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知道
愤怒与悲哀，在我看到她时，一时间再次冲撞着肺腑，急需发泄。
我冲上去将她扑倒在地。
“你怎么...”
我冲她大声吼叫，甚至几次想咬上她的脖子。
为什么不把我推开，为什么不躲开？我可是一头狼啊！
我看着她，试图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些惊吓或悲伤，哪怕一点点的波动也可以啊。
没有，什么都没有。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哪怕是不认识的人也会有些反应吧。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周天...你还真是冷静啊...
我说过要咬死你的，你倒是反抗啊...你这样看着我又当我是什么回事！
最终，怒吼变成低吼，她也没有任何抵抗。
爪子刺破她的衣服和皮肤，洁白的衣服上染上刺眼的红色，我在悲恸中放开了她。
“我在回来找你们的时候看到的他，当时一群拿枪的围着它。我要晚点看到，肯定会被人打死。”
“yi，本来你的事我不该管...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处理不妥。反正，我们都要回去了...你想找我麻烦也没时间了。”
她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和vo去山上等你。”
没过一会，祂们还真都走了。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了...”我变换回人“如果你觉得我拖了后腿，觉得我烦人，你可以赶我走。”
“我并没觉得你烦人或拖后腿。”她终于开口说话“你先起来吧，旁边有村庄，会吓着人。”
“你一次也没考虑到我！”
她语气里的平静甚至温和，让我感到愤怒，就像一拳打中的是棉花。
“我有。”
“你抛下了我！”
她垂下眼。
沸腾的开水被倒入了温水之中，翻腾的气泡也消失殆尽了。
“很久之前我就想问...”我看着她的眼睛“你记得我，对吧？你那么好的记性，不可能会记错皮毛的颜色。你明明就记得我，为什么还要装不认识？”
我抚上她的脸颊“yi，告诉我，为什么？”
她的眉头微蹙，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她也是爱我的，只是羞于说出口。
“你是说...”她皱着眉看了我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是我之前遇到的那只狼？”
就像一瞬间跌入冰谷。
我移开手：“...你到现在都不肯承认。”
“我没有。”她垂下眼皮又重抬起“我确实不知道皮毛的颜色。”
“怎么可能，你连...”
“因为我根本看不见颜色。”
怎么会...
一瞬间，我不知道该想什么，该说什么。
看不见颜色，怎么会...
“我们是祂最初创造出来的，从一方面也可以说是人类的办成品。”
我好像魔怔了：“...半成品。”
“对。后面的几个可能还好，可恰巧我不在那几个里。我们十二个里，有表情单一的，类似面瘫。也有味觉失灵的，说话结巴的，还有长相不那么悦目的。”
“我说蓝色是因为我喜欢蓝色，那是天空的颜色。”
“好了...可以了。”
我放开她，坐在地上捂着脸，感到身体发冷。
哈哈哈哈，所以说从一开始就错了。
从一开始我的猜想就是错的！
只有那么一点痴心妄想，都是错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胡乱猜想了七年。现在你告诉我，告诉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最初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确实把你看做了它。”肩上传来她手掌的温度“但后来不觉得了，因为你不是狼。”
“别说了。”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对不起，本来就是我的痴念，而现在这点痴念也破灭了。
脑中突然浮现了什么，就像一道闪电划过，我转身抓住她的手。
“我...喜欢你，爱你，早就爱惨了你。你心思细腻，不可能看不出来。”
她垂下眼眸，我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其他神情，像是在苦恼。
“...我知道。”
心从谷底中苏醒，灵魂在经受千刀万剐后猛烈回响。
“果然！果然...”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几乎要贴到胸口。
“Mygod！”有一个人捂着嘴转身走开。
她站起身，脱下外套给我：“先去旁边小山里藏着。”
这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地方，其中最高的那座迎着阳光，因为离得近，所以看的见繁茂的树林。夕阳下，萦绕着山脚的白纱也晕染上金黄色，让人感到高大肃穆。
这大概就是祂们说的那座山了。
山脚下的“村庄”还保留着上个世纪初的风格，一座座低矮小楼整齐排放着。
她很快就拿着衣服找了过来，一块带过来的还有一瓶药水和绷带。
“绷带都脏成这样也不拿下来。”
“好的差不多了...”
