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轩辕
尘埃落尽，
爆炸的中央，凯伦拄着剑跪在地上。铠甲如碎裂的陶瓷般剥离，细小的血痕遍布全身。不仅仅是因为承受了正面的冲击，早在调动力量时他的身体就因为远超承受能力而千疮百孔了。没有直接死去还是因为仅剩的海拉神力抵消了大部分爆炸的威力。
精灵女神的神力在凯伦体内疯狂的游走，试图修复处在崩溃边缘的身体。金色血液已经全部灌输入了剑中，此刻，轩辕剑已经不再承认这个刚刚拿起它做出了赴死一击的男人。但它还是支撑着他的身体，让这个男人没有直接倒下。
身后的羽翼、身上的铠甲脱离凯伦，在天空中重新融合成了雪鹰无暇的身姿。
“哗！”
“唳！”
但在雪鹰刚出现时，便有四面八方的漆黑锁链自空间中伸出，将它紧紧束缚。而它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惨的悲鸣就昏阙了过去，被彻底封印。
“不单是融合，而是共生吗？你真的给了我很多惊喜。”
阿瑞斯缓步向着拄剑跪地的凯伦走来。
战争之矛在与轩辕剑的对撞中化为光点消散，原来的铠甲也被冲击泯灭，他身上只剩下了一开始的常服。如果不看他脸上的灰尘和疲惫，以及身侧还在颤抖的右手，他几乎和一开始凯伦看到他的时候一样。
“执掌两道足以成神的法则，你若是成神之后再来找我，或许真的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阿瑞斯走到凯伦跟前，像一开始站在高塔之上一样俯视着他。
“那样……咳……不就来不及了吗…咳……你知道……我讨厌战争…咳咳……”
低着头，凯伦忍着剧痛回答阿瑞斯。
阿瑞斯回头向身后看去。在他身后，两座神座上，各有一道近乎贯穿整个神座的裂痕突兀出现。
“到底是至高神器，明明是近乎沉睡的状态，明明是在你这个还要借用别人血脉的人手里，明明你还没有成神。但就是这样，却近乎毁了我的两道规则。”感受着那两道斩灭规则的裂痕，阿瑞斯无论怎样都无法平静。
“咳……那是…咳…你傻……哪有用自己的规则……咳……直面…至高神器…的…”
精灵女神的神力一刻不停的修复着凯伦的身体，可他还是连说话都困难。神器与至高神器的碰撞，给他的身体留下的是只有规则才能治愈的伤，也就是只有精灵女神本人用生命规则才能治愈。凯伦体内还剩下的神力只能维持他的身体，不至于立刻崩溃。
“你说，如果你没有那么敌视我，如果你也喜欢战争，你会不会成为我王国一统大陆的过程中，最锋锐的矛。”
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没什么计较的了。阿瑞斯甚至感慨着向凯伦问出了这样的话。
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咳血的剧痛，坚定的回答响起。
“不可能！”
“是啊，我也知道不可能。”
长剑斜指凯伦，剑尖几乎抵在了凯伦的头顶，阿瑞斯结束了短暂的寒暄，说出了宣判凯伦死亡的最后一句话。
“还有什么遗言吗？”
“你……还没有……”凯伦已经打算释放海拉封存的一击了。
“等等！凯伦大哥！”
陆平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凯伦，
“接下来，能交给我吗？”
“你想做什么？”
灵魂直视着支撑着凯伦身体的轩辕剑，陆平坚定地回答道:“我要尝试一下，相信我好吗？”
“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最坏也就那样了。好，接下来交给你了。”
凯伦完全可以直接用精神力解封那一击，陆平做些什么对结局并不影响。但海拉的一击一旦释放，事后必然引起所有神灵的敌视。虽然作为冥界之主的海拉并不畏惧，但能避免这样的结果自然更好。凯伦还是希望能有奇迹出现，毕竟陆平是来自异界的灵魂……
