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如此深情
别看交换一个号码如此简单，其实在颜陌和秦雅体验来，就算用“千辛万苦”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种刻意调整呼吸又要回忆以前如何呼吸的困难；那种刻意调整站姿又要回忆以前如何站立的不安；那种刻意看着对方又要回忆以前是如何去看的无措。就像是一堵无形的屏障立在两人之间，那种屏障就叫作陌生，亦或熟悉里的陌生。
颜陌把手机递给秦雅，她紧张地伸出手，那双手小巧的出奇，白里透红，干净的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她没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去做美甲，颜陌恰好就喜欢这种清纯朴素式的美丽。（也许是出于枫凌雪的原因，但是颜陌不会承认）
她的穿着也很朴素，牛仔裤洗得有些发白却干干净净，发丝也是那么干净柔顺，耳朵上也没有耳环，只有几粒微小的黑痣嵌在上面，如果不是她的皮肤太过白皙的话，没准还看不出来。
秦雅是个漂亮的姑娘，然而她的漂亮不是故意打扮出来的，可以说，她没有刻意像素素那样子去展示自己的美丽，所以颜陌没有从她漂亮的脸上看出罪孽，这虽然毫无理由，但颜陌就是没法把她的美丽和其他女人的那种罪孽式的美丽联系起来，也许是出于对她的同情吧，同情的心掩盖了他紧盯罪孽的眼睛。
她不敢再去看他了，她低下了头，胸部随着她略显急促但经过调整后抑扬顿挫的呼吸起起伏伏，他喜欢她的呼吸！透过领口，颜陌见她的皮肤漂亮得吸睛，仿佛会发光似的。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摩秦雅，她可能并不像素素和枫凌雪那么成熟诱人，奈何她那略显稚气的青涩美丽却和前两者那种妩媚的美丽泾渭分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孩，偏偏这个女孩的血肉里散发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执着勇敢却又暗藏柔情的美丽。
可颜陌仍不觉得自己爱上了她，他的感情并不是那么难以自控，尽管如此，他也打心里尊敬秦雅的美丽。经过和枫凌雪的那一段感情以后，他才明白他对秦雅的感情还没有到爱的地步。
他可以承认，他是喜欢她的，就像喜欢一只漂亮的鸟儿或是一朵美丽的花，但他不会因为喜欢就囚禁了鸟儿的自由、摘下美丽的花，他只会静静地看着它们，用心报以最真实的爱慕和感激。
颜陌知道秦雅不会说话了，她已经不像往常那么大胆了，此时的她非常胆怯，也可以称为自卑。她根本就不敢再看颜陌，颜陌心里是有些意外的，秦雅此时的胆怯和以前的大胆恍若两人，心说他此时这丑陋的模样怎么配得上她的自卑呀？为了让这个姑娘不再承受煎熬，他主动走开了，他不得不到素素的办公室里去，他需要给秦雅一些时间平静。
那个大妈仍然热切地盯着秦雅看，天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秦雅，颜陌一走，她就把秦雅拉到座位上，然后用她多年的处世经验对秦雅万般讨好。
秦雅只是随意应付一下她，颜陌一走她就一直盯着颜陌的背影，颜陌进了素素的办公室之后，她就总是去看那扇关着的玻璃门，虽然她知道那扇门一推就开，但她仍然觉得那扇门之后是另外一个世界，像漩涡一样卷着她的灵魂。
她一整个下午都在发呆，那扇门里的世界就是她思索的来源，她会思考颜陌在里面做些什么，那个高挑漂亮的女人会不会和颜陌做出某种事情，颜陌有没有像她思索里面的世界一样思索着她外面的世界......
