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可能
“那两头独角兽怎么了？怎么会……”露娜皱着眉，有些不悦地欲言又止。
“殿下，那已经不能算是独角兽了。”温妮尽量放轻声音，安抚露娜的情绪，“它们对我们的到来毫无反应，我也没有从它们身上感受到母神的加护。它们应该是被人类一代一代繁殖后，沦为了普通的兽类。也只有这样，人类才可以完全地控制它们。”
“它们好可怜。”透过木质的隔板，露娜忧伤地看着车前两只独角兽无光的眼睛，“人类好坏啊。”
“殿下，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人类会为了取乐杀死动物，会不节制地破坏自然，会毫不留情地迫害生命，甚至，他们的同类……”
“这是您在精灵之森无法学到的，也是历代公主都要在人类国度走一遍的理由。”
顿了顿，温妮纠结又无奈地补上了两个字，“之一”。
“我知道的，母亲和我说过。”露娜很平静，没有大闹着发泄不满，也没有扑在温妮怀里哭泣。
这是她身为精灵公主的责任。她之后也将承担起与人类交流的重担，这是她从小就明白的。
“可是，难不成那什么公子会认为，用独角兽拉车来接我们，我们会很开心？那他是不是傻？”露娜气道。
“殿下，那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大公子。”温妮补充道，“阿姆谢尔·罗斯柴尔德。”
“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说！”露娜双手抱胸，重重地靠在了靠背上，骄横地别过头去。
忽视了露娜赌气的模样，温妮认真道：“阿姆谢尔肯定不傻，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都不可能傻。他没理由这么做，难道是故意触怒我们？”
“咱们不是要谈事吗？他故意刺激我们干吗？”只骄横了一瞬间，露娜就又坐好了身子。精灵的修养和公主的修养同时告诉她，那样的行为不好。
“可是，还不知道要谈什么啊……”温妮有些担忧道，“殿下，母神冕下告诉你要谈什么了吗？”
“没有。”露娜很直接地回答道，“母神只说要我回绝人类的任何要求。”
“不愧是母神冕下，一定是早就洞察了人类的想法。”温妮十指相扣，眼冒星星，虔诚地说道。
“嗯！”
虽然露娜没有像温妮那样，但也是确信地回应了一声。
咚咚咚……
外侧的敲门声响起，
“二位，已经到达城主府了。”
露娜立刻撤销了魔法，
“知道了。”
女仆拉开车门，没有上前搀扶，只是恭敬地弯腰立在一侧。
“公子正在顶楼等待。”待二人下马车后，女仆边带路边提醒道，“顶层没有房间，很容易就能看到公子。”
城主府的面积与巴尔伦商会相比小了很多，也没有巴尔伦商会那样处处透露着豪奢的装饰，只有一些画像和风景画点缀着略显灰暗的墙壁。
沿着楼梯离开空旷的大厅，粗略地看了一眼有些昏暗的二、三层，就马上要到顶层了。
“等一下。”
三、四层楼梯间的平面上，露娜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引路的女仆回头问道。
“阿姆谢尔公子就在上面是吗？上去就能看到的那种？”
“是的。”
“那还是换一身装束吧。”
点点金光突然出现，游走在露娜白色连衣裙的表面，形成了一个个神圣的纹路。金丝一样的光芒附着在裙身上，将连衣裙再勾勒了一次。轻纱环绕腰间，将一双莲藕般的白皙长腿笼住。
树叶形状的项链变成了宛若真正弯月的宝石，静静躺在胸脯上。本就绝美的面容更是带上了一种难明的气韵。
翠绿的藤蔓环绕脚踝，将她脚下的轻鞋变成了银色的高跟。
点点光子飘浮在她身周，将她映衬的像是行走在凡间的真神。
此刻的露娜散发着一种高洁的神圣气息。站在她面前的女仆直接呆滞了，那颗冰冷的心突然被触动，被深深压制的感情似乎要活过来。
在露娜身旁的温妮则是失笑一声，没有选择改变装束。
“走吧。”
用力撩拨了一下收拢的淡金色长发，将它们扬起。露娜从直接从呆滞的女仆眼前走过，继续踏着楼梯向上去。
发丝扫过女仆的脸庞，给她带来了属于自然的清香。
但看着二人从眼前经过，那抹萌动还是被压下。她急急忙忙地跑到了二人之前，保持着一个带路者的女仆形象。
四楼，
城主府不像巴尔伦商会那样将整个天花板都换成了七彩的玻璃，只是把侧面两面墙壁换成了硕大的透明玻璃。虽然没有巴尔伦商会的那种氛围，但只从实用和采光来说，却超出了不少。
顶层没有房间，只有大厅。
在大厅最中央的位置上，一张华丽的长桌突兀地摆放着。
一名身穿黑色贵族服饰，戴着白手套的男子正坐在长桌的一端。他面容坚毅，棱角分明，明明只是青年年纪的脸庞却带着中年人的味道。
一枚金丝包边的金色眼镜躺在他胸口的口袋里。与其说他是一个贵族，倒不如说他是一个商人。
当然，因为之前独角兽的事，他在露娜眼中根本就是一个坏人的形象。
来到顶楼之后，露娜立刻明白了长桌另一端的椅子是为她准备的。莲步轻抬，便直接坐了过去，温妮则是侍立在她椅后。
另一边，女仆也侍立在了男子椅后。
