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死鬼！
只见那豪横说着要下注三万两纹银，赌刘守仁被嘎掉的男子，朝着后面的一大群人不断招手，不一会儿，那群人就捧着大堆大堆的白花花的银子冲过来。
“兄弟，原来你们是几十个人联合下注啊，我还以为是你一个人赌我死！”
“那当然，刘守仁，今夜你可要死得干净利落一些，不然我们可饶不了你！”
“我尽量，我尽量！”
刘守仁说着，眼前出现前世某部电影的画面，那画面里的牧师死来死去，死不干净。那个牧师还说：他设计的那个角色性格比较调皮。
刘守仁不由得说道：
“今夜，我为自己设计了好几种死法，诸位街坊邻居可一定要到现场好好提提意见。”
“没问题，没问题！你这个跑龙套记得死快点！”
“对对对，我就是那个死跑龙套的！”
接受了一大注赌注，双方又聊得那么愉快，刘守仁只觉心情大好，他忽然对着正在忙忙碌碌忙着收银子的昭君小姐大声喊道：
“我养你啊！”
……
周围人声嘈杂，昭君小姐好似没有听见，还在低头写字。
刘守仁并没有因此感到尴尬，他只觉得一时之间，自己感动了自己，他把双手合拢放到嘴边做出喇叭的形状，又一次大声喊道：
“我养你啊！”
……
喊完以后，刘守仁笑了，即使对方没有回应，即使对方就算有回应，也不知道他在玩什么。
……
昭君小姐低头登记完手头上的几注赌注，借故离开了教坊司门外的人堆。
走到教坊司大门口正要进去时，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刘守仁。
刘守仁也在看她，她忍着不露声色，低头进了那大门。
方才脱离刘守仁的视线，昭君小姐颓然坐倒在地上，好似全身气力都被抽离而去，一刹那间，她泪流满面。
刘守仁刚刚那句话，她听见了的。
她清清楚楚地听见刘守仁对她说：“我养你啊！”
正是这一句话，深深感动也折磨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地继续写赌注，再如何做到云淡风轻的借故离开，她只是坚定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崩溃！
很多年前，她还小。
母亲离世了。
母亲的离去完全是父亲的原因。
父亲不仅直接导致了母亲的离世，还把年幼的昭君小姐弄丢了。
那个早慧的小女孩流落在北胡帝国，在一方完全陌生的世界里饱受折磨，直到一个男人在路边捡到她。
那个男人给她吃的，穿的，传授她绝学。
那个男人不年轻，他曾经在她快要饿死时说过：“别怕！我养你！”
后来，那个男人告诉她许多秘密，还把她送回大瀚，送回到父亲的身边。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北胡国师：
大傩尊！
……
昭君小姐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北胡的冰天雪地里，正当她要冻死时，有人拯救了她。
这些年来，她极少收到师父从北胡传递回来的消息。
唯一一次就是要她设法接近一个叫刘守仁的男子。
她照做了。
起初是演戏，后来半真半假。
今日，在刘守仁喊出那一句话之前，她从没想到自己心里会真的走进去一个男子。
哪怕她曾经在苍州自刎，也仅仅是为了演戏演得更加逼真。
那个男子今晚将去做一件大事，很可能就此死去。
死前他把自己的命当成赌注，他以为如果赌赢了，就可以养她一辈子！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把一个人装进心里。
她的心里曾经只有仇恨，现在怎么会有心动与心酸？
昭君小姐抹去泪痕，轻声唱出歌谣：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京城小楼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唱着唱着，就笑了！
~~~~~~~~~
~~~~~~
申时已至，刘守仁请劳碌了大半天的昭君小姐且去休息，他自己则等着约好决战前最后碰一次面的苏灿，见到那个胖子他才能安心上路。
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顺着窗户爬进爬出，茶水都换了四回，一直等到了申时三刻，终于等到了迟来的苏灿。
那个大胖子带着保镖，在七八个教坊司美女的簇拥之下，浩浩汤汤地走进刘守仁的房间。
“死鬼，今晚我即将死战，你却怎么迟到了那么长时间？”
刘守仁说着，挥手支走了那些不便参与密谋的人等。
