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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又是大王“惹”的祸

    这将近一个月下来,大家朝夕相处的也还混熟了,包括罗成羲在内,他居然是一个数学天才,对数字相当敏感,只是在生人面前不善言辞,对于不熟的人始终一副冷面孔,私下里却是半个逗比,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他从不刻意现宝搞笑,经常冷不丁的一句话说得特别有意思又很到位,而自己还保持着从容淡定,绝不是有意克制的那种。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他来了之后,我们班的篮球竞技水平又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他与王事业靠变态的力量和强硬的身体不同,虽然只有1米78的身高,但技艺精湛,球性非常好,尤其是一手投射,命中率相当的高,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冷面寒枪俏罗成”。为此,王事业像被欠了一样,一定要给自己也取个响亮点的“江湖”称号。我看着他那几天绞尽脑汁想外号的痛苦模样,有点于心不忍,决定伸出援助之手,帮他一把。

    我笑着对王事业说道:“不如我来帮你想一个,你就叫‘金刚杵’吧,帆子叫‘九天颈根临武真君’,你二人以后合称‘酥脆二仙’,怎么样?”

    “金刚杵,金刚杵...九天...”王事业听后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似有接受之意,但一提起帆子,马上又用他那经典的斜眼仇视着帆子,坐在边上不远的帆子不由莫名打了个冷颤。

    他们两个的“仇怨”还是结在之前王事业擅自调帆子座位的那件事。帆子那天洗干净脚抡着一双拖鞋回来发现自己的窝给挪地了,知晓前因后果之后,很大方的把位置让给了馨月继续坐,也意外的没有责怪一句王事业,令王事业事先准备的一系列应对帆子的方法全都无用武之地,如此一来,搞得大王挺过意不去,连着请帆子吃了一个礼拜的中饭,帆子也欣然接受,我也顺带沾了光,一起作陪,吃了个伴片。

    于是我俩胡吃海塞的坑了大王一个多礼拜,在那段时间里,大王简直是大出血般声称在经济上造成了重大损失,而且还有一件事就是帆子每天不声不响的在大王的后脖颈处抹了一层名为招蝇草的汁液,这种草不是自然生长出来的,而是几种不同的植物根据药理人工调成的一种液体,对人来说是无色无味,由于原材料都是些植草,又特别招蚊虫苍蝇等,所以得了这么一个名字。本来的用途是当人们在郊外野地或者森林里,放置用以吸引昆虫集中一处从而免受毒虫叮咬的,抹在王事业身上造成的结果是他不管走到哪里,头上都盘旋着一堆苍蝇、蚊子,嗡嗡嗡的响个不停,令他不胜其烦,最可怕的是大家都以为他不爱卫生,大夏天的居然几天不洗澡,隔老远看见了都避着走,那段时间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尤其是在馨月面前,他都抬不起头来了,两人坐得又近,中间只隔了个我。

    我自然是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只是懒得作声,也不想破坏帆子的计划,于是便配合帆子打算给他个教训,怪就怪在他平常不用心学丑叔教给他们的草石知识,只一味的醉心于拳脚功夫,其实他稍微心细一点就能发现其中的端倪。那馨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脸诚恳的安慰王事业说有他在旁边挺好的,蚊子都被他吸引走了,没有蚊虫叮咬自己,还说不爱洗澡也没什么,自己觉得舒服就行。听完后的王事业想死的心都有了,后来他知道事情始末,气得要拉帆子去教学楼顶决斗,在我这“中间人”的调和下,两人决定改武斗为默斗,一个月谁也不理谁......

    国庆长假前的一个礼拜,王事业老家有一位老人过世了,听他介绍说这位老人在他们家族里的辈分非常高,于是他提前请假跟着家里人一起赶回去悼念。

    就在十一放假的前一天中午,我接到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座机号码,一接听,是王事业的声音,他从老家打来的,说是遇到了麻烦要我和帆子赶去他老家绥宁一趟,由于电话里不好说,我们便没有多聊,只是觉得事情肯定很棘手,确定了他尚且安全,要了地址便去找帆子。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样人人都有手机,尤其还是高中生,我应该是我们学校最早有手机的几人之一,是我爸给我配的,说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由于手机还没普及,所以学校也不似现在明文规定学生不准带手机入校园,倒也没人管我。通讯录里除了爸妈的手机号,就全是走得也还近的同学家座机号码,大家几乎天天见面,所以除了爸妈几乎没人会打我电话,平常没事就不会拿出来,免得有人说我故意显摆,那就不够和蔼可亲了。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跟帆子说明情况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去、不管。我也不说话,就那样微笑的看着他,在我的默默注视下,终于受不了,不情愿的说了句:“我是怕你一个人路上无聊,陪你去一趟。”我笑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连夸他够义气,然后两人便开始计划出发的一些细节。