凯伦的灵魂隐去，作为这具身体中唯二的灵魂，陆平自然而然地接过了控制权。
而在陆平接过控制权的第一时间，无边的痛楚席卷而来，几乎要将陆平的灵魂碾碎。
‘疼！疼！疼！我C！这身体是怎么了！’
之前陆平虽然能感受到身体内的能量枯竭，但根本不清楚身体的具体状况。看凯伦还能和阿瑞斯说话的样子，陆平还以为没有太严重。现在才明白了，原来只有操纵着身体的灵魂才能感知到疼痛。
‘深入灵魂的痛，原来是这样的啊，不过忍受疼痛什么的，早就习惯了啊！’
接受这份疼痛，然后，用意志压过它！
灵魂间的交谈，变化不为外界所察。在阿瑞斯看来，凯伦话到一半突然沉默了下来。
“我还没有什么？”
陆平并没有回答他，此刻，感受着手中轩辕剑的厚重与沧桑。从见到轩辕剑开时就不断从意识中上浮的那一段记忆越发清晰。
…………………
“啪嗒～”
手中的小木剑被打落在地，陆平赶忙跑过去捡起，对着父亲重新摆好了架势。
“今天就到这吧。”父亲的声音传来。
“这就结束了？”
看着天边还清晰明亮没有丝毫下山架势的太阳，陆平有些诧异。
“今天讲点别的。”
放下木剑，陆君遥直接席地而坐，然后拍了拍身侧的草坪示意陆平在他旁边坐下。
“你对剑了解多少？”
陆平白了父亲一眼，
“你问一个刚刚上完小学的孩子这么宽泛的问题真的没问题么？”
“哈哈。”父亲爽朗地笑了两声，“别的孩子当然不能这样问，但谁让你继承了我的帅气、你母亲的秀美，又同时继承了我们的聪明和悟性。我如果还把你看做孩子，那就是在打压你的成长。”
被突如其来地夸了一通，拥有远超同龄人的各项能力但依然逃不出小孩子范畴的陆平微微红了脸。虽然他知道自己很优秀，不论是老师还是同学也都说他很优秀，但被父亲直接夸赞，这种被承认的喜悦还是让陆平有些飘飘然。
“吭吭～”装模作样沉吟了两声，将思绪拉回问题上，陆平思考着认真回答道，“剑，百兵之君，有君王之资。但其实剑劈砍不如刀，穿刺不如枪，战场之上也在弓、盾之后，完全排不上名次。其更多的是象征意义，多用来当做身份的代表或者仪仗用具。
两侧开刃，对于不熟练的人甚至有伤到自己的风险。但剑自古以来就有个好名声，因为在人们的认知中，刀与残暴挂钩，枪又不够优雅。剑两侧对称符合审美，又有无数文人墨客在诗文中提及剑，赋予了它丰富的文学色彩。
总之可以简单归纳为，剑，不实用，但很帅。”
“好。”
陆君遥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咱们来谈谈你说的象征意义。”
“最出名的剑是什么剑？”陆君遥紧接着问道。
“越王勾践剑？”
“不是，是轩辕剑。”
陆平又白了父亲一眼，
“我和你谈现实，你和我说神话？”
“你除了知道轩辕剑是神话，还知道什么？”陆君遥瞥了陆平一眼，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夸夸你就得了，敢怼我？你还真有点飘了啊。
陆平不说话了，他还真不知道其他的，毕竟他压根就没主动去了解过这些。
“轩辕剑在传说中虽为仙神所造，但后来它成为了民族的象征。自三皇五帝之后，炎黄子孙唯尊先祖英烈，尊天，尊地，但再不尊那漫天神佛。”
“你想啊，如果轩辕剑在你手中，你要怎么才能发挥它的力量？”
‘得，明白了，老毛病又犯了。’
陆平敏锐地意识到，父亲压根就不是想给他讲什么神话故事，而是又要自嗨了。
话音刚落陆平便转身就逃，却被一把抓住了衣服后领。强有力的大手将他按住，让他动弹不得。
“我编了一段敬启先祖的话……”
“不要啊！”陆平立刻打断抗议道，“你中二不要拉着我啊，又尴尬又羞耻的好不好。”
“陆平啊，你父亲我好歹也是有人买账的，水平还是有的。”陆君遥“和蔼”地看着自己儿子，“而且你想想那样的场景，持剑承万古沧桑尽斩一切敌，你难道不激动吗？”
