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试衣裳
仲夏夜里星罗密布，一轮将圆的月亮挂在空中。这一夜风轻云淡，所以并不怎么燥热。可在一颗树下，少年的脸上却写满了愁闷。
这是为什么呢？江枫靠着枫树看月，他双目空灵似乎是有心事，所以连月明被云所遮挡也无动于衷。
“在想什么？”一个人的声音传来，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这人也不客气，靠着枫树坐在了江枫旁边。
“冯叔叔，人成亲后是否就不一样了？”江枫的头动也未动，只是望着天说。
“这你可问错人了。”冯叶也看向夜空，“叔叔我至今都还是个老光棍呢！”
“虽然是这么说，可你总归要比我多经历些事，知道的也难免会多一些。”江枫忙转过头看向冯叶。
“这你说的倒是不错。”冯叶浅浅一笑，“说起婚姻来，就是一个人的生活要变成两个人过。”正说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抚摸起傍身宝剑，“我虽没有与女人交好，但这剑却像是我的另一半。总要照看它的光亮，抚试它的锋芒。我对它无微不至，到了关键时候，它才能成为我最坚实的后盾。”
“这么说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相互照顾的过程了？”江枫探着头问。
“你若懂得这一点，成亲后一定会少生气的。”冯叶站起身又对江枫道：“不过你可不要受不了这个过程，不然的话你会更烦心的。”
“枫儿明白了。”江枫对冯叶恭敬到。
“对了”冯叶看了看江枫又说道：“这慕容家可是武学世家，三小姐虽是女流，但耳濡目染难免也会些功夫。”
“冯叔叔的意思是……”江枫听到这里，心里就已明白了冯叶的意思。
“枫儿，我是说啊！”冯叶一把搂住江枫的肩膀小声絮叨道：“你说你也不会功夫，到时候人家嫁过来，你别收拾不了人家，反被人给收拾了。怎么样，要不要叔叔教你两招，到时候保准能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江枫在冯叶身下显得拘谨，“冯叔叔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算了……什么算了……”冯叶突然变了脸色，“枫儿我可告诉你，写写画画都是虚的只有手上有功夫才是实打实的。”
这已经不是冯叶第一次劝江枫习武了，其实早在江枫记事起，冯叶就在劝他。当然江枫也不是完全没有练过武，他有练过但没坚持几天就放弃了。说到底还是受不了那一份苦。
不过人各有志，江枫也不能算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他自幼苦学，师承才子文徵明，习得一手书画双绝，在这江南地不大不小，也享有一个四小才子的名号。
江枫一路送冯叶回到他的住处，终于是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从冯叶那离开后，江枫一人走在庭院里。他像是在散步，漫无目的的游走着。不多时走到一间屋前，屋里灯火未熄，漆黑色的人影涂抹在窗户上。
江枫在外敲门，屋里传出无力的声响，“谁呀！”
“是我。”
“枫儿啊！快进来。”
进到屋里，微弱的火光照着一个佝偻的瘦小身子。这是一个老妇人，她鬓发斑白，浑浊的双眼抬看向站在屋门处的江枫，“快过来。”
“奶娘……”江枫将门掩上，再快步过去。
妇人将手上活计放下，拉江枫坐到床上。她手捂着他手说道：“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快烦死了。”江枫无有忌讳的靠着妇人说道：“整日都在操劳成亲的事，我都快烦死了。”
“这不是好事吗？”妇人抚弄着江枫乌黑的头发，“成亲了，枫儿就是大小伙了。”
江枫瞪着眼睛不露喜乐，显然他并不怎么高兴，“可我要娶的却是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感觉娶她还不如娶桃花的好。”
“这可不能胡说。”妇人凶他一口，“慕容家的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桃花一个婢女怎么能跟她比呢。日后等她嫁过来，你可要切记不能再说这话。”
“可我就是觉得桃花要比她好。”江枫似乎还带有些小孩子的脾气，“难道感情一事，不是要你情我愿的吗？”
“话是不错，可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如意？”妇人悉心教导着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是从生下来就定好的姻缘，这是天命谁也不能更改。”
