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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美好生活(十九)

    周一苇领着周舟在鉴定结束的当天就坐高铁回去了老家,事件处理还没有结果,他仍需保持电话畅通,随时接受传唤;老婆看出了陈西的犹疑,知道他不舍得割掉他任意一只股票的肉,不肯放弃哪怕一片羽毛,不知从哪里弄了二万元钱给了陈西,要他马上给陈南转过去急用,陈西悬着的心才稍稍松了下来;“ZJ派”四人组自那次金鑫大输后,这几天也悄悄的,没有动静;老婆仍然每天坚持去瑜伽馆,蹊跷的是,陈西发现她近来有几次背了自己接打电话,他也没想去过问,老婆近来只是向他提过如果他这段时间要去看陈东,顺便去帮忙看一下她妹妹艾莲,说她很想艾莲了;至于陈北,自从年初对陈西说“没有了战场”外,两人也很少聊陈北工作的事……

    陈西将自己要处理的事梳理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需要紧急处理的事情,股票近来没什么行情,他也懒得看,这时他才想到他应该去放松一下了,这才想到了小芳发廊。

    他下了楼,街道小巷里人并不多,有些人戴了口罩在急匆匆地赶路,陈西想起自己去的发廊,是人群聚集的较为密闭的空间,而且人员流动性大,于是又折返回去,拿了口罩戴上。

    陈西去小芳发廊必须经过“阁楼造型”,陈西特意望了一眼,发现“阁楼造型”门上挂了锁,并没有开门,但红色横幅已经不见了,陈西知道自己去的时间可能太早,也就没有多想,匆匆经过后直奔小芳发廊。

    小芳发廊门是开着的,上面的条幅也已经撤了,陈西一进门,看见“88”号刚好坐在那,看见自己,迎了过来,说“哥,洗头吗?”

    陈西“嗯”了一句,就径直往里面的几张卧式洗头床上选了一张靠角落的地方躺下了。

    陈西刚一躺下,猛然发现自己前两天刚洗剪吹过,这次再洗,可能百密一疏从而让老婆发现,脑中马上想起老婆前不久给自己提过的灵魂拷问:“当深夜接近凌晨的时候,你开车经过一个空无一人的大街红绿灯路口,没有监控摄像,你会不会闯红灯?”,又发现隔了一张床的另一个位置也有一个人在洗头,于是临时改了主意,对拿了洗头毛巾等物品的88号说,“这几天肩颈酸胀得厉害,你还是帮我去松骨吧。”

    发廊并不大,服务人员也不多,陈西不明白小芳给员工要编这么大号码的理由,他知道按摩的地方在二楼,是独立单间,这样他就可以很秘密的与88号聊天,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了。

    独立单间并不完全密封,只用隔板封了下面的半截,上半部是用密封玻璃分断的,门也是透明玻璃,陈西快速的扫了一眼,发现果然并没有一个顾客,于是装作对“88”号说,“怎么没什么人呢?”

    “88号”一边在床上铺放一次性床单,一边说,“这个时候是没有什么人的,人们一般是在晚上出来的,晚上人会多一些。”

    陈西在她铺好床单后,顺势往床上躺下,在“88号”对他躺的前后位置及姿势稍作调整后,陈西说:“你帮我多按一下右肩胛的位置,这一向可能打麻将打得多,右手老是重复抓牌,打牌,隐隐的有些胀痛。”

    “哥,你也经常打麻将。”“88号”象见到了同志一样欣喜,说,“哥,你们打什么麻将?”

    陈西也就颇有得意地说:“我们打抓鸡,我还是麻将规则的制定人呢。”

    “88号”说,“这个还有制定人?不是老祖宗那里传下来的吗?”

    陈西于是向“88号”介绍麻将的起源与演变,并在最后总结说,麻将事业,匹夫有责呢。

    “88号”似乎没有听懂他最后说的话,但还是对陈西说的内容饶有兴趣,说:“没想到你对麻将还有这么多了解,麻将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学问,我还以为麻将纯是图个输赢呢。怪不得我们现在打的红中麻将,以前很少人打过。”

    “88号”一边努力地给陈西按着,一边说她们姐妹之间打麻将的一些趣事,因为按得太用力,她的额头渗出了不少汗珠。陈西于是说如果她热的话,可以将空调打开。

    “88号”说不要开空调,开空调会对顾客不好,会让本来开放的毛孔加速收缩,起不到按摩的作用,陈西说她不用太用力的,自己只是想放松一下,“88号”见陈西这样说,思忖了一会,最后还是将风扇打开了,说,自然风没多大影响的。

    陈西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说她们洗头的价格不高,又搞大优惠,应该挣不到什么钱?

    “88号”说:“如果光靠洗头,那还不得喝西北风去。没有做头发和按摩,发廊根本开不下去,做头发和按摩才赚钱呢。”

    陈西于是跟她讨论起发廊的营利模式,说得“88号”突然笑着对陈西说,“哥,你不是也想开一家吧?你开一家,我到时给你打工去。”

    陈西感觉自己可能话说得过了一点,马上说:“我哪有这心思呢,不过说不定哪一天我突然想通了,我一定找你。”

    “88号”见陈西这么说,也就放松了戒备心,说自己是姐妹相邀过来的,姐妹说这家发廊准备改革,采用五五分成的模式,比其它发廊三三四的模式高得很多,她就过来了,过来后发现改革以迟迟不能落实,就不准备继续做下去,准备做完这个月就跳槽。

    陈西说:“那你们老板娘呢?你一跳槽,她不是又损失了一员大将。”陈西想将话尽量说得轻松些。

    “88号”也就笑着打蛇随棍上,说,“你对我们老板娘这么感兴趣,不是看上了她吧?”

    陈西说:“我一个烂糟老头子,就算有色心,还有色胆,身体也吃不消了。”

    “88号”于是“咯,咯”地笑说,“我说呢,不过你还是少打听她的好,我听说她的能量大着呢,这次跟一帮人去XZ了。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她老公?我就亲眼见过她女儿叫过两个以上的男人做爸爸。”

    陈西感到新奇,他见过有女人称不同的男人为老公的,小孩子叫不止一个男人做爸爸他倒是第一次听说,就说:“可能一个是亲爸,一个是干爸吧。”

    “88号”鄙夷地望了陈西,不知是对人还是对事说:“谁知道呢,反正你不要与她走得太近,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凭直觉看人还是很准的。”

    陈西还想继续追问下去,然而此时,金鑫不合时宜地来电了。

    金鑫在电话里很急地甚至幸灾乐祸地说:“派主,咱们ZJ派的老窝被人端了,你还不快去,再不快点就死无全尸了。”

    金鑫在电话中不停地说事情的经过,陈西连忙跳起床,赶紧买了单,直奔ZJ派麻将工作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