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鬼
“地牢的规矩你们也知道，废话也不多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签子就在我手上，六长一短，短的人跟我走。谁先来？”
姚金伸出一只手来，捏着七根签子，露在外面的都是一般长短。
没有想象中的犹犹豫豫，很快就有人上前抽签。
于大福便是第一个，只见他念念有词：“爹娘保佑，祖宗保佑，我家可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呢，神仙保佑，佛祖保佑。”
一根签子被缓缓拉出，是个长签。于大福大松一口气，跪在地上，叩谢各位祖宗神仙。
紧接着，又接连抽了四人，竟然都是长签。
看着剩下两只签子，那王贵竟然瑟瑟发抖起来，磨磨蹭蹭的半天没有去抽签。
“你他娘的，倒是快点抽啊。”牛昆一时不爽，二话不说朝其脑袋拍了一掌。
这一掌把王贵打的眼冒金星，胡乱的抽了一支签。
细细一看，竟然是支长签。王贵跳起来兴奋大喜道：“哈哈，我是长签，我是长签。”
“这位小弟，只剩下最后一支签了，你拿去吧。”姚金皮笑肉不笑的将手中这支签向林术递了过去。
“不必了。”林术起身伸手一推，把那支签给推了回去。
那牛昆在旁看地一愣，然后才呼道一声：“好胆！”
“呵。”林术一声冷笑。
“如此气魄，哪怕再厉害的鬼怪恐怕都近不了身。”
姚金听见牛昆的话语，朝他一瞪：“怎么胡言乱语。”
牛昆连忙捂住嘴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这大牢里，可是不能公开提到有关任何丁点大祭的事情的。
“既然如此，就跟我们走吧。”
姚金用根粗绳子，捆住林术的双手，牵着多余的绳头，把林术带往了地牢的第三层。
这第三层的地牢也不愧于他的传闻，刚下来就能明显感到一股子寒气往身体里钻。
很快就看到了一间牢房里的尸体，那具尸体十分完整，唯有七窍各有一行褐色血迹。
看到对方的五官，林术也心中一跳。只能用五官扭曲来形容，也不知是死前糟了什么罪。
姚金和牛昆二人将林术送到另一间牢房内，留下一个三层饭盒便匆匆拖着那具尸体出去了。
林术看着外面昏黑一片，只留下两盏刚点燃的油灯，心中竟然也有些瘆得慌。
不过他也没过于沉迷其中幻想刚才死尸的死前经历，只知道肚子大过天，反而先打开了饭盒，瞧瞧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第一层，竟然是颇为丰盛的两菜一汤一壶酒，分别是一只烧鸡，一只卤猪脚，还有一份鲜鱼汤。再一闻那壶酒，甚是冲鼻，应该是一壶烈酒。
“没想到这临终饭还能这么丰盛，这次下来一趟也不算是太亏。”
林术没有多想直接大口吃起来，倒也不怕他们下毒。万一毒死了，可就是误了这次大祭，以两个小吏的身份，担不起这个责任。何况，在他们眼里看来，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也没下毒这个必要。
回想起刚刚那个抽签的小吏，林术一边吃一边沉思，眼里闪过一丝冷色。他的身体在被法力洗涤了一遍之后，五官感视已经稍异于常人。
刚刚那个小吏抽签所做的手脚全然进了他的眼中，七支签本是一般长短，等到自己面前这最后一支的时候，那小吏才使大拇指微微用力，掐断了这支签，从而使长签变成短签。
那昏暗的油灯下，除了那两个小吏知晓外，估计只有自己一人看见了。
这种事即使抓他个现行也没用，牢里终归是人家大，闹起来最后还是自己吃亏，所以最后林术也没有去争辩什么，但这个账他一定是要记下的。
只不过好端端的，不知道这个小吏为何要害自己。自己的这具原身，在外面的时候就不喜与人交恶，在里面更是唯唯诺诺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眼下所有的线索，全然没法推敲。林术知道自己唯有出了这大牢，才有机会知晓这一切的缘由。
许久没见了油水，这忽然之间就吃了个顶饱，饱嗝不断从林术的嘴中传出。
心满意足之后，林术才打开了剩下的两层。不过剩下的两层全是一些馒头和少许一些水。
稍微推算一番，这些食物勉强能度过七天左右。看来给这大祭定规矩的人还有那么一丝丝人性，让那些万一侥幸未死的人，能多留一些活路。不能使他们未给献祭，反而饿死了。
吃饱喝足之后，林术才开始思索对策。
但对策是什么呢，对策就是没有对策。
