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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钗头凤

    “无天候……无天侯……又有人请你去赴宴了。”江心阁阁主霍青云双手托着一叠五光十色的请帖,略微恭敬的放在浅暮书房的案台上,是的略微恭敬但不多,虽然浅暮是祖师爷认可的人,但他好歹现在还是霍青云还没让位给浅暮呢,多少还是要点尊严和脸面的。自从浅暮与江心阁祖师爷神经烙印一战后,浅暮已经把自己关在练功房内苦修了整整两个月,期间出了分出一缕化身用以答复阁主呈上的各族邀约以外,再无半点声响传出。

    浅暮的分身在案台上写着什么,见到霍青云入内也是停下了手中的笔“阁主我不是说了一概不见嘛,怎么还来,这请柬里藏得那点仙金全挖出来都能炼器了。”浅暮取过一叠的请柬,“才子陆永?什么东西!”一张朴实无华的宣纸请帖被浅暮甩了出去,紧接着一张又一张都被甩了出去。“无天候啊,这还有一张你可能不得不去了。”浅暮的视线停留在阁主按住的那一张亮绿色的请柬之上“亮林金?国舅爷有请了?”霍青云点了点头“国舅爷长子大喜之日,特请无天侯赴宴……”浅暮挠了挠头,往里头练功房看了看“嘶……行吧,生命源金都用着,不去也不好意思。还有帮我把这些请柬送回去呗。”

    霍青云白了浅暮一眼“你好歹也是我江心阁弟子,能不能对我恭敬点,让其他弟子看到了我怎么当这阁主。”浅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啊,习惯了,以后注意。”霍青云余光瞟见浅暮案台上所写的文字。“钗头凤·红酥手,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是不是还没写完?好词啊,想不到无天侯还如此有文采。”浅暮摇了摇头“这是我一挚友所写,上下一共两篇,你喜欢吗?写完给你看看?”阁主猛地点了点头“不瞒你说,老夫就喜欢诗词歌赋这些东西,这词写的确实是秒啊,不行我得等你写完我再出去。”浅暮倒是无所谓“阁主请便……”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还得是陆永,这句词也不错……”浅暮猛地一愣“你说什么?”阁主被浅暮的反应吓得一惊“大惊小怪的干嘛,陆永每天沉醉于明兰江最著名的青楼媚香楼中勾栏听曲,写出这词也不奇怪啊。”浅暮一把躲过那纸质的请帖“陆某不才,诚邀无天侯媚香楼一游,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浅暮可是清楚的记得这句话从彭海珊口中说过,不过讲的可不是陆永所理解的那个意思。“我得去见他一面,这媚香楼在哪?”阁主一愣一愣的看着浅暮,脑子中过了无数个想法“你还小,去那地方不太好吧……”浅暮瞪了阁主一眼“你想什么呢,我是去找这个才子,不是去游楼!”阁主撇了撇嘴“好认,明兰江岸最大的那艘花船就是了。,去之前把钗头凤写完给我看看。”

    伴晚,华灯初上,庞大花船房内的烛火在各色油纸的帮助下,将花船印的五光十色起来。叶雨珩十分与辛一十分尴尬的站在浅暮身边,辛一的身边纳兰容若满脸的黑线。“所以你就跟着无天侯来着了?”纳兰容若那双眼睛似乎快要喷出火来“我也不知道无天侯叫我来这啊,我现在跟你回去不久得了嘛。”辛一十分无辜的往后退了几步“无天侯,叶兄,你们去我就不奉陪浅暮本想阻止看到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纳兰容若“行吧行吧……你回去吧。”

    “呦,这不是叶公子嘛,快进来吧,鱼鱼在里头候着您嘞。”叶雨珩冲浅暮挠了挠头好像十分不好意思一样,“小事小事,你随意……”浅暮瞅着迎上来摇曳生姿的女子,不过二十出头,身子卓越已经不能简单的形容她了,过分的说她身上的每一处都长成了激发男性兽欲的点,浅暮摊了摊手,倒不是很大所谓,毕竟他今天来的目的十分明确。“呦呦呦……这位小公子如此器宇轩昂,不知是哪家的贵客呀……”叶雨珩打了个手势“无天候,来找人的,别乱来啊。”这一次不止是那一位迎客的风尘女子,连带周遭的其他青楼女子和男客们都停滞下来回头看着浅暮。浅暮一巴掌盖在叶雨珩头上“让你乱说话!”叶雨珩捂着脑袋猛地瞪了那女子一眼。其余人也十分识趣的回避开来,只是不少人给浅暮留下了类似“都懂都懂”的眼神,令浅暮一阵抓狂。

