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过错
“年轻时的我，一心只想着为家族立功，出人头地，被家主看重，然后获得参与家族会议的资格。”
“相信我，那种会议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叶文心中吐槽。
“于是我成天待在庄园，寻找立功机会，因此我的妻子和女儿经常被我晾在家中，有时候，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和她们说上一句话。”
“亲爱的，这不是你的错。”瑟琳塔微微皱眉。
“不，这是我的错。”丹迪尔微笑道：“身为一个男人，该勇于承认自己以往的过错。”
“是的。”叶文附和道。
见叶文有意听下去，瑟琳塔便没再多说什么。
“在那之后的一天夜里，我照常在庄园巡逻，那时候的我真是太傻了，一个庄园守卫，能有什么立功机会？可我就像被猪油蒙了心，成天勤勤恳恳地待在庄园，生怕错过机会。”
“即便在交班时，你依然没去休息？”
“是的。”
丹迪尔轻声叹息：“然后，报应就来了，那天夜里，瑟琳塔让我下班时陪女儿去商业街逛逛，可我没去。”
叶文大概能猜到，妮娜就是在那晚出事的。
“我没保护好我的女儿，只有这件事，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丹迪尔苦笑了一下，“瑟琳塔叫不动我，就只能自己带着七岁的妮娜逛街，我本以为不会出什么差错，可偏偏，她们遇上了温斯顿的那帮狗崽子。”
又是温斯顿？
叶文问道：“温斯顿和洛伦斯的关系向来不好？”
“是的，因为我们的先祖曾抢过他们的地盘。”
“难怪……”叶文嘴角微抽，“所以温斯顿的狗崽子们，打了妮娜？”
“不，他们一开始不知道瑟琳塔是洛伦斯的人，只是单纯的上前挑逗。”
丹迪尔举起酒杯，大口喝下，“但当时，他们的行为被庄园内的一个族人看到了，他是我的同事，也负责守卫工作，自然知道瑟琳塔是我的妻子，他想上去为瑟琳塔解围，可温斯顿的那帮畜生，二话不说就和他打了起来。”
“您知道，稀人之间的战斗，总是要夸张一些，当时场面一度混乱，妮娜也是在那时候受了重伤，说实话，她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
“家族没有任何表示？”
“在大人物眼里，我们这种级别的打闹根本上不了台面。”丹迪尔摇了摇头：“少爷，我是旁系中的旁系，还不值得让家族为我大动干戈，各大家族好不容易才维持表面的和谐氛围，哪会为了这点小事上纲上线。”
“……”
“我找过家主，然后，就被分配到鲸鱼港了，那时候的我还不是负责人。”
丹迪尔语句一顿：“少爷，难道您也是？”
“不，我只是单纯来熟悉下家族业务。”
“那就好，那就好。”丹迪尔松了口气，“少爷您人很好，不该把青春浪费在这种恶臭的地方。”
这时，叶文注意到对面的妮娜眼睛有些泛红。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把大部分的钱，都花在女儿的治疗费用上？”
“是的。”丹迪尔苦笑，“这些年的积蓄几乎都投进去了，可依然没有见到丝毫疗效，不过，我已经释怀了不少，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好好待在一起生活，那就是最美好的事情。”
“少爷，请您不要见笑，家里很久没有来过客人，所以他说的稍微有点多。”瑟琳塔面带歉意。
“没什么，丹迪尔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叶文将放在桌子中间的纸巾盒推到妮娜面前，“会好起来的。”
“谢谢。”妮娜声音有些沙哑，她抽出纸巾，默默将泪水擦干。
“嘿！你小子是不是想治好她？不如试着来求求我？”弗雷德里克一直说个没停，只是大部分的话都被叶文当成耳旁风。
“你能治好？”叶文小声道。
“五桶血！”
“滚。”
……
吃完饭，丹迪尔和叶文重新回到码头。
受捕鲸船的影响，这里的海风又热又臭。
和叶文打过招呼后，丹迪尔便专心投入工作。