“嗯！”江枫只得乖乖的答应一声，但渐渐的两眼沉重，没多久就在妇人怀里睡了过去。
天明，阳光照进屋里，老妇人坐在床上，手里的针线还在动着。
“娥姨……娥姨……”妇人还正一心一意的忙着手里活计，却听到了屋外喊声，随即仍盯着针线答道：“是桃花吧！来找少爷吗？他在我这睡着了。”
阳光从渐开的屋门照进屋子，一个人影就走了进来。
来的是个不胖不瘦，不高也不算矮的丫头。她穿的是简单的布衣裳，戴的是无特色的木簪花。这一切都显得平庸没有起色，就连她的人也说不上多么好看，只是不丑而已。她唯一的特点，就是有一双清澈的眼眸，可即使是这最有起色的一处和江枫比起也暗淡很多。
“真是让我好找，要是再找不到公子，我又要挨老爷骂了。”桃花的小脸红扑扑的又喘着气，显然是已经跑过了不少地方。
“他还在睡呢！要不再等一会？”娥姨仍在做手里的活计，“先坐下歇会。”
“我等一会自然是可以的，可老爷他们恐不愿意。”桃花有些急促的说。
“没事，先喝口水，待会回去了，就说他在我这试衣服了。”娥姨两眼仍在手上。
桃花听了娥姨的话也安下心来。她看着娥姨手上的活计，难免露出渴望的颜色，“这便是成亲要用的衣服吗？好鲜艳的颜色。”
娥姨抬眼看了看桃花，将红线挽上一个疙瘩，再咬断了。拿着衣服对桃花比了比，“她跟你差不多，试试。”
听到这话，桃花露出喜笑，两眼难以置信的看向娥姨，“我……可以吗？”他难免会有些不自信，毕竟这样华丽的衣服，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穿上的机会。
“当然了，先试试，有不对的地方我也好改。”娥姨拿着衣服给向桃花。
桃花小心的接住，又在娥姨的帮衬下小心的穿了上去。
“勒得慌吧！她的腰还是要比你细一些的。”娥姨叫她吸着肚子，再帮她整理衣容，“真好看，就跟新娘一样。”
“新娘……”桃花顶着凤冠霞帔，再听到新娘二字，立即就涨红了脸。她由此联想到新郎二字，不自觉已神游物外，仿佛见到了高堂上对拜的情形，“公子……”她正遐想着新郎的面容，但突觉得脸颊上像是贴触到了一块暖玉，再睁开眼便是见到，江枫的手正摸着她通红的脸蛋，“公子……”
“大叫什么？”江枫皱着眉头看她，“你脸好烫，是发烧了吗？若是，就到江叔叔那抓一些药。”
“我……我……你……”桃花一时口吃，说不出半句话来。
“别闹了，枫儿你要不要也试一试新郎的衣裳。”娥姨从旁发声到。
“我……”江枫眉头紧锁，露出犹豫的样子。他对成亲一事，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好感。若不是父亲执意要他娶那没见过几面的女人，他又怎么会这么早就要成婚了呢？
“试衣服……”桃花听到这话，便在心里盘算起来。这心里想的新郎官再怎么俊俏，也逃不脱有江枫的影子，说到底她这辈子见过最俊俏的人就是少爷了。当然这江枫本就是这世上最俊俏的人了。
江枫看着奶娘，又看向桃花身上的衣裳，还别说这凤冠霞帔真不是一般的璀璨，一般的靓丽。可当他看到桃花一脸的痴容的时候，就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算了吧！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吧！是父亲叫我？”
听到这话，桃花从遐想的世界中脱离出来，她一脸急促的道：“不着急的，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
“这可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江枫看向桃花，“以前总是你催我，今天反倒让我不着急了。你该不是烧糊涂了吧！”他说着在桃花额头贴了一把，又贴自己，“热还是不热？好像也怎么不明显。”
“我……”桃花一时语拙，正不知道怎么辩解的时候，娥姨又说话了，“枫儿你就试试吧！若有不对的地方，我也好改不是。”
“嗯……”江枫便在心里凝思些许，“那好吧！”随即拿起衣服，正想要穿却又出声了，“你别这么看我，怎么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正当江枫准备换上衣服的时候，屋外传来喊声，“娥姨少爷是在这吗？”
“是在我这，你回去告诉老爷，一会就回去了。”娥姨在屋里也喊一声。
“糟了……”听到这一声喊桃花立即便谎了，“老爷让小德子来找少爷了，他一定会惩罚我办事不利的。”
“看来真是有事。”江枫将新郎的衣帽取下，“我先回去看看，你们就在这吧！”
“先试试衣服再走，也不迟。”娥姨见江枫要走便出声道。
江枫已穿着自己衣裳走到门处，“等我晚些来试。”说着便出了屋子。
眼见江枫已经离开，再说也就没了意义。娥姨便拍着桃花肩膀道：“把衣服脱下来吧！这里我还要再改一下。”
“嗯！”桃花脸色阴霾，她答应一声后便乖乖的脱下了衣服。虽然动作干脆，可心里的那份不舍，又有谁知道呢。
