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之都
海军军舰渐渐驶入了水之都的港口。
这是一座有着复杂水道的城市，建立在水道旁的建物构造优雅奇特，而街上行人稀少，散发着隐隐的衰败感。
即便是大白天，依然能够看到街道上的醉汉或是喝着酒，或是躺在巷口呼呼大睡，身旁满是酒瓶。
远处庞大的垃圾场弥漫着的异味，即便是港口处都能够或多或少地闻到。
“比之前来的时候萧条了一些。”
从港口走向街道，青雉望着四周，露出了有些感慨的神色。
“这就是水之都吗……”
第一次来到水之都的伊文也不由觉得有些魔幻。
青雉带着队伍，朝西走去：“我们先去一号船坞吧。”
虽说是船坞，但水之都这些顶级的工匠们也承揽各种相关业务。
沿途似乎有人在暗中窜动，刚刚走到船坞门口，四面八方便涌出了乌泱泱的人群。
这群人有数百人之多，有的手里拿着铁钉，有的抡着大锤，有的捏着长绳。
但他们几乎一致地穿着工装，只不过工装上涂印的编号分别是从“2”到“7”的数字，像是有好几股势力错杂在了一起。
海军士兵全都拿起了手里的武器，顿时进入了警备状态。
很快，一群工装上涂印着“1”的工匠们从一号船坞中冲了出来，手里也全都拿着各类工具。
“你们这群混蛋无赖，快给我滚开，这些都是我的客人！”
说话的是一头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站在一号船坞的工匠们正前方，俨然是这里的话事人。
话音落下，工装涂印着“2”的黄发男人大吼道：“你在说什么，老雷迪，他们是我们先看到的，应该是我们的客人！”
“伯斯，谁说是你的客人，现在应该由我们三号船坞来负责接待他们！”深褐肤色的肥胖男人掐灭了手里的香烟。
“你们这群自私的家伙，难道要和我们这一群软弱无依的女人抢生意吗？”说话的是浑身肌肉虬结的女子，工装上的编号是“5”。
“少在那里说废话，连海贼王都被逮捕了，这个世界已经要乱套了，谁还有心情管你们这些满脑子肌肉的女人！”工装上编号是“7”的墨镜男子冷冷笑道。
“既然谁都说服不了谁，那就靠拳头来说话！”
不知道是谁挥出第一拳，这些船匠们像是被点燃的鞭炮瞬间炸开了，锤子、铁钉、绳子在他们手上全都变成了趁手的武器，一号船坞变得一片混乱。
“后退。”
青雉皱着眉头，令士兵从骚乱中退出。
“库赞先生，这里的情况一直是这样吗？”伊文疑惑道。
“我记得半年前来的时候，应该还没有这么严重。”
青雉神色十分无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伊文很难想象二十年后繁荣的水之都会是如今这番情景。
这座曾经世界闻名的岛屿，此刻正在被这片大海一点一点侵蚀着。
“够了，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不知道又是谁喊了一声，混战的人群才缓缓分开成数股，全都气喘吁吁地敌视着，身上或多或少地挂了彩。
“协商吧，客人的事情只有大家一起协商分配了！”
1号船坞的老雷迪要咬牙切齿地望着船坞大门上嵌入的钉子，斧头等东西，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选择妥协了。
要是再打下去，估计真要出人命了。
“那就协商吧！”
“我没有意见！”
人群中很快不再传出异议声。
老雷迪看向库赞，“海军，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请跟我们到会议室商谈！”
青雉原本想着一家一家造船厂商谈过去，但发现眼下这样貌似能省下不少功夫，于是点了点头，跟着老雷迪走进了一号船坞。
其他造船厂的几位社长也全都跟了进去。
说是会议室，但只是在造船厂的角落腾出放置了几张沙发和茶几的地方。
四面通透，没有任何东西做隔板。
几位社长各坐在沙发一边，身后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船匠，乍看之下，像是正在交涉的黑帮。
“是这样的，各位应该都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明说了。”
青雉望着众人道，“海军本部因为某些原因遭受到了损坏，所以目前需要大量工匠前往马林梵多负责修缮，工作内容包括图纸设计，维修以及木材的加工，我们对时间上的要求，大概是……”
青雉有条不紊地阐述着自己的来意。
等他说完后，几位造船厂社长陷入片刻的沉思。
这明显是来自海军本部的大生意，如果能完全吃下的话，会社财政上的压力在接下来的数年应该能够得到有效的缓解。
而且有海军护送的话，抽调的人手也不用担心人身安全问题。
