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铩羽而归
“还有事吗？”乔汐头也不回。
“你出言不逊、侮辱新都侯与护龙教，又阻挠我们执行公务，还想这么轻易离开吗？！”
乔汐哼了一声，径直离去。
“想抓我，一个人怕是不够吧？”
“你！”
纳兰然拦住了暴怒的李镜，“庞大人交代的任务要紧。”
李镜泱泱地收回脚步。三人的目光锁住了林江。
林江望着来到身边、不愿离开的秦澜，他的声音很低却近乎命令，“他们想抓你，一定是想用你控制住乔家。我来拦住他们，你赶紧逃！”
秦澜的眼中带着哀求，却无济于事。
“没时间了，你快走！他们还有求于我，不会杀我的。”
身后，秦澜飞奔似地离去。林江咬着牙、忍着剧痛拉满弓，对准三人。他狂笑着，“王志哥，别来无恙啊。在南陵只是欣赏、未曾领教，现在就让我来见识你的青木烈阳刀吧！”
王志有些发愣，他从林江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杀气。这种杀气，已经不是曾经南陵的那个小猎人能够具有的了。
纳兰与王志对视一眼，两人迅速向林江两侧冲去，企图绕过林江。
“你们休想！”林江疯狂射击，青木流水箭带着满腔的怒火向纳兰然和王志射去！
王志躲过几箭，又挡下几箭。箭矢的力道顺着长刀从手臂处传来，他分明感受到一阵酸麻！两人的身形只是稍作迟缓，就绕过林江向路的尽头掠去了。
就在林江疯狂阻击二人的同时，李镜那鬼魅的笑容也是再次浮现，紧接着，长剑狠狠地向林江砍来！
林江抽出匕首，再次与李镜的长剑狠狠撞在一起！这一次，疼痛继续蔓延，但这一次，林江在一瞬间竟感到精神上的恍惚。
李镜的攻势铺天盖地，长剑从各个方向向林江砍去。凭借敏锐的本能，林江躲着李镜凌厉的攻势。渐渐地，他只剩下了招架之力。疲惫如潮水般涌起，林江的意识在不断模糊。他的手臂上淌满鲜血，身上处处都是伤口，看上去极为惨烈。
随着一声重重的闷响，林江的身体倒飞而出，翻滚着摔倒在地。此时，他已经疲惫到了极致，连偏头看李镜的力气都已没有。
他游离的目光看着天空，看着白云，看着一排白杨树的树尖，看着一个满脸愤怒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举起长剑！他闭上了眼睛。
混沌的意识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他听到从远处急促掠来的脚步，他听到纳兰然的怒喝，他听到……秦澜挣扎的声音！
林江拼命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可那如山一般的厚重却让他无力挣脱。他的世界忽远忽近，他能听到那求救声在黑暗中渐渐走远。
“为什么，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呢……”
……
林江再度醒过来时，他正趴在茶馆里的一张桌子上。屋外已经是黄昏。
他挣扎着站起身，扶着门走出茶馆。王志三人已经消失，随他们一同消失的还有……秦澜。望着道路上渐渐稀少的人流，林江扶着栏杆，慢慢坐在台阶上，怅然若失。
“这次不是你的错。你真的已经尽力了。”乔汐出现在身后，望着远处。
林江沉默着。
“那个王志还算有点良心。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把你背到茶馆里，嘱咐小二好生照顾。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猜应该是和新都侯庞谋有关。我乔家在新都县屹立这么多年，向来安分守己，没想到啊，他还是把主意打到我乔家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呢？”
林江失神地望着地面，“我不知道。”
“我们都知道江舵主的为人，他应该不会怎么责罚你。毕竟我们的命和谭真相比，不能相比。
我知道城里发生的事，我知道你很想救出秦澜和孙炎。可是如今，县城的守卫无比森严、庞谋还坐拥‘四灵将’，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了。林江哥，我们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回松山，再从长计议。”
林江点点头，他在台阶上摸了摸，戳到了从台阶间隔处探出的草。他往旁边挪了挪。乔汐走下台阶，轻轻坐在林江的身边。
“为什么不回家呢？”
乔汐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着圈圈，“我也不想，谁让我父亲总是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呢。”
“他不同意你练武？”
“肯定啊，哪一个名门望族不想通过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势力呢？这也不能怪我父亲。
新都县很大，除了乔家外，柳家，就是柳生的家族，曾经也是显赫一方的家族。我也是看到他的匕首才知道他是柳家的人的。
