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鱼腥草之神
颜枫一愣，紧张地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人后，急忙将马尾女拉近屋中。
进屋后，颜枫揪起马尾女的衣领问道：
“你干嘛在外面这么大声说，不怕别人发现吗？话说你谁啊？怎么会知道我是风神？”
马尾女被颜枫揪住衣领，吓得声音都尖了。
“对对对对不起！小神一紧张就控制不住声音！对不起！”
“还不小声点？！”
“啊？哦，哦……”
马尾女捂住嘴巴，连连点头。
“所以，你到底是谁？”颜枫再次追问道。
马尾女缓了一会之后，松开嘴巴，压着声答道：
“小神是鱼腥草，今天下午看到您的时候，见到有大量的风灵环绕着您，所以就猜测您是风神大人……小神没猜错吧？”
颜枫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
“鱼腥草是什么东西……你也是神吗？”
因为这句话听起来像“你算什么东西”，马尾女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
“是……虽然跟您相比微不足道，但小神在是一部分喜欢吃鱼腥草喜欢到产生信仰的人心中诞生的，虽然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说了两遍。
颜枫听后松了口气，放开了鱼腥草的衣领。
“原来如此，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被什么人类发现了呢。”
“对不起，都怪小神太过无名，给尊驾添麻烦了。”
鱼腥草说着就又跪了下来，想向颜枫磕头。
颜枫见状急忙制止她。
“停停停！你这人从刚才开始就怎么回事，说话也怪里怪气，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小神小神的，你不怕被凡人听到啊？我们之间只是……用凡人的词，怎么说来着，啊对，同事关系，我是神，你也是神，又不是上下级，你干嘛把姿态放这么低？”
“同事？”鱼腥草受宠若惊，“可、可是，您这样的大神明，世界伊始便诞生于世，论起辈分来比佛祖和耶稣还来高，而小神……”
“啧，你又来了。”
“啊，不能说小神，对不起，那说什么……说‘我’吗？说‘我’可以吗？”
“当然要说我了，你这家伙……”
颜枫叹了口气，正色道：
“听好了，鱼腥草，我们神明，无论诞生于何时，因何而诞生，都只为完成自己的职责，火之神也好，大地之神也好，死神也好，屎神也好……”
“死神好像说了两次……”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
“对不起！”
颜枫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总之，无论是其他的神，还是你和我，我们都是平等的存在，不分高低贵贱，更何况现在我们的身份只是普通的凡人，就让我们以两个凡人的方式来相处吧。”
颜枫这一番话让鱼腥草大受感动，眼泪刷刷就下来了。
“不、不愧是风神大人，何等高尚的神格！小神……不，我明白了！就请让我斗胆用凡人的身份和您相处吧！”
“你先把敬语给我去掉再说，我们两个的人间体年纪差不多，说敬语多拘束。”颜枫说道。
“好！”
“那么，按照凡人的待客礼仪……是什么来着？”颜枫掏出随身携带的蓝本，翻到礼仪篇，“客人到家来，应该用热茶招待……如果没有茶，也应该上一杯水，嗯……”
“不用了，我只是来拜访一下，打声招呼，您不用特意招待我的，我这就走！”
鱼腥草说着就起身打算离开，但是被颜枫拉住了。
“别啊，我刚下界，难得遇到同行，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留下来陪我聊聊。”
“这样啊……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打扰了。”鱼腥草颔首道。
“嗯嗯，你先坐，我去给你弄点水。”
颜枫指了指屋里的椅子，然后转身去了厕所。
鱼腥草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忐忑不安地坐上了风神大人家的椅子，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风神这样级别的神明，居然住在这么狭小简陋的屋子里。
没一会，厕所里响起了龙头放水的声音，然后鱼腥草就看到颜枫双手捧着一把水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没有杯子，你就这样将就一下吧。”
鱼腥草看着颜枫手中不断往下渗的水，整个人都僵住了。