    像我们学生出行,要么坐火车要么坐长途大巴,高铁那时候还没有。打了个电话给我爸公司的一老叔请他分别查了一下火车和大巴的讯息,火车到绥宁县城要3小时42分,最早的一班是早上七点半,大巴则要近6个小时,八点发车,一天就一趟,我俩一致决定坐火车去。帆子用我的手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说是和我临时起意决定去大王的老家玩几天,明天出发,提前报备一下,只见帆子边打电话边不停的点头,嘴巴里不时发出“嗯,好,放心,嗯,好...”五分钟后,帆子终于受不了说了句:“知道啦,妈,我先挂了,电话费贵。”然后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深表理解的对他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心想你倒是可以编个理由,我这还不知道怎么跟家里请假呢。出发前得去丑叔家一趟,每逢佳节他们都得去那里报到,在不耽误正常学业的情况下都要接受丑叔的魔鬼训练,王事业是家里有事提前向丑叔请假了,帆子肯定也得去跟丑叔说一声,而且一些该准备的家伙得带上,各种装备平常我们都是放在丑叔家里的,这么一来,事情就瞒不住他老人家,他既然知道了那么我就没有向家里人隐瞒的必要了,所以只能实话实说,不让去也得想办法去了。

    同学们嗷嗷的终于把长假前的最后一节课上完,拎着早就清理好的书包迫不及待的作鸟兽散,罗成羲跟我们说了声“再见”第一个冲出教室去赶搭前往长沙的火车,馨月假期不打算回家,说是跟她小姨去趟海南,几个人互相道别后,我和帆子出了校门朝丑叔家方向走去。

    到了丑叔家说明情况后,他叫我们明天一大早再来他家汇合,也不管我们要赶清早的火车,只道其自有安排,便打发我们离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和帆子早早来到丑叔家,两个行囊已经备好,帆子的背包里放着几打符纸,画符用的毛笔、朱砂以及一瓶歪把子酒,还有草药也备了些。属于我的背包里的是一排备用的银针,最让我欣喜的是一张收缩弓以及若干箭矢,看来丑叔真是对我疼爱有加,只是我在思考这东西能否顺利带上火车。正疑虑着,屋外响起一阵刺耳的急刹声,寻声望去,一辆霸道SUV停在门口,下来一个壮汉,大概30岁左右,目测1米77的身高,戴着副墨镜,留着寸头,走起路来双臂摆动有力,呼吸匀称,穿着件花寸衫,只是他的肌肉完全将衣服撑起,显得非常精干有型,不像有的人穿这种类型的衣服像前世没吃饱饭一样邋里邋遢显得猥琐之极。来人走到近前,摘下墨镜,问候丑叔,对他表现得很尊敬,随后笑着看向我说道:“四火少爷好啊!十六年不见,已经是个俊秀的大小伙了,都跟我一样高了,想起那时候抱在手上就是一团肉球,哈哈哈哈...”

    我看着丑叔,于是他会意介绍道:“这是阿诺,我五师兄的徒弟,这次由他开车送你们过去。”

    我朝阿诺象征性地点头微笑,便算问好了,随后便对着丑叔问道:“您还是先介绍一下您这五师兄又是何方神圣吧。”我跟丑叔之间因为相处时日不短,说话已经比较随意。

    “都是你祖爷的徒弟,这个回来再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出发吧。”丑叔显得有点敷衍的答道。

    互相认识之后,丑叔又单独交代了阿诺几句,我们便出发了。上车之后,阿诺又丢了三支户外电筒和一捆登山绳到帆子包里,实则我可以夜间视物,已经不需要照明设备,只是阿诺可能还不知道。开了十几分钟后,便到了收费站,过去后阿诺在第一个临停点突然靠边停车,不知从哪掏出两块布就下了车,看他车前车后忙活了一阵,然后回返,上车说道:“少爷,你们系好安全带,我们真的要开始高速了。”而帆子坐在后排很自然的把安全带系了起来。

    “诺哥,你叫我小燚就行了,别‘少爷、少爷’的这么喊,听着好怪。”我实在有些别扭,于是对阿诺说道。

    “好的,少爷,你们休息一下,我们大概三小时内能到绥宁县城,我开车你放心。”

    我见沟通无效,干脆也懒得多说,拨通了王事业留给我的号码告诉他行程的变化,重新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并告诉他帆子也很有义气的一同前来,王事业在那头莫名其妙的“嘿嘿”笑了两声,我一头雾水的挂了电话。此时车子则以将近180公里的时速在高速上一路疾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