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菲/失败的接引
“现在吗？”
“对，就现在。”
穿过条条走廊，凯伦来到一片宽阔的空地上，对着天空轻声呼唤。
“雪鹰，走了。”
“唳～～”
悠远的鹰啸声传来，遮天蔽日的巨鹰从天际转瞬即至，所过之处掀起阵阵飓风。
在几乎要将整座城市连根拔起的风中，雪鹰收起翅膀，缓缓落在凯伦身前，低下头，亲昵地靠近他。
雪鹰，盘桓在王国西部雪山的圣兽。在王国西部，圣兽不是敬称而是畏称，能被称为圣兽的无一不是可以与人类圣级强者搏杀的存在。
雪白的羽毛在阳光下散发着兵刃的光泽，收拢的翎羽像静静躺在鞘中的尖刀，爪如霜，喙如冰，雪银色的鹰眸中倒影着凯伦的身影。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我的朋友。”凯伦抚摸着雪鹰，一如大战开始前最后的温存，“你害怕吗？”
“唳！！”嘹亮的鹰啸响起，收拢的翅膀张开，如刀的翎羽裁剪阳光。雪鹰抬起头俾睨着远方，轻轻飞向了天空。
“哈哈哈，好，咱们去给他点厉害瞧瞧！”足尖一震，凯伦便飘逸地落在了雪鹰宽广的背上，与它一起向着西方而去。
雪鹰乘风而来，乘风而去，没有留给这座城市任何惊疑反应的时间。
鹰翔九天，向下望去只能观察到山林湖泊，即使是最经验丰富的冒险家也分辨不清此刻身在何处。
因为速度太快，雪鹰周身形成了恐怖的风暴，但却吹不起凯伦的衣角，当然，也吹不动他坚毅的面容。
“现在后悔的话还来的及。”凯伦提醒道。
“只要是决定好的事，我从来不会后悔。只是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没有其他人发现你想做什么吗？我还以为会有人在临出发前出现，告诉你他们发现了你两年间准备着什么，然后会有一段煽情的告别呢。”
“呵呵。”凯伦轻笑了两声，，“我若是有心想瞒，他们还没那个能力发现我要干什么。”
“是吗？”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凯伦的身前突兀地出现了一道幽黑深邃的门户，一位黑发黑瞳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少女从门户中走出，站到了凯伦面前。
“哥，你想干什么？”女子温婉哀怨地看着凯伦。
“希菲？”凯伦此刻的表情异常精彩，语气莫名地矮了一寸，“海拉冕下怎么让你出来了，她明明答应过我的……”
“修行完了，海拉冕下为什么不让我出来？”
“嗯？你突破圣级了？”
“对，我已经到圣级了，我能帮上忙了。哥，你要做什么，带上我好不……”
“胡闹！”凯伦厉声打断了希菲的请求，“你现在立刻回到海拉冕下身边，我会和海拉冕下说好，等你什么时候到半神了才能出来。”
“可是你都还没有到半神！”希菲强烈地反驳道，可她几乎要委屈到哭出来了。
“谁说我没有！”
话音落下，变化凸显。凯伦身体里的能量飞速流转，身体逐渐变得缥缈虚幻。磅礴威压瞬间席卷四周，上空中汇聚起了蔽日的乌云，酝酿起了滚滚雷霆。
在凯伦身体内的陆平感受最为强烈，他的感官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就好像，一念之间遍观天地！
蓦的，威压消失，凯伦的身体重归凝实，乌云也随之散去，天地间仍是风轻云淡。
没有多说什么，但凯伦对希菲的态度已经极为明显。
“哥，海拉冕下让我把这个给你……”希菲的眼角已经挂上了泪珠。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交给了凯伦后，她直接转身走回那扇门户。
“下一次，我应该能帮上忙了吧？”少女背对着凯伦，像是在问凯伦，也像是在问自己，“这一次，也会安全回来吧？”
“嗯。”凯伦对着少女的背影露出一抹微笑，“就像以前一样。”
眼泪滴落到雪鹰的洁白的背羽上，少女抬步踏入门户，与漆黑的门户一起消失不见。
希菲没有告诉凯伦的是，因为她的软磨硬泡，海拉告诉了她他想干什么。凯伦不知道的是，在来之前少女就知道他不会让她跟着一起去。凯伦更不知道的是，海拉是一直犹豫要不要出手的，然后，少女以成神后归属海拉一系的承诺，换来了那个黑盒子……
“完了。”凯伦的微笑转为了自嘲，“不心存死志的话可是没有胜算的啊。”
