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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乌龙事件

    “我就是,看您去卫生间了,我核计着自己去盛汤,不能让您做完饭还给咱们端过来。我一打开锅盖,锅里热气往上一扑,我就觉着挺难受,当时也不是特别恶心,就是胸口发闷。然后我盛完汤端过来就不行了,就觉得好像有一大股酸水从胃里一直涌到嗓子眼了……”

    蒋丽华的眼睛紧紧盯着儿媳妇,随着她的讲述,那目光越来越专注,眼神还隐隐有些发光。被她盯着的刘欣欣声儿越来越小,心里越来越忐忑。

    这老太太的神态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儿呢?以前悄悄倒掉鱼汤的事儿被发现了?

    “妈,要不鱼汤就别让欣欣喝了,让她喝点粥,这也差不多到点儿了我好开车送她上班。”

    富强说前半句的时候,蒋丽华不住点头,听到后一句就直接瞪起了眼:“上班?还上什么班?你和欣欣赶紧喝口粥垫垫,然后麻溜的开车带欣欣去医院。”

    刘欣欣一惊:“妈,我不用去医院,我没事儿,我就恶心那么一小会儿,现在都好了,我没坏肚子胃也不疼。”

    蒋丽华说:“就是胃不疼也没吃坏肚子才得去医院,咱去妇产科,我看着以你这情况,多半是有了。”

    刘欣欣呆住了,眨巴着大眼睛,一时没回过神儿来。

    富强也愣住了。

    真切的笑意在蒋丽华眼中弥漫开来:“以前喝鱼汤都没事儿,今儿这一闻味儿就犯恶心了,还反酸水,这不是孕吐是啥?”

    刘欣欣的眼里依旧带着迷蒙:“妈,那你不是说怀孕都不吐么,不是说电视剧里的孕吐都是瞎编的么?”

    “那也分人,我那时是没吐过,可既然都那么演,可能也是普遍现像呗。”蒋丽华换说词了。

    “可是,妈我那什么完了还没一个月呢。”刘欣欣是真急,也顾不得公公在旁边坐着了。

    “那就是还没来呢?”蒋丽华问。

    “还没到日子,就这几天。”刘欣欣答。

    “那就对了,估计就是这期间怀上的。这孕期反应早的十天半个月的就有反应,妈是过来人,妈还能不知道?”

    面对蒋丽华的言之凿凿,刘欣欣犹豫了。

    毕竟是亲妈,富强那儿更是信了大半。

    “媳妇儿,听妈的,你赶紧吃点东西垫垫,咱们去医院,到医院一验就准了。”富强边说边找手机。

    刘欣欣也没心思吃饭了,在蒋丽华的催促下心不在焉地喝着小米粥。

    富强到一边打电话:“大徐!我上午有个一对一,有事儿去不了了,救个场替我上堂课……这个忙你还真必须得帮,你要是不帮,等我儿子出来了我不让他认你当干爹……呵呵,估计可能是,一早上就吐了,我得带她去做个检查……行,确定了第一时间给你信儿……谢了哥们儿,我呆会儿把今天的课程大纲发给你。”

    老富同志一口喝完了碗里的汤,站起身:“我进屋换件衣服。”

    “你换衣服干啥?”蒋丽华问。

    “跟你们一起去医院啊。”富志国说。

    蒋丽华瞪老伴儿:“儿媳妇上妇产科医院,你一个当老公公的跟去干啥?我和富强去就行了,你在家呆着。”

    富志国显然也是太激动了,听老伴一说才回归了自己“公公”的角色,讷讷地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搓了搓手:“那我干点啥?”

    刘欣欣悄悄用手在餐桌下抚了抚小腹,才说想要孩子就有了?就这么的……心想事成?

    要说现在最不缺少“顾客”的就是医院,一大早的区医院就人满为患,好在蒋丽华在这里工作了半辈子,退了休人脉也还在。刘欣欣跟着享受了把小特权,没用排队。

    挂号看诊没排队,可检查结果还是要等的。

    听说要一个小时以后才能出结果,富强让老妈媳妇在走廊等着,说自己出去会儿。

    “你上哪儿去?说是一个小时,兴许半个小时就出来了,你可别走。”经验丰富的老蒋同志提醒儿子。

    “我不走,我就上门外抽根烟。”富强边说边向老妈眨眨眼,“按您的要求,我这一个多月可一根烟都没抽过,现在欣欣有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您总不能还拘着我吧?”

    蒋丽华想想也是,便叮嘱道:“那你可不能当着欣欣的面抽。”

    “我在家一准儿不碰烟。”富强边说边冲他妈摆摆手,急急地走了。

    富强学的是电脑专业,毕业后当了两年程序员,工作强度大经常加班,也习惯了抽根烟缓解缓解压力,戒烟一个多月,可把富强给憋坏了。

    看着兴高彩烈往滚梯方向走的富强,刘欣欣表情有点儿哀怨——他是解放了,可自己呢,这要是真怀上了婆婆肯定对自己要求更为严格,巴不得给自己弄个玻璃罩子罩起来,这不行那不让啥啥都得管着。十个月,不算做月子,至少还得过十个月的受管制生活,怎一个惨字了得?

