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亲人
杨正毅的目光看着坐在火盆前的女人，轻声喊道：“大姐！”
女人抬起头有些疲惫的看了杨正毅一眼，声音嘶哑的回应道：“回来了啊，过来给爸上柱香，再上楼去看看妈。”
杨正毅点头，女人也让开了位置。
女人是杨正毅的一母同胞的姐姐，叫杨若兰。
很早就结婚了，姐夫是个泥瓦匠，在农村专门帮人修房子。
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
姐夫姓湛，两个外侄子也姓湛。
一个叫湛黔江，一个叫湛酉阳。
黔江和酉阳都是重庆下面的区县，这名字是姐夫的老爷给两个外甥取的，他老爷在农村是位八字先生，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
杨正毅坐在火盆旁边，点燃了一根香，然后插入罐子中，又点燃了七八张纸钱，复杂的看灵柩。
文峰叔放完了冲天炮，手臂上挂着一摞白布，挨个递给杨正毅他们说道：“把孝帕戴上吧！”
杨正毅起身接过孝帕，戴上以后，又去帮妻子和女儿戴上。
还嘱托她们，这几天不要摘掉。
上山的日子是初六的早上，今天初四，还有一天两夜。
杨正毅又看向大姐说道：“姐，这里麻烦你先看着，我去看看妈。”
杨若兰情绪不高，却还是重重的点头。
“去吧，这里我看着。”
杨正毅上了二楼，看着母亲躺在床上，旁边坐着的是母亲那边的姊妹。
母亲见到杨正毅、侨安和安安的时候，眼神中有了一丝希冀。
杨正毅和侨安挨个喊过几个姨嬢（niang）了以后，又让安安喊了一遍。
杨正毅这才将目光放在母亲脸上，母亲也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妈，我回来了。”
杨正毅说完，母亲便大哭了起来，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母亲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杨正毅抱着母亲，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只能够静待母亲哭完，母亲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用手开始轻拭眼角，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孙女。
眼中含泪，对着安安说道：“安安，过来奶奶抱抱！”
安安走近自己的奶奶，被自己的奶奶抱住。
安安在奶奶的怀里安慰道：“奶奶不哭，安安和爸爸妈妈都回来了。”
这话从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女孩嘴里说出来，屋子里的人鼻子都有几分酸楚。
杨正毅忍住眼泪，对着屋内的人说道：“二姨孃、幺姨孃，你们去忙吧！我和我妈说会儿话。”
两个姨孃点头，二姨孃又对母亲说道：“大姐，我们先下去了，等会再上来陪你。”
母亲看着两个妹妹，抓着三姨孃的手说道：“麻烦你们了。”
三姨嬢拍着母亲的手，回应道：“哪里的话，我们是亲姐妹，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侨安也招呼道：“安安，让爸爸和奶奶说会儿话，我们下去给爷爷烧点纸。”
安安哦了一声，跟着一起离开了房间。
母亲的房间内，杨正毅看着母亲这张沧桑的脸，老去了很多。
虽然每年都会回家过年，却从未发现母亲已经苍老成了这个样子。
杨正毅想了想，还是说道：“爸的事情我都从文峰叔那里了解了，您也不要去责怪咱们村里的那些人，他们也没有想到最后会这样。”
下车的那一刻杨正毅就看到了很多人不敢看自己，脸上写满了愧疚，想来他们是觉得父亲的离去和他们有一定的关系。
其实这些年，村里的人都很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无论是非洲猪瘟还是父亲离开人世，虽有直接的的关系，终究是父亲没有想通才会走的。
母亲低着头回应道：“我明白，你爸就是觉得对不起村里的人他才这么做的。他一直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作为村里的支书看着村子富裕不起来，他心里也着急，才会动员着大家一起去养猪。非洲猪瘟那段时间，你爸就没有睡一个好觉。那段日子他总是半夜醒来，披着衣服拿着手电筒就往猪舍走。养的那几百头猪没法救的时候，拖着去焚烧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爸快要崩溃了，好几次都偷偷背着我在抹眼泪。”
