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劫掠厮杀

    韩磊和陆空两人一直在默默等待，要论心术计谋，韩磊因来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自然要强于陆空，但要论战场杀伐，抢占先机，自然是拍马难及陆空，故此韩磊早就将临敌指挥之权，让与陆空，只见陆空双眼死死盯着对面三十人，待看得三十人皆在水潭附近空阔之地饮水吃喝之时。便不在犹豫，将长弓拉成满月，瞬间射出。

    几乎同一时间，其余两个方向也都有箭矢飞出，噗噗噗三声响过后，已是有三人倒地，剩余上元剑派之人纷纷发愣了一瞬，又是三支箭矢飞出，又是三人倒地。

    这时对面之人方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声喊道：敌袭，敌袭。一边喊，一边纷纷躲避箭矢。按之前计议之策，陷阵营六人中，较为善射之人纷纷箭矢不停，直到射光箭矢为止，三面，三个方向，加起来四十只箭矢，不出十个呼吸，便已经全部射尽，战果当然亦是斐然，足足十余人倒在血泊之中，也有中箭未死之人，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而韩磊脑中天道轮盘却亦是连连转动，魂能以达致三十八道。韩磊无暇过多关注，对面上元剑派护卫队虽然已是大乱，但见得未曾再有箭矢飞出，估计也是对方箭矢耗尽。

    陆空也曾试着想将封尚安直接射杀，但箭矢还未及此人面前，便被此人以剑击落，显示了手高超的剑术，陆空为了更有效杀伤敌人，放弃了对其射杀的想法。

    直到此时，那封尚安才大声厉喝道：敌人箭矢已经耗尽，冲上去，将他们杀了。自己却是仍在一块巨石后躲避不出，刚刚那箭矢虽被长剑击落，但所含力道甚大，他心中有些惊惧，知伏击之人定是高手。

    上元剑派余人可不知此事，更兼之封尚安命令哪敢不听，“铮铮”脆响声中，已是纷纷抽出长剑，分三个方向超箭矢射来的方向冲去，竟是十分悍勇。韩磊身边陆空两人“呛呛”两声脆响，亦是抽出环手刀，回头冲韩磊轻声道：主公稍歇，待看我二人杀敌。

    韩磊当然知道自己斤两，那上元剑派哪怕最弱一个也是比自己强，当然不会傻傻的去送人头。

    陆空说完此言，也不待韩磊回话，两人已是快步超冲来的几人奔去，不待近前，便借高处之力，合身扑上，犹如两只猛虎越涧一般。对面五人见陆空不过两人正自狞笑，欲挺剑而刺，怎料得陆空等人还有这招，急忙侧身避过，一个懒驴打滚，也顾不得姿势难看，只求活命。

    只听得“噗噗”两声刀刃入肉之声响起，陆空已是将来人开膛破肚，另一陷阵营士卒亦是将来人手臂齐根而断，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声。剩余三人顿觉胆寒，但亦有些血性，纷纷用出自己最强的招数，向两人杀来，一人长剑直刺，形成三朵剑花，忽明忽暗，不知刺向身体何处，陆空见此一声冷晒“花里胡哨，不堪一击”说着横刀一扫，以绝对的速度和力量破了对方的剑招，只听“沧浪”一声脆响，此人长剑已被斩飞了出去，陆空栖身而上，空着的一只手一拳打在对方咽喉之处，对方脖子瞬间断裂，眼看已是不活了。

    剩余两人在同时围攻另一名陷阵营士卒，但见那士卒刀法古朴简单，但势大力沉，刀刀直指对方要害，虽威力比陆空稍有不如，但却能看出，跟陆空用的是同一种刀法。刚交手三招两式便已打的对方两人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

    两边的交手看似不短，但不过却是发生在刹那，三个方向各自都手段尽出，以求击杀对方，虽然陆空这边最快的速度分出胜负，但其余两方亦是砍杀了一人或两人，打的对方节节败退。

    那封尚安见两方开始交手，并无箭矢射出，顿时心中大定，料想敌方不过六人，怎是己方十余精锐外门弟子的对手，加上对自己剑法十分自信，不自觉的就想冲杀上去，挑了对方几人，以全自身威势。

    刚待冲出，就见陆空这边已是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己方弟子砍杀殆尽，不由得大惊，待得其余两处战场亦是纷纷显露败像，顿时便浑身一激灵。再也不管不顾，什么货物，弟子，哪有自己的性命重要，见自己的白马已是中了一箭，虽未伤及要害，料来定会影响速度，随即翻身上了旁边枣红色战马，一夹马腹，一声大喝“驾”。那红马瞬间便窜了出去。

    两侧交手之人听得马蹄之声，眼神一扫，上元剑派之人见长老丢下自己等人，独自逃跑，本还有些的士气瞬间便泄了。也只想逃离此地。不再有心交手，纷纷夺路而逃。陷阵营士卒哪里肯放过到手的功劳，仗着来时观看了左近地形，纷纷追上去结果了对方。

