何一只鬼。

    即使是几十只鬼聚集在一座山上,在白天也不能抬头就能在阴影里看到鬼啊。

    “我记得昨天晚上有鬼逃走了来着。”

    宗泽慢慢将日轮刀横放在自己盘起来的腿上,轻轻擦拭着上面不知道什么东西燃烬而产生的灰烬。

    “所以,拼命逃吧…恶鬼…”

    宗泽站起身子,背对着太阳的脸因为光线的原因笼罩在阴影下,黑漆漆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两个闪着光芒的瞳孔能够看清。

    他右手持着日轮刀,上面的温度因为宗泽的呼吸法逐渐变高,直到扭曲了空气!

    ————————————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

    这七天里,宗泽摸遍了这座山,找遍了山上所有的鬼,并且将他们一一斩杀。

    对于炎之呼吸剑招的熟练度和感悟也越来越多。

    最后一天黄昏,宗泽在第一天进入山上的地方等着杏寿郎。

    很快,宗泽就看到了那一头如同火焰跳动的长发,即使在暗淡的天里也是如此的显眼。

    “——宗泽!你的火焰在哪呢!”

    杏寿郎刚走到宗泽面前,就发现他浑身上下并没有能隐藏火种的地方,而他的手上也并没有持有火种,于是开口问道。

    “xin—哗——”

    宗泽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炼狱杏寿郎猫头鹰一样有神的眼睛,拔出了日轮刀。而火焰,正一股一股的涌出来,附着在他的日轮刀上。

    杏寿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你也找到心中的信念了吗!好!跟着我下山。”

    杏寿郎的眼中倒映着手里握着炎刀的宗泽,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很是欣慰。

    历代的炎柱都是由炼狱家继承,原来,每一代炎柱到最后都要去寻找自己心中如同烈火般的信念,才能发挥出炎之呼吸最强大的威力。

    而杏寿郎自从母亲病逝、父亲开始自暴自弃,弟弟千寿郎又几乎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杏寿郎只靠父亲留下的三卷炎之呼吸指南锻炼并凭借自己的实力成为柱。

    即使得不到父亲的认可也没有气馁,并且鼓励弟弟千寿郎要心怀热情,要成为一个出色的人。

    杏寿郎将宗泽带回家里训练也有一些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父亲感受到年轻的朝气,不再颓废下去。

    所以,这次杏寿郎直接带着宗泽来到了父亲炼狱槙寿郎面前。

    天暗了,光线变得昏暗,朦朦胧胧的,空气中仿佛浸染了夜的墨汁,一丝丝暗氤氲开来。

    “父亲!宗泽也找到了他心中的信念!”

    杏寿郎轻轻地推开土红色的门,残阳在地面上投下鲜红的霞光。屋里没有开灯,仿佛突然摔碎了盛满黑暗的罐头,缕缕的暗像缥缈的烟在屋中徘徊。

    良久,终于适应了这昏暗,一切熟悉的事物都清晰起来。赫然,才发现,屋中间的褐红色榻榻米上,蜷缩着一个颓废的身影。

    那顶赤红金黄的头发早已不再光鲜亮丽,他微微地低着头,深凹的空洞的眼眶,呆滞地直直地盯着地面的凉席。残阳映照着他的侧脸,那面庞上层叠的皱纹,足似刀刻。

    整个人就像沦陷在黑暗之中,就像被丢弃在角落的破旧不堪的玩偶,一丝丝怜悯像藤蔓,缠上心头。

    “…天才只是极少数的,剩下的都是不三不四的废物,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渣滓!”

    炼狱槙寿郎因为长年酗酒而粗糙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他逐渐变得情绪激动,一双金黄的眸子就像蒙上了一层灰,暗淡无光。

    “你就是个自讨没趣的傻孩子罢了!明明没有什么天赋,还偏要去当什么剑士!迟早会白送性命!”

