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凯伦
陆平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高中毕业的那一晚。
“喂，陆平，喂，你傻了啊。”
黑暗中突然传来呼唤声，浑浑噩噩的灵魂在呼唤声中醒来。陆平睁开眼的那一刻，无边的黑暗如镜般支离破碎。视线开始扭曲，逐渐拥有了色彩，由模糊慢慢转变为清晰，然后定格成了他熟悉的景象。
“喂，喂。”熟悉的宽厚手掌在眼前上下晃动，陆平的意识在这一刻彻底清明。
“啊？我没事。”下意识的回应，就像以往的回答一样。
“怎么了？和你说话呢突然就呆住了，嗯？怎么流眼泪了？”男人收起探过去的身子，语气略带疑惑。
陆平流泪了，眼泪丝毫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眼前的一幕幕猛烈而又温柔地刺激着他刚刚苏醒的意识。熟悉的一楼客厅、熟悉的长餐桌、熟悉的暖白色灯光、熟悉的装饰摆设、少有的铺满整张桌子的菜碟，以及桌子另一边熟悉的那两道身影。
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力擦拭着眼眶，陆平回答的声音瞬间变得哽咽，
“没事…我没事…真的…”虽然他这样说着，但擦不尽的眼泪和哽咽的语气并没有缓解夫妻二人脸上略带担忧的神色。
“等等，先让我静静好吗？”陆平抢在他们询问之前开口道。他需要时间去平复，去压制自己的心情。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然后时间就这样静静流淌着，餐桌上，只有他的哽咽与抽泣声。
过了多久？十分钟？三十分钟？还是一小时？
被彻底打湿的双手擦去从灵魂中挤出的最后一滴眼泪。陆平强行让自己坐正在椅子上，看向一直望着他的父母。
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常，哪怕他的身体仍在颤抖着，
“我们说到哪了？”
父亲接过陆平的疑问回答道：“你刚刚说你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不，等等！我还没……”强行压制下的感情因为这一句话再次决堤，陆平猛地站起来，眼泪榨干灵魂随着他的咆哮溢出，“我只是一个刚上完高中的小屁孩！我还有三个月才成年！我还没明白刀和剑有什么区别！满汉全席我才学会二十八道！我还没上过大学！我还没经历过社会！我还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我怎么可能独挡一面………”
双手撑着桌子，眼泪打在面前的餐盘上。陆平低着头，在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后突然沉默了，因为他不敢去看他们，也因为他知道说得再多也没用。
“哎呀，从小到大你还是第一次哭成这样呢。”柔软的双手轻轻捧起陆平的脸庞，让他与对面温婉的女子对视。她温柔的语气中夹杂着一分的取笑，“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嚷嚷着要一个人住了呢。”
“对，所以我不如我爸，我还是一个小孩子，我还不能离开你们，是吧，妈……”双手紧握捧着自己脸庞的柔夷，话语间只有说不尽的酸楚与委屈。
“想什么呢，你可是我陆君遥的儿子。”父亲从椅子上站起，不容置疑地说道。有力的大手揉搓着陆平的脑袋，“你可是我们的骄傲。”
“…………”
“真是的，耍赖皮啊……你这样说我还能怎么办……”
父亲的话无声地宣告了陆平固执的落败。他松开了手，耷拉在身体两侧，父母也默默收回了手。
“那么，带着我们的骄傲活下去。”
在陆平的视线中，一切开始褪色、幻灭，如泡沫般散去。
没有发疯地捕捉飘散的光点，陆平静静看着一切慢慢离去，带着泪痕，微笑着对已经模糊的二人回答道：“嗯”。
然后，就只剩下站在无边黑暗中的陆平，以及父母同时开口的最后告别，
“你是我们的骄傲。”
一切归于寂静，擦干眼泪，收拢起感情，陆平渐渐站直了身躯。
“看够了吗？”陆平突然发出了带着愠怒的质问声，“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吗？”
“抱歉。”
雄浑的嗓音带着歉意响起，同时，一道身影似是回应陆平一样出现在他眼前，“我无意窥视阁下的心境。”
中年人模样的脸庞带着风沙的痕迹，银灰色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身形笔直，如利剑刚折不弯，高大匀称的身躯上套着亮银色的华丽铠甲，虽是重甲，在他身上却穿出了轻衫的感觉。
“阁下的灵魂在我睡眠时闯入了我的精神空间。”男人语气平和，像是在为陆平解释一样，“刚才的幻境是因为我的护身符感应到了入侵者，自动激发的。”
