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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跟人沾边的事他是半点不干

    一串五颗糖裹的山楂,明意吃了两颗,还剩下三颗。纪伯宰要尝,她也不会太小气,给他一颗也就是了。

    然而,纪伯宰接过她的竹签,却是当着她的面张开嘴,啊呜一口将那三颗一起捋走了。

    空荡荡的竹签,懵懵的人,明意盯着上头残留的糖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跟人沾边的事他是半点不干!

    气得将竹签扔在了地上,明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而后便转过身去,拿背对着他。

    纪伯宰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突然想捉弄人一下,几颗糖葫芦而已,他也就想看人恼一恼。谁料,这人竟真生了气,背影都气鼓鼓的,头顶隐隐有烟。

    他不悦,至于么,又不缺这一口吃的。

    嚼完糖葫芦,他也将头别到另一边,不打算惯着她这脾气。

    于是兽车就这么一路死寂地驶进了内院。

    今日大司破天荒地在踏歌台旁边的风亭里等着,纪伯宰一到,就被内侍请了过去。

    “爱卿呐。”大司难得慈祥地看着他,“有件事想与你商量商量。”

    余光一瞥,发现司徒岭坐在旁边,纪伯宰隐隐有了预感。

    果然,不等他回答,大司就接着道:“既然要将明意姑娘作为金钗斗者介绍出去,那她的身份自然不能太寒酸,为此,司徒爱卿主动请旨,想认明意姑娘为长姐,将司徒家作为她的娘家,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意下很不如何,司徒岭此人心怀鬼胎,老在明意身上打主意,他不高兴得很。

    纪伯宰张口就想推辞。

    谁料,大司突然朗声笑道:“好!好!爱卿一贯会为我分忧,那便就这么定了。”

    纪伯宰:?

    什么就这么定了,他说话了吗。

    “实不相瞒,佘师长与明意投缘,想认她做干女儿,带她去朝阳城,我实在不好推拒,便只能给明意找个娘家依靠。”带着纪伯宰往旁边走了走,大司低声叹息,“爱卿能体谅吧?”

    佘天麟?又关他什么事。

    纪伯宰回头瞪了明意一眼,这小姑娘瞧着柔柔弱弱的,怎么这么能惹事。

    明意被瞪得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人一抹脸就换了个宠溺的表情,轻叹一声对大司道:“只要她应允,臣便是允的。”

    话是这么说,看向她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你敢应你就死定了”。

    玩不起别玩啊,明意愤恨地想。好人让他当了,坏人却要她来做?他都没法拒绝大司,她一个小舞姬还能翻了天去?

    “明姐姐放心。”司徒岭走了过来,朝她笑出两颗虎牙,“我父母早夭,家中没有人立规矩,更不会逼着姐姐做姐姐不想做的事,认一个娘家,也只是让姐姐有个地方可去罢了。”

    这话很贴心,明意有些动容。

    纪伯宰听着就不是那么舒坦了:“司徒大人的意思是,她现在没地方去?”

    “纪府是纪大人的府邸,不是明姐姐的,她只是暂居。”司徒岭笑道,“若大人有朝一日厌弃了姐姐,她岂不就是没有地方去?”

    有道理。明意跟着点头。

    纪伯宰眼眸沉沉:“她既是司上所赐,我又怎会厌弃。”

    “既是司上所赐,就更该重视,予她好的身份,这样大人才好时常带她来见大司。”

    “司徒大人管得有些宽了吧。”他冷笑。

    司徒岭一怔,接着就垂眸,楚楚可怜地往明意的身侧躲了躲:“我不似纪大人那般元力深厚,我只有一颗在意明姐姐的心,考虑的自然都是为姐姐好的事。”

    明意听得眨眼。

    怪不得纪伯宰喜欢柔弱款的,这小模样,谁看了不得起点保护的心思?

    于是她将司徒岭护在后头,一本正经地对纪伯宰道:“奴自然是听大人的吩咐,但司徒小大人没什么恶意,大人又何必这么凶。”

    他凶?他凶?!

    纪伯宰气笑了:“他这拿腔拿调的模样,也就你看得下去。”

    “谁拿腔拿调了,人家那是真心诚意。”

    “我看他是别有用心。”

    “你……”

    “明姐姐莫要为了我跟大人争执。”司徒岭叹息着拦下她,“姐姐还要与大人过日子呢,一时嘴快换来大人记恨不值得,我没事的。”

    听听,听听人家句句都为她着想。

    明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皱眉瞥了瞥纪伯宰,回头朝大司行礼:“既是大司的恩裳,奴便叩谢恩典。”

    “好。”大司看了半晌的戏,倒是没在意司徒岭,而是瞧着纪伯宰的反应,甚是满意地点头,“那便快入席吧。”

    纪伯宰等着大司先走之后,两步上前便抓住了明意的手腕。

    “大人做什么?”她满脸无辜。

    “这话该我问你。”他皮笑肉不笑。

    明意眨眨眼,更是莫名:“方才大人不是在让奴配合您演戏、让大司觉得您中情蛊已深?”

    ……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茬?

    死死盯着她的脸,确定她眼里没有半分心虚,他才冷脸甩开她的手:“不要自作主张。”

    “那下回大人明示呀。”她苦恼地道,“奴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那么多东西。”

    骗人,她先前明明就能知道。

    纪伯宰心里有气,抓着她就没松手,一路将人带着进了踏歌台。

    今日的迎客宴还与昨日一样有鸢尾花姑娘在座,只是,徐天玑远不如昨日的嚣张跋扈,她焉嗒嗒地坐在纪伯宰的席位旁边,远远地看见他们携手而来,脸色就是一变。

    “大人。”她迎步上前,急急地道,“今日虽没有什么脸生的使者要来,却也有些您没见过的事物,还是小女在您身侧为好。”

    她一边说一边看明意,心里恨得牙痒痒。

    昨儿明明就能置她于死地,鬼知道她怎么翻了身,竟还让司后落了罚,连累她被好一通责骂。

    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明意坐在纪伯宰身边。

    “我身侧只有一个位置。”纪伯宰没松开明意的手,态度很明显。

    然而,这人是当真不知趣,上前来就挤开明意,自顾自地道:“那便只能劳烦这位姑娘再去末席坐一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