这是为什么呢？江枫靠着枫树看月，他双目空灵似乎是有心事，所以连月明被云所遮挡也无动于衷。
“在想什么？”一个人的声音传来，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这人也不客气，靠着枫树坐在了江枫旁边。
“冯叔叔，人成亲后是否就不一样了？”江枫的头动也未动，只是望着天说。
“这你可问错人了。”冯叶也看向夜空，“叔叔我至今都还是个老光棍呢！”
“虽然是这么说，可你总归要比我多经历些事，知道的也难免会多一些。”江枫忙转过头看向冯叶。
“这你说的倒是不错。”冯叶浅浅一笑，“说起婚姻来，就是一个人的生活要变成两个人过。”正说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抚摸起傍身宝剑，“我虽没有与女人交好，但这剑却像是我的另一半。总要照看它的光亮，抚试它的锋芒。我对它无微不至，到了关键时候，它才能成为我最坚实的后盾。”
“这么说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相互照顾的过程了？”江枫探着头问。
“你若懂得这一点，成亲后一定会少生气的。”冯叶站起身又对江枫道：“不过你可不要受不了这个过程，不然的话你会更烦心的。”
“枫儿明白了。”江枫对冯叶恭敬到。
“对了”冯叶看了看江枫又说道：“这慕容家可是武学世家，三小姐虽是女流，但耳濡目染难免也会些功夫。”
“冯叔叔的意思是……”江枫听到这里，心里就已明白了冯叶的意思。
“枫儿，我是说啊！”冯叶一把搂住江枫的肩膀小声絮叨道：“你说你也不会功夫，到时候人家嫁过来，你别收拾不了人家，反被人给收拾了。怎么样，要不要叔叔教你两招，到时候保准能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江枫在冯叶身下显得拘谨，“冯叔叔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算了……什么算了……”冯叶突然变了脸色，“枫儿我可告诉你，写写画画都是虚的只有手上有功夫才是实打实的。”
这已经不是冯叶第一次劝江枫习武了，其实早在江枫记事起，冯叶就在劝他。当然江枫也不是完全没有练过武，他有练过但没坚持几天就放弃了。说到底还是受不了那一份苦。
不过人各有志，江枫也不能算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他自幼苦学，师承才子文徵明，习得一手书画双绝，在这江南地不大不小，也享有一个四小才子的名号。
江枫一路送冯叶回到他的住处，终于是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从冯叶那离开后，江枫一人走在庭院里。他像是在散步，漫无目的的游走着。不多时走到一间屋前，屋里灯火未熄，漆黑色的人影涂抹在窗户上。
江枫在外敲门，屋里传出无力的声响，“谁呀！”
“是我。”
“枫儿啊！快进来。”
进到屋里，微弱的火光照着一个佝偻的瘦小身子。这是一个老妇人，她鬓发斑白，浑浊的双眼抬看向站在屋门处的江枫，“快过来。”
“奶娘……”江枫将门掩上，再快步过去。
妇人将手上活计放下，拉江枫坐到床上。她手捂着他手说道：“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快烦死了。”江枫无有忌讳的靠着妇人说道：“整日都在操劳成亲的事，我都快烦死了。”
“这不是好事吗？”妇人抚弄着江枫乌黑的头发，“成亲了，枫儿就是大小伙了。”
江枫瞪着眼睛不露喜乐，显然他并不怎么高兴，“可我要娶的却是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感觉娶她还不如娶桃花的好。”
“这可不能胡说。”妇人凶他一口，“慕容家的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桃花一个婢女怎么能跟她比呢。日后等她嫁过来，你可要切记不能再说这话。”
“可我就是觉得桃花要比她好。”江枫似乎还带有些小孩子的脾气，“难道感情一事，不是要你情我愿的吗？”
“话是不错，可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如意？”妇人悉心教导着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是从生下来就定好的姻缘，这是天命谁也不能更改。”
“嗯！”江枫只得乖乖的答应一声，但渐渐的两眼沉重，没多久就在妇人怀里睡了过去。
天明，阳光照进屋里，老妇人坐在床上，手里的针线还在动着。
“娥姨……娥姨……”妇人还正一心一意的忙着手里活计，却听到了屋外喊声，随即仍盯着针线答道：“是桃花吧！来找少爷吗？他在我这睡着了。”
