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杭州遇故友，传武百晓生（3）
百晓生为难道：“你念那么快，我哪记得住。”
雨潇道：“不管，反正我教你了，你不是过目不忘吗。”
百晓生低声嘟囔：“哪有你这么教的。”
雨潇眉毛一挑，冷笑道：“再让你去西湖水里泡上一会，说不定你就记住了呢。”
百晓生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记住了，记住了，再也忘不掉了！”
雨潇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叫萧思君等人过来，道一声：“问吧。”
萧思君这才上前，把当日郭埙所说之言大致复述一遍，问道：“这其中内容确是先生所说吗？又为何要说此谣言？”
百晓生哼了一声：“你们知道郭埙与我是什么关系？”
萧思君想起之前农夫所说的话，问道：“莫不是先生的兄长？”
百晓生点头道：“就是如此，他之前找过我，整日怨声载道哀叹不止，我就想着怎么让他开心一下呢，记得早年间听人提到白马寺偶尔会出一位绝世高手，我就胡诌了这么一条。至于为什么偷的是《大品般若经》，那是因为我跟他提到佛法中高深武艺应当是用梵文写的吧，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他信了怪谁？”
这让几人都面面相觑起来，谁知道这次波及江湖古刹的大事不过是场闹剧。
几人都是感到一阵心累，池墨茵捂着脸闷声道：“本宫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穆淇奥压着心头怒火又问道：“那你说这经书有……嗯……就是……枯木逢春的本事，是从哪听来的？”
眼见得池宫主和雨潇两位少女都在，穆淇奥也不好意思说出郭埙的原话，于是斟酌了半天词语，终于找到个“枯木逢春”来代替。
倒是他这么一说，那百晓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捏着自己的小胡子嘟哝着“什么枯木逢春”之类的话，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道：“噢，你说那个啊……哎呀，我二哥他不是……”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下身继续道：“无根之人嘛，我就说这话让他开心一下喽。没想到他还给了我好多钱，让我可以来这也开心一阵子。”
听到这里几人早已是气不打一处来了，池墨茵一时没忍住飞身起脚道：“都是你这厮胡言乱语！”
萧思君眼疾手快，一把将她从半空中捞了回来。
要不是因为他跟郭埙说这些有的没的，池墨茵何苦从塞外北疆的凌霄宫一路跑到杭州来，更何苦在萧思君面前屡屡露出窘迫之态。
萧思君自然也是生气的，但这时候何不平还未问询，他也只能先安抚池墨茵消消气。
他请何不平上前提问，何不平对百晓生道：“我也有问题要问你，也需先教你一套武艺对吗？”
百晓生本来被池墨茵那一脚吓了一跳，坐倒在地上，刚看见何不平走过来时，以为他们是要换上这个大汉来收拾自己，吓得抱头发抖。
哪知何不平提出是有问题，还问要不要教他一套武艺，他忽而又神气起来，站起身来叉着腰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何不平点点头道：“好，我教你一套剑法。”说罢拔出背上长剑，拉开架势便舞了起来。
他这套剑法忽快忽慢，进退相宜，那剑快时似一道白光闪过，慢时却显得剑尖飘忽无力。
更奇的是他脚下的步法看来十分高明，无论他剑招是快是慢，那脚下步法却从未停滞，丝毫不乱，前后左右游走间身形飘转。
一套剑法舞罢，他泰然收剑，却引得萧思君面露异色，然而此时几人目光都在何不平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
何不平对百晓生道：“这剑法是我们兄弟早年间所用的剑法，虽然现在多年不用了，但这剑法我们依旧烂熟于心，是一套极高妙的剑法。”
随后走上前向百晓生讲了口诀，也不知百晓生学会了没有。
这套剑法看来比起雨潇家传的“越女剑法”要简单不少，但百晓生未曾再次发问也未必就是他了然于胸了，说不定他只是担心再被雨潇或池墨茵揍一顿吧。
百晓生点点头道：“好，那你问吧。”
