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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无法前进

    一个明亮的光点在哈托尔指尖凭空出现。

    “Μηνακούς,δείξελόγιαελέους——”

    (勿听,施展仁慈之言)

    她继续吟诵着,光点照在她的手上,明亮亮的,像是涂了什么油之类的东西似的。

    “Μηνκοιτάς,τονύπνοτηςλαχτάραςτουκόσμου——”

    (勿视,世界渴望之眠)

    随着她的吟诵,那光点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长,迅速膨胀到乒乓球那么大。它的质感也发生了变化,从小太阳似的东西变成了一种粘稠的,接近于液体的质感。

    “Μηνπεις,ότιηΠαρθένοςφώναξεστιςσκέψεις——”

    (勿语,处女星嚎哭之念)

    或许是在黑暗中这辉光太过耀眼,巨食尸鬼放过了已经掉进河里的萨达特,转过头来,以刺痛耳膜的声音怒吼着,拖着还没冷却的残躯,挥舞着利爪向哈托尔袭来。哈托尔的头发被吹起,双腿却没震动一丝一毫,像是台风中摇曳的火把。

    “Μετοπεσμένοαίματωνχρυσώνπυλών,οισπινθήρεςτωνθυμάτωνανθίζουν!”

    (以金色城门陨落之血,绽放受难者的火花!)

    哈托尔以接近于大吼的方式念诵出了这最后一句咒语。那光点从她的手指迸发而飞,以极高的速度击中了巨食尸鬼已经破烂不堪的腹部。瞬间它的身上冲起一束无比壮丽的大火,刺眼的光明冲击了每双夜视仪后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巨食尸鬼嚎叫着挣扎,刚才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它的残躯像是蜡烛一样熊熊燃烧。烈焰点不燃坚韧的皮肤,但它富含油脂的内脏就不一样了。火焰迅速充满了它皮肤包裹的每一处,浓烟从它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中涌泄出来,后来连它的五官也不能幸免。

    它忍受着剧痛,一边拼命挥动着四肢,一边在油脂燃烧的嘶嘶声中弯下腰,试图潜入水来扑灭烈火。夏洛蒂的心再一次绷紧了,她实在不知道这生命力强悍的怪物在扑灭火焰以后是否还有摧毁夜舟的能力。

    很快,它已经把整个身子埋进了水里,但此刻,可以称得上挑战真理的景象出现了——火焰丝毫没有被扑灭的迹象,甚至已经开始炙烤包裹着它的河水,借着水下传来的明亮的火光,能看见一缕缕气泡从火焰处浮上水面。那怪物带着绝望最后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没了动静,不知道到底是死于洇水还是烧伤。

    “这莫非是……希腊火?”魏明诚用似乎已了然的语气说。夏洛蒂带着十足的惊诧回头看了看他,在看到他脸上同样的表情以后才悄悄得到了安慰——水中火,这景象远比先前的一切东西都邪门。但她其实并不怎么惊讶,在见了这么多超自然的东西以后,她的心已经逐渐趋于麻木了。

    所谓“希腊火”,是东罗马帝国所发明的一种可以在水上或水里燃烧的液态燃烧剂,主要应用于海战中。曾多次为东罗马帝国的军事胜利作出颇大的贡献,一些学者和历史学家认为它是东罗马帝国能持续千年之久的原因之一。希腊火的配方现已失传,成份仍是一个谜团。

    “同名同原理的魔咒罢了。”哈托尔惜字如金,她的那只手似乎在施法以后不太舒服,一直紧紧地贴在衣服上,时不时磨蹭两下。

    夏洛蒂看向哈托尔的眼神中立刻多了几分敬重,尽管她还是不喜欢这个刻薄的女人。但是作为真正意义上的魔法师,她刚才的风姿还是深深地震撼了夏洛蒂——一个人类仅仅用言语,掌控元素,扭曲自然。这实在是壮美奇幻无比,她虽然已经或多或少料到了她的魔法师属性,但是亲眼看到魔法还是会令人心潮澎湃,更何况她刚才杀死了那只如此顽强的怪物呢?

    魏明诚把正在努力把扒着绳子往上爬的萨达特捡上来,他全身都湿透了,活像个落汤鸡,不过这可比被巨食尸鬼生吞活剥好多了。他一面接过魏明诚递给他的手巾擦着脸,一边仍然唠叨个不停:“这就是你的战术啊,让大叔重点进攻它的肚子,把它的硬皮打烂以后再让夏洛蒂拿我作刀在一个安全距离内将它的肚子划开,让它的油脂充分暴露出来,以便燃烧弹能直接让它丧失战斗力……是的,这很有效,但是我能不能问一下,如果我被它的爪子刺破了胸膛怎么办呢?”

