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怀疑
“多谢你的配合，武庄先生。”迪恩将手中的录音笔收进文件夹，站了起来。“你知道的，我们必须按照规定行事。”
武庄走了上去，和他握手。问道：
“需要我帮你叫下一个人吗？”
按照群星警局的规定，做口录的时候，曾探三人必须被分开，这一规定是为了防止嫌疑犯们串供。
迪恩眼珠滚动，迟疑了片刻。
“怎么了？”武庄看出了他的犹豫。
迪恩吐出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我想向你问一些事情。”
他盯着武庄的双眸，似乎想要看出这双眼睛里是否会出现什么波动。
“一些……一些关于曾探的事情。”
武庄一笑：
“我和曾探并不熟悉，虽然这几天我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但是实际上这只是我第二次见到他而已。”
武庄目光闪动，他立刻就知道了迪恩的内在意思，并且暗示他不用深究。
但是迪恩并没有听从武庄的意见，一个想法在他的脑中不断地膨胀，每一条神经上流动的电流都在催促着他，让他去验证，让他去确定。他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他不去完成这件事，那么他将会后悔一生。
“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曾探先生。”
武庄站正身子，走向了两分钟前自己所在的地方。那是一副铁制桌椅，狭窄的桌面上焊着用来固定人体双臂的铁环。这里是警局平时做笔录和口录的审讯室。
他拉开铁椅，安然坐下。开口道：
“你在怀疑曾探，如果你真的只是想了解曾探的话，你大可以去直接问他。你不找他而是找我，说明你不信任他。你不信任他，所以你没去问他而是来问我，说明你信任我。”
他双手十指交错，两肘架在铁桌上，上身前靠，眼眸锐利如两把尖刀，钉在了迪恩的心上。他用这种极具压迫感的姿势发问，在这一瞬间，仿佛坐在被审问席的不是他而是迪恩：
“你觉得你凭什么信任和曾探一起出现的我？”
迪恩并没有因为对方眼神的尖锐而进行躲闪，相反，他选择与武庄对视，他迎上了对方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直觉。”
“我的直觉让我相信你。”
武庄问道：
“让你怀疑曾探的也是你的直觉？”
迪恩张了张嘴，开始整顿自己的思绪，排列将要说出口的词语：
“我只是就觉得太巧了，曾探先生他来群星区才没多久吧？”
武庄点了点头，回答道：
“他是今年9月13日才到的群星区，他来到群星区的第二天就找到了我，让我保护他在群星区的安全，并且帮助他的破案。”
迪恩眉毛向上一扬，问道：
“所以你答应了？我记得你刚才还说你们这是第二次相见。”
武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解释道：“我欠他一个人情。”
迪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他在来到人生地不熟的群星区的一个半月内，从线索收集开始，到确定凶手，再到制定抓捕计划，最后成功抓住了连环杀人犯约翰。这一过程之中几乎没有接受我们警方的帮助。而当他解决了这一事件之后的第三天，居然发现了失踪了三个月之久的蓝可儿。”
武庄皱了一下眉，问道：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曾探先生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你说的事情完全可以解释为曾探个人能力极强。虽然曾探他做人不怎么样，但是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
迪恩摆了摆手，说道：
“可是胸衣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约翰就住在曾探先生下榻的房间隔壁，曾探甚至在入住之后就与约翰结识。而曾探所住的楼层是塞西尔酒店最高的楼层，也是离蓝可儿尸体所在的水箱最近的一层。”
迪恩顿了顿，因为他看见武庄的瞳孔微微收缩。
“如果加上这些事情，你难道还觉得曾探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吗？”
武庄不语，眼光闪动，小声问道：
“你的意思是……”
迪恩咳了两声，清了一下嗓，说道：
“我是在说，曾探可能在事件还没有发生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将来会发生什么。就像是偷看了考试答案的考生，因为他知道最终的结果，所以在解题过程中一次次有意地向着答案靠拢。”
武庄就要开口，迪恩便举手制止了他。
“你也觉得不太可能对吧，未来虽然并非是不可预测的，但我也不信曾探先生能预测到这种程度。除非……”
武庄接过了他的话：