柳家族长一向强势，可惜因为过于强势，得罪了谭真。谭真那个时候还不是新都侯，在他成为新都侯后，很快就以通贼的名义灭了柳家。从那以后，新都县境内的大家族都只能夹着尾巴做事了。”
林江若有所思，“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很小就和柳家订了亲，是柳生的一个哥哥。我没有见过他，只知道他也没能逃过一劫。所以我父亲对我看管地更加严格。我从小就要学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可是，我却一点儿也不喜欢。”
乔汐并没有忧郁太久，她从怀中取出一本精致的书，笑嘻嘻地说：“我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而且，我的天赋也不错。这是家族珍藏的武功秘籍，完整青木皎月剑。我只用了两年就把第一层掌握了。”
林江笑了，眼前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孩，竟然也有这么多曲折和离奇的身世。
休息了片刻，林江扶住栏杆想要站起。然而，浑身的伤口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乔汐连忙扶住林江，两人就这么沿着道路往松山的方向走去了。
……
一路走走停停。
走了一夜，回到松山营地的时候已接近中午。林江与乔汐走进院子，看到一个人正坐在厅内看书。此人眉清目秀、面庞有些稚嫩。他衣着简朴，拿书的手腕上系着白底灰纹饰带。
看到有人走近，他连忙跑了过来子，恭敬地说：“二位长官好！我是从黄之队调来的新人伍明，别人都喊我小五。我穷人家出身，啥事都会做一些，长官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吩咐我。我不太会进攻，不过防守还可以。”
小五指了指屋内，屋内的角落里放着一把铁盾，不过有些锈迹斑斑。
“盾？”林江望着面前又高又瘦、带着灿烂笑容的小五，情不自禁地笑了，“你好，我是林江，这位是乔汐。我先去一趟江舵主那儿，乔汐，你把此行的情况和小五说说吧。”
林江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小五的声音，“林队长，你好像很累，要不先休息会吧，我给你换块布、上点药。”
林江回过头，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说：“好，待会吧。”
“你出言不逊、侮辱新都侯与护龙教，又阻挠我们执行公务，还想这么轻易离开吗？！”
乔汐哼了一声，径直离去。
“想抓我，一个人怕是不够吧？”
“你！”
纳兰然拦住了暴怒的李镜，“庞大人交代的任务要紧。”
李镜泱泱地收回脚步。三人的目光锁住了林江。
林江望着来到身边、不愿离开的秦澜，他的声音很低却近乎命令，“他们想抓你，一定是想用你控制住乔家。我来拦住他们，你赶紧逃！”
秦澜的眼中带着哀求，却无济于事。
“没时间了，你快走！他们还有求于我，不会杀我的。”
身后，秦澜飞奔似地离去。林江咬着牙、忍着剧痛拉满弓，对准三人。他狂笑着，“王志哥，别来无恙啊。在南陵只是欣赏、未曾领教，现在就让我来见识你的青木烈阳刀吧！”
王志有些发愣，他从林江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杀气。这种杀气，已经不是曾经南陵的那个小猎人能够具有的了。
纳兰与王志对视一眼，两人迅速向林江两侧冲去，企图绕过林江。
“你们休想！”林江疯狂射击，青木流水箭带着满腔的怒火向纳兰然和王志射去！
王志躲过几箭，又挡下几箭。箭矢的力道顺着长刀从手臂处传来，他分明感受到一阵酸麻！两人的身形只是稍作迟缓，就绕过林江向路的尽头掠去了。
就在林江疯狂阻击二人的同时，李镜那鬼魅的笑容也是再次浮现，紧接着，长剑狠狠地向林江砍来！
林江抽出匕首，再次与李镜的长剑狠狠撞在一起！这一次，疼痛继续蔓延，但这一次，林江在一瞬间竟感到精神上的恍惚。
李镜的攻势铺天盖地，长剑从各个方向向林江砍去。凭借敏锐的本能，林江躲着李镜凌厉的攻势。渐渐地，他只剩下了招架之力。疲惫如潮水般涌起，林江的意识在不断模糊。他的手臂上淌满鲜血，身上处处都是伤口，看上去极为惨烈。
随着一声重重的闷响，林江的身体倒飞而出，翻滚着摔倒在地。此时，他已经疲惫到了极致，连偏头看李镜的力气都已没有。
他游离的目光看着天空，看着白云，看着一排白杨树的树尖，看着一个满脸愤怒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举起长剑！他闭上了眼睛。
混沌的意识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他听到从远处急促掠来的脚步，他听到纳兰然的怒喝，他听到……秦澜挣扎的声音！
林江拼命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可那如山一般的厚重却让他无力挣脱。他的世界忽远忽近，他能听到那求救声在黑暗中渐渐走远。