    叶雨珩镶金雕玉挂满红绸缎的木门前一个劲的冲着浅暮招手,这红粉的装饰让浅暮一时间有了是来成亲的错觉。“嗯?”浅暮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彭海珊和白漪的身影,倒是让浅暮自己都有些错愕。“咿……呀……”厚重的木门被专人推开,从内二外透露出的烛光在这伴晚时间闪的浅暮有些睁不开眼睛,扑面而来的胭脂气息呛的浅暮呼吸有些急促。这媚香楼居然还种上了一课巨大的古树,古树粗壮的枝丫形成了一条有一条的通路,通往各个楼层,浅暮仔细的看了又看才透过厚重的胭脂气看明白,这古树早已被人挖空了,成了一座直通楼顶的塔,枝丫之上钉上围桩构成安全的通路来。

    “据说这是上古一颗多情树的尸身,这媚香楼顶啊有一个妙龄仙子依托着多情树修她的多情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世。”叶雨珩一脸希冀的抬头望着这多情树顶的小木屋。浅暮有些不悦,身旁总有些大腹便便或是满身横肉的人喝了花酒酿酿锵锵有一茬没一茬的冲撞自己,那些青楼女子被这些油腻的中年男人搂在怀里,像是极为较小的人偶娃娃一般。“明妈!明妈!”叶雨珩冲着二层一中年女子喊着,浅暮顺着叶雨珩呼喊的方向望去猛地一愣,然后耳尖发红起来。被叶雨珩换做明妈的那个中年女子正依着栏杆,一身旗袍将身材勾勒的极为完美,全身上下无一丝一毫的赘肉,就连肌肉纹理都让人感觉如温柔乡一般,旗袍叉开的很高,一直雪白笔直的美腿就那么直勾勾的漏出来,更不用说特意在胸前和腰间预留的开口了,就算是浅暮此刻也有转瞬间的恍惚。

    浅暮猛地摇了摇头,甚至动用法决让自己灵台清明,一分多钟后浅暮才从鼻腔中吐出一口浊气彻底清醒过来“好厉害的媚术!”浅暮心中暗道吃惊,看来这明兰城当真是苍龙卧虎的地方,连一个青楼女子都有如此强的修为。“小少爷,不错嘛,清醒的这么快。”浅暮回过神的第一眼就是大片呼之欲出的雪白,惊的浅暮急忙伸手去推,只是这不推倒好,一推则是稳稳地按在了上。“呦小少爷这么心急呐。”浅暮急忙往后退出几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对……对不起!”浅暮此时一张脸就像霜打的柿子红的不能再红了。浅暮没敢抬头,可下一刻自己手臂就又感觉到了“你身上有我族留存的气息……唔……好浓厚的阳气啊……”

    “明妈,你就别逗他了,他可是明兰王钦点的无天侯。”叶雨珩急忙撤开就快把浅暮裹住的明姨。浅暮使劲摇了摇脑袋,又给了自己一巴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好一会才从又一轮的媚术中挣脱出来。浅暮眼中金光外放,天衍圣术适时发动,将自己精神海连上了五道禁制,以防再中招。“无天候啊,让妈妈我好好瞧瞧……”浅暮此时在第一次直视这个媚香楼的妈妈,浅暮本以为这明妈定然生的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可眼前这女人长得确实一副冰山美人的样子,仅有一般的金丝眼眶挂在高挺的鼻梁之上,充满了禁欲的感觉。

