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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说会收你为徒

    虫蛊族的祭祀大典全族人都要参与,一般领头人都是族长。除非特殊情况下,领头人才能换,就比如说这次。乌羌拓海相当于被流放,五年之后才能回来。既然族长之位没有换人,那么祭祀大典之时领头人就不能由族中之人担任。

    除此之外,祭祀大典时还要六十位处女扮演巫女献舞。(据说是御虫舞,以舞姿来操纵毒虫。)还有一百二十位青壮年组成鼓乐队,(鼓乐好像是可以吸引毒物。)七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扮演祝火巫,(摆明了说就是玩火,以此纪念火神。)一位巫毒婆。(巫毒婆就负责宣读神誓、作法、祷告之类的活。)

    最重要的人物还是他们族中的圣女了。(听说圣女是族中唯一一个不会蛊毒的人,负责照顾圣女的人会驱赶毒虫,每日给圣女吃些解毒草药。这些解毒草药就是专门克制毒物的,久而久之,圣女就被他们养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子薏就成了这场祭祀大典的领头人。住在城主府的这两天,她便为大典做着准备。而女孩从梦神林出来后便赶到了鬼市中心的钟楼,在那里足足等了一夜。(其实鬼市里面只有黑夜没有白天,唯一的计时器就是天空中悬挂的日冕虚影。)

    第三天来临时,虫蛊族人便换好了祭祀服。辰时钟声一响,大量鬼仆纷纷围住街道两旁,保持队伍畅通无阻。

    没过多时便吸引了许多人来观看,喧闹声也把睡梦中的女孩吵醒了。此刻她揉了揉脸站在钟楼上看着人群。

    “好像是虫蛊族祭祀祖先的典礼,挺有意思的,仙人姐姐还没有来就先看一会儿吧。”

    号角声和鼓声从街道尽头传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蛊毒人拉着的楼车。那楼车大概高两米长宽各一米九,底下共有六个车轮。(蛊毒人看起来像僵尸,但皮肉干瘪蜡黄,眼窝凹陷,两排尖牙清晰可见。它们身上刻画着许多古老的符画,像是某种秘术。这些蛊毒人虽然看似一手可摧,实则异常坚硬且力大无穷,只需五人便能拉动这沉香木雕刻而成的楼车。)

    五位蛊毒人拉车队形为尖三角,最前面拉车的称为头人,体型看起来要高大魁梧一些。像这样的楼车大概共有七辆,子薏乘坐的是第一辆,此刻她已经换上了虫蛊族独有的灰色画符绸缎面的衣服,一层一层的看起来很繁重。头发编成了细辫子束成马尾,佩戴着红橙蓝三色珠串装饰和古铜色的雕花面具。

    她站在楼车最上层,手里握着法杖,身后有一戴面具的男子敲着鼓,楼车第二层有两位同样戴着面具的男子吹着号角。

    第二辆楼车上站着满脸彩绘的巫毒婆,其车上也有敲鼓人和吹号角的人。第三辆楼车上没有敲鼓人,虫蛊族圣女一身黑蓝色绣花法袍站在上面,其身后跟着两位侍女。

    剩下的楼车就是祝火巫一辆,六十位巫女占三辆。鼓乐队跟在楼车后面,最后才是虫蛊族一众老小。他们比较重视祭祀大典,所以都换上了新衣编了头发,脸上也画满了各色彩绘。

    队伍一路来到了鬼市中心钟楼前停下,这里的祭坛很大,外围也有鬼仆看守。

    鼓乐队率先进入祭坛,他们就站在祭坛边缘。然后是灯奴上祭坛点亮灯柱,等巫毒婆带着仆从去祭坛中心准备好祭品后,子薏才下了楼车。

    法杖落地声铿锵有力,衣裙下摆从台阶上扫过,场景尤其庄严肃穆。

    等子薏走到祭坛中央时,她根据巫毒婆的示意单膝下跪,左手握着法杖,右手放平在胸前低头行礼。巫毒婆在其身上洒完巫水后才能起身。这时会有侍从代为保管法杖,子薏则需接过巫毒婆递来的三炷香。朝祭台祭拜完后她将香插入面前的古铜双耳鼎内。

    做完这些,子薏拿着法杖站在了祭台一旁的灯柱前。(等到祭祀大典完后她才能离开。)

    接下来就是祝火礼了。七位祝火巫上来后拿着火把摆好姿势,鼓乐一响便开始跳起了舞。他们嘴里含有酒精,会跟着舞步时不时的朝火把吐一口酒。巫毒婆被他们七人围在中心,一边跳着舞一边唱着咒语。

    祝火礼完成后,就该圣女上去了。六十位巫女会先上祭台,左右各站三十人,随着鼓乐起舞。(鼓声加上巫女跳的御虫舞,天空中飞满了毒虫,它们极其有序的围着祭坛飞,在场众人皆是大惊。)圣女也在此时一步一步踩着阶梯上去,她身后依旧跟着两名侍女,一名手里端着匕首,一名手里端着器皿。

    来到祭台前她跪在团蒲上双手交叉放在额前弯腰行礼,巫毒婆洒完巫水后起身。然后,她转身面向祭台下的族人撩起左手的袖子,从侍女手中的托盘上拿起匕首往左手腕上深深划了一刀。

    见血液流出,端着器皿的侍女便上前接住了流淌的鲜血。那器皿和脸盆一样大,接满的话,估计圣女会当场晕死过去。但奇迹的是,她没有。见器皿满了后,巫毒婆会亲自为圣女包扎伤口,并给她喂了一颗补气血的丹药。圣女此时也退至子薏身旁,她们一同看着巫毒婆将那鲜血倒入了一口大缸内。

    水缸内装的是从一种树木身上采集的汁液,这种汁液是绿色的,飘着一股淡香。巫毒婆用长柄水瓢将血液和汁液搅拌均匀后,便命人用碗盛了出来。

    然后,巫毒婆倒了一碗液体祭拜祖先,一碗祭拜天地,最后自己喝了一碗。完事后,余下的族人会一一上来朝祭台行礼上香,然后也跟着喝下一碗液体。等全部族人上完香喝完液体,这祭祀大典才算完。子薏也重新上了楼车跟着队伍回到虫蛊族聚居地。

    大概是酉时一刻,子薏交代完其它事宜后便换回自己的衣服去了钟楼。祭祀大典的时候她曾瞟过钟楼一眼,发现女孩就站在上面。

    此刻趴在围栏上的女孩看见子薏过来后立马起身下了楼。

    “仙人姐姐。”

    子薏没有理她,自顾自的与鬼仆说着话,并递过去了请离书。

    “仙人姐姐这是要走了吗?仙人姐姐,我已经去过梦神林了,只用两天时间就出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整天。”

    “等我做什么。”

    “你答应过我,等我从梦神林出来就恢复我的灵根,收我为徒教我修炼。”

    “我只答应过恢复你的灵根。”

    “仙人姐姐,求你一定要收我为徒!”

    见子薏要走,女孩连忙挡在面前并跪下拉着她的裙摆。

    “仙人姐姐,我已经放下仇恨了,我也找到修炼的意义了,请你收我为徒,教我修炼吧!”

    话完,女孩还郑重的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