母亲顿了顿继续说道：“可能他也在等老天爷能够可怜一下他，可怜一下全村的人。可是养猪就是一个讲究运气的活儿，你爸终究没有这个运气和能力带领全村脱贫。”
杨正毅知道，当时养了差不多五百多头猪。
为此，镇政府还专门请来了养猪专家前来指导。
虽然养猪专家指导了该怎么做，可毕竟养猪不是理论知识，农村人一辈子都在养猪，你让一个没养过猪的专家来教一群一辈子都在养猪的人，他们对此也只会觉得是一个外行在教内行做事儿。
回来的路上杨正毅也在想，非洲猪瘟是恰逢其会，还是说即便没有非洲猪瘟，村子养猪也不会成功？
说白了，还是没有大型养猪的经验。
农村人每家每户一般就养两三头猪，过年自己杀一头，然后剩下的卖。
稍微辛苦一点的就养四五头猪，可像这种一次性养几百头猪，他们哪里来的经验。
他们只是在用自己以前家养的方式在养猪场进行养猪，这样养猪肯定是行不通的。
杨正毅看着母亲，最终说道：“爸这一辈子都太操劳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操心那么多事儿。他如今走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母亲重重的嗯了一声，对着杨正毅说道：“也许是吧，就让他休息去吧！”
“我现在起来，去替替你大姐。从昨天开始，家里的事儿就一直是你大姐在操持，一晚上没睡，我去守着，让打你大姐去睡一会儿。”
杨正毅点头，开始给母亲拿外套，又开始给母亲穿鞋子。
扶着母亲下楼以后，屋内的人都看了过来，喊了一声嫂子。
灵柩旁边，侨安带着安安乖巧的坐着。
侨安烧着纸钱，见到杨正毅和母亲下来，她站起来喊了一句妈。
母亲点头后，杨正毅问道：“大姐去哪儿了？”
侨安回答道：“我看大姐太累了，我就让她去一楼里屋睡一会儿。”
杨正毅点头，侨安一直这么懂事儿，她完全没有一些城市女孩子该有的娇气。
结婚这么多年，每次回老家，她都是帮着母亲一起干活，对人也热情，完全看不出来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
在这个村子，大家一直都觉得杨正毅娶到了一个好媳妇。
女人抬起头有些疲惫的看了杨正毅一眼，声音嘶哑的回应道：“回来了啊，过来给爸上柱香，再上楼去看看妈。”
杨正毅点头，女人也让开了位置。
女人是杨正毅的一母同胞的姐姐，叫杨若兰。
很早就结婚了，姐夫是个泥瓦匠，在农村专门帮人修房子。
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
姐夫姓湛，两个外侄子也姓湛。
一个叫湛黔江，一个叫湛酉阳。
黔江和酉阳都是重庆下面的区县，这名字是姐夫的老爷给两个外甥取的，他老爷在农村是位八字先生，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
杨正毅坐在火盆旁边，点燃了一根香，然后插入罐子中，又点燃了七八张纸钱，复杂的看灵柩。
文峰叔放完了冲天炮，手臂上挂着一摞白布，挨个递给杨正毅他们说道：“把孝帕戴上吧！”
杨正毅起身接过孝帕，戴上以后，又去帮妻子和女儿戴上。
还嘱托她们，这几天不要摘掉。
上山的日子是初六的早上，今天初四，还有一天两夜。
杨正毅又看向大姐说道：“姐，这里麻烦你先看着，我去看看妈。”
杨若兰情绪不高，却还是重重的点头。
“去吧，这里我看着。”
杨正毅上了二楼，看着母亲躺在床上，旁边坐着的是母亲那边的姊妹。
母亲见到杨正毅、侨安和安安的时候，眼神中有了一丝希冀。
杨正毅和侨安挨个喊过几个姨嬢（niang）了以后，又让安安喊了一遍。
杨正毅这才将目光放在母亲脸上，母亲也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妈，我回来了。”
杨正毅说完，母亲便大哭了起来，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母亲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杨正毅抱着母亲，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只能够静待母亲哭完，母亲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用手开始轻拭眼角，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孙女。