“喂，其他的我就不和你们争了，木材的加工全部承揽给我们七号会社吧！”
坐在沙发上的墨镜男人语气颇为蛮横。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哈瑞斯！”
二号造船厂的黄发男人沉不住气地说道，“你一个人就想独吞所有的木材加工生意吗？”
“哈瑞斯，你是想借着木材加工的工作方便，暗中扣留一些木材用于你们的造船生意吧！”
五号造船厂的肌肉女人刚说完便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声。
“如今运输商船来水之都越来越少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现在谁都想要紧张的木材，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没有了木材，谁都无法在水之都生存，未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这个好处不可能被你独吞！”
“是啊，本来水之都就不盛产木材和铁资源，现在盘踞海上的海贼又越来越多，什么好处都被你拿走的话，难道我们就活该等着倒闭吗！”
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不知何时，沙发附近围来了许多人。
船匠们完全没有顾忌坐在一旁的青雉，当面清算起了利益。
听到四面八方的责备声，墨镜男子忍不住冒火地吼了起来：
“归根结底，你们只是觉得在这座城市看不到希望和未来，既然如此，干脆全都离开这里吧！”
说完，
包括他自己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没有人想要离开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故乡，众人也清楚，他们之间的矛盾向来不是木材的矛盾。
而是岛屿和岛屿之间被切割，无法完成资源交换和商贸往来，人们害怕岛屿随时会沉入海底，看不到未来的矛盾。
“如果能够制造出海上列车，将几座岛屿全部连接在一起，这座城市应该会重新散发出活力吧。”
少年低声地自喃自语，而在此时的静寂中却又格外清晰而响亮。
这是一座有着复杂水道的城市，建立在水道旁的建物构造优雅奇特，而街上行人稀少，散发着隐隐的衰败感。
即便是大白天，依然能够看到街道上的醉汉或是喝着酒，或是躺在巷口呼呼大睡，身旁满是酒瓶。
远处庞大的垃圾场弥漫着的异味，即便是港口处都能够或多或少地闻到。
“比之前来的时候萧条了一些。”
从港口走向街道，青雉望着四周，露出了有些感慨的神色。
“这就是水之都吗……”
第一次来到水之都的伊文也不由觉得有些魔幻。
青雉带着队伍，朝西走去：“我们先去一号船坞吧。”
虽说是船坞，但水之都这些顶级的工匠们也承揽各种相关业务。
沿途似乎有人在暗中窜动，刚刚走到船坞门口，四面八方便涌出了乌泱泱的人群。
这群人有数百人之多，有的手里拿着铁钉，有的抡着大锤，有的捏着长绳。
但他们几乎一致地穿着工装，只不过工装上涂印的编号分别是从“2”到“7”的数字，像是有好几股势力错杂在了一起。
海军士兵全都拿起了手里的武器，顿时进入了警备状态。
很快，一群工装上涂印着“1”的工匠们从一号船坞中冲了出来，手里也全都拿着各类工具。
“你们这群混蛋无赖，快给我滚开，这些都是我的客人！”
说话的是一头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站在一号船坞的工匠们正前方，俨然是这里的话事人。
话音落下，工装涂印着“2”的黄发男人大吼道：“你在说什么，老雷迪，他们是我们先看到的，应该是我们的客人！”
“伯斯，谁说是你的客人，现在应该由我们三号船坞来负责接待他们！”深褐肤色的肥胖男人掐灭了手里的香烟。
“你们这群自私的家伙，难道要和我们这一群软弱无依的女人抢生意吗？”说话的是浑身肌肉虬结的女子，工装上的编号是“5”。
“少在那里说废话，连海贼王都被逮捕了，这个世界已经要乱套了，谁还有心情管你们这些满脑子肌肉的女人！”工装上编号是“7”的墨镜男子冷冷笑道。
“既然谁都说服不了谁，那就靠拳头来说话！”
不知道是谁挥出第一拳，这些船匠们像是被点燃的鞭炮瞬间炸开了，锤子、铁钉、绳子在他们手上全都变成了趁手的武器，一号船坞变得一片混乱。
“后退。”
青雉皱着眉头，令士兵从骚乱中退出。
“库赞先生，这里的情况一直是这样吗？”伊文疑惑道。
“我记得半年前来的时候，应该还没有这么严重。”
青雉神色十分无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伊文很难想象二十年后繁荣的水之都会是如今这番情景。