此时的林术手无寸铁，丁点法力只能开个灵眼，还撑不住片刻时光。所以还是只能以静制动，期盼来的不是妖精怪兽。
……
二层的地牢勉强有一些从外面折射进来的光线，能分辨出白天黑夜。第三层的地牢则是丁点光线也无，全靠着两盏油灯在那撑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盏油灯也耗尽了本就不多的灯油，一前一后的熄灭了。
林术开了几息的灵眼，发现在漆黑一片中也能看清这大牢里的状况，微微松了一口气。
于是开始闭目打坐，调养精神和法力，即使这样做只能增多一丝机会，此时也不应该放弃。
牢里温度愈发的冷了起来，时不时地吹来一阵无名阴风。
忽然间林术感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十分剧烈，唰地睁开眼睛，查探四周的状况。
眼前似乎并无异样的动静，林术心中松了一口气。
“蹬~”
一声悠远的轻灵脚步声突然传来。
林术面庞一紧，心中也跟着咯噔一下。
“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
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林术开口安慰了自己一句。
“蹬~”
“蹬~”
脚步声并不密切，半个呼吸一次，每一步也很轻。听上去就仿佛这个脚步声不是在走，而是在跑跳着，只不过因为每一步都跨的很远，所以声音才间隔比较长。
林术不由想到画面，一个小鬼正一跳一跃的奔向自己。
但很快林术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听着声音的方西和距离。
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地就走到了附近。
“不能坐以待毙了。”
林术双目一凝，靠在过道上的铁栏上，施展开灵眼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林术差点破功。
只见一个穿着囚服的身影，垂下地散发遮挡住面庞，只能隐约地看清惨白的面色，正一步三米高的半飘半跑着向自己跨过来。
是一个小鬼！
“嘻嘻”
小鬼似乎看见了林术，发出了一声鬼笑。
姚金伸出一只手来，捏着七根签子，露在外面的都是一般长短。
没有想象中的犹犹豫豫，很快就有人上前抽签。
于大福便是第一个，只见他念念有词：“爹娘保佑，祖宗保佑，我家可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呢，神仙保佑，佛祖保佑。”
一根签子被缓缓拉出，是个长签。于大福大松一口气，跪在地上，叩谢各位祖宗神仙。
紧接着，又接连抽了四人，竟然都是长签。
看着剩下两只签子，那王贵竟然瑟瑟发抖起来，磨磨蹭蹭的半天没有去抽签。
“你他娘的，倒是快点抽啊。”牛昆一时不爽，二话不说朝其脑袋拍了一掌。
这一掌把王贵打的眼冒金星，胡乱的抽了一支签。
细细一看，竟然是支长签。王贵跳起来兴奋大喜道：“哈哈，我是长签，我是长签。”
“这位小弟，只剩下最后一支签了，你拿去吧。”姚金皮笑肉不笑的将手中这支签向林术递了过去。
“不必了。”林术起身伸手一推，把那支签给推了回去。
那牛昆在旁看地一愣，然后才呼道一声：“好胆！”
“呵。”林术一声冷笑。
“如此气魄，哪怕再厉害的鬼怪恐怕都近不了身。”
姚金听见牛昆的话语，朝他一瞪：“怎么胡言乱语。”
牛昆连忙捂住嘴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这大牢里，可是不能公开提到有关任何丁点大祭的事情的。
“既然如此，就跟我们走吧。”
姚金用根粗绳子，捆住林术的双手，牵着多余的绳头，把林术带往了地牢的第三层。
这第三层的地牢也不愧于他的传闻，刚下来就能明显感到一股子寒气往身体里钻。
很快就看到了一间牢房里的尸体，那具尸体十分完整，唯有七窍各有一行褐色血迹。
看到对方的五官，林术也心中一跳。只能用五官扭曲来形容，也不知是死前糟了什么罪。
姚金和牛昆二人将林术送到另一间牢房内，留下一个三层饭盒便匆匆拖着那具尸体出去了。
林术看着外面昏黑一片，只留下两盏刚点燃的油灯，心中竟然也有些瘆得慌。
不过他也没过于沉迷其中幻想刚才死尸的死前经历，只知道肚子大过天，反而先打开了饭盒，瞧瞧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第一层，竟然是颇为丰盛的两菜一汤一壶酒，分别是一只烧鸡，一只卤猪脚，还有一份鲜鱼汤。再一闻那壶酒，甚是冲鼻，应该是一壶烈酒。
