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谈
“正是。小弟不才，侥幸被戴安戴司徒看中，得授扬州的大中正官。”虞道子点点头，回答道，心中对苏替的来意有了些许猜测。
“我一个恩人的儿子，寄宿在我家，他似乎一心想报效朝廷，所以愚兄才来麻烦元显你，看看能不能行——毕竟你既是中正又是尚书左仆射。”苏替仿佛有点不好意思，视线有些飘忽。
“这……”虞道子沉吟了一下，问道，“他的出身是什么？”
“就是普通农民的儿子。”苏替的视线更加飘忽。因为他知道，这太难为虞道子了，“不过他诗写得很好。接下来几年我会再给他训练一下经学方面的能力。”
“太难了。”虞道子摇了摇头，“让他做官或许可以，但上升很难。这样吧，你们住在哪里？我找机会去看一趟，我这仆射再当几年不是问题。对了，无忌侄儿呢，他应当有十八岁了吧，若是给他安排，倒是简单得多。”
“他吗，他的道路不在这里。”苏替含糊其辞地说，“哦对了，咱几年没联系，也没请你参加无忌的冠礼，抱歉了。我家就在沅砀山阴的沅阴村里。”
“这样啊……”虞道子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明日便可前去看看。”
“有劳元显了。”苏替起身拱手谢礼。
“举手之劳，伯夜兄不必客气。”虞道子也起身回礼。
“那么，愚兄就不打扰了。”苏替行完礼，又深深看了虞道子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顺便带上来房门。
感受着门外苏替的气息一闪而逝，虞道子坐回了自己的椅子，转向了桌案和上面的奏折《废九品中正疏》。他又添上了几句话，便放下了笔。其实他在感觉到苏替的来到时，就已经快要把它写完，现在只是稍加修补就完成了。他看了一眼水漏，现在已经戌时三刻。
虞道子熄灭了蜡烛，开门出去了。
……
“嘉铭，起来。”
迷迷糊糊中，姚澄源听到了开门声和熟悉的呼唤声。
“苏伯？”
姚澄源坐起身，看见月光投射下，苏替站在门边的身影。
不一会儿，姚澄源已经穿好衣服，与苏替一同走在星空之下。
苏替不说话，只是这样走着。姚澄源心中奇怪，但也不敢开口询问，因为原本的那位“姚澄源”就是这样的闷葫芦。
“嘉铭，你说你想要报效朝廷，这是好事。”苏替缓缓开口，“见你有此宏图，我也决定帮你一把。明日，扬州的大中正会来这里品评人物，你大抵确定了会被评为不低的一个品级。这是你的一个机会——也许几年后，你就能够当官，你明白吗？”
“……”姚澄源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地看着苏替。他实在无法想象，苏替竟然真的会替他动用关系、消耗人情——他跟苏替非亲非故的，只是因为他这具身体的亡父曾经救过苏替一命罢了，养他八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要当官，你就必须掌握一些技巧，其中包括经义以及……”苏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武道修行。”
“什么？”姚澄源这次险些震惊地脱口而出上辈子说的普通话，而非吴语。所幸他还是控制住了本能，没有露馅。
看来是了，苏替真的是个隐居的大佬，不仅能够和大中正（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官职的含金量）搭上关系，而且在修炼上似乎也不弱。
“武道修行，不仅能让人手脚灵便，武艺高强，到达一定境界还能让人精神更强，甚至出现种种神异。”苏替对修行做出了简单的介绍，“比如你曾经见过的那两位，他们就是‘玄关’境界的修行者，能够凭借某些特殊的招式呈现火烧、冰冻、风刮等效果。到了他们那个境界，就算是一个体形纤细孱弱的女子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徒手击杀健壮无比的未修行的男子。”
“这么厉害！”姚澄源看似真心实意地惊呼了一句，内心却暗道：“还不够，这点程度肯定不能够支持我回地球啊！苏伯，说得再多一点！”
“修行的第一步，我们称之为‘拳脚娴熟’，为了达成这一步，修行者必须长年累月地锤炼体魄，磨练技艺，以求可以完美控制自己的每一块肌肉，由此，力量大增，动作精准，进而自体生气，养出丹田一点混元气。