素素一洗往日的热情温柔，她哭过的脸冷冰冰的，自打颜陌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没再看过他，时不时把桌上的文件砸得大响。
颜陌心里什么都懂，他知道素素发牢骚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她是因为放不下脸面主动来和他说话，所以才故意弄一些骚动来制造话题，只要他哄哄她，一切都能好转，女人就是这样子不停给男人制造机会的。而且她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男人根本就无从得知她们的小技俩，殊不知男人根本就不像她们想的那样是大猪蹄子，男人什么都懂。
所以颜陌存心不理会她，存心装傻，不是他大男子主义非要和素素争个输赢，而是他不想操心这种幼稚的事情，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面对秦雅，若是他不再到这里上班的话素素也会允许，可他不想再一次伤害秦雅了。
秦雅已经追了他好多次，从元湘公司一直到这里，那分明是赤裸裸的示爱，比直接向他表白更能体现她的深情，他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弃她而去，那么这个姑娘一定会伤心无比的，他不愿再伤害任何痴情的人，他认为，这世上最不能被辜负的就是别人的真心。
可是他到底该怎么做呢？既不能和秦雅在一起也不能离开她，难道要若即若离？那样更会使人备受煎熬，他进退两难，感觉整个脑袋都变大了。
“该死的，我就不该遇见她，我就不该到这世上来，我就不该让别人惦记上！”颜陌在心里头大骂着。
他在想这些的时候也不得不对女人的心感到稀奇，心说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话，直接向他表白就可以了，大多数男人都不会拒绝女人的表白的，这并不是说男人花心，而是男人的心最软，根本就不忍心伤害一个女人的心，那样的话一段感情不就成了吗？即便不爱也能在一起了，不是很好吗？男女相守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取得了各自需要的之后再天各一边也无关紧要。
至于那种高尚的精神式爱情，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对方的爱情，此时的颜陌想起来只能苦笑一声了，对不起，他不相信了。
况且，男人就算不爱一个女人，也会因为可怜那个女人就撒谎爱她的，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没准假戏真做还真能过一辈子呢。
可是女人偏偏死脑筋，她宁愿为了一个男人吃苦受累、跋山涉水，用一切行动告诉那个男人她爱他，但她打死也不愿亲口向他表达爱意。也许这是女人的自尊心作怪，但这分明就是掩耳盗铃嘛！能骗谁？充其量也就骗骗那个女人自己了！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女人这种自欺欺人的能力，这样子就能把她的自尊心照顾得好好的。
可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累，比起亲口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哪一种更简单呢？而且，如果一个女的始终都不说“我爱你”的话，那么那个男的就有了装傻的借口，就像颜陌自己，他完全可以告诉秦雅他不知道她爱他，所以没法和她在一起，因为她都没有说过她爱他！
颜陌越想头就越疼，他抓了抓头，头皮屑飞了满天，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三天没洗头了，他准备待会儿下班就洗一下，顺便洗个澡，不然对不起秦雅的一翻苦心，明天不用打扮得多好看，只要让秦雅看上去干净平凡就好了。
没想到这一幕恰好被素素见到，奇怪的是素素并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只是看着颜陌叹了口气，没多久，那双眼睛里就蓄满了晶莹的泪花，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原先对素素不屑一顾的颜陌此时竟对素素起了怜悯之情，如果女人们都明白用一滴眼泪就能换来男人的呵护的话，那么她们为何又偏要以一副死不悔改的面目面对男人呢？那样只会促使男人离开她而已，而在男人离开之后，她们又要把责任都推到男人身上，说是那个男人没心没肺。