“没想到这临终饭还能这么丰盛，这次下来一趟也不算是太亏。”
林术没有多想直接大口吃起来，倒也不怕他们下毒。万一毒死了，可就是误了这次大祭，以两个小吏的身份，担不起这个责任。何况，在他们眼里看来，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也没下毒这个必要。
回想起刚刚那个抽签的小吏，林术一边吃一边沉思，眼里闪过一丝冷色。他的身体在被法力洗涤了一遍之后，五官感视已经稍异于常人。
刚刚那个小吏抽签所做的手脚全然进了他的眼中，七支签本是一般长短，等到自己面前这最后一支的时候，那小吏才使大拇指微微用力，掐断了这支签，从而使长签变成短签。
那昏暗的油灯下，除了那两个小吏知晓外，估计只有自己一人看见了。
这种事即使抓他个现行也没用，牢里终归是人家大，闹起来最后还是自己吃亏，所以最后林术也没有去争辩什么，但这个账他一定是要记下的。
只不过好端端的，不知道这个小吏为何要害自己。自己的这具原身，在外面的时候就不喜与人交恶，在里面更是唯唯诺诺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眼下所有的线索，全然没法推敲。林术知道自己唯有出了这大牢，才有机会知晓这一切的缘由。
许久没见了油水，这忽然之间就吃了个顶饱，饱嗝不断从林术的嘴中传出。
心满意足之后，林术才打开了剩下的两层。不过剩下的两层全是一些馒头和少许一些水。
稍微推算一番，这些食物勉强能度过七天左右。看来给这大祭定规矩的人还有那么一丝丝人性，让那些万一侥幸未死的人，能多留一些活路。不能使他们未给献祭，反而饿死了。
吃饱喝足之后，林术才开始思索对策。
但对策是什么呢，对策就是没有对策。
此时的林术手无寸铁，丁点法力只能开个灵眼，还撑不住片刻时光。所以还是只能以静制动，期盼来的不是妖精怪兽。
……
二层的地牢勉强有一些从外面折射进来的光线，能分辨出白天黑夜。第三层的地牢则是丁点光线也无，全靠着两盏油灯在那撑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盏油灯也耗尽了本就不多的灯油，一前一后的熄灭了。
林术开了几息的灵眼，发现在漆黑一片中也能看清这大牢里的状况，微微松了一口气。
于是开始闭目打坐，调养精神和法力，即使这样做只能增多一丝机会，此时也不应该放弃。
牢里温度愈发的冷了起来，时不时地吹来一阵无名阴风。
忽然间林术感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十分剧烈，唰地睁开眼睛，查探四周的状况。
眼前似乎并无异样的动静，林术心中松了一口气。
“蹬~”
一声悠远的轻灵脚步声突然传来。
林术面庞一紧，心中也跟着咯噔一下。
“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
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林术开口安慰了自己一句。
“蹬~”
“蹬~”
脚步声并不密切，半个呼吸一次，每一步也很轻。听上去就仿佛这个脚步声不是在走，而是在跑跳着，只不过因为每一步都跨的很远，所以声音才间隔比较长。
林术不由想到画面，一个小鬼正一跳一跃的奔向自己。
但很快林术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听着声音的方西和距离。
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地就走到了附近。
“不能坐以待毙了。”
林术双目一凝，靠在过道上的铁栏上，施展开灵眼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林术差点破功。
只见一个穿着囚服的身影，垂下地散发遮挡住面庞，只能隐约地看清惨白的面色，正一步三米高的半飘半跑着向自己跨过来。
是一个小鬼！
“嘻嘻”
小鬼似乎看见了林术，发出了一声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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