    燃烧弹?夏洛蒂突然想到被她扔下去的萨达特没看见哈托尔施法时的奇景,才会误会是什么现代武器使得巨食尸鬼燃烧起来的吧……夏洛蒂想了想,还是不告诉他好了,不然他与哈托尔恐怕会更别扭。

    “那你就死了。”哈托尔说,她的话语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萨达特怪叫着抗议,魏明诚拿着一条手巾反复地在他头上揉搓着擦水,夏洛蒂不禁好奇他包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他甚至还带了不少生活日用品。她扭头看向河水,刚才还威胁他们生命的怪物的残骸已经燃尽了,只剩下坚韧的皮囊和焦骨,像是原木一样无凭无依地飘在水上,又像是随时准备张开巨口袭击猎物的鳄鱼。

    一切都沉寂以后,这船继续自己沿河行驶着,期间拐过了几个近乎一百八十度的弯。这一路意外的平静,几个小时过去了,再没有出现任何麻烦。连最为谨慎的魏明诚都放松了不少,更别提夏洛蒂了,她已经找了一处没有多少血的地方平躺在甲板上了——即使有外骨骼的强大加持,刚才的鏖战依然使运动神经和体力都不算发达的夏洛蒂顿感疲累,她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甲板硌得她的后背不太舒服。

    夏洛蒂用力眨了眨眼睛,橙色的光照亮了她的半边脸。哈托尔已经点燃了船头的火盆,让夏洛蒂一直不太舒服的夜视仪终于能摘下来了,现在只有魏明诚还戴着那东西负责侦查了。该说不愧是可靠的中年人吗?夏洛蒂这么想。

    她歪头,萨达特正躺在她旁边。不知道劈砍了多少次,同样疲惫不堪的他已经睡着了。他露出一副毫不设防的表情,口水从张大的嘴里流出来。夏洛蒂不觉想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想着要拔掉他的舌头呢,短短几天却已经成了过命之交,而且平心而论,他刚才挥刀灭鬼的样子……也算有些小帅吧?总之,比起已经沦落成提示性npc角色的伊凡·卡列金可靠了不知道几个当量级呢……自从和他分开以后他就只会冷不丁地说一两句话而已,难道他不知道这底下有多危险吗?虽然他准备了魏明诚和哈托尔来陪同她没错。但作为好朋友,如此是不是做得也太过分了……夏洛蒂一有空就会想起伊凡·卡列金,想起来以后就很生气。她的心情着实是五味杂陈,本来以为即使变成了上下级关系也不会怎么影响他们的关系的,现在看来可不是这样。说来奇怪,她感觉自己像是无助的小孩,被父母狠心抛弃了,在茫茫荒原里摸爬滚打只为再活过一天。

    还是不要再想起他好了,反正也没什么作用,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在关键之时横空出世。夏洛蒂对自己说。

    “你在想什么呢?”萨达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好奇地看着夏洛蒂,这幅好奇宝宝的模样和刚才的杀坯很难结合起来。夏洛蒂脸一辣,急忙转移话题:“没什么,话说起来萨达特……你干完这票拿了钱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哦哦,有很多啊,我考虑了不少呢。”萨达特一下子来劲了似的,他用一只胳膊拄着脑袋说起来,“等干完这票我要出去旅游,我真是受够埃及的热带天气了,又干又热弄得人浑身不舒服……我打算去一些北方国家,比如英国啊德国啊荷兰啊什么的,也看看风车啊大本钟啊,不莱梅的城市乐手啊什么的……”夏洛蒂已经开始后悔了,她不该问的——现在萨达特又陷入了自顾自的喋喋不休的状态,夏洛蒂只好静静地听着他兴奋地说着。但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她的嘴边已经有了一丝弧度。

    哈托尔朝他们这边扫了一眼,表情中似乎带着某些复杂的感情。

    有很多人很抗拒生人,但是所谓熟人,不也正是生人变成的吗?询问每一个有朋友,最好是网友的人,问问他们成为朋友的过程,绝大多数都是机缘巧合的共同作用。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之间的遇见,如果不是早有预谋,就是自然发生的不被当事人所重视的奇迹。

    仔细看看这场景还真地狱啊——已经在厮杀中习惯了浓重血腥味的少年少女在血泊里畅谈未来……有种神经病漫画的既视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种画面冲击到了,魏明诚转过身来,他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站起身来。

    夏洛蒂才刚直起腰来,她的下半身就在感知到身体站立趋势而重新启动的外骨骼的支撑驱动下被直接弹了起来,这弄得她本人还稍微愣了一会。而萨达特似乎是腿抽筋了,由于刚才肾上腺素封闭了部分痛感而没感觉到,刚才歇了一会以后后反劲似的彻底站不起来了,现在正扯着大嗓门叫唤着。夏洛蒂和哈托尔满脸黑线地一左一右把他扶起来。