反正女人从来不讲公正，她们通常都想方设法地把过错推到男人身上，这样就能保证她们作为弱势群体必须得到的关爱和同情了。更重要的是，这样能照顾她们的自尊心，娜宁说得不错，女人对自尊心的溺爱超越了这世间的一切，除非她们的孩子降生！
（以上这几段独白只是颜陌身处这个阶段的心理素质，不一定能作为知识接纳，所以广大读者可以接受，当然也可以拒绝）
颜陌并不清楚素素流泪是不是有意为之，也许她明白了只有眼泪才能博取颜陌的同情。
怪不得颜陌这样想，毕竟她在颜陌的印象里是个机关算尽、城府极深的女人，所以她才故意这么做。
明知女人的眼泪是最虚假的东西，随时都可以流出来，就算不难过也可以。但颜陌还是中了这种“阳谋”式的苦肉计，他走到了素素的面前。
她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到近前时，那滴眼泪才掉了下来。
“怎么了？”他问着，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定手干净之后才去帮她擦掉另一滴滞留在眼角的泪。
“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哭着问。
不等颜陌回答，她又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堕落，我的心里有多么难过？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告诉了你真相。”
“不关你的事。”颜陌叹了口气，“我说过的，我不会怪你，我反而要感谢你，是你将我从罪孽中解救出来，让我能够赎罪。”
“可是我怪自己！”她说，“你不怪我，可是事情的起因是我，你的话我好好酝酿过了，你说得没错，我们不该让那么多人爱慕我们，然后我们对那些爱而不得的心视而不见。可惜我是女人，我不能因为别人爱我就和别人在一起，你要知道，有些时候被人爱上是无可避免的。”
“我知道......”颜陌抱住了她的头，她却打断了他，“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理，你以为不能糟蹋别人的真心，但是你若不放弃一个爱你的人，你怎么去接受另一个你爱的人呢？我们无从选择，因为世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对其他男人狠心，然后紧守贞操来和自己的男人相守，这是妇道，这是世界的成见，世界就是要让人狠心的。
难道我们结婚了，另一个男人爱我，比你还爱，那么我就能因为不想辜负他就抛弃你，然后和他在一起吗？不，法律不是这样的，法律不允许的，我们都受制于世界，我们得遵从世界的规定。”
她接着说：“世界从来都不同情弱者，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才是硬道理，我是强者，所以得到了上帝的偏爱，所以有那么多的男人爱我，别的女人不如我，所以得不到爱，我应该为之感恩上帝，而不是因为想当圣人就辜负上帝的一番好意！
你对一个人心软，就是对另一个人心狠，我们没法照顾所有人的，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这世界根本就没有对错可言，也许......”她吸了吸鼻子，沉默了良久，接着说，“不出生在这世上，才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我才要赎罪，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喜欢上我了。”颜陌说。
“难道你真的要辜负上帝对你的偏爱吗？难道你真的受得了孤独和被人憎恶吗？你身在其中不知真相，我告诉你，每当你背向别人时候，那些人看你的眼神有多么厌恶，你不知道别人有多讨厌你邋遢丑陋的样子。你可以不爱别人，别人也可以不爱你，但是你好好想想，你能不爱自己吗？看看你的样子，你好不容易才来到世上，成为命运的宠儿，难道真要辜负自己和命运，丑陋不堪地度过一辈子吗？”
颜陌沉默。
“你相信我。”素素激动地抓紧了他的胳膊，“你一定要疼爱自己，人们只会指责丑陋的你，不会指责漂亮的你，即便人们真的爱上你了，她们也不会责怪你的，她们的思想没有你那么崇高，她们只会愚蠢地认为错不在你，你只是漂亮而已，漂亮不是错。每个人都追求漂亮，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别人有追求漂亮的权利，你当然也有。有时候，我们得服从大众，跟着众生定下来的规矩走，千万别因为想当圣人就引来厌恶，那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做一个普通的人，无知的人，千万不要被那种先进的崇高思想束缚了自己，度过悲剧的一生。”
