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诅咒？
看着珍妮那满脸的不知所措，乔朵和阿尔这对不良主仆却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互相对视一眼，便哈哈大笑起来。
珍妮也终于意识到，或许……这位伯爵大小姐……真的跟她想象中的贵族家的刁蛮小姐有着很大区别？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关系便是通过血缘来维系的亲情关系了，其次便是婚姻关系，再次则是师徒关系了。
这三种联系要远远高过所谓的君臣之谊。
还有一种特殊的联系，便是誓约关系。
即是两个个体或种族之间的，通过言灵的见证，所达成的盟誓。
这种誓约关系往往伴随着一方对另一方的绝对制约，且非自愿不可强制立约，所以虽然可靠，却并不容易达成。
所以听说乔朵大小姐竟然想收自己做魔法学徒，珍妮首先是不敢置信，然后一股欣喜和自豪便充斥她的胸膛。
不过紧接着，她便蹙眉沉思起来。
作为古利特领的未来继承人，大家都清楚，乔朵大小姐今年刚好芳龄十岁，而只有魔力等级达到15级以上的魔法师才被允许收徒——
即使她是贵族，而且未来可能是这个王国地位最尊贵的那十几个人之一，她却依然不得不遵守这条律令。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律令，便是因为只有15级以上的魔法师才能有足够的魔力在维持自己日常魔法消耗的同时，还有足够的魔力与精力供给学徒以支援。
这种支援不只是日常的言传身教，还包括技能的传授，技能宝珠的制作，魔法道具的供给。
在珍妮看来，伯爵大小姐除了最后一项可能“达标”——
毕竟她是伯爵继承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整个领地都是她家的，所以肯定贼有钱——之外，她的魔法才能、教学能力等皆让人不怎么放心。
毕竟从没有人听说过乔朵大小姐的魔法天赋有多么出色，而且就算她掌握着几手古利特家族秘传的魔法手段，但她毕竟只有十岁，实在很难相信她的魔法等级有多高……
而且看她迷路时的窘态、严重缺乏常识的迷糊样子，都让珍妮觉得，这个大小姐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她可以想象到，当乔朵大小姐被魔法协会证实资质不足的时候，她身为伯爵家的大小姐或许不会受到太多责难，顶多被罚点钱罢了。
但是她这个“巧言令色成为伯爵大小姐的徒弟以攀附贵族的可耻小人”，则必然会被问责。
……
乔朵并不知道，就在刚刚那短短的一瞬间，她眼前这个少女的心中就生起了无数念头。
她本来就是个单纯的单细胞生物——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所以考虑事情往往很简单，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提议给眼前的少女造成了什么样的苦恼。
倒是阿尔弗雷德似是猜出了女孩的顾虑，却并没有加以劝说，反倒是用另一种方法“达成了目的”。
只见他微笑着走上前，彬彬有礼的隔开搞不清楚状况的乔朵和正陷入无限脑补中的珍妮之间，用他那温柔好听的男中音道：
“或许我该重新自我介绍一番了，珍妮·法沐洱阁下！”
珍妮不敢置信地猛地抬头看向阿尔，见他不似在做伪，刚才开始就不停躁动着的内心突地就平静了下来，如果乔朵大小姐因为年幼而对相关律法不明所以的话，这个四年以来深得积木小镇人民信任的爱德华·艾尔利克医生总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了吧。
而且，他称呼自己为……阁下？所以他已经认同了自己是比他地位更高的伯爵大小姐的学徒？
望着珍妮那恳切的小眼神儿，阿尔淡淡一笑，道：
“我是阿尔弗雷德·古利特，乔朵·古利特伯爵大小姐的管家，为了向您证明乔朵大小姐的魔法能力，在下有个提议，不知道两位小姐是否可听我一言。”
珍妮虽然一时之间对“爱德华大叔”的身份变化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眼神充满期望的看向这个四年前突然来到积木小镇，解决了数百年来始终困扰木工们的蚁灾，且医术高超，德行兼备的药师大叔。
阿尔弗雷德淡淡一笑，道：“可能不拿出些证据来的话，你永远都无法理解乔朵大小姐有些什么样的恐怖能力！”
珍妮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阿尔弗雷德则是笑得更温和了——
“那么，以你母亲的病为赌注如何？”阿尔弗雷德淡淡道。