何不平拱手道：“我想问问我八弟……啊不，是想问何不释何八侠的所在。”
原本听说这个百晓生最喜欢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几人就商议不要在他面前暴露身份，这时后雨潇又动手打了他，那几人便更不能告诉百晓生各自的身份了。
刚刚何不平险些说出“八弟”，忽而想起这个关节，便赶紧改了口。
百晓生思忖道：“天山派何八侠？说来这天山八贤久不涉入中原，好像已经很久没人见过这八个人的踪迹了啊。”
雨潇暗笑：你眼前就有这一位啊。
何不平听了这话，便觉得此行也无望得知何不释的信息了，多少有些失望。
却在这时百晓生又道：“说起来，我好像听朋友说起过，有人在青州见过何八侠，不过那也是一个月之前了，现在就不知道了。”
何不平听了眼光一亮，惊道：“青州吗……青州啊，多谢先生。”
说完作了一揖，便退到了后面。想必这消息即便是一月之前的，他也势必要上青州走一趟吧。
几人的事情都问完了，雨潇叹口气道：“既然没事了，咱们就回去吧。”
正待几人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那百晓生忽而道：“等等，你们把我的‘明月痕’打落湖里，不帮我捞出来就想走了？”
话音刚落，池墨茵猛然飞身一脚将他踹出楼去，大喝一声道：“捞你的剑去吧！”
这回萧思君可没拦住，那百晓生被池墨茵这一脚复又踹入了湖中。
听着百晓生在水里扑腾求救，池墨茵将眼前发丝拨开，一脸神清气爽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几人猛地点点头，都跟在池墨茵身后向楼下走去。这池宫主生气起来可着实是有些吓人啊。
几人回到杭州城中，本来想要彼此道别，萧思君却避过其他人拉着何不平来到一处角落。
何不平不解其意，萧思君也不拐弯抹角，开口问道：“不知何六侠刚刚那一套剑法是从何处学来，能否赐教？”
何不平没想到萧思君会问别家武艺传承，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萧掌门问这个干什么？”
萧思君不答，只问道：“那剑法名叫‘八卦剑法’，脚下走的是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八个卦位，依双脚所踩卦位不同而剑招不同，若有八人共用，便能组成‘八卦剑阵’，到时剑招变化无数，天下无人可破，是也不是？”
何不平奇道：“萧掌门真是博学。”
萧思君摇头道：“并不是我又意窥探贵派武学，实在是这套剑法出自真武门中，更是家父的得意剑法。”
宗承真人曾与萧思君提到过，萧天赐之前惯用“八卦剑法”。
这剑法是真武门中人人都会的剑法，如果遇到强敌，只需有八个真武门弟子在场便能结成剑阵，那时八人剑法威力大增，便能克敌制胜。
而萧天赐的“八卦剑法”不仅仅是比其他弟子练得更精妙一些，他的“八卦剑法”强在他能一人成阵，一人驾驭八柄长剑结成“八卦剑阵”，加之其本人武学造诣已至化境，这世间便难有其敌手。
至歼灭魔教一战前，萧天赐又从“八卦剑阵”演化出“无极剑阵”，那威力更远在“八卦剑阵”之上，那时他天下第一的地位便再无人能撼动了。
何不平显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猛然一惊：“这是真武门的剑法？”
萧思君点点头表示肯定。何不平思考了一阵子，道：“好吧，这剑法本来也不是我们家传功夫，我也没什么要瞒萧掌门的，这是十多年前一位高人传给我们兄弟八人的。”
萧思君请何不平仔细说起，何不平回忆道：“那时我们兄弟到了北方长白山，想着占个山头隐居起来。谁知道到了长白山没几日，忽然来了一个人，那人用斗篷裹住身子，看不清他身材样貌，但风雪怒号中他说话声音却十分清楚，他对我们说他看上了这长白山，让我们另寻去处。”
萧思君心道：这人倒是好不讲理。
何不平继续道：“我们也是年轻气盛，哪能就这么容易从他所愿，当下便与他吵了起来，这事情哪能吵出个结果来？最后也就动起手来。谁知那人武艺极高，只一招便下了我们兄弟八人的兵器。”
萧思君奇道：“这世上居然有如此高手。”
何不平叹口气：“那时我们武艺不如现今，但仔细想想，即便是现在的我们，怕也没法在那人手下走过三招。”
萧思君问：“后来呢？”
何不平道：“后来我大哥依旧嚷嚷着不走，让他大不了杀了我们兄弟八人，到时我们化作厉鬼整日缠着他。那人长叹口气，说强让我们搬走的确于理不合，给我们些彩头，便算是换了这座山来好了。”