“露娜公主，请允许本人自我介绍一下。”阿姆谢尔从椅子上站起，右手掌心放在心脏的位置上，朝露娜弯腰一礼，“我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阿姆谢尔·罗斯柴尔德。此次，由我代表王国出席和精灵族的商谈会议。”
在他对面，露娜强行克制住了回礼的冲动，对阿姆谢尔的行为不做任何反应，只是端坐在椅子上。毕竟她是来回绝王国的，再加上之前阿姆谢尔就给了她一个坏印象，所以露娜根本不想给他回礼。
阿姆谢尔也没在意，直接坐下了。
“那么，虽然身份有些不对等，公主殿下可否应许我开始会谈？”
露娜点点头，算是允许了。
“公主殿下，我们在巴尔伦商会给您安排了房间。”阿姆谢尔却先说了一件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事，“就是城主府旁边那一幢覆盖了七彩玻璃的建筑，您只需要表明身份，就会有我家族的管家竭诚为您服务。”
虽然露娜心中有些第一次独自处理事务的慌乱，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开始要说这个，但表面上还是镇静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阿姆谢尔便直入正题：“太阳神冕下示下神谕，不日将要凝聚人族族格。在这里，我们热切地期盼精灵能与我王国结成同盟，共……”
嘭！
露娜猛然站起身打断了阿姆谢尔的公式化用语，双手拍在长桌上厉声拒绝道了他。
“不可能！”
露娜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带着温妮离开了这里。
她总算是明白母神为什么说直接回绝就好了，他们竟然想再次挑起战争！
“呵呵呵，意料之中。”
看着对面空荡荡的长桌，阿姆谢尔摇头笑了两声。
向身侧勾勾手，女仆便遵从地走到椅子边，转身对着他。
食指托起女仆的下巴，阿姆谢尔玩味地对着她道：“你说，精灵怎么这么蠢呢？我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她们还是看不懂。”
“唉～”
惋惜地感叹一声，脱下了手套，他的手指向女仆的脸庞伸去。
几乎刻入本能的指令让女仆立刻跪伏下来，让自己保持和阿姆谢尔的手指齐平。
“你说，她们怎么就是不懂呢？”
手指撩开发丝，阿姆谢尔肆意地揉搓起了女仆的耳朵。
那是，一只和精灵无异的长耳。
“殿下，那已经不能算是独角兽了。”温妮尽量放轻声音，安抚露娜的情绪，“它们对我们的到来毫无反应，我也没有从它们身上感受到母神的加护。它们应该是被人类一代一代繁殖后，沦为了普通的兽类。也只有这样，人类才可以完全地控制它们。”
“它们好可怜。”透过木质的隔板，露娜忧伤地看着车前两只独角兽无光的眼睛，“人类好坏啊。”
“殿下，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人类会为了取乐杀死动物，会不节制地破坏自然，会毫不留情地迫害生命，甚至，他们的同类……”
“这是您在精灵之森无法学到的，也是历代公主都要在人类国度走一遍的理由。”
顿了顿，温妮纠结又无奈地补上了两个字，“之一”。
“我知道的，母亲和我说过。”露娜很平静，没有大闹着发泄不满，也没有扑在温妮怀里哭泣。
这是她身为精灵公主的责任。她之后也将承担起与人类交流的重担，这是她从小就明白的。
“可是，难不成那什么公子会认为，用独角兽拉车来接我们，我们会很开心？那他是不是傻？”露娜气道。
“殿下，那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大公子。”温妮补充道，“阿姆谢尔·罗斯柴尔德。”
“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说！”露娜双手抱胸，重重地靠在了靠背上，骄横地别过头去。
忽视了露娜赌气的模样，温妮认真道：“阿姆谢尔肯定不傻，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都不可能傻。他没理由这么做，难道是故意触怒我们？”
“咱们不是要谈事吗？他故意刺激我们干吗？”只骄横了一瞬间，露娜就又坐好了身子。精灵的修养和公主的修养同时告诉她，那样的行为不好。
“可是，还不知道要谈什么啊……”温妮有些担忧道，“殿下，母神冕下告诉你要谈什么了吗？”
“没有。”露娜很直接地回答道，“母神只说要我回绝人类的任何要求。”
“不愧是母神冕下，一定是早就洞察了人类的想法。”温妮十指相扣，眼冒星星，虔诚地说道。
“嗯！”
虽然露娜没有像温妮那样，但也是确信地回应了一声。
咚咚咚……
外侧的敲门声响起，
“二位，已经到达城主府了。”
露娜立刻撤销了魔法，
“知道了。”
女仆拉开车门，没有上前搀扶，只是恭敬地弯腰立在一侧。
“公子正在顶楼等待。”待二人下马车后，女仆边带路边提醒道，“顶层没有房间，很容易就能看到公子。”