陆平尽职尽责地做一个小透明，在这种时候保持沉默。
“可是这东西……”探查到盒子里的东西后，凯伦自嘲的笑容又带上了些无奈，“这样真的好吗？”
神与神之间有着这样一种默契，上位神不能对下位神出手。毕竟成神之路坎坷，哪怕是信仰神也是历经万难，要是上位神随意抹杀下位神的话，那还千辛万苦成神干什么？上位神需要新神加入自己的势力，世界也需要更多的神承载规则，同时，更多的神出现也会增加世界的实力。于是五万年来从没有神主动打破这种默契。
可现在，这个黑盒子里封存了一道攻击。海拉还很贴心地在凯伦神念探入时说明了，这是她的全力一击，动用了死神之镰这件至高神器的全力一击，蕴含着中之必死的法则的一击。即是，在海拉位格之下的存在中之必死。
“五百年前王国把海拉冕下招惹到这种程度了吗？”
凯伦将盒子收了起来，不到最后关头他不会动用这一击。毕竟，如果可能，他更想亲手弑神。即使这大概率只是一个幻想。
许久之后，
“为什么不突破了你们说的半神再去？”感觉氛围已经平静了，陆平问道。
“神其实是纯粹的能量体，而半神与神的区别只是没有承载规则，半神也已经是能量体了。”凯伦回答道，“与阿瑞斯战斗时，他一定会动用神域。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枚神力结晶一样，阿瑞斯的神力会侵蚀其他能量，纯粹的能量体比肉身更容易被侵蚀，成为半神反而对他更有利。而且，我现在也能动用半神级别的力量。”
听到凯伦的解释，陆平在心中点了点头。
“给你说说我做了什么准备吧。”戒指上亮光闪过，凯伦双手上各出现了一枚纯圆的宝石，一枚散发着浓郁的绿光，一枚则散发着浓郁的灰黑色光芒。
“生命与自然的神力结晶，死亡与终结的神力结晶。一个能让我在保留肉身的情况下运用神力，一个能帮助我抵抗阿瑞斯神力的侵蚀。至于武器……”凯伦略微停顿，有些失笑道，“皇朝的皇帝是真的大气魄，镇国的至高神器都说借就借了。”
‘感觉有戏啊，听起来都好牛啤的样子。’
“这样，有把握赢吗？”
“………”
回应陆平的是凯伦的沉默。
‘好，明白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收起神力结晶，凯伦长叹一声：“毕竟是神啊。”
“不出意料的话，阿瑞斯是真神。”陆平决定把这一点说出来。
“我知道啊，战争与毁灭。知道吗？身为古神的海拉冕下掌握着两条规则，一条是创世神赋予的死亡，另一条，是终结。海拉冕下早就告诉我了，终结，是一条被承认的规则。毁灭啊，毁灭和终结听着多么相似。”
‘原来是这样猜的……’之前陆平就察觉到凯伦已经知道阿瑞斯是真神了，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猜到的。
‘如果毁灭也是的话……’
“不一样的。”陆平道，
“什么意思？”凯伦不明白陆平在说什么，
“我说阿瑞斯是真神，是因为战争……”
“………”
凯伦：“你确定？”
陆平：“我确定。”
凯伦：“你没有开玩笑？”
陆平：“我没有开玩笑。”
凯伦：“为什么？”
陆平：“直觉。”
凯伦：“只是直觉？”
陆平：“这个世界应该很少有战争吧？因为超凡，因为存在能够以一人之力改写胜负的人，因为三国之间一直保持着平衡。”
凯伦：“对，唯一值得记入史册的战争也就只有三国之战了。”
陆平：“凯伦大哥，你知道吗，在我们的世界里，在没有超凡的世界里，战争一直伴随着文明，不论文明是强大还是弱小，是先进还是落后，从古至今，一直都在。”
凯伦：“………”
“两条被承认的规则……”凯伦自嘲道，“看来我们真是去送死了啊……”
“可是半途而废岂不是很没面子？”陆平悠然地说道。
听到陆平的话，凯伦嘴角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说得对，我凯伦可丢不起这个人！”
“唳！！～～”雪鹰长啸一声，再次加速，向着西方飞去。
……………
早些时候，
王国王都，太阳神殿，最深处的一间被层层法阵和规则围绕的房间内。
房间中央，一个又一个繁杂的法阵叠加，几乎要都要让地板换了颜色。
在法阵前方跪坐着一位女子。她身着太阳神的白色祭祀袍，左肩、右臂上各有一只不死鸟，胸前的祭祀袍中央还纹有一枚散发着熊熊烈火的太阳。
