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艾斯巴古
由海军本部最终拍板，海军和船匠们的协议达成了一致。
七大造船厂会有约两百一十名的工匠登上军舰，前往马林梵多参与图纸构设和重建的工作。
而海军负责采购的原木由水之都的工匠在当地加工，之后再由军舰运往马林梵多。
对账、款项的分期支付以及监工等各种事宜由伊文在水之都本地代为主导，相应的审计、监工和联络人员一同协助管理。
不过伊文目前的军衔只是二等兵，因此为了保证程序合规的同时并且服众，青雉特地做了一份[代表人权力]的文件公示。
这份文件能够让伊文暂时拥有等同青雉的行事权力，也奠定了他最高任命的地位。
在汤姆审判后的第三天，船匠们陆陆续续登上海军军舰，与青雉一同返回马林梵多。
与青雉道别后，伊文入住了水之都的海军临时公馆，着手相应事务的处理。
这些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繁琐复杂，接连几日的废寝忘食让伊文都快忘记了这是海贼王的世界，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996”的社畜生活。
负责相关工作的海军士官们起先并不认为伊文这样一个十岁的少年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只是将其当成吉祥物般的存在。
但在伊文提出几条成熟的建议后，印象开始逐渐改观。
因为水之都的七大造船厂派遣了一部分人手前往海军本部，而另一部分人则与汤姆探讨和研究海上轨道的铺设方案。
所以，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船匠们根据电话虫传真的设计图，开始对原木的版式和尺寸进行加工。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做事效率却不容小觑。
十几米长的巨大粗木经由两个船工之手，只需要加工打磨十几分钟，就能变成一摞表层齐整、切口平滑的木板。
这些木板会被送入租赁在水道上游旁的仓库里，等本部的军舰到来后，再通过水道运送到下游的军舰上。
时间一天天过去，伊文对文件的处理和人员的临时调动也越发娴熟。
各项事情逐渐有序，终于变得稳定了下来。
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海上列车的设计图终于出炉。
桥下的汤姆工作室也迎来了比以往更甚的热闹声，水之都的船匠们争先恐后地挤进汤姆的办公室，想要看看到底是一份怎么样的设计图纸。
而藏在桥下阴影中的黑衣人蛰伏着数十天，却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冥王设计图的情报。
逐渐失去耐心的斯潘达因决定暂时放弃，于是带着斯潘达姆返回司法岛，准备开展其他情报工作。
……
夜晚，汤姆工作室。
弗兰奇边用汤勺飞速地将咖喱饭送入了嘴里，边问道，“艾斯巴古晚上又出去了吗？”
可可罗将饭端放在桌子上：“他去垃圾场了。”
“最近怎么突然关心起艾斯巴古来了？”
刚从冶铁室走出的汤姆拿起毛巾擦着落在身上的焦灰，笑眯眯地看着弗兰奇道，“你可是好久没有问过老师我的情况了。”
“老师被那些船匠们追捧着，根本就不需要我。”弗兰奇有些赌气地说道。
“哈哈哈哈！”
汤姆开怀大笑着，“怎么会，你可是我心爱的弟子，未来会成为优秀船匠的男子汉。”
“哼。”
弗兰奇三两口将盘子里的饭扒干净，迅速下了桌子，“我吃好了，我们走，横纲！”
说完，朝着大门走去。
“呱……？”
横纲为难地看着手里吃了一半的咖喱饭，又望向弗兰奇向外走去的身影，手忙脚乱地拿着咖喱饭边吃边追了上去。
“这个孩子……”可可罗无奈笑着，“大概是最近被冷落了吧。”
“哈哈哈！”
汤姆坐在了座位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最近我可是忙得焦头烂额，艾斯巴古也经常往外跑，有段时间没和他拌嘴了。”
“真是的……两个家伙的感情明明这么好，却都不承认。”
可可罗扶着脸颊，微笑地看着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弗兰奇。
夜空中月明星稀。
弗兰奇奔跑在垃圾场，而在远远看到两道身影后，他放慢了脚步，悄无声息地靠在了掩体厚重的阴影下。
横纲用着手蹼疑惑地挠了挠脑袋，然后也被弗兰奇迅速拉进了阴影。
艾斯巴古坐在由断木和废铁等构成的垃圾山上，望着远处的海面。
伊文站在空旷的平地，手中凝聚着风焰丸。
自从将合同事宜逐渐安排稳妥后，伊文每晚都会来到空旷的垃圾场，锻炼和开发恶魔果实能力。