    “你他妈怎么这么废物?明明我才是一直在跑动的那个好吗?”哈托尔恼怒地说。

    “姐,亲姐,我就是个售货员,每天的工作就是往那一站忽悠傻老外,你非要把我对标你这个前大兵吗?我能杀那么多怪物纯属我个人心理素质过硬和你们那个老板送来的刀质量确实好。”萨达特不服气地抱怨道。

    “好了别吵了,你们把夜视仪都戴上,朝两点钟方向的上空看。”魏明诚压低了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扯皮。

    夏洛蒂戴上了夜视仪以后抬起头,看见魏明诚所说方向的上空中,飘着一个鬼影似的东西。它像是恐怖片里披着脏兮兮白床单的鬼一样。夏洛蒂又要哭出来了,对于怪物丧尸类的东西它还不怎么觉得可怕,但是面对这种看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就完全怕得不行。

    那鬼影像是也注意到了他们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们飘过来。夏洛蒂哆嗦着看着它向自己靠近,握拳用力到指骨咔咔作响。魏明诚也端起了波波沙,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萨达特一开始没看清,过了一会以后他鬼叫一声掉头就跑,被哈托尔捏住后脖领拖在原地。但无论如何,那鬼影完全不注意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离他们越来越近。

    鬼影在众人的注视下飘到了船头的舷边上,火盆就在它面前。夏洛蒂这才注意到被当做燃料的正是食尸鬼的尸体和断肢,它们的颜色和质感看起来和木头很相似,所以夏洛蒂一开始没注意到。她觉得自己应该感到一阵恶寒,但她并没感到什么身体上的不适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神经因鬼影而绷紧无暇顾及,还是她的感知系统被逐渐放低了下限。

    鬼影稳稳地立在那里,它全身藏在灰白色的亚麻布里,一动也不动,与他们之间保持着某种奇怪的和平。这时候安静极了,尽管四个人的手都握紧了武器,却只能听见火盆烤灼富含油脂的尸体的噼啪声,但夏洛蒂还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

    鬼影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那手没有皮肉血管,只有白森森的骨。与此同时,夏洛蒂身后传来刀刃出鞘的声音,局势似乎紧张到了极点。随着夏洛蒂越来越快的心跳,她的视野甚至模糊了一会,但她依然能看清楚,鬼影只是伸出手脱下了自己的罩袍。但这一拉差点让夏洛蒂背过气去——正如它裸露着白骨的手,它的头同样只是一个骷髅,由一根脆弱的,蛇一样的细颈椎支撑着,现在它正用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审视着面前的一行人。

    “我…是…苏…卡…”它开口了,伴随着下颌骨的一张一合,像是破旧的鼓风机一样沙哑地吐出这么几个字。“我是…守护第四域…和第五域的神。”它的语言系统似乎是长久不使用,说了几句话以后逐渐重启,说话逐渐流利起来。

    “苏卡,古埃及神话中的原初古老死神,比埃及九柱神中的冥王奥西里斯还要古老,但自从奥西里斯来到冥界和阿努比斯的出现后,他的地位下降了很多,只有在太阳神穿越冥界的神话里可见其名了。”哈托尔轻声地解释道。

    那如果这么说,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上古的死神?这种东西真的有以物理手段击败的可能吗?虽然有哈托尔这个巫女在场,但是面对真正的“神”应该也无力抗衡吧!夏洛蒂又一次浑身哆嗦,这鬼地方真是太离谱了,到现在为止,这地方就是一次次让她恐惧,然后让她适应,然后再重启新的恐惧摧毁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勇气。

    呵呵,伊凡·卡列金寄给她外骨骼,恐怕就是怕她会在这过程中吓得两股战战无法行走吧?夏洛蒂涌上一种自嘲又愤恨的心态,它们伴随着对眼前事物的适应逐渐冲淡了恐惧在她精神中的绝对统治权。是的,没错,这地方一次次地摧毁她的坚强和勇敢,但就像某种强化训练一样,夏洛蒂没注意到,她恐惧的时间越来越短,而适应的时间也越来越快,她的适应能力在一次次的历练中迅速成长着。