阳光从渐开的屋门照进屋子，一个人影就走了进来。
来的是个不胖不瘦，不高也不算矮的丫头。她穿的是简单的布衣裳，戴的是无特色的木簪花。这一切都显得平庸没有起色，就连她的人也说不上多么好看，只是不丑而已。她唯一的特点，就是有一双清澈的眼眸，可即使是这最有起色的一处和江枫比起也暗淡很多。
“真是让我好找，要是再找不到公子，我又要挨老爷骂了。”桃花的小脸红扑扑的又喘着气，显然是已经跑过了不少地方。
“他还在睡呢！要不再等一会？”娥姨仍在做手里的活计，“先坐下歇会。”
“我等一会自然是可以的，可老爷他们恐不愿意。”桃花有些急促的说。
“没事，先喝口水，待会回去了，就说他在我这试衣服了。”娥姨两眼仍在手上。
桃花听了娥姨的话也安下心来。她看着娥姨手上的活计，难免露出渴望的颜色，“这便是成亲要用的衣服吗？好鲜艳的颜色。”
娥姨抬眼看了看桃花，将红线挽上一个疙瘩，再咬断了。拿着衣服对桃花比了比，“她跟你差不多，试试。”
听到这话，桃花露出喜笑，两眼难以置信的看向娥姨，“我……可以吗？”他难免会有些不自信，毕竟这样华丽的衣服，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穿上的机会。
“当然了，先试试，有不对的地方我也好改。”娥姨拿着衣服给向桃花。
桃花小心的接住，又在娥姨的帮衬下小心的穿了上去。
“勒得慌吧！她的腰还是要比你细一些的。”娥姨叫她吸着肚子，再帮她整理衣容，“真好看，就跟新娘一样。”
“新娘……”桃花顶着凤冠霞帔，再听到新娘二字，立即就涨红了脸。她由此联想到新郎二字，不自觉已神游物外，仿佛见到了高堂上对拜的情形，“公子……”她正遐想着新郎的面容，但突觉得脸颊上像是贴触到了一块暖玉，再睁开眼便是见到，江枫的手正摸着她通红的脸蛋，“公子……”
“大叫什么？”江枫皱着眉头看她，“你脸好烫，是发烧了吗？若是，就到江叔叔那抓一些药。”
“我……我……你……”桃花一时口吃，说不出半句话来。
“别闹了，枫儿你要不要也试一试新郎的衣裳。”娥姨从旁发声到。
“我……”江枫眉头紧锁，露出犹豫的样子。他对成亲一事，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好感。若不是父亲执意要他娶那没见过几面的女人，他又怎么会这么早就要成婚了呢？
“试衣服……”桃花听到这话，便在心里盘算起来。这心里想的新郎官再怎么俊俏，也逃不脱有江枫的影子，说到底她这辈子见过最俊俏的人就是少爷了。当然这江枫本就是这世上最俊俏的人了。
江枫看着奶娘，又看向桃花身上的衣裳，还别说这凤冠霞帔真不是一般的璀璨，一般的靓丽。可当他看到桃花一脸的痴容的时候，就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算了吧！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吧！是父亲叫我？”
听到这话，桃花从遐想的世界中脱离出来，她一脸急促的道：“不着急的，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
“这可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江枫看向桃花，“以前总是你催我，今天反倒让我不着急了。你该不是烧糊涂了吧！”他说着在桃花额头贴了一把，又贴自己，“热还是不热？好像也怎么不明显。”
“我……”桃花一时语拙，正不知道怎么辩解的时候，娥姨又说话了，“枫儿你就试试吧！若有不对的地方，我也好改不是。”
“嗯……”江枫便在心里凝思些许，“那好吧！”随即拿起衣服，正想要穿却又出声了，“你别这么看我，怎么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正当江枫准备换上衣服的时候，屋外传来喊声，“娥姨少爷是在这吗？”
“是在我这，你回去告诉老爷，一会就回去了。”娥姨在屋里也喊一声。
“糟了……”听到这一声喊桃花立即便谎了，“老爷让小德子来找少爷了，他一定会惩罚我办事不利的。”
“看来真是有事。”江枫将新郎的衣帽取下，“我先回去看看，你们就在这吧！”
“先试试衣服再走，也不迟。”娥姨见江枫要走便出声道。
江枫已穿着自己衣裳走到门处，“等我晚些来试。”说着便出了屋子。
眼见江枫已经离开，再说也就没了意义。娥姨便拍着桃花肩膀道：“把衣服脱下来吧！这里我还要再改一下。”
“嗯！”桃花脸色阴霾，她答应一声后便乖乖的脱下了衣服。虽然动作干脆，可心里的那份不舍，又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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