乔朵闻言微蹙了蹙眉头，对阿尔这种半逞恩半威胁的做法略有些不满，珍妮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向阿尔，好像在震惊自己之前看错人了一般。
阿尔弗雷德见状淡笑道：“请不要误会，法沐洱小姐，我并不是出于要挟而刻意提到令堂的病情，相信我，以我目前的医术，确实对于她的病无可奈何！”
珍妮闻言，先是一阵失望，不过紧接着，却是用着一种希冀的眼神看向乔朵。
母亲的病已经是她们的心病了，就是因为这场怪病搞得自尊心极强的母亲不得不退役。
要不然以守备队分队长的收入水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珍妮这个还不到10岁的孩子出来学做木工贴补家用。
“你没有猜错！”阿尔弗雷德的笑容更加和善，要知道，乔朵大小姐的医术可是厉害到能够让自己断肢重生呢，所以他语气一转道：
“对于乔朵大小姐来说，任何病症都不是问题，要知道，就连在下的一身医术都是大小姐教的呢。”
要不是早就对这位“爱德华大叔”的人品有了一定的认识，珍妮对这种更像是吹嘘的话一定会嗤之以鼻。
不过如今，让珍妮愿意去相信乔朵的理由却又多了一个——她很可能会治好母亲的病。
于是，可以说是心怀侥幸，也可以说是为了测试这位乔朵大小姐是否真的有让她信服的实力，珍妮最终下定决心，把乔朵和阿尔弗雷德带回了自己的家。
珍妮的木工工房就搭建在自己家的杂物房里。
不过因为曾被略显随意地改建过，所以需要绕过工房，才能看见被遮在工房阴影中的，珍妮家原来的房门。
珍妮的母亲在四年前突然患上一种怪病，起初，她只是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协调，但渐渐的，她发现她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这种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直到有一天，她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她瘫痪了。
然而这还并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她虽然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却依然有着感觉。
她能感受到随着在床上躺着的时间越来越多，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在慢慢变得枯萎。
肌肉萎缩和精神疲惫所带来的，是难以言喻的肉体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煎熬。
而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不仅要承担生活的重担，还要伺候自己的吃喝拉撒——如果她的身体还听使唤，可能早就自我了断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她瘫在床上两个月后。
积木小镇里来了一位自称药师的年轻人。
长久以来，大家对药师的印象就是只会看一些感冒发烧之类小病的江湖郎中。
然而，这位名叫爱德华·艾尔利克的药师先生，竟然在刚来到小镇的三天之内就配置出了困扰着小镇居民已久的栖木白蚁驱散药剂，并以此打响了名声。
后来随着他看好的病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疑难杂症也找上了他。
然而任何病症在艾尔利克手上，都是很快药到病除;任何伤者，被艾尔利克医生救治后，都会很快变得活蹦乱跳。
珍妮最终把赌注压在了这位艾尔利克医生身上。
然而，经过将近四年的医治，珍妮母亲的病虽然有所缓解，但却始终无法治愈。
……
乔朵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就不由得赞叹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聪明。
看得出，阿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了那女人的瘫痪，但是却想办法只用药师二转之前的有限的手段，把影响病患行动的某些“东西”排挤到了病人的双腿上。
所以眼前的病人虽说依然难以下床，但是却可以偶尔坐着轮椅出去逛一逛了。
最主要的是，不止她的上半身完全恢复了行动能力，就连上厕所如今也可以勉强自己解决了，这对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性来说，无疑给她增加了不少活下去的动力。
真正让乔朵震惊的是，她确实认识这种病——
或者说，她知道造成这种疾病的原因。
所以她不由得蹙起眉头，眼睛里满是疑惑。
