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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离析

    “尚且不明,应是急事,殿下交代了务必要将你带了来。”广陵亦语意不明。

    至凌王书房处,门正大敞着,想来应该是为白落衡留的门。凌王正端坐着,盯着桌前的一册急报一动不动,宛若静止。

    “何事。”白落衡照常在其对面坐下,看着对面呆若磐石的人,不由得躁了几分。他伸手便要去拿那份急报,却被凌王及时拦下掣住了手背。白落衡不明所以地看着对面这人,他微微偏了偏头,眼神流露出复杂与焦虑。

    凌王像是无比艰难般抬了抬眼皮盯住了白落衡,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眼神变得飘忽了起来。他颇为冷静,带着些商量的语气道“此事尚未求实,有待考证。事后如何,等父皇敲定你我再行动不迟。”

    他显然是妥协了不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笃定与成竹在胸。白落衡眼睛盯着他,手臂却发力后猛的一扯,将那急报攥进了手里并且同时将手从他那边抽离了出来。

    简直胡扯!白落衡看着这纸上的胡乱掰扯之言差点笑出了声。他拿着这薄薄的一张纸在凌王眼前晃了晃,继而质问般道“如今你什么都肯信?传什么你便信什么不成?”

    “自然不是,我方才也了此事有待考证……”凌王亦不厌其烦地与其解释着,可他却也能明白眼前这个人很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白落衡隐忍着,他又一次看了眼那些文字,只觉得烧灼无比。

    凌王看清他的神色,适时承诺道“此事我会清查,不过在此之前你不要有任何动作。”

    白落衡则是盯住了凌王,焦躁过后是如水的平静,他缓缓吐出几字道“你信不信。”

    “不信。”凌王立即回道。

    白落衡嘴角微微扬了扬,他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人,随即默默摇了摇头。“你若真不相信,便不会干坐着与我商议,而是早清查了才对。还有,在我来之前,是有人同你了什么吧。”

    此回便换成了凌王躁了起来,他立马从座上站起,一字一顿道“没、有!”

    白落衡亦从座上站起,顺带着将那张纸也紧紧攥在了手里。他仿佛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语气平淡道“那便等殿下的消息。”

    “是谁?”府卫提防着来人,此时正逢特殊时期,随意来人都是会被清查一番的,尤其是那日被尚书府的人闹过一次后,众人就再不敢懈怠半分。

    陶伊坐在车里,正掀着车帘看着白府的大门,结着白色帷幔清寂且死寂。

    “是你们二公子请的来人,怎的如今却又将人拒之门外?”手下正不服气地回怼着,为阁主抱着不平。

    立在车旁的侍女一身黑色束袖飒气无比,她冷冷盯着几名府卫,眼中皆是鄙视。她回过头请求着道“要不阁主您还是先行回去吧。”

    陶伊抬起手示意其莫要急躁,他颇为耐性般提声道“去禀你们二夫人,我等你们半刻。”罢便甩下了车帘重新回了车里。

    府卫自然不敢耽搁,立马钻进了门寻人。

    苏离二话不便立即往门口赶去。“放协…”苏离呼吸急促,对着一旁的府卫们摆了摆手示意着让路。

    与此同时陶伊也下了车,并且吩咐着随行众人不许进府。

    “是我怠慢了,请阁主恕罪。”苏离主动上前表示着歉意,一面又领着他从一旁的回廊弯绕着进了竹院。“眼下府中有事,不能领着阁主走正院那边了,实在抱歉。”苏离急切以及忐忑,全因早前自己对其并不熟悉,交谈也不过寥寥几回,实在不清楚他的性情。眼下白落衡不在,与其共行却是显得更加拘束了,自然而然也就不断客气着。

    陶伊则是一言不发,他紧紧跟随着苏离的脚步,私下却是观察了她许久。可仍旧看不出她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资质,能让苗三石那个古怪老头愿意收她为徒。

    满月远远地见了来人便立马开了锁,静静等着他们过来。眼睛一瞟却看见了里头的人已经醒了过来。若雪正呆呆坐在床头,也是看不出她究竟在看什么。满月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见里头人像是还没有反应,出于安全满月便没有先唤她,而是悄然走到了床边,再是绕到了她眼前。

    若雪猛然般眨了眨眼,见了来人她颇为意外道“满月?!”

    “嗯?醒了?!”满月也是惊喜着,她一把坐到了她身边,又好好唤了她两声,皆得了回应这才真正安下心来。

    “我……现在何时了?”若雪瞧了瞧窗户,早透近了刺目光亮,想来是不会太早了。

    满月探了探头望门口看了看,又回过来交代着若雪道“你先莫管何时了,眼下姑娘会带医师过来,你什么也莫莫问,只答医师的话就行,明白了没?”

    “嗯?……”若雪像是还未反应过来,她痴痴地看着满月,脑中则是快速梳理着她的话。她猛然般一惊,立马抓住了满月的手慌乱地追问着道“姑娘知道了?我……”

    话未将完,门口便穿来了几声脚步声。满月赶紧做了手势让其先行闭嘴,自己则是快速站了起来往一旁靠了靠。

    “醒了!”苏离见其清醒是有几分惊异的,罢了她碎念道“醒了更好,可以问话。”

    若雪则是端坐着忐忑地看着苏离,像是只流浪并且受惊的猫,生怕主人会再次令自己流浪。

    “你莫怕,医师给你看看,知道病因就会好很多。此位医师医术超群,你更可不必担忧了。”满月前去安慰着若雪,又微笑着抚了抚她脸颊,告诫着其大可安下心。

    陶伊在一旁坐定,将腕枕置好后熟稔地让其递过来手,再将一纯色的帕子覆在其手腕开始诊断起来。他宛若思量着什么,进程很慢,且不断问着各种问题。苏离在一旁听得都有些凌乱。

    几番问答后,陶伊终于松开了手指。他一面整理着自己的医具,一面解释着道“其实很常见,并不是什么怪癖的病。按这位姑娘所言,这异常早就跟随住了自己,反复也不见其好,基本可以断定是有家族间的病史。简单来,就是生来就带着的。因此可判定轻微亦可判定为严重,不过照眼下看来,其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常举动,暂时是向好的。若她自己有规律可循可以自行判定何时发作亦是好事,到时候只需服用些安神的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