“产生气感以后，便进入下一个境界：蓄气。这个阶段，修行者需要呼吸吐纳，壮大丹田气，使真气充盈于经络之中，以打通周身窍穴，分为四个小境界：盈气、任督二脉、十二正经、周身余脉。这个境界，在世上已算入流了。
“其后便是‘玄关’境。这个境界中，修行者需继续壮大真气，并使真气反哺精神，从而可凭借招式产生种种神异。这个境界，已能称一声高手。
“玄关境界之后便是逍遥境。打破人体内与外部天地之间的玄关，从而可调动天地元气，飞天遁地不在话下，一拳一脚之间也有莫大的威能。世上的逍遥境不过寥寥数百，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之后便是道胎境。这个境界的高手已非凡俗之人，毁城断江都是一念之间的小事。以天下之大，道胎高人亦只有十余人罢了。”苏替把修行的道路大体上描述了一遍，让姚澄源对修行有了一个大体的印象。
“那么，苏伯你是什么境界？”姚澄源震惊之余，不忘提问。
“逍遥境中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苏替简单回答，并示意在这个方面自己不想多说，姚澄源也就没再追问。
“不过，锤炼身体，掌控肌肉，感觉很难啊……”姚澄源挠了挠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是很难，一难在坚持与感悟，二难在这个过程需要吃大量的食物，一般的百姓是负担不起这样的费用的。”苏替解释道，“但有些比较特殊的修行功法不一样，他们可以通过某些特殊的方法，不怎么流汗地完成这个过程。”
“还有这等好事？”姚澄源见有偷懒的路子，连忙追问。
“是的，就比如我修行的《琅嬛仙音法》，就可以通过修行者与音律的共鸣来完成第一境界。不过我对你和歆陵（歆陵是苏无忌的字）听过用于测定是否有修行此法的天赋时，你们都没有反应。因此，你只能通过最普遍的锤炼法打熬体魄，以完成第一境界的修行。”苏替的语气中有点遗憾的意味。
“啊？”姚澄源的表情管理有点失控。
竟然不能偷懒吗……
而且，你的意思似乎是，名字那么仙的功法，我不能练？
“我一个恩人的儿子，寄宿在我家，他似乎一心想报效朝廷，所以愚兄才来麻烦元显你，看看能不能行——毕竟你既是中正又是尚书左仆射。”苏替仿佛有点不好意思，视线有些飘忽。
“这……”虞道子沉吟了一下，问道，“他的出身是什么？”
“就是普通农民的儿子。”苏替的视线更加飘忽。因为他知道，这太难为虞道子了，“不过他诗写得很好。接下来几年我会再给他训练一下经学方面的能力。”
“太难了。”虞道子摇了摇头，“让他做官或许可以，但上升很难。这样吧，你们住在哪里？我找机会去看一趟，我这仆射再当几年不是问题。对了，无忌侄儿呢，他应当有十八岁了吧，若是给他安排，倒是简单得多。”
“他吗，他的道路不在这里。”苏替含糊其辞地说，“哦对了，咱几年没联系，也没请你参加无忌的冠礼，抱歉了。我家就在沅砀山阴的沅阴村里。”
“这样啊……”虞道子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明日便可前去看看。”
“有劳元显了。”苏替起身拱手谢礼。
“举手之劳，伯夜兄不必客气。”虞道子也起身回礼。
“那么，愚兄就不打扰了。”苏替行完礼，又深深看了虞道子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顺便带上来房门。
感受着门外苏替的气息一闪而逝，虞道子坐回了自己的椅子，转向了桌案和上面的奏折《废九品中正疏》。他又添上了几句话，便放下了笔。其实他在感觉到苏替的来到时，就已经快要把它写完，现在只是稍加修补就完成了。他看了一眼水漏，现在已经戌时三刻。
虞道子熄灭了蜡烛，开门出去了。
……
“嘉铭，起来。”
迷迷糊糊中，姚澄源听到了开门声和熟悉的呼唤声。
“苏伯？”
姚澄源坐起身，看见月光投射下，苏替站在门边的身影。
不一会儿，姚澄源已经穿好衣服，与苏替一同走在星空之下。
苏替不说话，只是这样走着。姚澄源心中奇怪，但也不敢开口询问，因为原本的那位“姚澄源”就是这样的闷葫芦。
“嘉铭，你说你想要报效朝廷，这是好事。”苏替缓缓开口，“见你有此宏图，我也决定帮你一把。明日，扬州的大中正会来这里品评人物，你大抵确定了会被评为不低的一个品级。这是你的一个机会——也许几年后，你就能够当官，你明白吗？”