女子低着头，灿金色的眸子紧闭，十指交叉放在胸前虔诚祷告着。金色的长发披散在她背上，额前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而下，她姣好的面容上带着掩盖不住的忧愁。
艾琳·德·罗素，前代太阳神圣女。
而在法阵的中央，躺着一位少年。少年面容似凯伦般坚毅，眉眼间又带着艾琳的秀美。但他此刻的面容却近乎苍白。在少年的胸膛上，放着一本精美厚重的古朴书籍，书籍摊开着，前一页画着各种魔法阵，后一页则是空白。
凯恩·德·拉塞尔，凯伦和艾琳的儿子。
此时，一个洋娃娃大小，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法阵。
“好，没问题。”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又活泼，带着浓浓的欣喜感。
对于作为创世之书书灵的她来说，完成父神赋予的使命可以说是最令她开心的事了。
小女孩跪坐书上，静静等待着开始的信号。
稍许时间后，书页上画着的魔法阵陡然放出光芒。小女孩迅速行动，对着空白的一页双手下压，同时娇声大喊道：“起！”
话音落下，层层叠叠的魔法阵同时亮起，五颜六色的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大约一分钟左右，魔法阵的光芒缓缓消失。
“成功了吗？”光芒散去后，艾琳急切地看着小女孩问道。
但小女孩却没有回答艾琳的话，她现在已经慌了。她按着的那一页，现在还是空着的！
“哪里出问题了，明明都检查十几遍了……到底哪里出问题了……”看了看空着的书页，看了看脸色依然苍白的凯恩，看了看还在魔法阵外着急地等待着不敢踏进魔法阵的艾琳，小女孩一下子瘫坐在书上，急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少主！你在哪啊！少主！呜呜哇哇啊啊啊啊………”
书灵不知道，失败的原因是她没有在魔法阵中加入指向。第一次画魔法阵的小女孩自然而然地认为，少主的灵魂会被召唤到法阵中央凯恩的身体里。
而另一边，那个被召唤来的灵魂，则闯入了一个人的梦境……
“对，就现在。”
穿过条条走廊，凯伦来到一片宽阔的空地上，对着天空轻声呼唤。
“雪鹰，走了。”
“唳～～”
悠远的鹰啸声传来，遮天蔽日的巨鹰从天际转瞬即至，所过之处掀起阵阵飓风。
在几乎要将整座城市连根拔起的风中，雪鹰收起翅膀，缓缓落在凯伦身前，低下头，亲昵地靠近他。
雪鹰，盘桓在王国西部雪山的圣兽。在王国西部，圣兽不是敬称而是畏称，能被称为圣兽的无一不是可以与人类圣级强者搏杀的存在。
雪白的羽毛在阳光下散发着兵刃的光泽，收拢的翎羽像静静躺在鞘中的尖刀，爪如霜，喙如冰，雪银色的鹰眸中倒影着凯伦的身影。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我的朋友。”凯伦抚摸着雪鹰，一如大战开始前最后的温存，“你害怕吗？”
“唳！！”嘹亮的鹰啸响起，收拢的翅膀张开，如刀的翎羽裁剪阳光。雪鹰抬起头俾睨着远方，轻轻飞向了天空。
“哈哈哈，好，咱们去给他点厉害瞧瞧！”足尖一震，凯伦便飘逸地落在了雪鹰宽广的背上，与它一起向着西方而去。
雪鹰乘风而来，乘风而去，没有留给这座城市任何惊疑反应的时间。
鹰翔九天，向下望去只能观察到山林湖泊，即使是最经验丰富的冒险家也分辨不清此刻身在何处。
因为速度太快，雪鹰周身形成了恐怖的风暴，但却吹不起凯伦的衣角，当然，也吹不动他坚毅的面容。
“现在后悔的话还来的及。”凯伦提醒道。
“只要是决定好的事，我从来不会后悔。只是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没有其他人发现你想做什么吗？我还以为会有人在临出发前出现，告诉你他们发现了你两年间准备着什么，然后会有一段煽情的告别呢。”
“呵呵。”凯伦轻笑了两声，，“我若是有心想瞒，他们还没那个能力发现我要干什么。”
“是吗？”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凯伦的身前突兀地出现了一道幽黑深邃的门户，一位黑发黑瞳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少女从门户中走出，站到了凯伦面前。