颜枫见她没动，将手捧到她面前，说道：“快，不然一会漏完了！”
鱼腥草犹豫了，想告诉颜枫水龙头的水是不能喝的，而且正常情况下也没人用手捧水给别人喝，这是人界常识。但她转念一想，眼前的男人可是风神大人，风神大人亲自用手捧着水喂她喝，这事够她吹一辈子的！
所以鱼腥草只犹豫了0.5秒，然后就像饿犬扑食般一头扎进了颜枫手中小水潭里，将里面的水吮吸一尽，心中还大呼风神大人真是太棒啦。
此刻的鱼腥草如果身后有尾巴，一定摇得飞快。
颜枫都傻眼了。
“我是让你用手接住，你怎么直接上嘴啊……？”
“啊？”
鱼腥草抬起头来，脸涨得通红，磕磕巴巴地说道：“是，是嘛，看来是我搞错了，但是这样好像也不错…诶嘿嘿……”
似乎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颜枫撇了撇嘴，心想算了，于是甩甩手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下界多久了？”颜枫问。
“唔，差不多二十年了。”鱼腥草道。
颜枫有些吃惊。
“欸？你这身体看上去也才二十岁左右吧？你是附身到婴儿身上了吗？”
鱼腥草摇摇头。
“不是啦，我是投胎下来的。”
“投胎？投胎不是会失去作为神的记忆吗？”
“一般是这样没错，不过有的神投胎之后，在受到某种刺激的情况下会恢复神识，我是在小学的时候吃到鱼腥草，然后就回想起来了。”
“还能这样的吗……”颜枫有些意外，不过倒也没有在意，“那你现在在人界都做些什么？什么身份？”
“身份？”鱼腥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颜枫的意思，“哦，我现在是大学生，凡人在最初的十来二十年里，会花时间学习知识，然后再投入到社会中去。我现在也是，平时一般都在学校，只是现在趁暑假出来打打工，挣点零用钱……不过没想到会遇到风神大人，我真是太幸运了！”
“打工？是做什么？”
鱼腥草犹豫了一下，双手合十小声请求道：“风神大人，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其实我现在，正在做驱鬼的工作。”
颜枫一听，恍然大悟。
“噢，所以你下午在405是在……”
“驱鬼。这里的房东说405有鬼怪作祟，不过我进去以后，根本没看见有什么鬼，大概只是房东的错觉吧，常有的事。”鱼腥草说道。
颜枫点了点头，心想你当然看不见，毕竟那家伙躲到我这来了。
“不过，驱鬼这工作，在人界算是正经工作吗？”颜枫问。
鱼腥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说呢，算是灰色地带吧？虽然凡人中也有道士牧师之类的，但是我作为神，参与这种事好像是不太行的，只是我的家庭比较艰难，所以想挣点快钱……请您千万不要告诉其他神，拜托了！”
颜枫点点头，“既然你不希望我说，那我就不说，放心好了。不过我有些好奇，驱鬼很赚钱吗？”
“看情况吧，驱一次鬼，有时候是几百，有时候是几千，得看情况。这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因为我们神是不能随意对魂魄出手的，所以基本上只能靠劝，有的鬼敬我是神，给几分面子就走了，有的鬼根本不怕我，像我这样神力微弱的小神，遇到稍微厉害一点、脾气又差的鬼，搞不好还会被揍，唉~”
生活不易，小神叹气。
颜枫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
鱼腥草偷瞄了颜枫一眼，心中悄悄打起了她来这里之前就打好的小算盘。
“那个，说到钱，风神大人，像您这样的大神，调休处应该会给你安排一个比较舒适的环境才对啊，为什么您现在却住在这种……”鱼腥草小心地斟酌着字眼，“简易的出租房中呢？”
“这是我自己的要求，我说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不要那么好的。”
说到这里，颜枫忽然有一点后悔。
“不过，我没想到这副身体的主人已经到了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我现在口袋里只有三角钱。”
鱼腥草一听这话就兴奋了，不过她还是强压心中的喜悦，做出关心的样子。
“这么说，您今天晚上还没吃饭吗，这怎么行，凡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要及时补充能量才行啊，让我请您吃点什么吧！”
颜枫犹豫了一下。
“这样好吗？你赚钱也不容易……”
“没关系没关系，我最近手头还算宽裕，就当庆祝他乡遇故人，大不了等您赚了钱再请我吃一顿好了……”鱼腥草说到这一顿，“啊，这样说好像有点僭越了。”
“不会。都说让你别这么拘谨了。”
“对不起，有点忍不住……那我们走吧，风神大人，我们去吃点东西！”鱼腥草兴高采烈地说道。