“除非曾探并不是预知了未来，而是他制造了未来。他知道约翰是凶手是因为他让约翰成为了凶手。他知道失踪的蓝可儿是在水箱里，是因为他让蓝可儿……”
说到这里，武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宁愿相信曾探他预知了未来。”
迪恩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所想的确太过天方夜谭。他摇了摇头，说道：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抱歉。”
“我帮你叫一下曾探。”
武庄说完就起身离去。
不一会，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曾探脸上挂着他的招牌式贱笑走了进来。随着他的进入，整个审讯室一直持续着的严肃气氛似乎便被驱散。
曾探走向迪恩，主动抬起右臂与他握手问好。
他挤了一下眼睛，对着迪恩笑道：
“其实我也挺希望我能够预知未来的。”
迪恩眉头一挑，曾探居然知道了自己和武庄的对话！要是知道审讯室可不是六十元一晚上的招待所房间，带着耳塞都能听见上下左右传来的双人运动声响。
曾探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稍作操作之后，一个音频开始播放：
“可能是我太过敏感了。”
“我帮你叫一下曾探。”
迪恩眼神一凝，他好像是想通了什么，然后开始在自己身上翻找了起来。
曾探挥动着手机，笑道：
“群星区应该没有非法使用****设备罪吧？”
“你在我身上放了窃听器？”迪恩还在自己身上摸索，可是他什么东西也没有找到。
“放心好了，我是在武庄进来的时候放在了他的口袋里，还有之前我们去找站街女的事后藏在了你的车里而已。”
曾探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铁椅：
“你们在车上说出约翰真名的时候，正好被我听到。于是我就知道了谁是胸衣杀人案的凶手。至于我为什么会住在他的隔壁……那只是一个不可被复制的巧合而已。”
“所以，我们可以开始口录了吗？我想我一会还能留出一段时间去看蓝可儿失踪前的监控录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现在就放在你们警局里吧。”
曾探用左手指了指地面。
没有人知道的是：
他的外衣内包里，那张四个角有着精美烫金花纹的信封已经被打开。
武庄走了上去，和他握手。问道：
“需要我帮你叫下一个人吗？”
按照群星警局的规定，做口录的时候，曾探三人必须被分开，这一规定是为了防止嫌疑犯们串供。
迪恩眼珠滚动，迟疑了片刻。
“怎么了？”武庄看出了他的犹豫。
迪恩吐出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我想向你问一些事情。”
他盯着武庄的双眸，似乎想要看出这双眼睛里是否会出现什么波动。
“一些……一些关于曾探的事情。”
武庄一笑：
“我和曾探并不熟悉，虽然这几天我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但是实际上这只是我第二次见到他而已。”
武庄目光闪动，他立刻就知道了迪恩的内在意思，并且暗示他不用深究。
但是迪恩并没有听从武庄的意见，一个想法在他的脑中不断地膨胀，每一条神经上流动的电流都在催促着他，让他去验证，让他去确定。他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他不去完成这件事，那么他将会后悔一生。
“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曾探先生。”
武庄站正身子，走向了两分钟前自己所在的地方。那是一副铁制桌椅，狭窄的桌面上焊着用来固定人体双臂的铁环。这里是警局平时做笔录和口录的审讯室。
他拉开铁椅，安然坐下。开口道：
“你在怀疑曾探，如果你真的只是想了解曾探的话，你大可以去直接问他。你不找他而是找我，说明你不信任他。你不信任他，所以你没去问他而是来问我，说明你信任我。”
他双手十指交错，两肘架在铁桌上，上身前靠，眼眸锐利如两把尖刀，钉在了迪恩的心上。他用这种极具压迫感的姿势发问，在这一瞬间，仿佛坐在被审问席的不是他而是迪恩：
“你觉得你凭什么信任和曾探一起出现的我？”
迪恩并没有因为对方眼神的尖锐而进行躲闪，相反，他选择与武庄对视，他迎上了对方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直觉。”
“我的直觉让我相信你。”
武庄问道：
“让你怀疑曾探的也是你的直觉？”
迪恩张了张嘴，开始整顿自己的思绪，排列将要说出口的词语：
“我只是就觉得太巧了，曾探先生他来群星区才没多久吧？”
武庄点了点头，回答道：
“他是今年9月13日才到的群星区，他来到群星区的第二天就找到了我，让我保护他在群星区的安全，并且帮助他的破案。”