“为什么，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呢……”
……
林江再度醒过来时，他正趴在茶馆里的一张桌子上。屋外已经是黄昏。
他挣扎着站起身，扶着门走出茶馆。王志三人已经消失，随他们一同消失的还有……秦澜。望着道路上渐渐稀少的人流，林江扶着栏杆，慢慢坐在台阶上，怅然若失。
“这次不是你的错。你真的已经尽力了。”乔汐出现在身后，望着远处。
林江沉默着。
“那个王志还算有点良心。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把你背到茶馆里，嘱咐小二好生照顾。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猜应该是和新都侯庞谋有关。我乔家在新都县屹立这么多年，向来安分守己，没想到啊，他还是把主意打到我乔家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呢？”
林江失神地望着地面，“我不知道。”
“我们都知道江舵主的为人，他应该不会怎么责罚你。毕竟我们的命和谭真相比，不能相比。
我知道城里发生的事，我知道你很想救出秦澜和孙炎。可是如今，县城的守卫无比森严、庞谋还坐拥‘四灵将’，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了。林江哥，我们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回松山，再从长计议。”
林江点点头，他在台阶上摸了摸，戳到了从台阶间隔处探出的草。他往旁边挪了挪。乔汐走下台阶，轻轻坐在林江的身边。
“为什么不回家呢？”
乔汐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着圈圈，“我也不想，谁让我父亲总是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呢。”
“他不同意你练武？”
“肯定啊，哪一个名门望族不想通过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势力呢？这也不能怪我父亲。
新都县很大，除了乔家外，柳家，就是柳生的家族，曾经也是显赫一方的家族。我也是看到他的匕首才知道他是柳家的人的。
柳家族长一向强势，可惜因为过于强势，得罪了谭真。谭真那个时候还不是新都侯，在他成为新都侯后，很快就以通贼的名义灭了柳家。从那以后，新都县境内的大家族都只能夹着尾巴做事了。”
林江若有所思，“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很小就和柳家订了亲，是柳生的一个哥哥。我没有见过他，只知道他也没能逃过一劫。所以我父亲对我看管地更加严格。我从小就要学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可是，我却一点儿也不喜欢。”
乔汐并没有忧郁太久，她从怀中取出一本精致的书，笑嘻嘻地说：“我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而且，我的天赋也不错。这是家族珍藏的武功秘籍，完整青木皎月剑。我只用了两年就把第一层掌握了。”
林江笑了，眼前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孩，竟然也有这么多曲折和离奇的身世。
休息了片刻，林江扶住栏杆想要站起。然而，浑身的伤口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乔汐连忙扶住林江，两人就这么沿着道路往松山的方向走去了。
……
一路走走停停。
走了一夜，回到松山营地的时候已接近中午。林江与乔汐走进院子，看到一个人正坐在厅内看书。此人眉清目秀、面庞有些稚嫩。他衣着简朴，拿书的手腕上系着白底灰纹饰带。
看到有人走近，他连忙跑了过来子，恭敬地说：“二位长官好！我是从黄之队调来的新人伍明，别人都喊我小五。我穷人家出身，啥事都会做一些，长官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吩咐我。我不太会进攻，不过防守还可以。”
小五指了指屋内，屋内的角落里放着一把铁盾，不过有些锈迹斑斑。
“盾？”林江望着面前又高又瘦、带着灿烂笑容的小五，情不自禁地笑了，“你好，我是林江，这位是乔汐。我先去一趟江舵主那儿，乔汐，你把此行的情况和小五说说吧。”
林江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小五的声音，“林队长，你好像很累，要不先休息会吧，我给你换块布、上点药。”
林江回过头，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说：“好，待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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