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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虽有美竹,可惜无美酒。”

    守剑看了看竹林的飘逸,顺便岔开话题,长叹一声。

    他自知是说不过了空的,不若早些退去,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守剑的风格。

    “酒是穿肠之毒药,色是刮骨之钢刀。”

    出于好心,了空还是没有忍住的提醒了一句。

    守剑又白了了空一眼,“你的言语往往得罪太多人。”

    “此心所向,万死不辞。”

    了空将右掌放置心口,他聆听这里最为真挚的跳动,还有真实的心意。

    “唉!”

    守剑无有言语,只是叹息,心中既觉得敬佩,同样又觉得悲哀。

    了空是没有错的,错的是这个江湖。可惜江湖实在太大了,所以错的是了空。

    “无趣……”

    守剑嘟囔了几句,忽然抽动鼻翼,复又侧耳听风。

    下一刻,守剑从青石上起身,右手一拍石面,借力起身飞跃,一捉竹枝,身子好似鸿雁一般的轻盈,飘荡半空之中。

    守剑在空中定睛一望,远远百米开外,袅袅炊烟升起。

    “了空,今日吃食美酒皆有。”

    守剑心中大喜,似他们这般,可日啖一牛,数月不食。不过口腹之欲依然还有,否则就是修成神仙了,而不是人。

    守剑冲着了空大声一喊,他已然是饥渴难耐,村野浊酒也好,其他也罢!他只想痛饮一番。

    当真是“无竹使人俗,无酒使人瘦。”

    守剑身形一闪,好似离弦的箭,出鞘的刀,眨眼间便是不见了踪影。

    守剑在竹林顶端行走,一踩,一跃,身体好似没了重量,不过两个呼吸间就是来到了那炊烟升起之处。

    寻常的农家小院,茅草屋顶,青竹栅栏,三五鸡鸭,半亩菜园。

    守剑却是闻得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醇香诱人,熏熏欲醉。

    “好酒……”

    守剑是个粗人,他不懂那么多什么其他,只要是酒他就爱,倒不是嗜酒,而是爱酒。江湖中人,酒就是水,无酒何欢。

    了空除外。

    “主人家,我等途径此处,腹中饥火难耐,可有吃食酒水,些许银子不少于你。”

    守剑是个急性子,美酒当前,他勉强耐住性子,抱拳行了一礼,开口询问,却仍然掩饰不住言语里的焦急。

    “唉!”

    叹息一声幽幽,屋内传来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哀怨悠长。

    “施主,小僧了空,乃天龙禅院人士,自柳叶城而来,途径此地,化些吃食,并无恶意。”

    不似守剑的那般猴急,了空说话不紧不慢,温文尔雅。

    若是说守剑看起来是个流氓,那了空就是个谦谦君子。

    “吱呀……”

    那女子明显是能相信了空的话,过了一会,伴随着开门声的响起,一个女子出现在了守剑与了空面前。

    看起来约摸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寻常的的粗布罗裙这挡不住身形的婀娜。

    身子看起来比守剑矮了半个头,可是这丝毫不影响对方的丰腴,守剑是个粗人,他不太会形容,不过硬要说的话就是,“弯弯的蛾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这是王先生有一次说书时守剑听得的一段话,大约就是说一个女子长得如何的好看。但守剑就只是仅限于会背而已,各种意思,不得解答。

    了空有一句话守剑是比较赞同的,“色是刮骨之钢刀。”

    “二十四章经中,色如把蜂蜜涂抹在锋利的刀口,小儿忍不住诱惑,就有割舌之危。”

    “男女之情,杀伐命性,只有庸人才会沉迷。”

    守剑袖子里面一摸,拿出一把碎银子,想直接扔过去,可是看了看对方,守剑心里叹了口气。

    于是又向前走了两步,手里拿着银子,又看了看对方的平静面孔,“夫人莫要紧张,我等并非坏人,这些银子,先请收下。”

    对方也不伸手来接,定定的看着守剑,守剑觉得有些尴尬,四处打量一番,银子一洒,天女散花的手法,银子咕噜咕噜的落在桌子上。

    “哈……”

    对方轻笑一声,看着守剑的窘迫道:“女子姜雨儿,一个寡妇罢了!不说什么夫人。”

    姜雨儿一笑,好似是冬日暖阳一般温暖。

    守剑见了,皱了皱眉头。对方越是风情万种,他就越是觉得危险。这般地方,这般女子,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只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阿弥陀佛,古人诚不欺我。”

    了空不一样,又是念了几句守剑听不懂的话。

    姜雨儿笑的花枝招展,显然她也是知道了空的话语意思。

    守剑则是满脸的疑惑,一心的不解。

    一旁悄悄地戳了戳了空,“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听不懂。”

    了空闻言,看了守剑一眼,眼中有一丝惊讶,道:“不过是先秦所言,巧言花语罢了!”

    “和尚倒是个有教养的人,至于你,是个粗鄙之人。”

    姜雨儿樱唇微张,就是给了空守剑二人下了定义。

    这话守剑还是听得懂得,不过他倒也不怒,“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犯不上计较。

    而且人家说的也没有错,自己虽然说不是粗鄙之人,但也绝对和什么文雅沾不上边。

    “好酒好肉还且上来,不必多言。”

    守剑看对方还想说些什么,一挥手就是打断对方,张口就是俗语。

    “哈哈哈……”

    抿着嘴唇,姜雨儿多少也是没有想到的,守剑的性子是这么直,连多余的客套都没有。

    不过她反而觉得是有趣了,以往的人,不是色眯眯的看自己的,就是故作清高,假道学。

    守剑却是躲躲闪闪,倒不是说他有多正经,只是万分的有趣。

    分明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偏偏却要装作不惑的老成持重。

    结果反而是不伦不类了,好似照猫画虎,不得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