“不激动，我甚至觉得很尴尬。”陆平非常诚实地道。他知道改变不了结果，只能趁着这时候怼他父亲两句。
“来，把剑拿起来。”
果不其然，陆君遥像是根本没听见陆平的回怼一样，站起身，持剑柄于胸前，立剑指天。
陆平不情不愿地学着父亲站好。
“腿站直，身体用上劲。”
自然而然的，陆平被正在自嗨的父亲训了一句，因为陆平站的像歪瓜裂枣一样。
“跟我说，帝采首山之铜……”
“帝采首山之铜……”
…………
“今，炎黄子孙陆君遥……”
“今，炎黄子孙陆君遥…”
“啪！”
木剑拍在脑袋上，发出一声清响。
“故意的是不是？”陆君遥不善地瞅着自己儿子，“喊你自己的名字。”
“嘶……呼…”
陆平猛吸了一口凉气，在父亲不善的目光中紧绷身体，运起全身力气大声喊道：“今炎黄子孙陆平，上禀……”
………………………
回想着那一幕，抵剑而跪的陆平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
“帝采首山之铜铸之成剑……”
“你说什么？”
手持长剑斜指着凯伦的阿瑞斯等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题之以天文古字………”
嗡！
轩辕剑突然发出一声剑鸣，剑身猛烈颤抖起来。
“于其身，一刻山川草木，敬示地母，一刻日月星辰，启禀天公……”
玄黄色的璀璨光芒突然自轩辕剑中迸发而出将阿瑞斯震飞，也将陆平包裹在了其中。
原本空无一物的剑身上，点点碎屑般的光芒剥离，显露出了其上的纹路。
山川草木，日月星辰。
“于其柄，一书农耕畜牧之术，以养子民，一书四海一统之策，以安天下……”
剑柄之上，秘密麻麻的古老文字浮现而出，无人知晓它们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受炎黄万世子孙供奉，以之为圣道之剑……剑名，轩辕！”
这一刻，玄黄色的光芒骤然大亮，充斥整片神域。神域之中的风沙、高塔、废墟……所有的一切，恰如骄雪遇暖阳，渐渐消融。
“你在做什么！你做了什么？！”
被震飞的阿瑞斯死死盯着已经令他自灵魂感到畏惧的，彻底变了一个样子的轩辕剑，惊怒交加。
正在轻声吟唱的陆平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轩辕剑中流淌而来，开始温暖衰竭的五脏六腑、修复破损的经脉骨骼。
凯伦体内仅剩的精灵女神的神力似乎受到了这股暖流的牵引，不再是一点一点地释放维护生机，而是瞬间被消耗完全，与暖流一起填补进了虚弱的身体。
遍布全身的血痕转瞬之间消失不见，这具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几个呼吸间焕发了新生，且要更加强大！
“今，炎黄子孙陆平！”
拄剑的身影站起，沧桑厚重的轩辕剑被轻盈地提在手中。
“上禀三皇！羲皇、燧皇、炎皇！”
“嗡～～～”
神圣的剑鸣声中，三道身穿帝袍的宏伟身影浮现在陆平身后，镇压万古。
“五帝！黄帝、颛顼、帝喾、尧帝、舜帝！”
“嗡～～～”
异象再现，又是五道同样恢宏无比的身影浮现。
“下禀万世百姓黎民！”
哗～～～
一条虚幻、神圣的浩瀚长河从天空贯穿而过，河水奔腾不息，朵朵浪花之中似乎倒映着无数的图画。开垦田地、播种、劳作、收获、种桑、养蚕、纺织、经商、建造、读书、行政………包含万千。而无数的图画都有着一个共同点，其中，有人的身影。
此刻陆平的身形一如他手中的轩辕剑一样，沧桑、恢宏、堂皇。
抬剑直指，剑身上映照出陆平近乎无悲无喜的金色双瞳。
然后，他下达了响彻天地的通告。
“在此，为我华夏，降妖伏魔！”
八道身影汇入陆平身中，这一刻，他就是开拓历史的帝王！
