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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两夜定乾坤

    “表~表哥!你确定?”刘珂伶皱起了眉黛,轻声问道。

    “确定!”坚定的答复了一句,段水流转身离开了屋内。

    有时候段水流的性格就是如此,要么不做,要么就要认真的做,否则根本无法解开这个僵持的局面。

    见状,刘坤有些激动的对王捕头说道:“看见没?这就是我的好贤侄!不是你的!”

    “刘大人,咋还记着之前那事儿捏,都跟你唠过了,那是侄儿的玩笑话捏!”尴尬的王捕头赶紧再解释了一遍,之前刘坤的老拳,可是打得他痛了一整天。

    “呵!”冷笑了一句,刘坤没有搭话……

    走进大公子死亡的房间里,闻着满屋子的血腥味儿,段水流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然后找到了屋子里干净的圈椅,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决定今晚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思考密室杀人案的各种可能性。

    站在门外的刘珂伶见状,也只好转身离去,本就喜干净的小姑娘,根本不喜欢往满是凝固的鲜血屋内钻。

    等人走后,除了门外值守的两名捕快之外,就剩段水流一个人了。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到了后半夜才浅浅睡着,梦里他屡破神案,迎娶权贵白富美,赚的盆满钵满,走上了大炎朝的人生巅峰。

    第二日一大早,所有人都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门外,把段水流叫醒。

    “水流,可有什么发现?”刘坤也是一夜没有睡安稳,深深的眼袋把他的年龄再次提高了不少。

    醒过来的段水流,木讷的摇了摇头,昨夜光顾着做梦走上人生巅峰了,哪可能有什么发现。

    “唉!”叹了口气,刘坤又前往楼下的杂物间,亲自审问三名嫌犯。

    草草的吃了点东西,段水流继续坐在大公子房间内的圈椅发呆,现在密室杀人案已经成了死结,要证据没证据、要动机没动机,简直是要啥没啥。

    回过神,段水流重新开始捋思路,前夜子时,大公子突然饿了,吩咐壮硕家丁赵二下楼做面条,小半个时辰过后,家丁端面上去,却发现房门反锁打不开,撞门后,发现大公子惨死。

    而另一名矮小的家丁三德却在房间里没有动弹,也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个就很可疑!

    可是要这么说,有作案时间的却是赵二,毕竟他是最后一名与大公子接触的,而且身材壮硕,足以击杀大公子不废吹灰之力,更何况他还曾偷过大公子十两银票,被家法打过板子,这作案动机也足。

    除开两名家丁之外,第三名商人嫌疑最小,段水流也懒得花心思在他身上。

    无论怎么说,证据这是最关键的,段水流现在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这就无法断定是谁杀了大公子,稀里糊涂的定案,方知府那里肯定也没法儿糊弄过去。

    段水流这么一坐,眨眼间就到了夜晚,无论谁来叫他吃饭,都没有任何动弹。

    “唉!又到了夜晚!”明日一早,就是知府大人给的最后期限,段水流愈发的焦急,心情已经沉入了谷底。

    走出了大公子房间,段水流找到了刘坤问道:“表姑丈,今日审问疑犯,可有何收获?”

    “没有!”刘坤脸色难看的摇摇头答道。

    “嗯!”轻轻嗯了一声,段水流一个人转身离去,站在走廊,他深深的凝望着天井内的漆黑。

    前一世虽然有太多的现代经验,但是跟刑侦方面无关,初次断案又遇到了如此棘手的密室凶杀案,段水流彻底有些被打击到了。

    “不!不行!如果不能断案,明日一早表姑父便会锒铛入狱,刘家定会彻底完蛋!”

    “不!我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儿发生!段水流,你可以!你绝对可以!你可是穿越的人,你比这里任何人都有见识、有能耐!”

    不甘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脸上猛地发出了狰狞的表情,段水流只觉得喉咙有什么东西想要喷薄而出:“啊~~~”

    大吼了一声,段水流瞬间舒服了许多,自信开始慢慢回来了!

    “吼什么吼?不睡觉啊?大半夜的!”

    “查案就查案,官府的人了不起啊?”

    顿时,仙鹤楼周围居住的百姓,个个伸出脑袋吼道!

    “啊哈哈!诸位,对不住了!对不住!”段水流赶紧缩回了脑袋,生怕愤怒的百姓冲进仙鹤楼打人。

    回到了大公子的房间,段水流坐回了圈椅,再一次撩动大脑的思绪,开始回想每一个人所说的话。

    “大公子素来喜爱干净,进门后必脱鞋光脚踩地,小的脚臭,大公子不喜……”

    “赵二有嫌疑!他此前偷过大公子十两银票,后被公子发现,罚了月钱,然后还被打了十下板子……”

    “我穿了好几次,才堪堪把鞋子给他塞进去,一般情况下尸体僵硬没这么快的……”

    “大公子的尸首,全身上下就只有喉部一处伤痕,其余并未有任何发现……”

    一段段谈话,正快速的在段水流大脑内闪回,此时的他,双眼呆滞,就像一尊菩萨一样一动也不动。

    “小三儿!小三儿!”回过神,段水流立即招呼着门外候着的家丁。

    之前段水流让他先回到刘府给表姑报信儿,后来表姑差遣他以后都跟着段水流,所以今夜他又回来了。

    “公子,小的在!”小三儿在门外已经习惯了血腥味儿,所以也胆儿大的跨了进来答道。

    “去!你来扮演家丁赵二,我来当大公子!”段水流赶紧说了一遍,让小三儿带上房门,他今夜要来一段案情重演。

    “咚咚咚!”关上门的小三儿轻轻叩门。

    “进来!”段水流学着大公子说道。

    “公子,有何吩咐?”小三儿一把跨进了门槛儿!