虽说丹迪尔是鲸鱼港的负责人，但他经常身居一线工作，和水手们打成一片。
上班时，他会和水手们一起将鲸尸上的鲸脂一大条一大条地剥下来。
被剥下来的鲸脂，会被挂到滑轮组的钩子上，男人们用力转动绞车，慢慢把巨大的鲸脂拖到工厂提炼加工。
这是一项又脏又累的活儿，加上鲸尸如果长时间不处理，就会腐烂发臭，男人们需要马不停蹄的切割才行。
因此，在鲸鱼港，到处都是鲸鱼血水和油脂。
“查尔斯那老东西，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让他的宝贝孙子来这种鬼地方工作？”
弗雷德里克抱怨道：“我求你了，跟那老头说明情况，让他给你换个地方工作，再这么下去，你会变得和这些水手一样臭的！”
“没事，我能净化。”
叶文平淡道：“这术法挺好用的，比在浴缸泡澡还要干净。”
“你不走？那我可要自己走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只能在我附近范围内活动。”
“该死！我真不明白，当初怎么会和你签订这种惨无人道的契约！”
“没事，你不是人，不需要人道。”
叶文在码头转悠一圈，将工厂周围的情况稍微熟悉一遍后，便来到厂房内部的一间独立办公室。
这是丹迪尔专门腾出来给他用的。
“像他这样的旁系真幸福，家族大难临头了都不知道。”
“安静，我要冥想。”
“冥想时就得让人保持安静？这说明你境界不够！”
叶文微微叹气，熟悉鲸鱼港已经花费他大半天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必须用来修炼才行。
“老查尔斯让我来这种地方，是想磨砺我的心性？还是想让我知道赚钱不易？”
叶文闭目凝思，他知道，家族大部分的年轻子弟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废物。
拥有血脉的族人本就不多，结果还有那么一大帮的败家子……
正当叶文好不容易忽略掉血魔的吵闹，即将进入冥想状态时。
换了一身工作服的妮娜，拎着一盒小蛋糕来到办公室中。
“相信我，那种会议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叶文心中吐槽。
“于是我成天待在庄园，寻找立功机会，因此我的妻子和女儿经常被我晾在家中，有时候，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和她们说上一句话。”
“亲爱的，这不是你的错。”瑟琳塔微微皱眉。
“不，这是我的错。”丹迪尔微笑道：“身为一个男人，该勇于承认自己以往的过错。”
“是的。”叶文附和道。
见叶文有意听下去，瑟琳塔便没再多说什么。
“在那之后的一天夜里，我照常在庄园巡逻，那时候的我真是太傻了，一个庄园守卫，能有什么立功机会？可我就像被猪油蒙了心，成天勤勤恳恳地待在庄园，生怕错过机会。”
“即便在交班时，你依然没去休息？”
“是的。”
丹迪尔轻声叹息：“然后，报应就来了，那天夜里，瑟琳塔让我下班时陪女儿去商业街逛逛，可我没去。”
叶文大概能猜到，妮娜就是在那晚出事的。
“我没保护好我的女儿，只有这件事，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丹迪尔苦笑了一下，“瑟琳塔叫不动我，就只能自己带着七岁的妮娜逛街，我本以为不会出什么差错，可偏偏，她们遇上了温斯顿的那帮狗崽子。”
又是温斯顿？
叶文问道：“温斯顿和洛伦斯的关系向来不好？”
“是的，因为我们的先祖曾抢过他们的地盘。”
“难怪……”叶文嘴角微抽，“所以温斯顿的狗崽子们，打了妮娜？”
“不，他们一开始不知道瑟琳塔是洛伦斯的人，只是单纯的上前挑逗。”
丹迪尔举起酒杯，大口喝下，“但当时，他们的行为被庄园内的一个族人看到了，他是我的同事，也负责守卫工作，自然知道瑟琳塔是我的妻子，他想上去为瑟琳塔解围，可温斯顿的那帮畜生，二话不说就和他打了起来。”
“您知道，稀人之间的战斗，总是要夸张一些，当时场面一度混乱，妮娜也是在那时候受了重伤，说实话，她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