萧思君问道：“这彩头就是‘八卦剑法’？”
何不平点点头道：“正是，他将‘八卦剑法’授予我们，又细细教了我们结阵之法，告诉我们得此阵法，将来只要兄弟八人同在，便无人能胜得我们。随后又给了我们《文子》九篇，说是‘天下至高武艺皆自先贤经典而来，以修武之心日夜研读此九篇，时日一久应有所悟，到时功力日长，当非今日所能企及’。而后我兄弟八人辗转去到天山，如他所言日夜研读，后来果然各有所悟，武艺自此各有建树，才有了今日‘天山八贤’的名号。”
萧思君越听越觉得这人便是真武门中人，从先贤经典感悟武艺是真武天尊当年所留之法，也是历来真武门高手奉行信仰的不二法门。
其中《文子》九篇因其章节内容明晰，又不甚难懂，故而是初学领悟的最佳书籍，乃是真武门众人人必读的经典。
何不平问：“既然萧掌门说这剑法是真武门的剑法，那是否知道那位高人是谁？”
萧思君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正因不知，才如此烦心。”
何不平道：“如此，萧掌门也不必这么烦躁。那人武艺极高，性子又古怪，若真是贵派中人，想必在贵派中也是有些名声的，萧掌门回去问问，说不定便有人知道了。”
萧思君点点头：“的确如此，多谢何六侠坦言相告。”
何不平笑道：“萧掌门不怪我兄弟几人偷学贵派剑法，何某就该偷笑了，又怎敢承萧掌门的谢意。”
萧思君道：“何六侠言重了。”
二人又彼此说了些寒暄话。萧思君本打算留何不平住上几日，然后大家一起北上。
但何不平寻弟心切，坚决不肯久留，萧思君不便勉强，便与他就此道别。
心下叹道：何大侠遇害之事，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总不能在他心念幼弟之时，又使其悲痛于兄长吧。
见何六侠人影已见不到了，萧思君转身而去，与雨潇等人会合。
三人问他与何六侠说了些什么，他只管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搪塞了过去。
雨潇见他不想说，便也不勉强，只是挽起他的手，笑道：“既然此间事了，咱们何不在这杭州城转转玩玩？”
雨潇道：“不管，反正我教你了，你不是过目不忘吗。”
百晓生低声嘟囔：“哪有你这么教的。”
雨潇眉毛一挑，冷笑道：“再让你去西湖水里泡上一会，说不定你就记住了呢。”
百晓生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记住了，记住了，再也忘不掉了！”
雨潇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叫萧思君等人过来，道一声：“问吧。”
萧思君这才上前，把当日郭埙所说之言大致复述一遍，问道：“这其中内容确是先生所说吗？又为何要说此谣言？”
百晓生哼了一声：“你们知道郭埙与我是什么关系？”
萧思君想起之前农夫所说的话，问道：“莫不是先生的兄长？”
百晓生点头道：“就是如此，他之前找过我，整日怨声载道哀叹不止，我就想着怎么让他开心一下呢，记得早年间听人提到白马寺偶尔会出一位绝世高手，我就胡诌了这么一条。至于为什么偷的是《大品般若经》，那是因为我跟他提到佛法中高深武艺应当是用梵文写的吧，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他信了怪谁？”
这让几人都面面相觑起来，谁知道这次波及江湖古刹的大事不过是场闹剧。
几人都是感到一阵心累，池墨茵捂着脸闷声道：“本宫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穆淇奥压着心头怒火又问道：“那你说这经书有……嗯……就是……枯木逢春的本事，是从哪听来的？”
眼见得池宫主和雨潇两位少女都在，穆淇奥也不好意思说出郭埙的原话，于是斟酌了半天词语，终于找到个“枯木逢春”来代替。
倒是他这么一说，那百晓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捏着自己的小胡子嘟哝着“什么枯木逢春”之类的话，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道：“噢，你说那个啊……哎呀，我二哥他不是……”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下身继续道：“无根之人嘛，我就说这话让他开心一下喽。没想到他还给了我好多钱，让我可以来这也开心一阵子。”