因为，这并不是什么怪病，而是——诅咒。
珍妮也终于意识到，或许……这位伯爵大小姐……真的跟她想象中的贵族家的刁蛮小姐有着很大区别？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关系便是通过血缘来维系的亲情关系了，其次便是婚姻关系，再次则是师徒关系了。
这三种联系要远远高过所谓的君臣之谊。
还有一种特殊的联系，便是誓约关系。
即是两个个体或种族之间的，通过言灵的见证，所达成的盟誓。
这种誓约关系往往伴随着一方对另一方的绝对制约，且非自愿不可强制立约，所以虽然可靠，却并不容易达成。
所以听说乔朵大小姐竟然想收自己做魔法学徒，珍妮首先是不敢置信，然后一股欣喜和自豪便充斥她的胸膛。
不过紧接着，她便蹙眉沉思起来。
作为古利特领的未来继承人，大家都清楚，乔朵大小姐今年刚好芳龄十岁，而只有魔力等级达到15级以上的魔法师才被允许收徒——
即使她是贵族，而且未来可能是这个王国地位最尊贵的那十几个人之一，她却依然不得不遵守这条律令。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律令，便是因为只有15级以上的魔法师才能有足够的魔力在维持自己日常魔法消耗的同时，还有足够的魔力与精力供给学徒以支援。
这种支援不只是日常的言传身教，还包括技能的传授，技能宝珠的制作，魔法道具的供给。
在珍妮看来，伯爵大小姐除了最后一项可能“达标”——
毕竟她是伯爵继承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整个领地都是她家的，所以肯定贼有钱——之外，她的魔法才能、教学能力等皆让人不怎么放心。
毕竟从没有人听说过乔朵大小姐的魔法天赋有多么出色，而且就算她掌握着几手古利特家族秘传的魔法手段，但她毕竟只有十岁，实在很难相信她的魔法等级有多高……
而且看她迷路时的窘态、严重缺乏常识的迷糊样子，都让珍妮觉得，这个大小姐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她可以想象到，当乔朵大小姐被魔法协会证实资质不足的时候，她身为伯爵家的大小姐或许不会受到太多责难，顶多被罚点钱罢了。
但是她这个“巧言令色成为伯爵大小姐的徒弟以攀附贵族的可耻小人”，则必然会被问责。
……
乔朵并不知道，就在刚刚那短短的一瞬间，她眼前这个少女的心中就生起了无数念头。
她本来就是个单纯的单细胞生物——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所以考虑事情往往很简单，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提议给眼前的少女造成了什么样的苦恼。
倒是阿尔弗雷德似是猜出了女孩的顾虑，却并没有加以劝说，反倒是用另一种方法“达成了目的”。
只见他微笑着走上前，彬彬有礼的隔开搞不清楚状况的乔朵和正陷入无限脑补中的珍妮之间，用他那温柔好听的男中音道：
“或许我该重新自我介绍一番了，珍妮·法沐洱阁下！”
珍妮不敢置信地猛地抬头看向阿尔，见他不似在做伪，刚才开始就不停躁动着的内心突地就平静了下来，如果乔朵大小姐因为年幼而对相关律法不明所以的话，这个四年以来深得积木小镇人民信任的爱德华·艾尔利克医生总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了吧。
而且，他称呼自己为……阁下？所以他已经认同了自己是比他地位更高的伯爵大小姐的学徒？
望着珍妮那恳切的小眼神儿，阿尔淡淡一笑，道：
“我是阿尔弗雷德·古利特，乔朵·古利特伯爵大小姐的管家，为了向您证明乔朵大小姐的魔法能力，在下有个提议，不知道两位小姐是否可听我一言。”
珍妮虽然一时之间对“爱德华大叔”的身份变化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眼神充满期望的看向这个四年前突然来到积木小镇，解决了数百年来始终困扰木工们的蚁灾，且医术高超，德行兼备的药师大叔。
阿尔弗雷德淡淡一笑，道：“可能不拿出些证据来的话，你永远都无法理解乔朵大小姐有些什么样的恐怖能力！”
珍妮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阿尔弗雷德则是笑得更温和了——
“那么，以你母亲的病为赌注如何？”阿尔弗雷德淡淡道。
乔朵闻言微蹙了蹙眉头，对阿尔这种半逞恩半威胁的做法略有些不满，珍妮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向阿尔，好像在震惊自己之前看错人了一般。
阿尔弗雷德见状淡笑道：“请不要误会，法沐洱小姐，我并不是出于要挟而刻意提到令堂的病情，相信我，以我目前的医术，确实对于她的病无可奈何！”