    “你说你是苏卡?”率先开腔的竟是哈托尔,苏卡的眼窝转向她,似乎是给予她作为发言者的尊重。“上古的埃及死神为什么一副西方死神的骷髅形象?”哈托尔毫不客气地诘问。

    夏洛蒂一愣,是啊,她之前看过的埃及神的形象都是兽头人身,就算不是兽头也从来没有过骸骨的外貌。眼前的这种披风配骸骨的形象,明明是西方的那种拿着一把大镰刀的死神才对嘛!难道说眼前的这个家伙在故弄玄虚唬人玩吗?夏洛蒂重拾了勇气——如此大的矛盾点,足以证明眼前的这个家伙并没有那么玄而又玄,没准他刚才还是用了某种透明的钓鱼线把自己牵过来的呢(这想法来源于夏洛蒂看的侦探推理动漫),她的恐惧逐渐转变为怒意,想到片刻前的不适和窘态,她手中的锭子握了又握,随时准备着暴起一拳打碎它的头骨。

    但有人比她做的更快,萨达特踏步冲刺,将刀举过肩膀以新月形挥重重地斩了下去,刀刃没有受到半点阻力,拦腰划过了苏卡的躯体。“老古董就应该赶紧找个地方去死好吗,更何况是你这种冒牌货呢?”萨达特带着某种快意地说。

    成功了吗?夏洛蒂在袭击突然发生的惊讶之余。期待着苏卡的上半具骸骨连着披风落在地上。但期待中的景象并没有发生,萨达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亚麻布袍,他抬头,正好对上苏卡的脸,按理来说在骷髅上不可能看得到任何感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它盯着萨达特惊恐的脸的眼窝里似乎带着某种不解。萨达特的脸彻底扭曲了,他的瞳孔在震颤中缩小,刀从他的手中落在地上,他也后仰在地上,发出某种被恐惧压抑的没打开的呜咽声,就像初次面对斯芬克斯时一样。

    “фантомн.”哈托尔喃喃地说。“什么?”夏洛蒂在惊诧中回头,对上哈托尔似乎没有什么波动的脸,她深深地为这个女人的镇定所讶异。“幻影的意思,公司使用俄语交流,这个词代指无法用物理方式接触和相互作用的不明物体。”

    “我是上古原初的死神。”苏卡的注意力从萨达特身上调转回哈托尔那里。“我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模样,所以我的本身只是一团黑暗,现在的模样只是你们当中某个体的精神投影罢了。”

    夏洛蒂脸一红,她回头看看两个队友,魏明诚和哈托尔都在默默地看着她,前者宽容后者心累,连地上的萨达特都回头带着一种无语的神情回头瞟了她一眼——她在发现了苏卡以后确实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种死神形象,看来苏卡是借助了她的思想来塑造自身的外观了。她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但怎么样也赶不走脑海里的死神。只好对着队友们垂头丧气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办法通过思维改变它的形象了。这期间苏卡就站在那里,懵懵地看着他们的互动。

    这时一股白雾突然从苏卡身体的每个缝隙涌出来,并迅速包裹了它的身体。等白雾散去后,将罩袍骷髅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类女孩,她有着小麦色的皮肤,身穿埃及特色的镂空神袍,戴着金光闪闪的首饰,但这些东西遮盖不住她丰满的双峰和丰臀,肉感的大腿也十足魅惑力。五官也无可挑剔,透着蓝色的紫色秀发盘在左肩上,一个标致的尼罗河美人就这么诞生了。

    “我艹,萨达特你喜欢这样的啊?”夏洛蒂目瞪口呆,她带着嘲讽的询问得到了萨达特大嗓门的回应:“滚啊操!我喜欢的是纤细的金发长腿美女好吧!这他妈根本就不是我的想法!”

    不是萨达特的想法?夏洛蒂心头一颤,她带着被雷击一般的表情回头,看着正带着微笑的魏明诚,不禁生出一种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心理。没想到啊,魏明诚你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也喜欢这种浑身透露着色欲的类型啊。果然男人到了多少岁都喜欢少女是吗?这种黑皮加丰满的配置她知道的人里只有伊凡·卡列金喜欢,真就是上下一心的企业风气呗?夏洛蒂在心里不停地吐槽。

    “你们无法再继续前进了。”已经变成了美少女的苏卡开口,她的声音也从原来的破锣沙哑嗓子变成了一种空灵甜美的女孩声音。看起来听起来都舒服多了以后,夏洛蒂全然没有了一点害怕心理。“哈?反正这小死神也碰不到我们,我们继续行驶不就好了?管她干嘛?反正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说的没错。”魏明诚低声说,夏洛蒂惊诧回头,魏明诚示意船头的方向,她大着胆子挨到苏卡身旁,扒着船舷向前看。夜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移动,而更令人吃惊的是,河水在她的面前不远处戛然而止,似乎有一道空气墙阻挡了河道,汹涌的河水被阻隔着无法前进一点,然后从水平面直切而下数米之后是裸露的广阔河床,一眼看不到哪里是它的终点。

    “我们目前已经无法再前进了。”在夏洛蒂缩紧的瞳仁中,魏明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