“还不是怪你。我本来开开心心地进城等着看你被分尸，谁知你搞出那什么下注赌你死的赌局，这件事一下子在京城成了大事件，我忍不住去探查了一番！”
“你查到些什么？”
“查到一大笔钱！”
“什么意思？听不懂！”
“你这个白痴，当然听不懂！”
“是是是，在你这个凤雏面前，全天下都是傻子！”
“哟嚯，终于知道我的名头了！傻子就是有傻福。你知不知道，刚刚那小会儿，我帮你又赚了五百万两银子。”
“什么？你迟到是去赚钱了？还赚了五百万两？”
刘守仁知道苏灿的厉害，却也不知道能有辣么厉害，他急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我脑子是猪脑子，你教教我！”
“说穿了一文不值。当下啊，京城的各处赌场都在模仿你，开始设立赌局，赌你怎么死。那些个赌场当然也接受赌你能活的赌注，赔率是一赔一。我自然在各处都下了重注，赌你不死。过了今夜，我们又要大发一笔。”
“什么玩意儿，你从我俩剩下的银子中拿出五百万两去下注？你就不怕输个精光？”
“什么，你怕赢了兑现不了？别担心，那些都是京城实力雄厚的大赌场，不怕他们不赔钱。我顺便把银子和珍宝存放在他们那里，比你我带在身边可安全许多！对了，那笔银子已经送到，你欠京城百姓的那一大笔，晚一些归还。”
“好好好，苏灿，我管不了你！我的身家以后就交由你打理，随你怎么弄，我死了你别全部贪了就好。”
“那是当然，你可以磕头谢恩了！”
刘守仁当然不会磕头，他拱手致谢，说道：
“苏灿，说回正题吧！话说，今晚我真的就只有一个人？另外几处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安排，他们都各自有帮手，我真的要一个人杀进拓北军军营，就不能取巧？”
“你哪需要取巧？你猛得很！不用拍！”
刘守仁被忽悠着，恍惚间脑中想象出前世疯火大大的贱气长城，那里刻着那个大大的“猛”字好似由他所刻就。
他不由得学着孟氏犬子吐两口口水在掌心，抹一抹头发，却说出另一个人的台词：“我有一妈，十五境以下乱杀！”
终于有一句话是刘守仁说的，苏灿听不懂了。
那个天下最聪明的大胖子以为刘守仁被忽悠瘸了，鼓励地说道：
“放心吧，有人帮你收尸，剁碎了也给你拼起来。除非，某些零碎被野狗叼走了！”
他说着，盯着刘守仁的某处看了一眼。
刘守仁羞涩地骂道：
“死鬼！”
“兄弟，原来你们是几十个人联合下注啊，我还以为是你一个人赌我死！”
“那当然，刘守仁，今夜你可要死得干净利落一些，不然我们可饶不了你！”
“我尽量，我尽量！”
刘守仁说着，眼前出现前世某部电影的画面，那画面里的牧师死来死去，死不干净。那个牧师还说：他设计的那个角色性格比较调皮。
刘守仁不由得说道：
“今夜，我为自己设计了好几种死法，诸位街坊邻居可一定要到现场好好提提意见。”
“没问题，没问题！你这个跑龙套记得死快点！”
“对对对，我就是那个死跑龙套的！”
接受了一大注赌注，双方又聊得那么愉快，刘守仁只觉心情大好，他忽然对着正在忙忙碌碌忙着收银子的昭君小姐大声喊道：
“我养你啊！”
……
周围人声嘈杂，昭君小姐好似没有听见，还在低头写字。
刘守仁并没有因此感到尴尬，他只觉得一时之间，自己感动了自己，他把双手合拢放到嘴边做出喇叭的形状，又一次大声喊道：
“我养你啊！”
……
喊完以后，刘守仁笑了，即使对方没有回应，即使对方就算有回应，也不知道他在玩什么。
……
昭君小姐低头登记完手头上的几注赌注，借故离开了教坊司门外的人堆。
走到教坊司大门口正要进去时，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刘守仁。
刘守仁也在看她，她忍着不露声色，低头进了那大门。
方才脱离刘守仁的视线，昭君小姐颓然坐倒在地上，好似全身气力都被抽离而去，一刹那间，她泪流满面。
刘守仁刚刚那句话，她听见了的。
她清清楚楚地听见刘守仁对她说：“我养你啊！”
正是这一句话，深深感动也折磨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地继续写赌注，再如何做到云淡风轻的借故离开，她只是坚定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崩溃！
很多年前，她还小。
母亲离世了。
母亲的离去完全是父亲的原因。
父亲不仅直接导致了母亲的离世，还把年幼的昭君小姐弄丢了。
那个早慧的小女孩流落在北胡帝国，在一方完全陌生的世界里饱受折磨，直到一个男人在路边捡到她。
那个男人给她吃的，穿的，传授她绝学。
那个男人不年轻，他曾经在她快要饿死时说过：“别怕！我养你！”