大概是因为制造的动静太大，不久之后，住在垃圾场附近桥下的艾斯巴古便会时常跑来，并且偷偷躲起来观察。
但在一次被发现后，艾斯巴古索性不再躲藏，而是选择主动与伊文打起了交道。
伊文也是聊胜于无，并不做驱赶，时间一长，和对方也渐渐熟稔了起来。
“海贼旗最近好像又变多了……”
艾斯巴古望着在远方海面隐隐飘扬的旗帜，神色有些飘忽。
“是啊……旧时代已经过去了。”
伊文不急不缓地回应着，像是老友的叙旧般自然。
虽然距离罗杰被处刑仅仅不到两个月，但越来越多的航海家在各地如雨后春笋冒出，纷纷出海。
世界政府为了打击这种行为，将所有在海上航行的冒险者都污名为海贼。
海军本部每日都会派发大量的通缉悬赏单，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有效地遏制住。
世人更是将如今称为“大海贼时代”，并广泛流传。
艾斯巴古从垃圾山上跳了下来，问道：“伊文，我听说最近是不是有个叫做月光莫利亚的海贼，好像在这片大海上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月光莫利亚目前的悬赏金为两亿六千万贝利，是最强的怪物新人之一，还有多弗朗明哥、米霍克，也都名声大噪……”
伊文如数家珍地说着，然后望向艾斯巴古，“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艾斯巴古看着远方，几秒后才说道：
“过去我只是希望能够一直跟着汤姆老师一起造船就可以了，但自从汤姆老师被判刑的那时起，我的脑海中便涌出了很多的想法……”
他的声音顿了顿，
“什么情报都不了解，除了造船外的什么事清都不关心，只是在灾难来临时束手就擒地等在原地，将一切寄望他人的怜悯，这样的我实在太弱小了……”
伊文打散手中的风焰，停下了训练，聚精会神地看向面露惭愧的艾斯巴古，后者继续缓缓说道，
“我想要变得更强，我想把水之都的力量全都凝聚在一块，创造一个无论是谁都不敢小觑的庞然大物，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守护我所拥有的一切！”
翻涌的海潮缓缓向前奔流，在巨大的浪花声中锲而不舍地冲刷着沿岸的脏污，又将无数珍稀的贝壳留了下来。
“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
伊文平静地注视着对方。
“为什么吗？我也不知道……”
像是积蓄已久的压力得以释放，艾斯巴古舒了口气，神色变得轻松了许多。
他露出了笑容：“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我在你身上能够感受到和汤姆老师相同的平静吧。”
“听起来……有些抽象。”伊文道。
“或许是被先入为主的想法所影响，所以才不知不觉地产生了认可吧。”
艾斯巴古笑道，“毕竟不是谁都能提出和汤姆老师同样的构想，这需要足够伟大的胸襟和超前的眼界。”
“咳……”
伊文忍不住咳嗽了声，还是有些无法厚颜地接受这份称赞，于是转移话题道：“那你要打算怎么做？”
艾斯巴古沉默了会，然后目光灼灼地说道：“我想合并水之都的七大造船厂，将其整合成一个庞大的造船公司，并且将水之都的业务扩展到整个世界！”
但说完后，他又不由自嘲了起来，“不过，并不会这么简单吧……”
如今，水之都附近的海域几乎每日都会有络绎不绝的海贼船朝着新世界的方向前仆后继，犹如一条延绵不止的威慑带，将其和外界隔断。
因此，来到水之都的商船越来越少，原木和铁等原材的价格也越来越高。
在这座城市日渐凋敝的大环境下，说出“整合七大造船厂”之类的大话，就像是空中楼阁般不切实际。
“没什么不可能。”
伊文淡淡地笑着，“只要海上列车完成，各个岛屿之间形成密切的联系，贸易便会再次繁荣起来，水之都的未来一定也会出现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公司。”
“就是这种平静……”
艾斯巴古看着伊文，脸上逐渐也浮现出了笑意，“能够让周围的人也都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着未来。”
伊文不置可否：“或许吧……”
嘎啦——
易拉罐被踩扁发出了长长的声音。
一道风焰以狭长的弹道轨迹瞬间从伊文手中击出，在不远的巨大掩体上留下了一个灼烧着的弹孔状窟窿。
“谁在那里？”伊文微微眯起眼睛。
“呱……”
横纲两只手蹼高高举起，一脸惊恐地从掩体后露出了身影。
“横纲，你怎么在这里？”
艾斯巴古有些惊讶地说道。
“呱，呱……呱呱！”横纲说道。
“原来如此。”
艾斯巴古看向掩体后的大片黑暗，点了点头道，“弗兰姆已经跑掉吗……”