听到这里几人早已是气不打一处来了，池墨茵一时没忍住飞身起脚道：“都是你这厮胡言乱语！”
萧思君眼疾手快，一把将她从半空中捞了回来。
要不是因为他跟郭埙说这些有的没的，池墨茵何苦从塞外北疆的凌霄宫一路跑到杭州来，更何苦在萧思君面前屡屡露出窘迫之态。
萧思君自然也是生气的，但这时候何不平还未问询，他也只能先安抚池墨茵消消气。
他请何不平上前提问，何不平对百晓生道：“我也有问题要问你，也需先教你一套武艺对吗？”
百晓生本来被池墨茵那一脚吓了一跳，坐倒在地上，刚看见何不平走过来时，以为他们是要换上这个大汉来收拾自己，吓得抱头发抖。
哪知何不平提出是有问题，还问要不要教他一套武艺，他忽而又神气起来，站起身来叉着腰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何不平点点头道：“好，我教你一套剑法。”说罢拔出背上长剑，拉开架势便舞了起来。
他这套剑法忽快忽慢，进退相宜，那剑快时似一道白光闪过，慢时却显得剑尖飘忽无力。
更奇的是他脚下的步法看来十分高明，无论他剑招是快是慢，那脚下步法却从未停滞，丝毫不乱，前后左右游走间身形飘转。
一套剑法舞罢，他泰然收剑，却引得萧思君面露异色，然而此时几人目光都在何不平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
何不平对百晓生道：“这剑法是我们兄弟早年间所用的剑法，虽然现在多年不用了，但这剑法我们依旧烂熟于心，是一套极高妙的剑法。”
随后走上前向百晓生讲了口诀，也不知百晓生学会了没有。
这套剑法看来比起雨潇家传的“越女剑法”要简单不少，但百晓生未曾再次发问也未必就是他了然于胸了，说不定他只是担心再被雨潇或池墨茵揍一顿吧。
百晓生点点头道：“好，那你问吧。”
何不平拱手道：“我想问问我八弟……啊不，是想问何不释何八侠的所在。”
原本听说这个百晓生最喜欢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几人就商议不要在他面前暴露身份，这时后雨潇又动手打了他，那几人便更不能告诉百晓生各自的身份了。
刚刚何不平险些说出“八弟”，忽而想起这个关节，便赶紧改了口。
百晓生思忖道：“天山派何八侠？说来这天山八贤久不涉入中原，好像已经很久没人见过这八个人的踪迹了啊。”
雨潇暗笑：你眼前就有这一位啊。
何不平听了这话，便觉得此行也无望得知何不释的信息了，多少有些失望。
却在这时百晓生又道：“说起来，我好像听朋友说起过，有人在青州见过何八侠，不过那也是一个月之前了，现在就不知道了。”
何不平听了眼光一亮，惊道：“青州吗……青州啊，多谢先生。”
说完作了一揖，便退到了后面。想必这消息即便是一月之前的，他也势必要上青州走一趟吧。
几人的事情都问完了，雨潇叹口气道：“既然没事了，咱们就回去吧。”
正待几人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那百晓生忽而道：“等等，你们把我的‘明月痕’打落湖里，不帮我捞出来就想走了？”
话音刚落，池墨茵猛然飞身一脚将他踹出楼去，大喝一声道：“捞你的剑去吧！”
这回萧思君可没拦住，那百晓生被池墨茵这一脚复又踹入了湖中。
听着百晓生在水里扑腾求救，池墨茵将眼前发丝拨开，一脸神清气爽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几人猛地点点头，都跟在池墨茵身后向楼下走去。这池宫主生气起来可着实是有些吓人啊。
几人回到杭州城中，本来想要彼此道别，萧思君却避过其他人拉着何不平来到一处角落。
何不平不解其意，萧思君也不拐弯抹角，开口问道：“不知何六侠刚刚那一套剑法是从何处学来，能否赐教？”
何不平没想到萧思君会问别家武艺传承，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萧掌门问这个干什么？”
萧思君不答，只问道：“那剑法名叫‘八卦剑法’，脚下走的是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八个卦位，依双脚所踩卦位不同而剑招不同，若有八人共用，便能组成‘八卦剑阵’，到时剑招变化无数，天下无人可破，是也不是？”