    一个小时后,刘欣欣没有被进一步“管制”,富强的“解除禁烟令”也被收回了,因为,检查结果表明,刘欣欣没有怀孕。

    空欢喜一场。

    几天后,刘欣欣把那次“医院乌龙事件”当成个笑话讲给敏娜听时,敏娜很奇怪地看着她,问了句:“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验孕棒吗?”

    刘欣欣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嫂子你聪明。”

    敏娜瞥了她一眼:“是你傻。”

    刘欣欣就“很傻”地笑起来,像是得到偶像青睐的小迷妹。

    刘欣欣的确很“迷”敏娜。

    从她第一次看到敏娜,就被迷住了。

    在敏娜之前,刘欣欣从来没见过那样特别的女人。

    特别到让刘欣欣言语匮乏,无法形容。

    比如皮肤,形容别的女人皮肤白,你可以说像牛奶像白雪甚至像白面馒头,可敏娜的白,你却绝不能用这些平常的物件来形容,那无疑是种玷污。

    勉强非要找到一种物件来做比喻的话,那也只能说是玉了,羊脂白玉,而且是价值连城那一种。

    比如长相,当代社会美女不再是一种稀缺资源,影视剧里大屏幕上充塞着各型各款的女明星女艺人,网络上现实生活里各种人造或微加工的美人也比比皆是,但刘欣欣就是没见过敏娜这一款。

    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单独看着没有一处是特别出彩的,可往一起一放,就有种惊艳。让人心尖一颤,不敢再直视,要移开目光偏又忍不住悄悄去瞧的惊艳。

    敏娜最美的地方是脖颈到肩胛处,那曲线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天鹅颈”,那是一种骄傲与温婉合成的高贵。

    敏娜还是刘欣欣见过的最有衣品的女人。什么叫“衣品”?满身香奈儿酷奇,用几十万的行头包装起来的那不叫“衣品”,能把一条普通牛仔裤一件白衬衫穿出女王范儿的那才叫衣品!

    还有她微笑的尺度、她点头时的节奏、她微微躬身时的幅度,她的坐姿、她走路时的样子……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都是那样的高贵优雅。

    一开始刘欣欣猜想着敏娜一定是刚到富家,和家里人保持着礼貌与客气,所以言行举止都拿捏着分寸,注重着礼仪。可在她带着好奇暗暗观察了一年多以后,她发现这位“大嫂”没有假装,没有客气,哪怕是她和富兴单独呆在北向小房间休息,哪怕是她和自己坐在床边闲聊,她也还是那样无懈可击。

    渐渐的刘欣欣明白了,敏娜身上的东西叫气质,而气质这东西与出身环境相关,是天长日久逐渐养成的,而一旦养成便会深入骨髓,在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敏娜的气质得益于她一出生拥有三位高级育婴师照顾、两岁时上的就是月费数万的顶级幼儿园、六岁时有两位国内知名学者做启蒙老师;八岁时钢琴扬琴蹈舞国画西洋画全部尝试了一圈儿,教她的全都是业内如雷贯耳的大师;十岁时拜入国际知名画家某老门下,与此同时,她身边的保姆司机保镖秘书已增至四人;十三岁开始四处游历,在世界顶级学府游学旁听,哈佛耶鲁长青藤都曾留下她短暂的足迹;十六岁起出席各种名媛聚会,但很快失去兴趣,转而到新加坡等地世界五百强名企参观学习。

    而这一切,在敏娜的口中都是“玩儿”。

    她没拿任何一家高等学府的学历,没到任何名企任职,甚至没有接掌家族企业的打算,她对一切仿佛都是一时兴起,而一旦失去兴趣就弃之如履,哪怕那东西再珍贵。

    迄今为止,能让敏娜始终坚持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做富兴的妻子,二是,画画。

    做妻子也和刘欣欣这种普通女人不同,不只婚后没在婆家住过一晚,而且保持着未婚前的状态,想回上海就回上海,想去国外就去国外。每年大约只有一小半时间和富兴在一起,而且每次相聚都要互送礼物、相携去各地旅游,保持着一种“合法”的恋爱状态。

    画画是敏娜的爱好,和富兴结婚前她的作品从不出售,直至有一天,敏娜在国外看好一套限量版钻石袖扣,价值刚好是前些天某书画收藏家想要购买她画作的价钱,于是用自己的作品给富兴换了一对袖扣。

    敏娜觉得,她自己花父亲的钱无可厚非,可她的丈夫花岳父的钱,那就不太好了。

    于是敏娜便每年抽出几天的闲暇时光,画一幅作品,卖出去。

    因为每年只出一幅,因而越发的受人追捧,水涨船高。

    直到现在,在圈子里敏娜已经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