七大造船厂会有约两百一十名的工匠登上军舰，前往马林梵多参与图纸构设和重建的工作。
而海军负责采购的原木由水之都的工匠在当地加工，之后再由军舰运往马林梵多。
对账、款项的分期支付以及监工等各种事宜由伊文在水之都本地代为主导，相应的审计、监工和联络人员一同协助管理。
不过伊文目前的军衔只是二等兵，因此为了保证程序合规的同时并且服众，青雉特地做了一份[代表人权力]的文件公示。
这份文件能够让伊文暂时拥有等同青雉的行事权力，也奠定了他最高任命的地位。
在汤姆审判后的第三天，船匠们陆陆续续登上海军军舰，与青雉一同返回马林梵多。
与青雉道别后，伊文入住了水之都的海军临时公馆，着手相应事务的处理。
这些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繁琐复杂，接连几日的废寝忘食让伊文都快忘记了这是海贼王的世界，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996”的社畜生活。
负责相关工作的海军士官们起先并不认为伊文这样一个十岁的少年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只是将其当成吉祥物般的存在。
但在伊文提出几条成熟的建议后，印象开始逐渐改观。
因为水之都的七大造船厂派遣了一部分人手前往海军本部，而另一部分人则与汤姆探讨和研究海上轨道的铺设方案。
所以，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船匠们根据电话虫传真的设计图，开始对原木的版式和尺寸进行加工。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做事效率却不容小觑。
十几米长的巨大粗木经由两个船工之手，只需要加工打磨十几分钟，就能变成一摞表层齐整、切口平滑的木板。
这些木板会被送入租赁在水道上游旁的仓库里，等本部的军舰到来后，再通过水道运送到下游的军舰上。
时间一天天过去，伊文对文件的处理和人员的临时调动也越发娴熟。
各项事情逐渐有序，终于变得稳定了下来。
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海上列车的设计图终于出炉。
桥下的汤姆工作室也迎来了比以往更甚的热闹声，水之都的船匠们争先恐后地挤进汤姆的办公室，想要看看到底是一份怎么样的设计图纸。
而藏在桥下阴影中的黑衣人蛰伏着数十天，却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冥王设计图的情报。
逐渐失去耐心的斯潘达因决定暂时放弃，于是带着斯潘达姆返回司法岛，准备开展其他情报工作。
……
夜晚，汤姆工作室。
弗兰奇边用汤勺飞速地将咖喱饭送入了嘴里，边问道，“艾斯巴古晚上又出去了吗？”
可可罗将饭端放在桌子上：“他去垃圾场了。”
“最近怎么突然关心起艾斯巴古来了？”
刚从冶铁室走出的汤姆拿起毛巾擦着落在身上的焦灰，笑眯眯地看着弗兰奇道，“你可是好久没有问过老师我的情况了。”
“老师被那些船匠们追捧着，根本就不需要我。”弗兰奇有些赌气地说道。
“哈哈哈哈！”
汤姆开怀大笑着，“怎么会，你可是我心爱的弟子，未来会成为优秀船匠的男子汉。”
“哼。”
弗兰奇三两口将盘子里的饭扒干净，迅速下了桌子，“我吃好了，我们走，横纲！”
说完，朝着大门走去。
“呱……？”
横纲为难地看着手里吃了一半的咖喱饭，又望向弗兰奇向外走去的身影，手忙脚乱地拿着咖喱饭边吃边追了上去。
“这个孩子……”可可罗无奈笑着，“大概是最近被冷落了吧。”
“哈哈哈！”
汤姆坐在了座位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最近我可是忙得焦头烂额，艾斯巴古也经常往外跑，有段时间没和他拌嘴了。”
“真是的……两个家伙的感情明明这么好，却都不承认。”
可可罗扶着脸颊，微笑地看着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弗兰奇。
夜空中月明星稀。
弗兰奇奔跑在垃圾场，而在远远看到两道身影后，他放慢了脚步，悄无声息地靠在了掩体厚重的阴影下。
横纲用着手蹼疑惑地挠了挠脑袋，然后也被弗兰奇迅速拉进了阴影。
艾斯巴古坐在由断木和废铁等构成的垃圾山上，望着远处的海面。
伊文站在空旷的平地，手中凝聚着风焰丸。
自从将合同事宜逐渐安排稳妥后，伊文每晚都会来到空旷的垃圾场，锻炼和开发恶魔果实能力。
大概是因为制造的动静太大，不久之后，住在垃圾场附近桥下的艾斯巴古便会时常跑来，并且偷偷躲起来观察。
但在一次被发现后，艾斯巴古索性不再躲藏，而是选择主动与伊文打起了交道。
