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到无界山
一阵头晕目眩后，雷立踉跄着摔倒在地，肚里翻江倒海一阵干呕，青衣小女孩儿站在旁边默默看着。
好容易难受劲儿才过去，雷立拄着棍子站起来四下张望，眼下他们所处之地似是在一个小小的山包上，周围草木旺盛，有各色鲜花点缀其间，景色优美宜人。下方的远处有片密林，耳边还有水声潺潺。“这是哪儿？”雷立迷惑不解：“都看不见大山的影子了呢……哎！你可真厉害！这就是族老说的腾云驾雾吧？——有点难受。回头你把这个本事教给我，学会了应该就不至于了，看你就没事呢。嗯，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青衣小姑娘轻声回答说：“这里是无界山。”
“啊？还是一座山？看着不像啊……小山包包一个，这山可真小。你以前来过这吗？哎，咱来这边干嘛？——你是要找人还是有什么事？你是不是就住在这儿？你家里人在哪儿？什么时候教我腾云驾雾……”他认定是人家将他一起带过来的，没有丝毫见外，开口就絮絮叨叨个不停。
青衣小女孩儿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
“哦！那就是跟我一样出来拜师学艺的喽！太好了！以后咱俩在一起，我来护着你！”雷立拍着胸脯咋咋呼呼，以为找到了同道中人，虽然看上去有点小，也过于柔弱了些，不过没关系，自己还是很强的。
青衣小姑娘又摇摇头，犹豫着要不要就此离开这个聒噪的话痨。可一想到来到这里于他是个意外，终究自己对此是负有责任的，便强忍着没有迈动脚步。
“……那咱到底咋到这里的？就是腾云驾雾吧？你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吗？啊？说说看，咋弄的？”雷立开始纠缠这个关键问题。
“不是我。”青衣小女孩儿简单的回答，不愿意解释什么。
雷立有些惊讶，转念想到自己能从山里爬上山顶，就是族老们一起祭祀的结果。——哦，明白了！说不得是族老们为了让自己出山举行祭祀时，她迷迷糊糊受到了牵连而已，难怪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后，雷立立刻觉出自己责任重大，赶忙凑近她，试探着问：“你爹娘？不是，你家里人找不到你该着急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家？”
小女孩儿没有丝毫犹豫的摇头拒绝。
雷立送了口气，他倒觉着身边有个小伙伴更好，毕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呢。
他赶忙将身上的大包袱解下来，放到小女孩儿旁边，撂下一句：“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旋即抓起大棍远远的飞跑开去，留下青衣小女孩儿心里惊疑不定，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干嘛。
很快的，雷立就呼哧呼哧跑完一大圈回来了，并没看出什么名堂。他扔开大棍，一屁股坐到地上，气喘吁吁道：“好累，饿了。”
包袱打开，雷立先抓起一个果子塞进嘴里嚼着，双手继续在里面翻翻捡捡，半晌，找出三颗枣儿般大小晶莹润泽的紫色小果子，大手直直递出：“给你吃这个！可好吃了！就这三颗，我昨儿在崖边摘的，吃了这个你就有劲儿了！”
果子是好东西，她认得，紫星果，长于峭壁，数量稀少，汁甜味美，食之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物。看看雷立另一只手抓着大嚼的果子，很普通，便知道这个东西于他也是珍稀之物。按青衣小女孩儿的本意定然是不要的，但雷立一只大手就那样直直伸着，两眼一片赤诚，腮帮子鼓鼓囊囊，含混不清的催促她快接过去。