爆炸的中央，凯伦拄着剑跪在地上。铠甲如碎裂的陶瓷般剥离，细小的血痕遍布全身。不仅仅是因为承受了正面的冲击，早在调动力量时他的身体就因为远超承受能力而千疮百孔了。没有直接死去还是因为仅剩的海拉神力抵消了大部分爆炸的威力。
精灵女神的神力在凯伦体内疯狂的游走，试图修复处在崩溃边缘的身体。金色血液已经全部灌输入了剑中，此刻，轩辕剑已经不再承认这个刚刚拿起它做出了赴死一击的男人。但它还是支撑着他的身体，让这个男人没有直接倒下。
身后的羽翼、身上的铠甲脱离凯伦，在天空中重新融合成了雪鹰无暇的身姿。
“哗！”
“唳！”
但在雪鹰刚出现时，便有四面八方的漆黑锁链自空间中伸出，将它紧紧束缚。而它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惨的悲鸣就昏阙了过去，被彻底封印。
“不单是融合，而是共生吗？你真的给了我很多惊喜。”
阿瑞斯缓步向着拄剑跪地的凯伦走来。
战争之矛在与轩辕剑的对撞中化为光点消散，原来的铠甲也被冲击泯灭，他身上只剩下了一开始的常服。如果不看他脸上的灰尘和疲惫，以及身侧还在颤抖的右手，他几乎和一开始凯伦看到他的时候一样。
“执掌两道足以成神的法则，你若是成神之后再来找我，或许真的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阿瑞斯走到凯伦跟前，像一开始站在高塔之上一样俯视着他。
“那样……咳……不就来不及了吗…咳……你知道……我讨厌战争…咳咳……”
低着头，凯伦忍着剧痛回答阿瑞斯。
阿瑞斯回头向身后看去。在他身后，两座神座上，各有一道近乎贯穿整个神座的裂痕突兀出现。
“到底是至高神器，明明是近乎沉睡的状态，明明是在你这个还要借用别人血脉的人手里，明明你还没有成神。但就是这样，却近乎毁了我的两道规则。”感受着那两道斩灭规则的裂痕，阿瑞斯无论怎样都无法平静。
“咳……那是…咳…你傻……哪有用自己的规则……咳……直面…至高神器…的…”
精灵女神的神力一刻不停的修复着凯伦的身体，可他还是连说话都困难。神器与至高神器的碰撞，给他的身体留下的是只有规则才能治愈的伤，也就是只有精灵女神本人用生命规则才能治愈。凯伦体内还剩下的神力只能维持他的身体，不至于立刻崩溃。
“你说，如果你没有那么敌视我，如果你也喜欢战争，你会不会成为我王国一统大陆的过程中，最锋锐的矛。”
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没什么计较的了。阿瑞斯甚至感慨着向凯伦问出了这样的话。
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咳血的剧痛，坚定的回答响起。
“不可能！”
“是啊，我也知道不可能。”
长剑斜指凯伦，剑尖几乎抵在了凯伦的头顶，阿瑞斯结束了短暂的寒暄，说出了宣判凯伦死亡的最后一句话。
“还有什么遗言吗？”
“你……还没有……”凯伦已经打算释放海拉封存的一击了。
“等等！凯伦大哥！”
陆平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凯伦，
“接下来，能交给我吗？”
“你想做什么？”
灵魂直视着支撑着凯伦身体的轩辕剑，陆平坚定地回答道:“我要尝试一下，相信我好吗？”
“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最坏也就那样了。好，接下来交给你了。”
凯伦完全可以直接用精神力解封那一击，陆平做些什么对结局并不影响。但海拉的一击一旦释放，事后必然引起所有神灵的敌视。虽然作为冥界之主的海拉并不畏惧，但能避免这样的结果自然更好。凯伦还是希望能有奇迹出现，毕竟陆平是来自异界的灵魂……
凯伦的灵魂隐去，作为这具身体中唯二的灵魂，陆平自然而然地接过了控制权。