“家族没有任何表示？”
“在大人物眼里，我们这种级别的打闹根本上不了台面。”丹迪尔摇了摇头：“少爷，我是旁系中的旁系，还不值得让家族为我大动干戈，各大家族好不容易才维持表面的和谐氛围，哪会为了这点小事上纲上线。”
“……”
“我找过家主，然后，就被分配到鲸鱼港了，那时候的我还不是负责人。”
丹迪尔语句一顿：“少爷，难道您也是？”
“不，我只是单纯来熟悉下家族业务。”
“那就好，那就好。”丹迪尔松了口气，“少爷您人很好，不该把青春浪费在这种恶臭的地方。”
这时，叶文注意到对面的妮娜眼睛有些泛红。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把大部分的钱，都花在女儿的治疗费用上？”
“是的。”丹迪尔苦笑，“这些年的积蓄几乎都投进去了，可依然没有见到丝毫疗效，不过，我已经释怀了不少，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好好待在一起生活，那就是最美好的事情。”
“少爷，请您不要见笑，家里很久没有来过客人，所以他说的稍微有点多。”瑟琳塔面带歉意。
“没什么，丹迪尔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叶文将放在桌子中间的纸巾盒推到妮娜面前，“会好起来的。”
“谢谢。”妮娜声音有些沙哑，她抽出纸巾，默默将泪水擦干。
“嘿！你小子是不是想治好她？不如试着来求求我？”弗雷德里克一直说个没停，只是大部分的话都被叶文当成耳旁风。
“你能治好？”叶文小声道。
“五桶血！”
“滚。”
……
吃完饭，丹迪尔和叶文重新回到码头。
受捕鲸船的影响，这里的海风又热又臭。
和叶文打过招呼后，丹迪尔便专心投入工作。
虽说丹迪尔是鲸鱼港的负责人，但他经常身居一线工作，和水手们打成一片。
上班时，他会和水手们一起将鲸尸上的鲸脂一大条一大条地剥下来。
被剥下来的鲸脂，会被挂到滑轮组的钩子上，男人们用力转动绞车，慢慢把巨大的鲸脂拖到工厂提炼加工。
这是一项又脏又累的活儿，加上鲸尸如果长时间不处理，就会腐烂发臭，男人们需要马不停蹄的切割才行。
因此，在鲸鱼港，到处都是鲸鱼血水和油脂。
“查尔斯那老东西，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让他的宝贝孙子来这种鬼地方工作？”
弗雷德里克抱怨道：“我求你了，跟那老头说明情况，让他给你换个地方工作，再这么下去，你会变得和这些水手一样臭的！”
“没事，我能净化。”
叶文平淡道：“这术法挺好用的，比在浴缸泡澡还要干净。”
“你不走？那我可要自己走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只能在我附近范围内活动。”
“该死！我真不明白，当初怎么会和你签订这种惨无人道的契约！”
“没事，你不是人，不需要人道。”
叶文在码头转悠一圈，将工厂周围的情况稍微熟悉一遍后，便来到厂房内部的一间独立办公室。
这是丹迪尔专门腾出来给他用的。
“像他这样的旁系真幸福，家族大难临头了都不知道。”
“安静，我要冥想。”
“冥想时就得让人保持安静？这说明你境界不够！”
叶文微微叹气，熟悉鲸鱼港已经花费他大半天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必须用来修炼才行。
“老查尔斯让我来这种地方，是想磨砺我的心性？还是想让我知道赚钱不易？”
叶文闭目凝思，他知道，家族大部分的年轻子弟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废物。
拥有血脉的族人本就不多，结果还有那么一大帮的败家子……
正当叶文好不容易忽略掉血魔的吵闹，即将进入冥想状态时。
换了一身工作服的妮娜，拎着一盒小蛋糕来到办公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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