迪恩眉毛向上一扬，问道：
“所以你答应了？我记得你刚才还说你们这是第二次相见。”
武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解释道：“我欠他一个人情。”
迪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他在来到人生地不熟的群星区的一个半月内，从线索收集开始，到确定凶手，再到制定抓捕计划，最后成功抓住了连环杀人犯约翰。这一过程之中几乎没有接受我们警方的帮助。而当他解决了这一事件之后的第三天，居然发现了失踪了三个月之久的蓝可儿。”
武庄皱了一下眉，问道：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曾探先生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你说的事情完全可以解释为曾探个人能力极强。虽然曾探他做人不怎么样，但是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
迪恩摆了摆手，说道：
“可是胸衣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约翰就住在曾探先生下榻的房间隔壁，曾探甚至在入住之后就与约翰结识。而曾探所住的楼层是塞西尔酒店最高的楼层，也是离蓝可儿尸体所在的水箱最近的一层。”
迪恩顿了顿，因为他看见武庄的瞳孔微微收缩。
“如果加上这些事情，你难道还觉得曾探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吗？”
武庄不语，眼光闪动，小声问道：
“你的意思是……”
迪恩咳了两声，清了一下嗓，说道：
“我是在说，曾探可能在事件还没有发生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将来会发生什么。就像是偷看了考试答案的考生，因为他知道最终的结果，所以在解题过程中一次次有意地向着答案靠拢。”
武庄就要开口，迪恩便举手制止了他。
“你也觉得不太可能对吧，未来虽然并非是不可预测的，但我也不信曾探先生能预测到这种程度。除非……”
武庄接过了他的话：
“除非曾探并不是预知了未来，而是他制造了未来。他知道约翰是凶手是因为他让约翰成为了凶手。他知道失踪的蓝可儿是在水箱里，是因为他让蓝可儿……”
说到这里，武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宁愿相信曾探他预知了未来。”
迪恩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所想的确太过天方夜谭。他摇了摇头，说道：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抱歉。”
“我帮你叫一下曾探。”
武庄说完就起身离去。
不一会，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曾探脸上挂着他的招牌式贱笑走了进来。随着他的进入，整个审讯室一直持续着的严肃气氛似乎便被驱散。
曾探走向迪恩，主动抬起右臂与他握手问好。
他挤了一下眼睛，对着迪恩笑道：
“其实我也挺希望我能够预知未来的。”
迪恩眉头一挑，曾探居然知道了自己和武庄的对话！要是知道审讯室可不是六十元一晚上的招待所房间，带着耳塞都能听见上下左右传来的双人运动声响。
曾探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稍作操作之后，一个音频开始播放：
“可能是我太过敏感了。”
“我帮你叫一下曾探。”
迪恩眼神一凝，他好像是想通了什么，然后开始在自己身上翻找了起来。
曾探挥动着手机，笑道：
“群星区应该没有非法使用****设备罪吧？”
“你在我身上放了窃听器？”迪恩还在自己身上摸索，可是他什么东西也没有找到。
“放心好了，我是在武庄进来的时候放在了他的口袋里，还有之前我们去找站街女的事后藏在了你的车里而已。”
曾探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铁椅：
“你们在车上说出约翰真名的时候，正好被我听到。于是我就知道了谁是胸衣杀人案的凶手。至于我为什么会住在他的隔壁……那只是一个不可被复制的巧合而已。”
“所以，我们可以开始口录了吗？我想我一会还能留出一段时间去看蓝可儿失踪前的监控录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现在就放在你们警局里吧。”
曾探用左手指了指地面。
没有人知道的是：
他的外衣内包里，那张四个角有着精美烫金花纹的信封已经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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