“素素......”颜陌艰难地说：“比起世界和世人来，我最不想辜负的是你。但是，我们的信念不同，你说的是对的，我尊重你的说法，但我就是没法改变自己的信念，你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你根本就无法体会那种被人爱，但是却没法去爱别人的愧疚之心。这是我的本性，如果你想让我遵从你的信念，我愿意的，但前提是你得改变我已经扎根在心底的信念。”
“我会的！”素素说，“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什么都做得到，从现在开始，我就要改变你。”
“我愿意让你改变。”
“不，我不是改变你，而是拯救你，我拯救了你一次，当然也就能拯救你第二次，你相信我吗？”
“当然。”
“那么，吻我，就像我爱你一样地爱我。”
颜陌用力地吻住了她，素素一手抓着颜陌的脖子，一手抓着颜陌的胸。这时颜陌把仅和他隔着一扇玻璃门的秦雅忘到了九霄云外，他是第一次如此深情却又心甘情愿地去吻素素，他发现，她的舌头有着不可言表的魔力，她的手势和动作有着无可企及的法力，她嘴里那种香甜和酥软，竟然远远不是枫凌雪可比的。
他觉得他沉溺了，一种久别重逢的、男人特有的狂热情欲席卷了他，就是那种想要倾尽全力把自己的爱变成进攻和占有的欲望，他恨不得把素素整个都吞进肚里去，让她为了他而活，或者说，让她的生命成为他的。
爱是占有！他再次体会到了这种真谛！
他沦陷了......他仅仅在这一瞬间就爱上了她，毫无理性却又无法改变。
那种刻意调整呼吸又要回忆以前如何呼吸的困难；那种刻意调整站姿又要回忆以前如何站立的不安；那种刻意看着对方又要回忆以前是如何去看的无措。就像是一堵无形的屏障立在两人之间，那种屏障就叫作陌生，亦或熟悉里的陌生。
颜陌把手机递给秦雅，她紧张地伸出手，那双手小巧的出奇，白里透红，干净的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她没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去做美甲，颜陌恰好就喜欢这种清纯朴素式的美丽。（也许是出于枫凌雪的原因，但是颜陌不会承认）
她的穿着也很朴素，牛仔裤洗得有些发白却干干净净，发丝也是那么干净柔顺，耳朵上也没有耳环，只有几粒微小的黑痣嵌在上面，如果不是她的皮肤太过白皙的话，没准还看不出来。
秦雅是个漂亮的姑娘，然而她的漂亮不是故意打扮出来的，可以说，她没有刻意像素素那样子去展示自己的美丽，所以颜陌没有从她漂亮的脸上看出罪孽，这虽然毫无理由，但颜陌就是没法把她的美丽和其他女人的那种罪孽式的美丽联系起来，也许是出于对她的同情吧，同情的心掩盖了他紧盯罪孽的眼睛。
她不敢再去看他了，她低下了头，胸部随着她略显急促但经过调整后抑扬顿挫的呼吸起起伏伏，他喜欢她的呼吸！透过领口，颜陌见她的皮肤漂亮得吸睛，仿佛会发光似的。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摩秦雅，她可能并不像素素和枫凌雪那么成熟诱人，奈何她那略显稚气的青涩美丽却和前两者那种妩媚的美丽泾渭分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孩，偏偏这个女孩的血肉里散发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执着勇敢却又暗藏柔情的美丽。
可颜陌仍不觉得自己爱上了她，他的感情并不是那么难以自控，尽管如此，他也打心里尊敬秦雅的美丽。经过和枫凌雪的那一段感情以后，他才明白他对秦雅的感情还没有到爱的地步。
他可以承认，他是喜欢她的，就像喜欢一只漂亮的鸟儿或是一朵美丽的花，但他不会因为喜欢就囚禁了鸟儿的自由、摘下美丽的花，他只会静静地看着它们，用心报以最真实的爱慕和感激。
颜陌知道秦雅不会说话了，她已经不像往常那么大胆了，此时的她非常胆怯，也可以称为自卑。她根本就不敢再看颜陌，颜陌心里是有些意外的，秦雅此时的胆怯和以前的大胆恍若两人，心说他此时这丑陋的模样怎么配得上她的自卑呀？为了让这个姑娘不再承受煎熬，他主动走开了，他不得不到素素的办公室里去，他需要给秦雅一些时间平静。
那个大妈仍然热切地盯着秦雅看，天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秦雅，颜陌一走，她就把秦雅拉到座位上，然后用她多年的处世经验对秦雅万般讨好。
秦雅只是随意应付一下她，颜陌一走她就一直盯着颜陌的背影，颜陌进了素素的办公室之后，她就总是去看那扇关着的玻璃门，虽然她知道那扇门一推就开，但她仍然觉得那扇门之后是另外一个世界，像漩涡一样卷着她的灵魂。
她一整个下午都在发呆，那扇门里的世界就是她思索的来源，她会思考颜陌在里面做些什么，那个高挑漂亮的女人会不会和颜陌做出某种事情，颜陌有没有像她思索里面的世界一样思索着她外面的世界......