“哥，你想干什么？”女子温婉哀怨地看着凯伦。
“希菲？”凯伦此刻的表情异常精彩，语气莫名地矮了一寸，“海拉冕下怎么让你出来了，她明明答应过我的……”
“修行完了，海拉冕下为什么不让我出来？”
“嗯？你突破圣级了？”
“对，我已经到圣级了，我能帮上忙了。哥，你要做什么，带上我好不……”
“胡闹！”凯伦厉声打断了希菲的请求，“你现在立刻回到海拉冕下身边，我会和海拉冕下说好，等你什么时候到半神了才能出来。”
“可是你都还没有到半神！”希菲强烈地反驳道，可她几乎要委屈到哭出来了。
“谁说我没有！”
话音落下，变化凸显。凯伦身体里的能量飞速流转，身体逐渐变得缥缈虚幻。磅礴威压瞬间席卷四周，上空中汇聚起了蔽日的乌云，酝酿起了滚滚雷霆。
在凯伦身体内的陆平感受最为强烈，他的感官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就好像，一念之间遍观天地！
蓦的，威压消失，凯伦的身体重归凝实，乌云也随之散去，天地间仍是风轻云淡。
没有多说什么，但凯伦对希菲的态度已经极为明显。
“哥，海拉冕下让我把这个给你……”希菲的眼角已经挂上了泪珠。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交给了凯伦后，她直接转身走回那扇门户。
“下一次，我应该能帮上忙了吧？”少女背对着凯伦，像是在问凯伦，也像是在问自己，“这一次，也会安全回来吧？”
“嗯。”凯伦对着少女的背影露出一抹微笑，“就像以前一样。”
眼泪滴落到雪鹰的洁白的背羽上，少女抬步踏入门户，与漆黑的门户一起消失不见。
希菲没有告诉凯伦的是，因为她的软磨硬泡，海拉告诉了她他想干什么。凯伦不知道的是，在来之前少女就知道他不会让她跟着一起去。凯伦更不知道的是，海拉是一直犹豫要不要出手的，然后，少女以成神后归属海拉一系的承诺，换来了那个黑盒子……
“完了。”凯伦的微笑转为了自嘲，“不心存死志的话可是没有胜算的啊。”
陆平尽职尽责地做一个小透明，在这种时候保持沉默。
“可是这东西……”探查到盒子里的东西后，凯伦自嘲的笑容又带上了些无奈，“这样真的好吗？”
神与神之间有着这样一种默契，上位神不能对下位神出手。毕竟成神之路坎坷，哪怕是信仰神也是历经万难，要是上位神随意抹杀下位神的话，那还千辛万苦成神干什么？上位神需要新神加入自己的势力，世界也需要更多的神承载规则，同时，更多的神出现也会增加世界的实力。于是五万年来从没有神主动打破这种默契。
可现在，这个黑盒子里封存了一道攻击。海拉还很贴心地在凯伦神念探入时说明了，这是她的全力一击，动用了死神之镰这件至高神器的全力一击，蕴含着中之必死的法则的一击。即是，在海拉位格之下的存在中之必死。
“五百年前王国把海拉冕下招惹到这种程度了吗？”
凯伦将盒子收了起来，不到最后关头他不会动用这一击。毕竟，如果可能，他更想亲手弑神。即使这大概率只是一个幻想。
许久之后，
“为什么不突破了你们说的半神再去？”感觉氛围已经平静了，陆平问道。
“神其实是纯粹的能量体，而半神与神的区别只是没有承载规则，半神也已经是能量体了。”凯伦回答道，“与阿瑞斯战斗时，他一定会动用神域。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枚神力结晶一样，阿瑞斯的神力会侵蚀其他能量，纯粹的能量体比肉身更容易被侵蚀，成为半神反而对他更有利。而且，我现在也能动用半神级别的力量。”
听到凯伦的解释，陆平在心中点了点头。
“给你说说我做了什么准备吧。”戒指上亮光闪过，凯伦双手上各出现了一枚纯圆的宝石，一枚散发着浓郁的绿光，一枚则散发着浓郁的灰黑色光芒。
“生命与自然的神力结晶，死亡与终结的神力结晶。一个能让我在保留肉身的情况下运用神力，一个能帮助我抵抗阿瑞斯神力的侵蚀。至于武器……”凯伦略微停顿，有些失笑道，“皇朝的皇帝是真的大气魄，镇国的至高神器都说借就借了。”
‘感觉有戏啊，听起来都好牛啤的样子。’
“这样，有把握赢吗？”
“………”
回应陆平的是凯伦的沉默。
‘好，明白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收起神力结晶，凯伦长叹一声：“毕竟是神啊。”
“不出意料的话，阿瑞斯是真神。”陆平决定把这一点说出来。