城主府的面积与巴尔伦商会相比小了很多，也没有巴尔伦商会那样处处透露着豪奢的装饰，只有一些画像和风景画点缀着略显灰暗的墙壁。
沿着楼梯离开空旷的大厅，粗略地看了一眼有些昏暗的二、三层，就马上要到顶层了。
“等一下。”
三、四层楼梯间的平面上，露娜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引路的女仆回头问道。
“阿姆谢尔公子就在上面是吗？上去就能看到的那种？”
“是的。”
“那还是换一身装束吧。”
点点金光突然出现，游走在露娜白色连衣裙的表面，形成了一个个神圣的纹路。金丝一样的光芒附着在裙身上，将连衣裙再勾勒了一次。轻纱环绕腰间，将一双莲藕般的白皙长腿笼住。
树叶形状的项链变成了宛若真正弯月的宝石，静静躺在胸脯上。本就绝美的面容更是带上了一种难明的气韵。
翠绿的藤蔓环绕脚踝，将她脚下的轻鞋变成了银色的高跟。
点点光子飘浮在她身周，将她映衬的像是行走在凡间的真神。
此刻的露娜散发着一种高洁的神圣气息。站在她面前的女仆直接呆滞了，那颗冰冷的心突然被触动，被深深压制的感情似乎要活过来。
在露娜身旁的温妮则是失笑一声，没有选择改变装束。
“走吧。”
用力撩拨了一下收拢的淡金色长发，将它们扬起。露娜从直接从呆滞的女仆眼前走过，继续踏着楼梯向上去。
发丝扫过女仆的脸庞，给她带来了属于自然的清香。
但看着二人从眼前经过，那抹萌动还是被压下。她急急忙忙地跑到了二人之前，保持着一个带路者的女仆形象。
四楼，
城主府不像巴尔伦商会那样将整个天花板都换成了七彩的玻璃，只是把侧面两面墙壁换成了硕大的透明玻璃。虽然没有巴尔伦商会的那种氛围，但只从实用和采光来说，却超出了不少。
顶层没有房间，只有大厅。
在大厅最中央的位置上，一张华丽的长桌突兀地摆放着。
一名身穿黑色贵族服饰，戴着白手套的男子正坐在长桌的一端。他面容坚毅，棱角分明，明明只是青年年纪的脸庞却带着中年人的味道。
一枚金丝包边的金色眼镜躺在他胸口的口袋里。与其说他是一个贵族，倒不如说他是一个商人。
当然，因为之前独角兽的事，他在露娜眼中根本就是一个坏人的形象。
来到顶楼之后，露娜立刻明白了长桌另一端的椅子是为她准备的。莲步轻抬，便直接坐了过去，温妮则是侍立在她椅后。
另一边，女仆也侍立在了男子椅后。
“露娜公主，请允许本人自我介绍一下。”阿姆谢尔从椅子上站起，右手掌心放在心脏的位置上，朝露娜弯腰一礼，“我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阿姆谢尔·罗斯柴尔德。此次，由我代表王国出席和精灵族的商谈会议。”
在他对面，露娜强行克制住了回礼的冲动，对阿姆谢尔的行为不做任何反应，只是端坐在椅子上。毕竟她是来回绝王国的，再加上之前阿姆谢尔就给了她一个坏印象，所以露娜根本不想给他回礼。
阿姆谢尔也没在意，直接坐下了。
“那么，虽然身份有些不对等，公主殿下可否应许我开始会谈？”
露娜点点头，算是允许了。
“公主殿下，我们在巴尔伦商会给您安排了房间。”阿姆谢尔却先说了一件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事，“就是城主府旁边那一幢覆盖了七彩玻璃的建筑，您只需要表明身份，就会有我家族的管家竭诚为您服务。”
虽然露娜心中有些第一次独自处理事务的慌乱，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开始要说这个，但表面上还是镇静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阿姆谢尔便直入正题：“太阳神冕下示下神谕，不日将要凝聚人族族格。在这里，我们热切地期盼精灵能与我王国结成同盟，共……”
嘭！
露娜猛然站起身打断了阿姆谢尔的公式化用语，双手拍在长桌上厉声拒绝道了他。
“不可能！”
露娜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带着温妮离开了这里。
她总算是明白母神为什么说直接回绝就好了，他们竟然想再次挑起战争！
“呵呵呵，意料之中。”
看着对面空荡荡的长桌，阿姆谢尔摇头笑了两声。
向身侧勾勾手，女仆便遵从地走到椅子边，转身对着他。
食指托起女仆的下巴，阿姆谢尔玩味地对着她道：“你说，精灵怎么这么蠢呢？我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她们还是看不懂。”
“唉～”
惋惜地感叹一声，脱下了手套，他的手指向女仆的脸庞伸去。
几乎刻入本能的指令让女仆立刻跪伏下来，让自己保持和阿姆谢尔的手指齐平。
“你说，她们怎么就是不懂呢？”
手指撩开发丝，阿姆谢尔肆意地揉搓起了女仆的耳朵。
那是，一只和精灵无异的长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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