素素一洗往日的热情温柔，她哭过的脸冷冰冰的，自打颜陌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没再看过他，时不时把桌上的文件砸得大响。
颜陌心里什么都懂，他知道素素发牢骚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她是因为放不下脸面主动来和他说话，所以才故意弄一些骚动来制造话题，只要他哄哄她，一切都能好转，女人就是这样子不停给男人制造机会的。而且她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男人根本就无从得知她们的小技俩，殊不知男人根本就不像她们想的那样是大猪蹄子，男人什么都懂。
所以颜陌存心不理会她，存心装傻，不是他大男子主义非要和素素争个输赢，而是他不想操心这种幼稚的事情，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面对秦雅，若是他不再到这里上班的话素素也会允许，可他不想再一次伤害秦雅了。
秦雅已经追了他好多次，从元湘公司一直到这里，那分明是赤裸裸的示爱，比直接向他表白更能体现她的深情，他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弃她而去，那么这个姑娘一定会伤心无比的，他不愿再伤害任何痴情的人，他认为，这世上最不能被辜负的就是别人的真心。
可是他到底该怎么做呢？既不能和秦雅在一起也不能离开她，难道要若即若离？那样更会使人备受煎熬，他进退两难，感觉整个脑袋都变大了。
“该死的，我就不该遇见她，我就不该到这世上来，我就不该让别人惦记上！”颜陌在心里头大骂着。
他在想这些的时候也不得不对女人的心感到稀奇，心说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话，直接向他表白就可以了，大多数男人都不会拒绝女人的表白的，这并不是说男人花心，而是男人的心最软，根本就不忍心伤害一个女人的心，那样的话一段感情不就成了吗？即便不爱也能在一起了，不是很好吗？男女相守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取得了各自需要的之后再天各一边也无关紧要。
至于那种高尚的精神式爱情，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对方的爱情，此时的颜陌想起来只能苦笑一声了，对不起，他不相信了。
况且，男人就算不爱一个女人，也会因为可怜那个女人就撒谎爱她的，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没准假戏真做还真能过一辈子呢。
可是女人偏偏死脑筋，她宁愿为了一个男人吃苦受累、跋山涉水，用一切行动告诉那个男人她爱他，但她打死也不愿亲口向他表达爱意。也许这是女人的自尊心作怪，但这分明就是掩耳盗铃嘛！能骗谁？充其量也就骗骗那个女人自己了！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女人这种自欺欺人的能力，这样子就能把她的自尊心照顾得好好的。
可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累，比起亲口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哪一种更简单呢？而且，如果一个女的始终都不说“我爱你”的话，那么那个男的就有了装傻的借口，就像颜陌自己，他完全可以告诉秦雅他不知道她爱他，所以没法和她在一起，因为她都没有说过她爱他！
颜陌越想头就越疼，他抓了抓头，头皮屑飞了满天，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三天没洗头了，他准备待会儿下班就洗一下，顺便洗个澡，不然对不起秦雅的一翻苦心，明天不用打扮得多好看，只要让秦雅看上去干净平凡就好了。
没想到这一幕恰好被素素见到，奇怪的是素素并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只是看着颜陌叹了口气，没多久，那双眼睛里就蓄满了晶莹的泪花，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原先对素素不屑一顾的颜陌此时竟对素素起了怜悯之情，如果女人们都明白用一滴眼泪就能换来男人的呵护的话，那么她们为何又偏要以一副死不悔改的面目面对男人呢？那样只会促使男人离开她而已，而在男人离开之后，她们又要把责任都推到男人身上，说是那个男人没心没肺。
反正女人从来不讲公正，她们通常都想方设法地把过错推到男人身上，这样就能保证她们作为弱势群体必须得到的关爱和同情了。更重要的是，这样能照顾她们的自尊心，娜宁说得不错，女人对自尊心的溺爱超越了这世间的一切，除非她们的孩子降生！
（以上这几段独白只是颜陌身处这个阶段的心理素质，不一定能作为知识接纳，所以广大读者可以接受，当然也可以拒绝）
颜陌并不清楚素素流泪是不是有意为之，也许她明白了只有眼泪才能博取颜陌的同情。
怪不得颜陌这样想，毕竟她在颜陌的印象里是个机关算尽、城府极深的女人，所以她才故意这么做。
明知女人的眼泪是最虚假的东西，随时都可以流出来，就算不难过也可以。但颜陌还是中了这种“阳谋”式的苦肉计，他走到了素素的面前。
她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到近前时，那滴眼泪才掉了下来。