    话说那封尚安骑着红马刚跑出不足二十丈，那红马却是失了前蹄，将其瞬间掀落马下。封尚安仗着身法了得，虽闹的很是狼狈，但未曾受伤。顾不得别的，迈开双腿，超前方狂奔而去，不足数步，却是脚已踩入深坑之中，偏偏深坑之中有削尖的硬木，虽未曾扎穿脚面，脚底已是血流不止。封尚安顾不得疼痛，咬牙间想继续逃命。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陆空已是追了上来。一刀砍向封尚安后背，那封尚安号称秋水剑自是有些功夫，仓促间虽是伤了脚，但仍是一个鹞子翻身就躲过了致命一刀，同时抽出长剑，和陆空斗在一处。

    但见两人一个招式大开大合，招招招呼对方要害，一个闪躲腾挪剑花不停翻滚，犹如野狐跳舞，一沾就收，绝不与陆空对碰。那封尚安深知对方所用乃是战场杀伐之术，往往势大力沉，硬碰定不是对手，所谓剑走轻灵，刀行厚重，往往门派子弟对上战场搏杀之技，都会选择以身法与对方游斗。伺机出杀招击杀对方。

    正在两人斗得难分难解之时，韩磊与已经解决所有上元剑派弟子的陷阵营士卒，自远处慢慢向此处靠近。那封尚安见对方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近。越是急躁，心中却是百转，心道：必须马上斩杀此人，逃离此地。只因其刚才关注多处战场，那边五个身穿皮甲之人武艺虽不如面前之人，亦是相差不远，故此情急之下已是拼命。只见那封尚安长剑斜指地面，瞬间分出三把剑来，一把刺向陆空额头，一把刺向咽喉，一把刺向心脏。这招有个名堂，叫做三元无影剑，以高速震颤之力，一剑分三剑，让对手分不清谁真谁假。乃是上元剑派外门最厉害的剑招。远处观战的韩磊不由为陆空捏了把汗。

    只见那陆空横刀斜斩，刀光闪耀，没有太多的变化，唯一的一点就是快，一闪即逝。几乎同时砍中三把剑。“沧浪”一声脆响，封尚安那把长剑却是已经被架住，同时陆空顺着长剑的剑刃将刀递到封尚安眼前，按说刀刃被剑格卡住，不得寸进。好一个陆空，还有变招。陆空以刀柄铜环瞬间击中封尚安脑门，那上元剑派的封尚安号称秋水剑，偌大的名头，哼都未曾哼一声，便自倒在血泊之中，已是脑浆迸裂而死，可见陆空这一击力量之大。

    便在此时，天道轮盘的微微颤动，韩磊才有时间关注，一看之下却是大喜，不知不觉间竟是已有近八十点魂能了。单单那封尚安就贡献了十三点魂能。也在此时远处山林之中才探头探脑的钻出两人，正是石头和童笑。

    却是韩磊探知齐氏商队护卫皆是骑马，怕其不在清水涧驻足，另一方面怕其逃跑，特意令这二人在沿途多挖陷马坑，方才有此一遭，否则还真是得让封尚安跑了。那才真真是后患无穷。

    待得此时，众人才能长出口气，回到潭水边上，清晰了一番伤口，好在都是些皮外之上，无甚大碍。又令几人将商队之人的尸身搜索一遍，能用的全部带走，包括一些银两肉铺面饼之类的东西皆没放过。

    韩磊又看了看车上所装货物，皆是些盐，铁，丝绸，茶叶等紧俏的货物，料来到县城能卖许多银钱，最起码够山寨人吃喝用度十年用之不尽，又得了将近三十匹好马，和拉车的驽马等大量物资。韩磊不敢让众人多歇息，怕遇到别的商队或者来人，暴露了行藏。那才是灭顶的祸事，毕竟现在的大云寨，大猫小猫两三只，如何能与上元剑派所媲美。

    陷阵营六人将马匹全部用绳索连在一处，驽马马车也如此这般，才加紧行程，满载而归。值得一提的是，韩磊还令石头童笑两人骑了两匹马，专门做清理车辙痕迹的勾当。端得谨慎小心至极。祁连山往来商队不少，又时不时暴雨倾盆，什么样的痕迹也将被抹除，但对韩磊来说，现下实力弱小，小心谨慎总是无错。

    众人一路无话，又是骑马，货物有马车，比来时速度还快的回到山寨之下。进山寨那条道路马车可是上之不去。幸好货物虽是不少，但马匹得了也是甚多，以战马，驽马驮着货物，来回折腾几趟。直到夜半十分方才全部运至山寨。马车则就近找了一片树林深藏入其中，又伐得树木枝杈盖在其上，端得一丝不露。

    几番折腾，众人虽是疲惫不堪，但见得恁多的货物存进山寨库房，不管是两张姓老者，亦或者李铁等诸人，皆是眼中含笑，说不出的欣喜。

    不管乱世还是盛世，战马可是好东西，要说此次收货最大的其实要数战马，毕竟属于战略物资，陷阵营虽是重甲步兵，但马却是会骑的，毕竟如要长途奔袭，靠双脚，累都累死了。故此陷阵营士卒虽骑术不如同时代的白马义从，也比普通骑兵要强上一线的。

    将战马皆安置在离兵营不远之地，靠近树林边界的草地之上。留下两位陷阵营士卒进行看守，待明日再行安置。直至此时，所有一切方才安排妥帖，阵阵疲惫感侵袭全身，韩磊回到住所之后，倒头便睡了下去，只有门口站立的两位士卒，虽眼中有些许疲惫，但身体依然站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