“是这样？”这样的解释令陆平始料未及。男子的话语似乎带着不容置疑的韵味，让陆平相信他所言非虚，“抱歉，我为刚刚的冲动抱歉。”
“没关系，被人窥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就算是我也会发怒，我接受你的歉意。”男子将右手横与胸前，郑重开口，“初次见面，在下是凯伦·德·拉塞尔，能否得知阁下遵名。”
陆平赶忙有样学样还礼，但这种的场合让他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给出了最直接的回复：“陆平”。
互相道过名字使得氛围稍稍缓和了一些。男子问道：“听阁下之名应是来自东方，但阁下打扮却不似东方风格，敢问阁下来自何处？”
先前的幻境吸引了陆平绝大多数的注意力，此刻名为凯伦的男子提起，陆平这才打量起自身来。上身一件纯白的短袖，下身一件纯黑的短裤，精神干练。不是临死前的棉袄长裤，反倒是他夏天的典型穿搭。
“看来我们彼此都有颇多疑问。”注意到陆平打量自身，凯伦开口道，“坐下来谈谈如何？”
随着他话语落下，黑暗的空间中泛起涟漪，一间房屋由虚转实，等陆平回过神来时已身处一处精致的西式房间内。
“请坐。”
凯伦向沙发伸手一引，先行坐到了一张沙发上。见状，陆平坐到了与其相对的另一侧沙发上。
“我先解释一下关于我的事吧。”陆平抢先开口道，“我为客，您为主，客为主便，也作为莫名闯入的歉礼。”
毕竟现在在别人主场，而且看凯伦一身的气势，陆平可不会傻到认为自己能上去一拳干翻他。再说了，他应该已经死了，哪怕再多活一秒都是赚的，也不在意这点事了。即使他还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被称为活着。
凯伦微微点头，抬手虚引作请。
“我应该已经死了。”略微斟酌一下，陆平开始讲述，“死因是一场意外，谁都可能遇到的那种，没什么好说的。刚才的场境应该是我死时的执念，当然，我自己都知道这不过是妄想罢了。您问我来自何处，我想应该不是你所处的这个世界。毕竟在我生活的世界里，从没有我现在这样状态的存在真正被确认过，只是存在怪谈传说中。也从没有人真正见识过之前的幻境和刚刚您变出这间房屋魔法一般的手段，至于我现在的状态，我自己也完全不懂……”
“大概就是这样。”陆平顿了顿，“您有什么想问的吗？”
“陆平阁下。”凯伦陈思片刻后询问道，“你说从未见过我这样的手段，那为何我未观察到你有任何失态或者惊讶？还有，在我的精神空间中，阁下是如何发现我的？”
“只是表面上如此罢了，我从小就被父母教导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持理智，冷静应对。一直如此生活着，表情姑且可以控制。但其实从我意识醒来开始就被您一直震撼着。至于另一个问题，我并没有发现您，只是我实在不认为那奇幻般的场景是什么巧合，所以试着问了一下罢了。”
“阁下确是可相与之人。”
听到陆平的回答，凯伦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只是这些还不足够得出这个结论吧。”凯伦莫名的话锋一转让准备继续打消他戒备的陆平猜不透他想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爽朗的大笑声从凯伦口中飞出，“我凯伦活到今天自认还是有几分眼力的。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见过了幻境中的一幕，我是在无法认为小兄弟是来刺杀我的刺客。”
‘小……小兄弟？’
180°的态度大转弯使得陆平一阵无语，差点保持不住平静的表情。不过这至少是一个好的信号，他应该不用担心被当成图谋不轨之人了。
凯伦从腰侧解下一枚鹅卵石大小，泛着金光的圆形宝石，拿在手上展示给陆平。
“这就是我所说的护身符，一枚佩尔法石，你可以理解为能够影响人精神的宝石，其中留有一道魔法，作用是以他人所认为最珍贵的东西为基础，构建幻境。之前的幻境不是因为你的执念，而是因为那个时刻是你认为最重要的。而你也未想要对我隐瞒。”凯伦略微得意地笑着看向陆平，“这个理由可够了？”
“嗯。”
面对这种超出认知的手段，陆平实在无力再说些什么。
“看来我们还要再相处一段时间，我便直接称呼你陆平了，如何？”
“好。”陆平自然不置可否，“那我该如何称呼您？”
“哈哈，现在你可能还不太习惯，等以后熟悉了，也叫我大哥就好了。”
没有了一开始的故作严肃，现在的凯伦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在和兄弟打趣的大哥的样子。
‘也？’
陆平从善如流道：“好，凯伦大哥。”
“如果真如你所说，你来自其他世界……”凯伦一句话拉回正题，“你应该有很多疑问。虽然我也想和你促膝长谈，但现在天快亮了。”
凯伦起身，房屋随之开始消散。
“就先用我的眼睛带你看一看这个世界，有什么问题随时问就是了。”对陆平摆摆手，凯伦转身离去，身影消失。
在陆平还没反应过来时，刺眼的白光顷刻间填满了黑暗。