    “不对,不对!赵二没敢跨进来,他脚臭,他是在门外!也不对!这时候应该是大公子给赵二开门,之前门是锁上的。全部重新来过!”顿时段水流推翻了所有,又重头开始。

    把自己鞋子脱在了门外,段水流学着大公子光脚踩地,肩膀上拆台的鹦鹉来了:“好臭!好臭!好臭!”

    “臭个屁,再说把你杀了煲汤!”段水流恶狠狠瞪了它一眼。

    “赵二!赵二!”关上房门的段水流,学着大公子,在房内吼道。

    “小的在!”小三儿赶紧跑来敲门,段水流随即打开了房门。

    手放在断裂的门闩上的这一霎,段水流轻咦了一声,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块断裂的深褐色横木。

    上面斑驳不已,除了断裂处呈现的淡黄色之外,在靠近尾部有一条极细的缝隙,里面露出了淡黄色的木头光芒。

    顿时,段水流眼睛露出了精光,这是新的痕迹!新的!不是门闩原本斑驳的深褐色!

    一见到段水流沉思的目光,懂事的小三儿不敢做声,生怕打断公子的思路。

    半晌过后,段水流嘴角浮现了微笑,两日了,这是第一次出现笑意,他解开了密室的谜!

    紧接着,兴奋的段水流赶紧驱使小三儿继续表演,包括离开、端面回来、撞门!

    接下来很可惜,除了知道密室是如何形成之外,段水流根本没有任何新的进展,只好一个人坐在屋内,把所有油灯熄灭,他此刻仿佛像一个疯子一样,没入了黑暗的深邃。

    “好臭!好臭!好臭!”肩上的鹦鹉突然又叫了起来,打断了沉思中的段水流。

    “别闹,今夜要是不破案,咱们都得玩儿完!”这话看似是给鹦鹉说,实际上也是在告诫自己,时间不多了。

    现在距离天亮,已经没有多少时辰了!

    “好臭!好臭!好臭!”这时,鹦鹉仿佛就像听不懂话一样,一直在说着好臭!

    这可把段水流气的,一巴掌把肩上的鹦鹉拍飞,打完它的一刹那,段水流脑中闪过了一丝关键!

    “别慌!千万别慌!”段水流心里不住的告诫自己,刚才出现的一丝灵感,千万不能被自己扼杀。

    过了好一会儿,段水流笑了!在漆黑的房内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他终于找到了证据!

    想通了之后,就是这么简单!

    现在证据、密室形成的方法都有了,那么该是段大爷表演的时候了!

    “小三儿!小三儿!”门内,段水流大吼!

    “公子,小的在!”小三儿掀开房门,顿时吓了一大跳,段水流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渗出了眼泪,那场面,简直就是被恶鬼附了身。

    段水流一把拉过对方,不管他是不是被吓傻了,先把事情安排了下去,然后找了一间干净的房,他要准备沐浴,明早的表演,必须要干干净净,体体面面!

    ……

    第三日天刚亮,方知府派的人就到达了清源县仙鹤楼!

    此人不是别人,乃是知府的副手,张同知张大人,在大炎朝,同知乃是知府的副手,比县令高一级。

    尖嘴猴腮的张大人端坐在一楼大厅,身后站着十余名衙役,端起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说道:“嘿嘿!刘大人,此次方大人派我前来督促破案,三日已到,可有结果?”

    瞧着对方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一笑,更像坏人。

    “并无结果!”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了,临头的刘坤反而一扫焦虑的表情,一脸平静的答道。

    “嘿嘿!那就怪不得老夫了,老夫也是听命于知府大人的。来人!将刘坤的乌纱帽摘下,与捕头王志一同押往广陵府府牢,听后方大人的审问!”先是一脸为难,后立即变得官威十足,这张大人变脸技术忒好了!

    “我看谁敢?”突然!仙鹤楼门外闯进了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珂伶!

    手持长剑,心急如焚的刘珂伶想要对抗官差救父!

    “伶儿!不可!”见到这一幕,刘坤平静的脸色顿时绷不住了。

    “哈哈!胆敢袭击官差,胆儿不小哇!刘大人,可别怪老夫辣手摧花了!”张大人奸笑在脸上迸发,随即大手一挥,几名衙役冲了上去!

    “住手!”

    突然!从二楼下来一名少年!

    手执一把白纸扇,身着一条雪白的披风,一脸平静的盯着下方,高深莫测的样子,一瞬间就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你是何人?”张大人皱着眉头问道。

    折扇往手心一打,平静的眼神,似乎根本不在意现场凶狠的衙役,再搭配浑身的雪白,一副浊世公子气质在每人心头萌生,一个俊字都不足以形容!

    “段水流!刘珂伶的大表哥!”段水流平淡不失中气的声音,没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