珍妮闻言，先是一阵失望，不过紧接着，却是用着一种希冀的眼神看向乔朵。
母亲的病已经是她们的心病了，就是因为这场怪病搞得自尊心极强的母亲不得不退役。
要不然以守备队分队长的收入水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珍妮这个还不到10岁的孩子出来学做木工贴补家用。
“你没有猜错！”阿尔弗雷德的笑容更加和善，要知道，乔朵大小姐的医术可是厉害到能够让自己断肢重生呢，所以他语气一转道：
“对于乔朵大小姐来说，任何病症都不是问题，要知道，就连在下的一身医术都是大小姐教的呢。”
要不是早就对这位“爱德华大叔”的人品有了一定的认识，珍妮对这种更像是吹嘘的话一定会嗤之以鼻。
不过如今，让珍妮愿意去相信乔朵的理由却又多了一个——她很可能会治好母亲的病。
于是，可以说是心怀侥幸，也可以说是为了测试这位乔朵大小姐是否真的有让她信服的实力，珍妮最终下定决心，把乔朵和阿尔弗雷德带回了自己的家。
珍妮的木工工房就搭建在自己家的杂物房里。
不过因为曾被略显随意地改建过，所以需要绕过工房，才能看见被遮在工房阴影中的，珍妮家原来的房门。
珍妮的母亲在四年前突然患上一种怪病，起初，她只是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协调，但渐渐的，她发现她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这种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直到有一天，她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她瘫痪了。
然而这还并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她虽然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却依然有着感觉。
她能感受到随着在床上躺着的时间越来越多，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在慢慢变得枯萎。
肌肉萎缩和精神疲惫所带来的，是难以言喻的肉体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煎熬。
而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不仅要承担生活的重担，还要伺候自己的吃喝拉撒——如果她的身体还听使唤，可能早就自我了断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她瘫在床上两个月后。
积木小镇里来了一位自称药师的年轻人。
长久以来，大家对药师的印象就是只会看一些感冒发烧之类小病的江湖郎中。
然而，这位名叫爱德华·艾尔利克的药师先生，竟然在刚来到小镇的三天之内就配置出了困扰着小镇居民已久的栖木白蚁驱散药剂，并以此打响了名声。
后来随着他看好的病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疑难杂症也找上了他。
然而任何病症在艾尔利克手上，都是很快药到病除;任何伤者，被艾尔利克医生救治后，都会很快变得活蹦乱跳。
珍妮最终把赌注压在了这位艾尔利克医生身上。
然而，经过将近四年的医治，珍妮母亲的病虽然有所缓解，但却始终无法治愈。
……
乔朵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就不由得赞叹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聪明。
看得出，阿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了那女人的瘫痪，但是却想办法只用药师二转之前的有限的手段，把影响病患行动的某些“东西”排挤到了病人的双腿上。
所以眼前的病人虽说依然难以下床，但是却可以偶尔坐着轮椅出去逛一逛了。
最主要的是，不止她的上半身完全恢复了行动能力，就连上厕所如今也可以勉强自己解决了，这对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性来说，无疑给她增加了不少活下去的动力。
真正让乔朵震惊的是，她确实认识这种病——
或者说，她知道造成这种疾病的原因。
所以她不由得蹙起眉头，眼睛里满是疑惑。
因为，这并不是什么怪病，而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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