“喂，陆平，喂，你傻了啊。”
黑暗中突然传来呼唤声，浑浑噩噩的灵魂在呼唤声中醒来。陆平睁开眼的那一刻，无边的黑暗如镜般支离破碎。视线开始扭曲，逐渐拥有了色彩，由模糊慢慢转变为清晰，然后定格成了他熟悉的景象。
“喂，喂。”熟悉的宽厚手掌在眼前上下晃动，陆平的意识在这一刻彻底清明。
“啊？我没事。”下意识的回应，就像以往的回答一样。
“怎么了？和你说话呢突然就呆住了，嗯？怎么流眼泪了？”男人收起探过去的身子，语气略带疑惑。
陆平流泪了，眼泪丝毫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眼前的一幕幕猛烈而又温柔地刺激着他刚刚苏醒的意识。熟悉的一楼客厅、熟悉的长餐桌、熟悉的暖白色灯光、熟悉的装饰摆设、少有的铺满整张桌子的菜碟，以及桌子另一边熟悉的那两道身影。
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力擦拭着眼眶，陆平回答的声音瞬间变得哽咽，
“没事…我没事…真的…”虽然他这样说着，但擦不尽的眼泪和哽咽的语气并没有缓解夫妻二人脸上略带担忧的神色。
“等等，先让我静静好吗？”陆平抢在他们询问之前开口道。他需要时间去平复，去压制自己的心情。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然后时间就这样静静流淌着，餐桌上，只有他的哽咽与抽泣声。
过了多久？十分钟？三十分钟？还是一小时？
被彻底打湿的双手擦去从灵魂中挤出的最后一滴眼泪。陆平强行让自己坐正在椅子上，看向一直望着他的父母。
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常，哪怕他的身体仍在颤抖着，
“我们说到哪了？”
父亲接过陆平的疑问回答道：“你刚刚说你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不，等等！我还没……”强行压制下的感情因为这一句话再次决堤，陆平猛地站起来，眼泪榨干灵魂随着他的咆哮溢出，“我只是一个刚上完高中的小屁孩！我还有三个月才成年！我还没明白刀和剑有什么区别！满汉全席我才学会二十八道！我还没上过大学！我还没经历过社会！我还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我怎么可能独挡一面………”
双手撑着桌子，眼泪打在面前的餐盘上。陆平低着头，在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后突然沉默了，因为他不敢去看他们，也因为他知道说得再多也没用。
“哎呀，从小到大你还是第一次哭成这样呢。”柔软的双手轻轻捧起陆平的脸庞，让他与对面温婉的女子对视。她温柔的语气中夹杂着一分的取笑，“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嚷嚷着要一个人住了呢。”
“对，所以我不如我爸，我还是一个小孩子，我还不能离开你们，是吧，妈……”双手紧握捧着自己脸庞的柔夷，话语间只有说不尽的酸楚与委屈。
“想什么呢，你可是我陆君遥的儿子。”父亲从椅子上站起，不容置疑地说道。有力的大手揉搓着陆平的脑袋，“你可是我们的骄傲。”
“…………”
“真是的，耍赖皮啊……你这样说我还能怎么办……”
父亲的话无声地宣告了陆平固执的落败。他松开了手，耷拉在身体两侧，父母也默默收回了手。
“那么，带着我们的骄傲活下去。”
在陆平的视线中，一切开始褪色、幻灭，如泡沫般散去。
没有发疯地捕捉飘散的光点，陆平静静看着一切慢慢离去，带着泪痕，微笑着对已经模糊的二人回答道：“嗯”。
然后，就只剩下站在无边黑暗中的陆平，以及父母同时开口的最后告别，
“你是我们的骄傲。”
一切归于寂静，擦干眼泪，收拢起感情，陆平渐渐站直了身躯。
“看够了吗？”陆平突然发出了带着愠怒的质问声，“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吗？”
“抱歉。”
雄浑的嗓音带着歉意响起，同时，一道身影似是回应陆平一样出现在他眼前，“我无意窥视阁下的心境。”
中年人模样的脸庞带着风沙的痕迹，银灰色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身形笔直，如利剑刚折不弯，高大匀称的身躯上套着亮银色的华丽铠甲，虽是重甲，在他身上却穿出了轻衫的感觉。
“阁下的灵魂在我睡眠时闯入了我的精神空间。”男人语气平和，像是在为陆平解释一样，“刚才的幻境是因为我的护身符感应到了入侵者，自动激发的。”
“是这样？”这样的解释令陆平始料未及。男子的话语似乎带着不容置疑的韵味，让陆平相信他所言非虚，“抱歉，我为刚刚的冲动抱歉。”
“没关系，被人窥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就算是我也会发怒，我接受你的歉意。”男子将右手横与胸前，郑重开口，“初次见面，在下是凯伦·德·拉塞尔，能否得知阁下遵名。”