青衣小女孩儿犹豫着拈起一枚，雷立不收手，嘴里唔唔着示意她都拿过去。看她小心接过后，雷立嘿嘿一笑，又埋头翻捡出两颗碧色扁圆如蟠桃的果子塞给她：“这个更好。我号了很久等它变成绿色才摘的，你拿着！以后我也得好好寻点稀罕东西——你太瘦了，经常吃不饱吧？不过不用怕，跟着我肯定能吃胖！别的不说，爬山跃岭寻果子打野物我最拿手，别人去不到的地方我都能去……”说着又塞过来大把的肉干和果脯。
青衣小女孩儿怀抱着一堆吃食，怔怔听着，望着里面那两枚碧罗果发愣。这种果子刚长成时是青色，吃了口舌生津，润泽肌肤；若是成熟久了，至少半年以后，才会变成碧绿色，此时再吃，如食水精月华，可增加体内灵气，比紫星果更为难得。她自己因为不喜出门，除了书上看到，还从没亲眼见过这种异常稀有的果子。
被雷立的热情感染，青衣小女孩儿轻轻咬了一口紫星果，甜香清脆，汁水充盈，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了：“我叫青远。”
“哦，青远，名字真好听。”雷立眉开眼笑，拉她坐下来慢慢吃，用大手一拍自己的大包袱，胸有成竹的说：“等会儿咱吃饱了，先四处转转，要是有什么野物就抓住，我包袱里带了东西，晚上咱做熟了吃，你得多吃点才能长肉长大个儿。对了！接下来咱该去哪儿，你知不知道？”
青远有点不知所措，她没怎么跟人打过交道，也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至于他眼里顺理成章就要结伴同行的事，更是想都没想过。
“——可惜啊，这附近都没什么人，想打听打听都不行。”
“——待会儿咱先四处转转。”
“——你不用担心，都有我呢，只管跟着就好！……”
雷立自顾自喋喋不休的说着，吃饱喝足后，收拾起包袱重新背上，转头招呼青远：“走吧！”拎起大棍率先迈开大步。
青远默不作声跟在后面。
沿着不远处的一条小河，顺流走下去，沿途青草柔曼，野花摇曳。雷立开始讲述自己在族里如何八面威风，整个族群里就没有他吃不到的好东西，没有他打不过的族人，说到战力如何恐怖，雷立双手比划着举例说明：“……为了摘到碧罗果，我可是跟一头野熊整整大战了三天三夜！那头野熊，高快有两丈，胳膊这么粗！拔了一颗树当武器，嘿嘿，还不是被我敲掉了满口的大牙，嗷嗷叫着跑掉了……”
小河流向小山山脚，又弯弯绕绕拐进一个小树林，最终汇向林中一潭清池，小池子不大，里面水流清澈，波光粼粼。池子边上有几个茅草屋，里面的桌椅板凳摆放的有条不紊，靠墙还有木床，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每间屋里都没人，其中一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小堆玉石，五颜六色的，都是扁圆型，铜钱大小，红棕蓝绿金，每个颜色各有两枚，握到手中，只觉着既温润又舒适。
青远分给雷立一半，叮嘱他好好收起来，自己将另一半收进腰间垂挂的小布袋。雷立疑惑道：“随便拿人家的东西不好吧？既然有房子说不定就有人住呢。”
青远看看这个刚刚还在描述如何在族里打架抢同龄人东西的人，摇摇头：“没有人住，这就是无界山给新来的人准备的，我们可以在这里临时歇脚。”
“你怎么知道的？”
“听人家说起过，这是规矩。”
“哦，那这些花里胡哨的玉块儿有什么用？”雷立抓着那几块玉石左看右看。
“这是精币，每种颜色各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由修炼之人修行时所需要的灵气凝聚而成，在无界山可以当钱用，买到你需要的其他东西。比精币更好的是灵币，白色，五行皆可用，一枚灵币可抵一百枚精币。”青远耐心的讲解着，感觉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雷立听完便将精币递还给了青远，“那你都拿着吧，我怕弄丢了。咱现在也不需要拿它买什么东西。”伸手拍拍背后的大包袱，自豪的说：“这里什么都有！”
青远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先行收起，准备分手时再偷偷给他放到包袱里。一念及此，想到雷立孤身一人，什么都不懂，将来无头苍蝇般在满是修炼之士的无界山上晃荡的样子，便觉一阵头疼。