“我知道啊，战争与毁灭。知道吗？身为古神的海拉冕下掌握着两条规则，一条是创世神赋予的死亡，另一条，是终结。海拉冕下早就告诉我了，终结，是一条被承认的规则。毁灭啊，毁灭和终结听着多么相似。”
‘原来是这样猜的……’之前陆平就察觉到凯伦已经知道阿瑞斯是真神了，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猜到的。
‘如果毁灭也是的话……’
“不一样的。”陆平道，
“什么意思？”凯伦不明白陆平在说什么，
“我说阿瑞斯是真神，是因为战争……”
“………”
凯伦：“你确定？”
陆平：“我确定。”
凯伦：“你没有开玩笑？”
陆平：“我没有开玩笑。”
凯伦：“为什么？”
陆平：“直觉。”
凯伦：“只是直觉？”
陆平：“这个世界应该很少有战争吧？因为超凡，因为存在能够以一人之力改写胜负的人，因为三国之间一直保持着平衡。”
凯伦：“对，唯一值得记入史册的战争也就只有三国之战了。”
陆平：“凯伦大哥，你知道吗，在我们的世界里，在没有超凡的世界里，战争一直伴随着文明，不论文明是强大还是弱小，是先进还是落后，从古至今，一直都在。”
凯伦：“………”
“两条被承认的规则……”凯伦自嘲道，“看来我们真是去送死了啊……”
“可是半途而废岂不是很没面子？”陆平悠然地说道。
听到陆平的话，凯伦嘴角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说得对，我凯伦可丢不起这个人！”
“唳！！～～”雪鹰长啸一声，再次加速，向着西方飞去。
……………
早些时候，
王国王都，太阳神殿，最深处的一间被层层法阵和规则围绕的房间内。
房间中央，一个又一个繁杂的法阵叠加，几乎要都要让地板换了颜色。
在法阵前方跪坐着一位女子。她身着太阳神的白色祭祀袍，左肩、右臂上各有一只不死鸟，胸前的祭祀袍中央还纹有一枚散发着熊熊烈火的太阳。
女子低着头，灿金色的眸子紧闭，十指交叉放在胸前虔诚祷告着。金色的长发披散在她背上，额前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而下，她姣好的面容上带着掩盖不住的忧愁。
艾琳·德·罗素，前代太阳神圣女。
而在法阵的中央，躺着一位少年。少年面容似凯伦般坚毅，眉眼间又带着艾琳的秀美。但他此刻的面容却近乎苍白。在少年的胸膛上，放着一本精美厚重的古朴书籍，书籍摊开着，前一页画着各种魔法阵，后一页则是空白。
凯恩·德·拉塞尔，凯伦和艾琳的儿子。
此时，一个洋娃娃大小，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法阵。
“好，没问题。”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又活泼，带着浓浓的欣喜感。
对于作为创世之书书灵的她来说，完成父神赋予的使命可以说是最令她开心的事了。
小女孩跪坐书上，静静等待着开始的信号。
稍许时间后，书页上画着的魔法阵陡然放出光芒。小女孩迅速行动，对着空白的一页双手下压，同时娇声大喊道：“起！”
话音落下，层层叠叠的魔法阵同时亮起，五颜六色的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大约一分钟左右，魔法阵的光芒缓缓消失。
“成功了吗？”光芒散去后，艾琳急切地看着小女孩问道。
但小女孩却没有回答艾琳的话，她现在已经慌了。她按着的那一页，现在还是空着的！
“哪里出问题了，明明都检查十几遍了……到底哪里出问题了……”看了看空着的书页，看了看脸色依然苍白的凯恩，看了看还在魔法阵外着急地等待着不敢踏进魔法阵的艾琳，小女孩一下子瘫坐在书上，急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少主！你在哪啊！少主！呜呜哇哇啊啊啊啊………”
书灵不知道，失败的原因是她没有在魔法阵中加入指向。第一次画魔法阵的小女孩自然而然地认为，少主的灵魂会被召唤到法阵中央凯恩的身体里。
而另一边，那个被召唤来的灵魂，则闯入了一个人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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