陆平赶忙有样学样还礼，但这种的场合让他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给出了最直接的回复：“陆平”。
互相道过名字使得氛围稍稍缓和了一些。男子问道：“听阁下之名应是来自东方，但阁下打扮却不似东方风格，敢问阁下来自何处？”
先前的幻境吸引了陆平绝大多数的注意力，此刻名为凯伦的男子提起，陆平这才打量起自身来。上身一件纯白的短袖，下身一件纯黑的短裤，精神干练。不是临死前的棉袄长裤，反倒是他夏天的典型穿搭。
“看来我们彼此都有颇多疑问。”注意到陆平打量自身，凯伦开口道，“坐下来谈谈如何？”
随着他话语落下，黑暗的空间中泛起涟漪，一间房屋由虚转实，等陆平回过神来时已身处一处精致的西式房间内。
“请坐。”
凯伦向沙发伸手一引，先行坐到了一张沙发上。见状，陆平坐到了与其相对的另一侧沙发上。
“我先解释一下关于我的事吧。”陆平抢先开口道，“我为客，您为主，客为主便，也作为莫名闯入的歉礼。”
毕竟现在在别人主场，而且看凯伦一身的气势，陆平可不会傻到认为自己能上去一拳干翻他。再说了，他应该已经死了，哪怕再多活一秒都是赚的，也不在意这点事了。即使他还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被称为活着。
凯伦微微点头，抬手虚引作请。
“我应该已经死了。”略微斟酌一下，陆平开始讲述，“死因是一场意外，谁都可能遇到的那种，没什么好说的。刚才的场境应该是我死时的执念，当然，我自己都知道这不过是妄想罢了。您问我来自何处，我想应该不是你所处的这个世界。毕竟在我生活的世界里，从没有我现在这样状态的存在真正被确认过，只是存在怪谈传说中。也从没有人真正见识过之前的幻境和刚刚您变出这间房屋魔法一般的手段，至于我现在的状态，我自己也完全不懂……”
“大概就是这样。”陆平顿了顿，“您有什么想问的吗？”
“陆平阁下。”凯伦陈思片刻后询问道，“你说从未见过我这样的手段，那为何我未观察到你有任何失态或者惊讶？还有，在我的精神空间中，阁下是如何发现我的？”
“只是表面上如此罢了，我从小就被父母教导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持理智，冷静应对。一直如此生活着，表情姑且可以控制。但其实从我意识醒来开始就被您一直震撼着。至于另一个问题，我并没有发现您，只是我实在不认为那奇幻般的场景是什么巧合，所以试着问了一下罢了。”
“阁下确是可相与之人。”
听到陆平的回答，凯伦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只是这些还不足够得出这个结论吧。”凯伦莫名的话锋一转让准备继续打消他戒备的陆平猜不透他想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爽朗的大笑声从凯伦口中飞出，“我凯伦活到今天自认还是有几分眼力的。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见过了幻境中的一幕，我是在无法认为小兄弟是来刺杀我的刺客。”
‘小……小兄弟？’
180°的态度大转弯使得陆平一阵无语，差点保持不住平静的表情。不过这至少是一个好的信号，他应该不用担心被当成图谋不轨之人了。
凯伦从腰侧解下一枚鹅卵石大小，泛着金光的圆形宝石，拿在手上展示给陆平。
“这就是我所说的护身符，一枚佩尔法石，你可以理解为能够影响人精神的宝石，其中留有一道魔法，作用是以他人所认为最珍贵的东西为基础，构建幻境。之前的幻境不是因为你的执念，而是因为那个时刻是你认为最重要的。而你也未想要对我隐瞒。”凯伦略微得意地笑着看向陆平，“这个理由可够了？”
“嗯。”
面对这种超出认知的手段，陆平实在无力再说些什么。
“看来我们还要再相处一段时间，我便直接称呼你陆平了，如何？”
“好。”陆平自然不置可否，“那我该如何称呼您？”
“哈哈，现在你可能还不太习惯，等以后熟悉了，也叫我大哥就好了。”
没有了一开始的故作严肃，现在的凯伦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在和兄弟打趣的大哥的样子。
‘也？’
陆平从善如流道：“好，凯伦大哥。”
“如果真如你所说，你来自其他世界……”凯伦一句话拉回正题，“你应该有很多疑问。虽然我也想和你促膝长谈，但现在天快亮了。”
凯伦起身，房屋随之开始消散。
“就先用我的眼睛带你看一看这个世界，有什么问题随时问就是了。”对陆平摆摆手，凯伦转身离去，身影消失。
在陆平还没反应过来时，刺眼的白光顷刻间填满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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