后来，那个男人告诉她许多秘密，还把她送回大瀚，送回到父亲的身边。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北胡国师：
大傩尊！
……
昭君小姐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北胡的冰天雪地里，正当她要冻死时，有人拯救了她。
这些年来，她极少收到师父从北胡传递回来的消息。
唯一一次就是要她设法接近一个叫刘守仁的男子。
她照做了。
起初是演戏，后来半真半假。
今日，在刘守仁喊出那一句话之前，她从没想到自己心里会真的走进去一个男子。
哪怕她曾经在苍州自刎，也仅仅是为了演戏演得更加逼真。
那个男子今晚将去做一件大事，很可能就此死去。
死前他把自己的命当成赌注，他以为如果赌赢了，就可以养她一辈子！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把一个人装进心里。
她的心里曾经只有仇恨，现在怎么会有心动与心酸？
昭君小姐抹去泪痕，轻声唱出歌谣：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京城小楼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唱着唱着，就笑了！
~~~~~~~~~
~~~~~~
申时已至，刘守仁请劳碌了大半天的昭君小姐且去休息，他自己则等着约好决战前最后碰一次面的苏灿，见到那个胖子他才能安心上路。
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顺着窗户爬进爬出，茶水都换了四回，一直等到了申时三刻，终于等到了迟来的苏灿。
那个大胖子带着保镖，在七八个教坊司美女的簇拥之下，浩浩汤汤地走进刘守仁的房间。
“死鬼，今晚我即将死战，你却怎么迟到了那么长时间？”
刘守仁说着，挥手支走了那些不便参与密谋的人等。
“还不是怪你。我本来开开心心地进城等着看你被分尸，谁知你搞出那什么下注赌你死的赌局，这件事一下子在京城成了大事件，我忍不住去探查了一番！”
“你查到些什么？”
“查到一大笔钱！”
“什么意思？听不懂！”
“你这个白痴，当然听不懂！”
“是是是，在你这个凤雏面前，全天下都是傻子！”
“哟嚯，终于知道我的名头了！傻子就是有傻福。你知不知道，刚刚那小会儿，我帮你又赚了五百万两银子。”
“什么？你迟到是去赚钱了？还赚了五百万两？”
刘守仁知道苏灿的厉害，却也不知道能有辣么厉害，他急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我脑子是猪脑子，你教教我！”
“说穿了一文不值。当下啊，京城的各处赌场都在模仿你，开始设立赌局，赌你怎么死。那些个赌场当然也接受赌你能活的赌注，赔率是一赔一。我自然在各处都下了重注，赌你不死。过了今夜，我们又要大发一笔。”
“什么玩意儿，你从我俩剩下的银子中拿出五百万两去下注？你就不怕输个精光？”
“什么，你怕赢了兑现不了？别担心，那些都是京城实力雄厚的大赌场，不怕他们不赔钱。我顺便把银子和珍宝存放在他们那里，比你我带在身边可安全许多！对了，那笔银子已经送到，你欠京城百姓的那一大笔，晚一些归还。”
“好好好，苏灿，我管不了你！我的身家以后就交由你打理，随你怎么弄，我死了你别全部贪了就好。”
“那是当然，你可以磕头谢恩了！”
刘守仁当然不会磕头，他拱手致谢，说道：
“苏灿，说回正题吧！话说，今晚我真的就只有一个人？另外几处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安排，他们都各自有帮手，我真的要一个人杀进拓北军军营，就不能取巧？”
“你哪需要取巧？你猛得很！不用拍！”
刘守仁被忽悠着，恍惚间脑中想象出前世疯火大大的贱气长城，那里刻着那个大大的“猛”字好似由他所刻就。
他不由得学着孟氏犬子吐两口口水在掌心，抹一抹头发，却说出另一个人的台词：“我有一妈，十五境以下乱杀！”
终于有一句话是刘守仁说的，苏灿听不懂了。
那个天下最聪明的大胖子以为刘守仁被忽悠瘸了，鼓励地说道：
“放心吧，有人帮你收尸，剁碎了也给你拼起来。除非，某些零碎被野狗叼走了！”
他说着，盯着刘守仁的某处看了一眼。
刘守仁羞涩地骂道：
“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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