而在陆平接过控制权的第一时间，无边的痛楚席卷而来，几乎要将陆平的灵魂碾碎。
‘疼！疼！疼！我C！这身体是怎么了！’
之前陆平虽然能感受到身体内的能量枯竭，但根本不清楚身体的具体状况。看凯伦还能和阿瑞斯说话的样子，陆平还以为没有太严重。现在才明白了，原来只有操纵着身体的灵魂才能感知到疼痛。
‘深入灵魂的痛，原来是这样的啊，不过忍受疼痛什么的，早就习惯了啊！’
接受这份疼痛，然后，用意志压过它！
灵魂间的交谈，变化不为外界所察。在阿瑞斯看来，凯伦话到一半突然沉默了下来。
“我还没有什么？”
陆平并没有回答他，此刻，感受着手中轩辕剑的厚重与沧桑。从见到轩辕剑开时就不断从意识中上浮的那一段记忆越发清晰。
…………………
“啪嗒～”
手中的小木剑被打落在地，陆平赶忙跑过去捡起，对着父亲重新摆好了架势。
“今天就到这吧。”父亲的声音传来。
“这就结束了？”
看着天边还清晰明亮没有丝毫下山架势的太阳，陆平有些诧异。
“今天讲点别的。”
放下木剑，陆君遥直接席地而坐，然后拍了拍身侧的草坪示意陆平在他旁边坐下。
“你对剑了解多少？”
陆平白了父亲一眼，
“你问一个刚刚上完小学的孩子这么宽泛的问题真的没问题么？”
“哈哈。”父亲爽朗地笑了两声，“别的孩子当然不能这样问，但谁让你继承了我的帅气、你母亲的秀美，又同时继承了我们的聪明和悟性。我如果还把你看做孩子，那就是在打压你的成长。”
被突如其来地夸了一通，拥有远超同龄人的各项能力但依然逃不出小孩子范畴的陆平微微红了脸。虽然他知道自己很优秀，不论是老师还是同学也都说他很优秀，但被父亲直接夸赞，这种被承认的喜悦还是让陆平有些飘飘然。
“吭吭～”装模作样沉吟了两声，将思绪拉回问题上，陆平思考着认真回答道，“剑，百兵之君，有君王之资。但其实剑劈砍不如刀，穿刺不如枪，战场之上也在弓、盾之后，完全排不上名次。其更多的是象征意义，多用来当做身份的代表或者仪仗用具。
两侧开刃，对于不熟练的人甚至有伤到自己的风险。但剑自古以来就有个好名声，因为在人们的认知中，刀与残暴挂钩，枪又不够优雅。剑两侧对称符合审美，又有无数文人墨客在诗文中提及剑，赋予了它丰富的文学色彩。
总之可以简单归纳为，剑，不实用，但很帅。”
“好。”
陆君遥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咱们来谈谈你说的象征意义。”
“最出名的剑是什么剑？”陆君遥紧接着问道。
“越王勾践剑？”
“不是，是轩辕剑。”
陆平又白了父亲一眼，
“我和你谈现实，你和我说神话？”
“你除了知道轩辕剑是神话，还知道什么？”陆君遥瞥了陆平一眼，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夸夸你就得了，敢怼我？你还真有点飘了啊。
陆平不说话了，他还真不知道其他的，毕竟他压根就没主动去了解过这些。
“轩辕剑在传说中虽为仙神所造，但后来它成为了民族的象征。自三皇五帝之后，炎黄子孙唯尊先祖英烈，尊天，尊地，但再不尊那漫天神佛。”
“你想啊，如果轩辕剑在你手中，你要怎么才能发挥它的力量？”
‘得，明白了，老毛病又犯了。’
陆平敏锐地意识到，父亲压根就不是想给他讲什么神话故事，而是又要自嗨了。
话音刚落陆平便转身就逃，却被一把抓住了衣服后领。强有力的大手将他按住，让他动弹不得。
“我编了一段敬启先祖的话……”
“不要啊！”陆平立刻打断抗议道，“你中二不要拉着我啊，又尴尬又羞耻的好不好。”
“陆平啊，你父亲我好歹也是有人买账的，水平还是有的。”陆君遥“和蔼”地看着自己儿子，“而且你想想那样的场景，持剑承万古沧桑尽斩一切敌，你难道不激动吗？”
“不激动，我甚至觉得很尴尬。”陆平非常诚实地道。他知道改变不了结果，只能趁着这时候怼他父亲两句。
“来，把剑拿起来。”