何不平奇道：“萧掌门真是博学。”
萧思君摇头道：“并不是我又意窥探贵派武学，实在是这套剑法出自真武门中，更是家父的得意剑法。”
宗承真人曾与萧思君提到过，萧天赐之前惯用“八卦剑法”。
这剑法是真武门中人人都会的剑法，如果遇到强敌，只需有八个真武门弟子在场便能结成剑阵，那时八人剑法威力大增，便能克敌制胜。
而萧天赐的“八卦剑法”不仅仅是比其他弟子练得更精妙一些，他的“八卦剑法”强在他能一人成阵，一人驾驭八柄长剑结成“八卦剑阵”，加之其本人武学造诣已至化境，这世间便难有其敌手。
至歼灭魔教一战前，萧天赐又从“八卦剑阵”演化出“无极剑阵”，那威力更远在“八卦剑阵”之上，那时他天下第一的地位便再无人能撼动了。
何不平显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猛然一惊：“这是真武门的剑法？”
萧思君点点头表示肯定。何不平思考了一阵子，道：“好吧，这剑法本来也不是我们家传功夫，我也没什么要瞒萧掌门的，这是十多年前一位高人传给我们兄弟八人的。”
萧思君请何不平仔细说起，何不平回忆道：“那时我们兄弟到了北方长白山，想着占个山头隐居起来。谁知道到了长白山没几日，忽然来了一个人，那人用斗篷裹住身子，看不清他身材样貌，但风雪怒号中他说话声音却十分清楚，他对我们说他看上了这长白山，让我们另寻去处。”
萧思君心道：这人倒是好不讲理。
何不平继续道：“我们也是年轻气盛，哪能就这么容易从他所愿，当下便与他吵了起来，这事情哪能吵出个结果来？最后也就动起手来。谁知那人武艺极高，只一招便下了我们兄弟八人的兵器。”
萧思君奇道：“这世上居然有如此高手。”
何不平叹口气：“那时我们武艺不如现今，但仔细想想，即便是现在的我们，怕也没法在那人手下走过三招。”
萧思君问：“后来呢？”
何不平道：“后来我大哥依旧嚷嚷着不走，让他大不了杀了我们兄弟八人，到时我们化作厉鬼整日缠着他。那人长叹口气，说强让我们搬走的确于理不合，给我们些彩头，便算是换了这座山来好了。”
萧思君问道：“这彩头就是‘八卦剑法’？”
何不平点点头道：“正是，他将‘八卦剑法’授予我们，又细细教了我们结阵之法，告诉我们得此阵法，将来只要兄弟八人同在，便无人能胜得我们。随后又给了我们《文子》九篇，说是‘天下至高武艺皆自先贤经典而来，以修武之心日夜研读此九篇，时日一久应有所悟，到时功力日长，当非今日所能企及’。而后我兄弟八人辗转去到天山，如他所言日夜研读，后来果然各有所悟，武艺自此各有建树，才有了今日‘天山八贤’的名号。”
萧思君越听越觉得这人便是真武门中人，从先贤经典感悟武艺是真武天尊当年所留之法，也是历来真武门高手奉行信仰的不二法门。
其中《文子》九篇因其章节内容明晰，又不甚难懂，故而是初学领悟的最佳书籍，乃是真武门众人人必读的经典。
何不平问：“既然萧掌门说这剑法是真武门的剑法，那是否知道那位高人是谁？”
萧思君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正因不知，才如此烦心。”
何不平道：“如此，萧掌门也不必这么烦躁。那人武艺极高，性子又古怪，若真是贵派中人，想必在贵派中也是有些名声的，萧掌门回去问问，说不定便有人知道了。”
萧思君点点头：“的确如此，多谢何六侠坦言相告。”
何不平笑道：“萧掌门不怪我兄弟几人偷学贵派剑法，何某就该偷笑了，又怎敢承萧掌门的谢意。”
萧思君道：“何六侠言重了。”
二人又彼此说了些寒暄话。萧思君本打算留何不平住上几日，然后大家一起北上。
但何不平寻弟心切，坚决不肯久留，萧思君不便勉强，便与他就此道别。
心下叹道：何大侠遇害之事，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总不能在他心念幼弟之时，又使其悲痛于兄长吧。
见何六侠人影已见不到了，萧思君转身而去，与雨潇等人会合。
三人问他与何六侠说了些什么，他只管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搪塞了过去。
雨潇见他不想说，便也不勉强，只是挽起他的手，笑道：“既然此间事了，咱们何不在这杭州城转转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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