伊文也是聊胜于无，并不做驱赶，时间一长，和对方也渐渐熟稔了起来。
“海贼旗最近好像又变多了……”
艾斯巴古望着在远方海面隐隐飘扬的旗帜，神色有些飘忽。
“是啊……旧时代已经过去了。”
伊文不急不缓地回应着，像是老友的叙旧般自然。
虽然距离罗杰被处刑仅仅不到两个月，但越来越多的航海家在各地如雨后春笋冒出，纷纷出海。
世界政府为了打击这种行为，将所有在海上航行的冒险者都污名为海贼。
海军本部每日都会派发大量的通缉悬赏单，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有效地遏制住。
世人更是将如今称为“大海贼时代”，并广泛流传。
艾斯巴古从垃圾山上跳了下来，问道：“伊文，我听说最近是不是有个叫做月光莫利亚的海贼，好像在这片大海上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月光莫利亚目前的悬赏金为两亿六千万贝利，是最强的怪物新人之一，还有多弗朗明哥、米霍克，也都名声大噪……”
伊文如数家珍地说着，然后望向艾斯巴古，“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艾斯巴古看着远方，几秒后才说道：
“过去我只是希望能够一直跟着汤姆老师一起造船就可以了，但自从汤姆老师被判刑的那时起，我的脑海中便涌出了很多的想法……”
他的声音顿了顿，
“什么情报都不了解，除了造船外的什么事清都不关心，只是在灾难来临时束手就擒地等在原地，将一切寄望他人的怜悯，这样的我实在太弱小了……”
伊文打散手中的风焰，停下了训练，聚精会神地看向面露惭愧的艾斯巴古，后者继续缓缓说道，
“我想要变得更强，我想把水之都的力量全都凝聚在一块，创造一个无论是谁都不敢小觑的庞然大物，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守护我所拥有的一切！”
翻涌的海潮缓缓向前奔流，在巨大的浪花声中锲而不舍地冲刷着沿岸的脏污，又将无数珍稀的贝壳留了下来。
“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
伊文平静地注视着对方。
“为什么吗？我也不知道……”
像是积蓄已久的压力得以释放，艾斯巴古舒了口气，神色变得轻松了许多。
他露出了笑容：“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我在你身上能够感受到和汤姆老师相同的平静吧。”
“听起来……有些抽象。”伊文道。
“或许是被先入为主的想法所影响，所以才不知不觉地产生了认可吧。”
艾斯巴古笑道，“毕竟不是谁都能提出和汤姆老师同样的构想，这需要足够伟大的胸襟和超前的眼界。”
“咳……”
伊文忍不住咳嗽了声，还是有些无法厚颜地接受这份称赞，于是转移话题道：“那你要打算怎么做？”
艾斯巴古沉默了会，然后目光灼灼地说道：“我想合并水之都的七大造船厂，将其整合成一个庞大的造船公司，并且将水之都的业务扩展到整个世界！”
但说完后，他又不由自嘲了起来，“不过，并不会这么简单吧……”
如今，水之都附近的海域几乎每日都会有络绎不绝的海贼船朝着新世界的方向前仆后继，犹如一条延绵不止的威慑带，将其和外界隔断。
因此，来到水之都的商船越来越少，原木和铁等原材的价格也越来越高。
在这座城市日渐凋敝的大环境下，说出“整合七大造船厂”之类的大话，就像是空中楼阁般不切实际。
“没什么不可能。”
伊文淡淡地笑着，“只要海上列车完成，各个岛屿之间形成密切的联系，贸易便会再次繁荣起来，水之都的未来一定也会出现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公司。”
“就是这种平静……”
艾斯巴古看着伊文，脸上逐渐也浮现出了笑意，“能够让周围的人也都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着未来。”
伊文不置可否：“或许吧……”
嘎啦——
易拉罐被踩扁发出了长长的声音。
一道风焰以狭长的弹道轨迹瞬间从伊文手中击出，在不远的巨大掩体上留下了一个灼烧着的弹孔状窟窿。
“谁在那里？”伊文微微眯起眼睛。
“呱……”
横纲两只手蹼高高举起，一脸惊恐地从掩体后露出了身影。
“横纲，你怎么在这里？”
艾斯巴古有些惊讶地说道。
“呱，呱……呱呱！”横纲说道。
“原来如此。”
艾斯巴古看向掩体后的大片黑暗，点了点头道，“弗兰姆已经跑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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