“……”姚澄源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地看着苏替。他实在无法想象，苏替竟然真的会替他动用关系、消耗人情——他跟苏替非亲非故的，只是因为他这具身体的亡父曾经救过苏替一命罢了，养他八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要当官，你就必须掌握一些技巧，其中包括经义以及……”苏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武道修行。”
“什么？”姚澄源这次险些震惊地脱口而出上辈子说的普通话，而非吴语。所幸他还是控制住了本能，没有露馅。
看来是了，苏替真的是个隐居的大佬，不仅能够和大中正（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官职的含金量）搭上关系，而且在修炼上似乎也不弱。
“武道修行，不仅能让人手脚灵便，武艺高强，到达一定境界还能让人精神更强，甚至出现种种神异。”苏替对修行做出了简单的介绍，“比如你曾经见过的那两位，他们就是‘玄关’境界的修行者，能够凭借某些特殊的招式呈现火烧、冰冻、风刮等效果。到了他们那个境界，就算是一个体形纤细孱弱的女子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徒手击杀健壮无比的未修行的男子。”
“这么厉害！”姚澄源看似真心实意地惊呼了一句，内心却暗道：“还不够，这点程度肯定不能够支持我回地球啊！苏伯，说得再多一点！”
“修行的第一步，我们称之为‘拳脚娴熟’，为了达成这一步，修行者必须长年累月地锤炼体魄，磨练技艺，以求可以完美控制自己的每一块肌肉，由此，力量大增，动作精准，进而自体生气，养出丹田一点混元气。
“产生气感以后，便进入下一个境界：蓄气。这个阶段，修行者需要呼吸吐纳，壮大丹田气，使真气充盈于经络之中，以打通周身窍穴，分为四个小境界：盈气、任督二脉、十二正经、周身余脉。这个境界，在世上已算入流了。
“其后便是‘玄关’境。这个境界中，修行者需继续壮大真气，并使真气反哺精神，从而可凭借招式产生种种神异。这个境界，已能称一声高手。
“玄关境界之后便是逍遥境。打破人体内与外部天地之间的玄关，从而可调动天地元气，飞天遁地不在话下，一拳一脚之间也有莫大的威能。世上的逍遥境不过寥寥数百，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之后便是道胎境。这个境界的高手已非凡俗之人，毁城断江都是一念之间的小事。以天下之大，道胎高人亦只有十余人罢了。”苏替把修行的道路大体上描述了一遍，让姚澄源对修行有了一个大体的印象。
“那么，苏伯你是什么境界？”姚澄源震惊之余，不忘提问。
“逍遥境中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苏替简单回答，并示意在这个方面自己不想多说，姚澄源也就没再追问。
“不过，锤炼身体，掌控肌肉，感觉很难啊……”姚澄源挠了挠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是很难，一难在坚持与感悟，二难在这个过程需要吃大量的食物，一般的百姓是负担不起这样的费用的。”苏替解释道，“但有些比较特殊的修行功法不一样，他们可以通过某些特殊的方法，不怎么流汗地完成这个过程。”
“还有这等好事？”姚澄源见有偷懒的路子，连忙追问。
“是的，就比如我修行的《琅嬛仙音法》，就可以通过修行者与音律的共鸣来完成第一境界。不过我对你和歆陵（歆陵是苏无忌的字）听过用于测定是否有修行此法的天赋时，你们都没有反应。因此，你只能通过最普遍的锤炼法打熬体魄，以完成第一境界的修行。”苏替的语气中有点遗憾的意味。
“啊？”姚澄源的表情管理有点失控。
竟然不能偷懒吗……
而且，你的意思似乎是，名字那么仙的功法，我不能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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