颜枫点点头，同意了。
进屋后，颜枫揪起马尾女的衣领问道：
“你干嘛在外面这么大声说，不怕别人发现吗？话说你谁啊？怎么会知道我是风神？”
马尾女被颜枫揪住衣领，吓得声音都尖了。
“对对对对不起！小神一紧张就控制不住声音！对不起！”
“还不小声点？！”
“啊？哦，哦……”
马尾女捂住嘴巴，连连点头。
“所以，你到底是谁？”颜枫再次追问道。
马尾女缓了一会之后，松开嘴巴，压着声答道：
“小神是鱼腥草，今天下午看到您的时候，见到有大量的风灵环绕着您，所以就猜测您是风神大人……小神没猜错吧？”
颜枫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
“鱼腥草是什么东西……你也是神吗？”
因为这句话听起来像“你算什么东西”，马尾女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
“是……虽然跟您相比微不足道，但小神在是一部分喜欢吃鱼腥草喜欢到产生信仰的人心中诞生的，虽然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说了两遍。
颜枫听后松了口气，放开了鱼腥草的衣领。
“原来如此，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被什么人类发现了呢。”
“对不起，都怪小神太过无名，给尊驾添麻烦了。”
鱼腥草说着就又跪了下来，想向颜枫磕头。
颜枫见状急忙制止她。
“停停停！你这人从刚才开始就怎么回事，说话也怪里怪气，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小神小神的，你不怕被凡人听到啊？我们之间只是……用凡人的词，怎么说来着，啊对，同事关系，我是神，你也是神，又不是上下级，你干嘛把姿态放这么低？”
“同事？”鱼腥草受宠若惊，“可、可是，您这样的大神明，世界伊始便诞生于世，论起辈分来比佛祖和耶稣还来高，而小神……”
“啧，你又来了。”
“啊，不能说小神，对不起，那说什么……说‘我’吗？说‘我’可以吗？”
“当然要说我了，你这家伙……”
颜枫叹了口气，正色道：
“听好了，鱼腥草，我们神明，无论诞生于何时，因何而诞生，都只为完成自己的职责，火之神也好，大地之神也好，死神也好，屎神也好……”
“死神好像说了两次……”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
“对不起！”
颜枫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总之，无论是其他的神，还是你和我，我们都是平等的存在，不分高低贵贱，更何况现在我们的身份只是普通的凡人，就让我们以两个凡人的方式来相处吧。”
颜枫这一番话让鱼腥草大受感动，眼泪刷刷就下来了。
“不、不愧是风神大人，何等高尚的神格！小神……不，我明白了！就请让我斗胆用凡人的身份和您相处吧！”
“你先把敬语给我去掉再说，我们两个的人间体年纪差不多，说敬语多拘束。”颜枫说道。
“好！”
“那么，按照凡人的待客礼仪……是什么来着？”颜枫掏出随身携带的蓝本，翻到礼仪篇，“客人到家来，应该用热茶招待……如果没有茶，也应该上一杯水，嗯……”
“不用了，我只是来拜访一下，打声招呼，您不用特意招待我的，我这就走！”
鱼腥草说着就起身打算离开，但是被颜枫拉住了。
“别啊，我刚下界，难得遇到同行，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留下来陪我聊聊。”
“这样啊……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打扰了。”鱼腥草颔首道。
“嗯嗯，你先坐，我去给你弄点水。”
颜枫指了指屋里的椅子，然后转身去了厕所。
鱼腥草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忐忑不安地坐上了风神大人家的椅子，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风神这样级别的神明，居然住在这么狭小简陋的屋子里。
没一会，厕所里响起了龙头放水的声音，然后鱼腥草就看到颜枫双手捧着一把水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没有杯子，你就这样将就一下吧。”
鱼腥草看着颜枫手中不断往下渗的水，整个人都僵住了。
颜枫见她没动，将手捧到她面前，说道：“快，不然一会漏完了！”
鱼腥草犹豫了，想告诉颜枫水龙头的水是不能喝的，而且正常情况下也没人用手捧水给别人喝，这是人界常识。但她转念一想，眼前的男人可是风神大人，风神大人亲自用手捧着水喂她喝，这事够她吹一辈子的！