这座曾经世界闻名的岛屿，此刻正在被这片大海一点一点侵蚀着。
“够了，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不知道又是谁喊了一声，混战的人群才缓缓分开成数股，全都气喘吁吁地敌视着，身上或多或少地挂了彩。
“协商吧，客人的事情只有大家一起协商分配了！”
1号船坞的老雷迪要咬牙切齿地望着船坞大门上嵌入的钉子，斧头等东西，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选择妥协了。
要是再打下去，估计真要出人命了。
“那就协商吧！”
“我没有意见！”
人群中很快不再传出异议声。
老雷迪看向库赞，“海军，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请跟我们到会议室商谈！”
青雉原本想着一家一家造船厂商谈过去，但发现眼下这样貌似能省下不少功夫，于是点了点头，跟着老雷迪走进了一号船坞。
其他造船厂的几位社长也全都跟了进去。
说是会议室，但只是在造船厂的角落腾出放置了几张沙发和茶几的地方。
四面通透，没有任何东西做隔板。
几位社长各坐在沙发一边，身后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船匠，乍看之下，像是正在交涉的黑帮。
“是这样的，各位应该都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明说了。”
青雉望着众人道，“海军本部因为某些原因遭受到了损坏，所以目前需要大量工匠前往马林梵多负责修缮，工作内容包括图纸设计，维修以及木材的加工，我们对时间上的要求，大概是……”
青雉有条不紊地阐述着自己的来意。
等他说完后，几位造船厂社长陷入片刻的沉思。
这明显是来自海军本部的大生意，如果能完全吃下的话，会社财政上的压力在接下来的数年应该能够得到有效的缓解。
而且有海军护送的话，抽调的人手也不用担心人身安全问题。
“喂，其他的我就不和你们争了，木材的加工全部承揽给我们七号会社吧！”
坐在沙发上的墨镜男人语气颇为蛮横。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哈瑞斯！”
二号造船厂的黄发男人沉不住气地说道，“你一个人就想独吞所有的木材加工生意吗？”
“哈瑞斯，你是想借着木材加工的工作方便，暗中扣留一些木材用于你们的造船生意吧！”
五号造船厂的肌肉女人刚说完便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声。
“如今运输商船来水之都越来越少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现在谁都想要紧张的木材，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没有了木材，谁都无法在水之都生存，未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这个好处不可能被你独吞！”
“是啊，本来水之都就不盛产木材和铁资源，现在盘踞海上的海贼又越来越多，什么好处都被你拿走的话，难道我们就活该等着倒闭吗！”
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不知何时，沙发附近围来了许多人。
船匠们完全没有顾忌坐在一旁的青雉，当面清算起了利益。
听到四面八方的责备声，墨镜男子忍不住冒火地吼了起来：
“归根结底，你们只是觉得在这座城市看不到希望和未来，既然如此，干脆全都离开这里吧！”
说完，
包括他自己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没有人想要离开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故乡，众人也清楚，他们之间的矛盾向来不是木材的矛盾。
而是岛屿和岛屿之间被切割，无法完成资源交换和商贸往来，人们害怕岛屿随时会沉入海底，看不到未来的矛盾。
“如果能够制造出海上列车，将几座岛屿全部连接在一起，这座城市应该会重新散发出活力吧。”
少年低声地自喃自语，而在此时的静寂中却又格外清晰而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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