“是差不多了，所以奖励自己添新伤？”
“...不严重。”
她低笑一声不再说话，只专心上药。
这里是极少数没被人大肆侵占的地方，所以少了许多城市和人的喧闹。
“真的不可以留下来吗？”我垂着头问。
“留下来，然后呢？”
她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无论是上帝还是女娲。祂创造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协助祂创造生命，这目的很明确。无论祂最终是如何消失的，最终也消失了，留下了我们。”
“为什么?”
“是希望我们做些什么吗？”
我回头看她，她面容平静，却有一种淡淡的忧愁。
“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如你所见，人类的历史是他们自己推动的，这期间我们要么沉睡了，要么并无作为。如今，我们能做的他们一样可以，甚至超越我们。”
“祂只是将我们遗忘了。或许她本要将我们带走或收回，只是祂忘了或不能了。我们只是被遗忘或残存下来的一部分。”她看着我的眼睛“你懂了吗？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心好似被紧紧抓住，这感觉有些压抑。
我缓慢抬眼，有些忐忑地开口：“或许祂只是想你们活下来？”
“我们已经活得够久了，从人类开始存在我们就诞生了。我们也想像人一样活着，正常的死去。我们有人类的外形，却不能繁衍后代。我们有人类的感知、情感，却更有祂的意识，这个意识让我们永远没办法和人一样。”
“人类不接纳我们，我们也融入不了他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那之前，我们剩下的这几个，都把希望放在人类接受我们这个希望的希望上。我们尽量不把自己逼上最后这的条路，所以我们东躲西藏。但人类科技发展太快了，思想却又停滞不前。”
她抬起眼，那里有愤恨也有无奈。
“现在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除了回去，我们还能怎么办?”
我冲上去将她扑倒在地。
“你怎么...”
我冲她大声吼叫，甚至几次想咬上她的脖子。
为什么不把我推开，为什么不躲开？我可是一头狼啊！
我看着她，试图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些惊吓或悲伤，哪怕一点点的波动也可以啊。
没有，什么都没有。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哪怕是不认识的人也会有些反应吧。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周天...你还真是冷静啊...
我说过要咬死你的，你倒是反抗啊...你这样看着我又当我是什么回事！
最终，怒吼变成低吼，她也没有任何抵抗。
爪子刺破她的衣服和皮肤，洁白的衣服上染上刺眼的红色，我在悲恸中放开了她。
“我在回来找你们的时候看到的他，当时一群拿枪的围着它。我要晚点看到，肯定会被人打死。”
“yi，本来你的事我不该管...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处理不妥。反正，我们都要回去了...你想找我麻烦也没时间了。”
她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和vo去山上等你。”
没过一会，祂们还真都走了。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了...”我变换回人“如果你觉得我拖了后腿，觉得我烦人，你可以赶我走。”
“我并没觉得你烦人或拖后腿。”她终于开口说话“你先起来吧，旁边有村庄，会吓着人。”
“你一次也没考虑到我！”
她语气里的平静甚至温和，让我感到愤怒，就像一拳打中的是棉花。
“我有。”
“你抛下了我！”
她垂下眼。
沸腾的开水被倒入了温水之中，翻腾的气泡也消失殆尽了。
“很久之前我就想问...”我看着她的眼睛“你记得我，对吧？你那么好的记性，不可能会记错皮毛的颜色。你明明就记得我，为什么还要装不认识？”
我抚上她的脸颊“yi，告诉我，为什么？”
她的眉头微蹙，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她也是爱我的，只是羞于说出口。
“你是说...”她皱着眉看了我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是我之前遇到的那只狼？”
就像一瞬间跌入冰谷。
我移开手：“...你到现在都不肯承认。”
“我没有。”她垂下眼皮又重抬起“我确实不知道皮毛的颜色。”
“怎么可能，你连...”