眼中含泪，对着安安说道：“安安，过来奶奶抱抱！”
安安走近自己的奶奶，被自己的奶奶抱住。
安安在奶奶的怀里安慰道：“奶奶不哭，安安和爸爸妈妈都回来了。”
这话从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女孩嘴里说出来，屋子里的人鼻子都有几分酸楚。
杨正毅忍住眼泪，对着屋内的人说道：“二姨孃、幺姨孃，你们去忙吧！我和我妈说会儿话。”
两个姨孃点头，二姨孃又对母亲说道：“大姐，我们先下去了，等会再上来陪你。”
母亲看着两个妹妹，抓着三姨孃的手说道：“麻烦你们了。”
三姨嬢拍着母亲的手，回应道：“哪里的话，我们是亲姐妹，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侨安也招呼道：“安安，让爸爸和奶奶说会儿话，我们下去给爷爷烧点纸。”
安安哦了一声，跟着一起离开了房间。
母亲的房间内，杨正毅看着母亲这张沧桑的脸，老去了很多。
虽然每年都会回家过年，却从未发现母亲已经苍老成了这个样子。
杨正毅想了想，还是说道：“爸的事情我都从文峰叔那里了解了，您也不要去责怪咱们村里的那些人，他们也没有想到最后会这样。”
下车的那一刻杨正毅就看到了很多人不敢看自己，脸上写满了愧疚，想来他们是觉得父亲的离去和他们有一定的关系。
其实这些年，村里的人都很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无论是非洲猪瘟还是父亲离开人世，虽有直接的的关系，终究是父亲没有想通才会走的。
母亲低着头回应道：“我明白，你爸就是觉得对不起村里的人他才这么做的。他一直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作为村里的支书看着村子富裕不起来，他心里也着急，才会动员着大家一起去养猪。非洲猪瘟那段时间，你爸就没有睡一个好觉。那段日子他总是半夜醒来，披着衣服拿着手电筒就往猪舍走。养的那几百头猪没法救的时候，拖着去焚烧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爸快要崩溃了，好几次都偷偷背着我在抹眼泪。”
母亲顿了顿继续说道：“可能他也在等老天爷能够可怜一下他，可怜一下全村的人。可是养猪就是一个讲究运气的活儿，你爸终究没有这个运气和能力带领全村脱贫。”
杨正毅知道，当时养了差不多五百多头猪。
为此，镇政府还专门请来了养猪专家前来指导。
虽然养猪专家指导了该怎么做，可毕竟养猪不是理论知识，农村人一辈子都在养猪，你让一个没养过猪的专家来教一群一辈子都在养猪的人，他们对此也只会觉得是一个外行在教内行做事儿。
回来的路上杨正毅也在想，非洲猪瘟是恰逢其会，还是说即便没有非洲猪瘟，村子养猪也不会成功？
说白了，还是没有大型养猪的经验。
农村人每家每户一般就养两三头猪，过年自己杀一头，然后剩下的卖。
稍微辛苦一点的就养四五头猪，可像这种一次性养几百头猪，他们哪里来的经验。
他们只是在用自己以前家养的方式在养猪场进行养猪，这样养猪肯定是行不通的。
杨正毅看着母亲，最终说道：“爸这一辈子都太操劳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操心那么多事儿。他如今走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母亲重重的嗯了一声，对着杨正毅说道：“也许是吧，就让他休息去吧！”
“我现在起来，去替替你大姐。从昨天开始，家里的事儿就一直是你大姐在操持，一晚上没睡，我去守着，让打你大姐去睡一会儿。”
杨正毅点头，开始给母亲拿外套，又开始给母亲穿鞋子。
扶着母亲下楼以后，屋内的人都看了过来，喊了一声嫂子。
灵柩旁边，侨安带着安安乖巧的坐着。
侨安烧着纸钱，见到杨正毅和母亲下来，她站起来喊了一句妈。
母亲点头后，杨正毅问道：“大姐去哪儿了？”
侨安回答道：“我看大姐太累了，我就让她去一楼里屋睡一会儿。”
杨正毅点头，侨安一直这么懂事儿，她完全没有一些城市女孩子该有的娇气。
结婚这么多年，每次回老家，她都是帮着母亲一起干活，对人也热情，完全看不出来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
在这个村子，大家一直都觉得杨正毅娶到了一个好媳妇。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