    炼狱槙寿郎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转过身子,脸颊抖动着,情绪不定的变换,对着杏寿郎一顿训斥。

    “我没法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并让他们对自己都赞不绝口…就连追寻梦想的权利都不配拥有了吗!”

    面对父亲不正常的教导,杏寿郎没有接受,而是反驳起父亲,试图激起父亲的信念,就像当年那个同杏寿郎一样热情似火的前代炎柱!

    “炼狱先生…是因为妻子的事而颓废吗?”

    一直没有开口的宗泽开口了,他觉得身为家人的杏寿郎或许不好开口,那么就应该到自己来说了。

    这一个月来,自己与炼狱槙寿郎也有过交流,但大多数是对方问:“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训练?”

    宗泽回答:“为了更多值得的人们!”

    然后炼狱槙寿郎陷入沉默,这样一个月下来,其实他的心态也有了一点动摇。也变得不再像原本那么颓废。

    “你懂什么!!混蛋小子!别以为自己知道点什么就瞎说!”

    一提到妻子的事情,炼狱槙寿郎就暴跳如雷,站起来拿着酒瓶指着宗泽就要开口大骂。

    “明明拥有强大的实力,为什么不去守护现在自己拥有的东西,而是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悲伤,看不见眼前的幸福!”

    宗泽平视着炼狱槙寿郎,语气不变,质问着槙寿郎。

    “因为妻子生完弟弟以后身体不适,最后离去,就自暴自弃,那你让你在天国的妻子怎么看你!”

    “对千寿郎和杏寿郎不管不顾,你不仅仅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炼狱槙寿郎在宗泽的质问和激将中逐渐变得沉默,原本指着宗泽的手也放了下去,然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瓶。

    “已经很对不起自己的妻子了,现在还要对不起妻子所托付的孩子吗?!”

    宗泽还在说着,杏寿郎看着低头不语的父亲心中不禁顿生惆怅,一个一个琐碎的镜头像朵朵浪花跃上心头

    父亲以前特别喜欢说话,每次他总是说着或曾经的往事,或最近村里的传闻,新鲜事。

    他总是抬着头,深陷的像黑琥珀的深邃无底的双眸总是散发着一种亮闪闪的光,好比忽闪的星辰。那黑褐色像土地一般粗糙、散布着斑点的双颊,比平时那暗淡多添了一份饱满的光泽,就像枯木得到了甘霖的润泽一般。

    他总是滔滔不绝地讲着,声音洪亮得在屋子里回荡,像是春天的第一声雷。

    唾沫星子横飞,在光下闪着一点亮,不时吸溜一下口水,有时忘情地,以至于口水都像玉箸一样从嘴角垂下来。说到尽情处,还用那散布着深褐色的像沙岩一样粗糙的大手比画着。

    想着幼年时父亲的那自信的笑容和如火焰的热情,杏寿郎也不禁开口:

    “挺起胸膛吧,就算被自己的弱小和无力击垮在地,你也要燃起斗志,咬紧牙关,向前挺进,即使停下脚步蜷地蹲坐,时间也不会等你,不会靠向你,和你共担悲伤!”

    “这不是父亲曾经对我的教导吗!曾经那么辉煌自信和认真的父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振作起来啊!父亲!”

    杏寿郎慢慢走到了槙寿郎旁边,替沉默的他拿掉了手里的酒瓶,丢到了一边,然后拥抱住了槙寿郎。

    恍惚间,槙寿郎好像看见了自己已经逝去的妻子,正站在杏寿郎的身后,微笑着看着自己。

    “可以呦…”

    身穿淡粉色和服的炼狱瑠火站在门口,表示自己根本没有怪过槙寿郎,希望他能重新振作回归生活。

    “瑠火……”

    槙寿郎被杏寿郎抱住,他伸出的手好像想抓住炼狱瑠火。

    这个坚强了前小半生,又颓废了后几年的男人,终于低下头来,苍白的嘴唇发出了细微的抽泣声,一滴晶莹的眼泪落在杏寿郎的羽织上,第二滴,第三滴……等他再抬起头来,他的脸已经模糊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