好容易难受劲儿才过去，雷立拄着棍子站起来四下张望，眼下他们所处之地似是在一个小小的山包上，周围草木旺盛，有各色鲜花点缀其间，景色优美宜人。下方的远处有片密林，耳边还有水声潺潺。“这是哪儿？”雷立迷惑不解：“都看不见大山的影子了呢……哎！你可真厉害！这就是族老说的腾云驾雾吧？——有点难受。回头你把这个本事教给我，学会了应该就不至于了，看你就没事呢。嗯，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青衣小姑娘轻声回答说：“这里是无界山。”
“啊？还是一座山？看着不像啊……小山包包一个，这山可真小。你以前来过这吗？哎，咱来这边干嘛？——你是要找人还是有什么事？你是不是就住在这儿？你家里人在哪儿？什么时候教我腾云驾雾……”他认定是人家将他一起带过来的，没有丝毫见外，开口就絮絮叨叨个不停。
青衣小女孩儿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
“哦！那就是跟我一样出来拜师学艺的喽！太好了！以后咱俩在一起，我来护着你！”雷立拍着胸脯咋咋呼呼，以为找到了同道中人，虽然看上去有点小，也过于柔弱了些，不过没关系，自己还是很强的。
青衣小姑娘又摇摇头，犹豫着要不要就此离开这个聒噪的话痨。可一想到来到这里于他是个意外，终究自己对此是负有责任的，便强忍着没有迈动脚步。
“……那咱到底咋到这里的？就是腾云驾雾吧？你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吗？啊？说说看，咋弄的？”雷立开始纠缠这个关键问题。
“不是我。”青衣小女孩儿简单的回答，不愿意解释什么。
雷立有些惊讶，转念想到自己能从山里爬上山顶，就是族老们一起祭祀的结果。——哦，明白了！说不得是族老们为了让自己出山举行祭祀时，她迷迷糊糊受到了牵连而已，难怪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后，雷立立刻觉出自己责任重大，赶忙凑近她，试探着问：“你爹娘？不是，你家里人找不到你该着急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家？”
小女孩儿没有丝毫犹豫的摇头拒绝。
雷立送了口气，他倒觉着身边有个小伙伴更好，毕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呢。
他赶忙将身上的大包袱解下来，放到小女孩儿旁边，撂下一句：“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旋即抓起大棍远远的飞跑开去，留下青衣小女孩儿心里惊疑不定，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干嘛。
很快的，雷立就呼哧呼哧跑完一大圈回来了，并没看出什么名堂。他扔开大棍，一屁股坐到地上，气喘吁吁道：“好累，饿了。”
包袱打开，雷立先抓起一个果子塞进嘴里嚼着，双手继续在里面翻翻捡捡，半晌，找出三颗枣儿般大小晶莹润泽的紫色小果子，大手直直递出：“给你吃这个！可好吃了！就这三颗，我昨儿在崖边摘的，吃了这个你就有劲儿了！”
果子是好东西，她认得，紫星果，长于峭壁，数量稀少，汁甜味美，食之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物。看看雷立另一只手抓着大嚼的果子，很普通，便知道这个东西于他也是珍稀之物。按青衣小女孩儿的本意定然是不要的，但雷立一只大手就那样直直伸着，两眼一片赤诚，腮帮子鼓鼓囊囊，含混不清的催促她快接过去。
青衣小女孩儿犹豫着拈起一枚，雷立不收手，嘴里唔唔着示意她都拿过去。看她小心接过后，雷立嘿嘿一笑，又埋头翻捡出两颗碧色扁圆如蟠桃的果子塞给她：“这个更好。我号了很久等它变成绿色才摘的，你拿着！以后我也得好好寻点稀罕东西——你太瘦了，经常吃不饱吧？不过不用怕，跟着我肯定能吃胖！别的不说，爬山跃岭寻果子打野物我最拿手，别人去不到的地方我都能去……”说着又塞过来大把的肉干和果脯。