所以鱼腥草只犹豫了0.5秒，然后就像饿犬扑食般一头扎进了颜枫手中小水潭里，将里面的水吮吸一尽，心中还大呼风神大人真是太棒啦。
此刻的鱼腥草如果身后有尾巴，一定摇得飞快。
颜枫都傻眼了。
“我是让你用手接住，你怎么直接上嘴啊……？”
“啊？”
鱼腥草抬起头来，脸涨得通红，磕磕巴巴地说道：“是，是嘛，看来是我搞错了，但是这样好像也不错…诶嘿嘿……”
似乎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颜枫撇了撇嘴，心想算了，于是甩甩手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下界多久了？”颜枫问。
“唔，差不多二十年了。”鱼腥草道。
颜枫有些吃惊。
“欸？你这身体看上去也才二十岁左右吧？你是附身到婴儿身上了吗？”
鱼腥草摇摇头。
“不是啦，我是投胎下来的。”
“投胎？投胎不是会失去作为神的记忆吗？”
“一般是这样没错，不过有的神投胎之后，在受到某种刺激的情况下会恢复神识，我是在小学的时候吃到鱼腥草，然后就回想起来了。”
“还能这样的吗……”颜枫有些意外，不过倒也没有在意，“那你现在在人界都做些什么？什么身份？”
“身份？”鱼腥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颜枫的意思，“哦，我现在是大学生，凡人在最初的十来二十年里，会花时间学习知识，然后再投入到社会中去。我现在也是，平时一般都在学校，只是现在趁暑假出来打打工，挣点零用钱……不过没想到会遇到风神大人，我真是太幸运了！”
“打工？是做什么？”
鱼腥草犹豫了一下，双手合十小声请求道：“风神大人，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其实我现在，正在做驱鬼的工作。”
颜枫一听，恍然大悟。
“噢，所以你下午在405是在……”
“驱鬼。这里的房东说405有鬼怪作祟，不过我进去以后，根本没看见有什么鬼，大概只是房东的错觉吧，常有的事。”鱼腥草说道。
颜枫点了点头，心想你当然看不见，毕竟那家伙躲到我这来了。
“不过，驱鬼这工作，在人界算是正经工作吗？”颜枫问。
鱼腥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说呢，算是灰色地带吧？虽然凡人中也有道士牧师之类的，但是我作为神，参与这种事好像是不太行的，只是我的家庭比较艰难，所以想挣点快钱……请您千万不要告诉其他神，拜托了！”
颜枫点点头，“既然你不希望我说，那我就不说，放心好了。不过我有些好奇，驱鬼很赚钱吗？”
“看情况吧，驱一次鬼，有时候是几百，有时候是几千，得看情况。这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因为我们神是不能随意对魂魄出手的，所以基本上只能靠劝，有的鬼敬我是神，给几分面子就走了，有的鬼根本不怕我，像我这样神力微弱的小神，遇到稍微厉害一点、脾气又差的鬼，搞不好还会被揍，唉~”
生活不易，小神叹气。
颜枫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
鱼腥草偷瞄了颜枫一眼，心中悄悄打起了她来这里之前就打好的小算盘。
“那个，说到钱，风神大人，像您这样的大神，调休处应该会给你安排一个比较舒适的环境才对啊，为什么您现在却住在这种……”鱼腥草小心地斟酌着字眼，“简易的出租房中呢？”
“这是我自己的要求，我说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不要那么好的。”
说到这里，颜枫忽然有一点后悔。
“不过，我没想到这副身体的主人已经到了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我现在口袋里只有三角钱。”
鱼腥草一听这话就兴奋了，不过她还是强压心中的喜悦，做出关心的样子。
“这么说，您今天晚上还没吃饭吗，这怎么行，凡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要及时补充能量才行啊，让我请您吃点什么吧！”
颜枫犹豫了一下。
“这样好吗？你赚钱也不容易……”
“没关系没关系，我最近手头还算宽裕，就当庆祝他乡遇故人，大不了等您赚了钱再请我吃一顿好了……”鱼腥草说到这一顿，“啊，这样说好像有点僭越了。”
“不会。都说让你别这么拘谨了。”
“对不起，有点忍不住……那我们走吧，风神大人，我们去吃点东西！”鱼腥草兴高采烈地说道。
颜枫点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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