“因为我根本看不见颜色。”
怎么会...
一瞬间，我不知道该想什么，该说什么。
看不见颜色，怎么会...
“我们是祂最初创造出来的，从一方面也可以说是人类的办成品。”
我好像魔怔了：“...半成品。”
“对。后面的几个可能还好，可恰巧我不在那几个里。我们十二个里，有表情单一的，类似面瘫。也有味觉失灵的，说话结巴的，还有长相不那么悦目的。”
“我说蓝色是因为我喜欢蓝色，那是天空的颜色。”
“好了...可以了。”
我放开她，坐在地上捂着脸，感到身体发冷。
哈哈哈哈，所以说从一开始就错了。
从一开始我的猜想就是错的！
只有那么一点痴心妄想，都是错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胡乱猜想了七年。现在你告诉我，告诉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最初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确实把你看做了它。”肩上传来她手掌的温度“但后来不觉得了，因为你不是狼。”
“别说了。”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对不起，本来就是我的痴念，而现在这点痴念也破灭了。
脑中突然浮现了什么，就像一道闪电划过，我转身抓住她的手。
“我...喜欢你，爱你，早就爱惨了你。你心思细腻，不可能看不出来。”
她垂下眼眸，我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其他神情，像是在苦恼。
“...我知道。”
心从谷底中苏醒，灵魂在经受千刀万剐后猛烈回响。
“果然！果然...”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几乎要贴到胸口。
“Mygod！”有一个人捂着嘴转身走开。
她站起身，脱下外套给我：“先去旁边小山里藏着。”
这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地方，其中最高的那座迎着阳光，因为离得近，所以看的见繁茂的树林。夕阳下，萦绕着山脚的白纱也晕染上金黄色，让人感到高大肃穆。
这大概就是祂们说的那座山了。
山脚下的“村庄”还保留着上个世纪初的风格，一座座低矮小楼整齐排放着。
她很快就拿着衣服找了过来，一块带过来的还有一瓶药水和绷带。
“绷带都脏成这样也不拿下来。”
“好的差不多了...”
“是差不多了，所以奖励自己添新伤？”
“...不严重。”
她低笑一声不再说话，只专心上药。
这里是极少数没被人大肆侵占的地方，所以少了许多城市和人的喧闹。
“真的不可以留下来吗？”我垂着头问。
“留下来，然后呢？”
她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无论是上帝还是女娲。祂创造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协助祂创造生命，这目的很明确。无论祂最终是如何消失的，最终也消失了，留下了我们。”
“为什么?”
“是希望我们做些什么吗？”
我回头看她，她面容平静，却有一种淡淡的忧愁。
“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如你所见，人类的历史是他们自己推动的，这期间我们要么沉睡了，要么并无作为。如今，我们能做的他们一样可以，甚至超越我们。”
“祂只是将我们遗忘了。或许她本要将我们带走或收回，只是祂忘了或不能了。我们只是被遗忘或残存下来的一部分。”她看着我的眼睛“你懂了吗？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心好似被紧紧抓住，这感觉有些压抑。
我缓慢抬眼，有些忐忑地开口：“或许祂只是想你们活下来？”
“我们已经活得够久了，从人类开始存在我们就诞生了。我们也想像人一样活着，正常的死去。我们有人类的外形，却不能繁衍后代。我们有人类的感知、情感，却更有祂的意识，这个意识让我们永远没办法和人一样。”
“人类不接纳我们，我们也融入不了他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那之前，我们剩下的这几个，都把希望放在人类接受我们这个希望的希望上。我们尽量不把自己逼上最后这的条路，所以我们东躲西藏。但人类科技发展太快了，思想却又停滞不前。”
她抬起眼，那里有愤恨也有无奈。
“现在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除了回去，我们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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