“怎么了？”他问着，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定手干净之后才去帮她擦掉另一滴滞留在眼角的泪。
“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哭着问。
不等颜陌回答，她又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堕落，我的心里有多么难过？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告诉了你真相。”
“不关你的事。”颜陌叹了口气，“我说过的，我不会怪你，我反而要感谢你，是你将我从罪孽中解救出来，让我能够赎罪。”
“可是我怪自己！”她说，“你不怪我，可是事情的起因是我，你的话我好好酝酿过了，你说得没错，我们不该让那么多人爱慕我们，然后我们对那些爱而不得的心视而不见。可惜我是女人，我不能因为别人爱我就和别人在一起，你要知道，有些时候被人爱上是无可避免的。”
“我知道......”颜陌抱住了她的头，她却打断了他，“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理，你以为不能糟蹋别人的真心，但是你若不放弃一个爱你的人，你怎么去接受另一个你爱的人呢？我们无从选择，因为世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对其他男人狠心，然后紧守贞操来和自己的男人相守，这是妇道，这是世界的成见，世界就是要让人狠心的。
难道我们结婚了，另一个男人爱我，比你还爱，那么我就能因为不想辜负他就抛弃你，然后和他在一起吗？不，法律不是这样的，法律不允许的，我们都受制于世界，我们得遵从世界的规定。”
她接着说：“世界从来都不同情弱者，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才是硬道理，我是强者，所以得到了上帝的偏爱，所以有那么多的男人爱我，别的女人不如我，所以得不到爱，我应该为之感恩上帝，而不是因为想当圣人就辜负上帝的一番好意！
你对一个人心软，就是对另一个人心狠，我们没法照顾所有人的，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这世界根本就没有对错可言，也许......”她吸了吸鼻子，沉默了良久，接着说，“不出生在这世上，才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我才要赎罪，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喜欢上我了。”颜陌说。
“难道你真的要辜负上帝对你的偏爱吗？难道你真的受得了孤独和被人憎恶吗？你身在其中不知真相，我告诉你，每当你背向别人时候，那些人看你的眼神有多么厌恶，你不知道别人有多讨厌你邋遢丑陋的样子。你可以不爱别人，别人也可以不爱你，但是你好好想想，你能不爱自己吗？看看你的样子，你好不容易才来到世上，成为命运的宠儿，难道真要辜负自己和命运，丑陋不堪地度过一辈子吗？”
颜陌沉默。
“你相信我。”素素激动地抓紧了他的胳膊，“你一定要疼爱自己，人们只会指责丑陋的你，不会指责漂亮的你，即便人们真的爱上你了，她们也不会责怪你的，她们的思想没有你那么崇高，她们只会愚蠢地认为错不在你，你只是漂亮而已，漂亮不是错。每个人都追求漂亮，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别人有追求漂亮的权利，你当然也有。有时候，我们得服从大众，跟着众生定下来的规矩走，千万别因为想当圣人就引来厌恶，那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做一个普通的人，无知的人，千万不要被那种先进的崇高思想束缚了自己，度过悲剧的一生。”
“素素......”颜陌艰难地说：“比起世界和世人来，我最不想辜负的是你。但是，我们的信念不同，你说的是对的，我尊重你的说法，但我就是没法改变自己的信念，你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你根本就无法体会那种被人爱，但是却没法去爱别人的愧疚之心。这是我的本性，如果你想让我遵从你的信念，我愿意的，但前提是你得改变我已经扎根在心底的信念。”
“我会的！”素素说，“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什么都做得到，从现在开始，我就要改变你。”
“我愿意让你改变。”
“不，我不是改变你，而是拯救你，我拯救了你一次，当然也就能拯救你第二次，你相信我吗？”
“当然。”
“那么，吻我，就像我爱你一样地爱我。”
颜陌用力地吻住了她，素素一手抓着颜陌的脖子，一手抓着颜陌的胸。这时颜陌把仅和他隔着一扇玻璃门的秦雅忘到了九霄云外，他是第一次如此深情却又心甘情愿地去吻素素，他发现，她的舌头有着不可言表的魔力，她的手势和动作有着无可企及的法力，她嘴里那种香甜和酥软，竟然远远不是枫凌雪可比的。
他觉得他沉溺了，一种久别重逢的、男人特有的狂热情欲席卷了他，就是那种想要倾尽全力把自己的爱变成进攻和占有的欲望，他恨不得把素素整个都吞进肚里去，让她为了他而活，或者说，让她的生命成为他的。
爱是占有！他再次体会到了这种真谛！
他沦陷了......他仅仅在这一瞬间就爱上了她，毫无理性却又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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