青衣小女孩儿怀抱着一堆吃食，怔怔听着，望着里面那两枚碧罗果发愣。这种果子刚长成时是青色，吃了口舌生津，润泽肌肤；若是成熟久了，至少半年以后，才会变成碧绿色，此时再吃，如食水精月华，可增加体内灵气，比紫星果更为难得。她自己因为不喜出门，除了书上看到，还从没亲眼见过这种异常稀有的果子。
被雷立的热情感染，青衣小女孩儿轻轻咬了一口紫星果，甜香清脆，汁水充盈，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了：“我叫青远。”
“哦，青远，名字真好听。”雷立眉开眼笑，拉她坐下来慢慢吃，用大手一拍自己的大包袱，胸有成竹的说：“等会儿咱吃饱了，先四处转转，要是有什么野物就抓住，我包袱里带了东西，晚上咱做熟了吃，你得多吃点才能长肉长大个儿。对了！接下来咱该去哪儿，你知不知道？”
青远有点不知所措，她没怎么跟人打过交道，也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至于他眼里顺理成章就要结伴同行的事，更是想都没想过。
“——可惜啊，这附近都没什么人，想打听打听都不行。”
“——待会儿咱先四处转转。”
“——你不用担心，都有我呢，只管跟着就好！……”
雷立自顾自喋喋不休的说着，吃饱喝足后，收拾起包袱重新背上，转头招呼青远：“走吧！”拎起大棍率先迈开大步。
青远默不作声跟在后面。
沿着不远处的一条小河，顺流走下去，沿途青草柔曼，野花摇曳。雷立开始讲述自己在族里如何八面威风，整个族群里就没有他吃不到的好东西，没有他打不过的族人，说到战力如何恐怖，雷立双手比划着举例说明：“……为了摘到碧罗果，我可是跟一头野熊整整大战了三天三夜！那头野熊，高快有两丈，胳膊这么粗！拔了一颗树当武器，嘿嘿，还不是被我敲掉了满口的大牙，嗷嗷叫着跑掉了……”
小河流向小山山脚，又弯弯绕绕拐进一个小树林，最终汇向林中一潭清池，小池子不大，里面水流清澈，波光粼粼。池子边上有几个茅草屋，里面的桌椅板凳摆放的有条不紊，靠墙还有木床，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每间屋里都没人，其中一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小堆玉石，五颜六色的，都是扁圆型，铜钱大小，红棕蓝绿金，每个颜色各有两枚，握到手中，只觉着既温润又舒适。
青远分给雷立一半，叮嘱他好好收起来，自己将另一半收进腰间垂挂的小布袋。雷立疑惑道：“随便拿人家的东西不好吧？既然有房子说不定就有人住呢。”
青远看看这个刚刚还在描述如何在族里打架抢同龄人东西的人，摇摇头：“没有人住，这就是无界山给新来的人准备的，我们可以在这里临时歇脚。”
“你怎么知道的？”
“听人家说起过，这是规矩。”
“哦，那这些花里胡哨的玉块儿有什么用？”雷立抓着那几块玉石左看右看。
“这是精币，每种颜色各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由修炼之人修行时所需要的灵气凝聚而成，在无界山可以当钱用，买到你需要的其他东西。比精币更好的是灵币，白色，五行皆可用，一枚灵币可抵一百枚精币。”青远耐心的讲解着，感觉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雷立听完便将精币递还给了青远，“那你都拿着吧，我怕弄丢了。咱现在也不需要拿它买什么东西。”伸手拍拍背后的大包袱，自豪的说：“这里什么都有！”
青远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先行收起，准备分手时再偷偷给他放到包袱里。一念及此，想到雷立孤身一人，什么都不懂，将来无头苍蝇般在满是修炼之士的无界山上晃荡的样子，便觉一阵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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