果不其然，陆君遥像是根本没听见陆平的回怼一样，站起身，持剑柄于胸前，立剑指天。
陆平不情不愿地学着父亲站好。
“腿站直，身体用上劲。”
自然而然的，陆平被正在自嗨的父亲训了一句，因为陆平站的像歪瓜裂枣一样。
“跟我说，帝采首山之铜……”
“帝采首山之铜……”
…………
“今，炎黄子孙陆君遥……”
“今，炎黄子孙陆君遥…”
“啪！”
木剑拍在脑袋上，发出一声清响。
“故意的是不是？”陆君遥不善地瞅着自己儿子，“喊你自己的名字。”
“嘶……呼…”
陆平猛吸了一口凉气，在父亲不善的目光中紧绷身体，运起全身力气大声喊道：“今炎黄子孙陆平，上禀……”
………………………
回想着那一幕，抵剑而跪的陆平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
“帝采首山之铜铸之成剑……”
“你说什么？”
手持长剑斜指着凯伦的阿瑞斯等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题之以天文古字………”
嗡！
轩辕剑突然发出一声剑鸣，剑身猛烈颤抖起来。
“于其身，一刻山川草木，敬示地母，一刻日月星辰，启禀天公……”
玄黄色的璀璨光芒突然自轩辕剑中迸发而出将阿瑞斯震飞，也将陆平包裹在了其中。
原本空无一物的剑身上，点点碎屑般的光芒剥离，显露出了其上的纹路。
山川草木，日月星辰。
“于其柄，一书农耕畜牧之术，以养子民，一书四海一统之策，以安天下……”
剑柄之上，秘密麻麻的古老文字浮现而出，无人知晓它们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受炎黄万世子孙供奉，以之为圣道之剑……剑名，轩辕！”
这一刻，玄黄色的光芒骤然大亮，充斥整片神域。神域之中的风沙、高塔、废墟……所有的一切，恰如骄雪遇暖阳，渐渐消融。
“你在做什么！你做了什么？！”
被震飞的阿瑞斯死死盯着已经令他自灵魂感到畏惧的，彻底变了一个样子的轩辕剑，惊怒交加。
正在轻声吟唱的陆平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轩辕剑中流淌而来，开始温暖衰竭的五脏六腑、修复破损的经脉骨骼。
凯伦体内仅剩的精灵女神的神力似乎受到了这股暖流的牵引，不再是一点一点地释放维护生机，而是瞬间被消耗完全，与暖流一起填补进了虚弱的身体。
遍布全身的血痕转瞬之间消失不见，这具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几个呼吸间焕发了新生，且要更加强大！
“今，炎黄子孙陆平！”
拄剑的身影站起，沧桑厚重的轩辕剑被轻盈地提在手中。
“上禀三皇！羲皇、燧皇、炎皇！”
“嗡～～～”
神圣的剑鸣声中，三道身穿帝袍的宏伟身影浮现在陆平身后，镇压万古。
“五帝！黄帝、颛顼、帝喾、尧帝、舜帝！”
“嗡～～～”
异象再现，又是五道同样恢宏无比的身影浮现。
“下禀万世百姓黎民！”
哗～～～
一条虚幻、神圣的浩瀚长河从天空贯穿而过，河水奔腾不息，朵朵浪花之中似乎倒映着无数的图画。开垦田地、播种、劳作、收获、种桑、养蚕、纺织、经商、建造、读书、行政………包含万千。而无数的图画都有着一个共同点，其中，有人的身影。
此刻陆平的身形一如他手中的轩辕剑一样，沧桑、恢宏、堂皇。
抬剑直指，剑身上映照出陆平近乎无悲无喜的金色双瞳。
然后，他下达了响彻天地的通告。
“在此，为我华夏，降妖伏魔！”
八道身影汇入陆平身中，这一刻，他就是开拓历史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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