    “好啊,难怪如此年轻就封了候,换做其他人非得在我这温柔乡睡上几晚才是。”明妈轻轻拍了拍浅暮的肩膀“看小侯爷这样子,不像是来喝花酒的吧。”浅暮急忙摇了摇头“无福消受,无福消受,才子陆永请我来媚香楼赴宴,还请明妈指条明路。”明妈又绕到浅暮身后,将头搭在浅暮的肩膀上轻轻对着耳朵吹了口气“找永郎啊,我领你去便是。”浅暮被一口香气吹得浑身打颤“我宁可再去天梯上走一遭,我也不进这媚香楼了!!!”这就是此刻浅暮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浅暮和叶雨珩跟着明妈一连上了七层,才到了一件雅舍门前。“润蕊间…………”浅暮咽了口唾沫怎么看这房名怎么不对,但一时间又理解不了。明妈倒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门就进了去。浅暮又被眼前一幕惊住了,一个男子的方卦圆领袍已经被扯开了大半,脚上的木屐也甩的这里一个那里一个,桌上是左一个右一个倾倒的酒杯,地上散落着许多的纸张,有些已经破烂了,但也看得出来上面写了不少诗词歌赋类的东西。男子就提着酒壶袒胸露乳的跟着一个青楼女子在仅存的方寸之地翩翩起舞。“永郎,你请的客人到了。”明妈冲着里头的男子叫了一声,男子脸颊泛红,眯着眼睛瞅了瞅门口。“怎么可能,无天侯才不可能来我这寻花问柳之地。”

    “陆兄说笑,我还是来赴约了。”浅暮往内走去,一边走一边捡起地上的诗词看着,想要捕捉一些东西“夜景水寒鱼不食,满船空载月明归。”“溪深数密无人处,惟有幽花渡水香”浅暮扶了扶额头心想着“你最好说的是丛林。”“又因天公喜晴乐,纤云扫尽玻璃色”几句诗词看下来浅暮也被陆永的才华惊住了,上一次这么优秀的诗词还是从彭海珊口中听闻。此时明妈与叶雨珩也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合上了润蕊间的房门。“无天侯!如何?我这诗词写的如何?”陆永举着酒壶,将已经半醉半醒的青楼女子推开,浅暮瞬身,接住差点摔倒的青楼女子。“陆兄,这词是好,但总觉得只有半篇,甚是奇怪。”

    “无天侯无所不知,我们永郎啊,性质起来了就写上几句,从不为了平仄对仗补全诗篇。”浅暮身旁的青楼女子,伏在桌上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陆永十分挑衅的看了浅暮一眼,浅暮此时也来了些兴趣“我倒想讨教一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也是陆兄所做?”陆永,虽然短暂的一滞,但又狠狠地点了点头“自然。”浅暮在酒桌旁随意取了个圆凳坐了下来“那我给陆兄补全这词如何?”陆永从腰间取出一笔来“无天侯竟有此性质,但补无妨。”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浅暮眼露金光,看着呆滞的陆永,陆永脸上的错愕已经压制不住了。回过神的陆永猛地冲上前抓住浅暮的肩膀“无天侯从何处得知这词!”浅暮推开陆永“陆兄你若对得出这词我便告诉你!”陆永一愣,脸上笑意逐渐放肆起来“来来来,对词我陆永还未怕过谁。”

    “陆兄听好了,此篇名为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全词结束,陆永猛地跳起来,眼中竟满含热泪“好词好词!好词!好词啊!我我我你等我片刻!”陆永提起自己的笔,开始在地上随意找了张纸张书写起来。可是接连半个多时辰,的宣纸是写了有撕,撕了又写,到最后尽疯的乱丢东西。

    “陆兄,不妨我把这下篇对出来?”

    “无天侯尽然早就准备好了何须如此羞辱我!”

    浅暮笑了笑“陆兄,莫急,看了下篇再说。”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这一词看完,陆永一改原先醉醺醺的样子,开始抱头痛哭起来。浅暮看到这一幕呆在原地,对的好不好?浅暮当然不知道到底对的好不好,毕竟是彭海珊留给自己的下篇。只是陆永如此伤心的样子,自己好像有些冒犯。浅暮指了指地上蜷缩着颤抖的陆永向那青楼女子问到“陆兄这是?”青楼女子叹了口气“小侯爷才来明兰不久,自然是不知其中缘由。”浅暮皱了皱眉“细细说来?”

    青楼女子看着地上陷入自我世界的陆永,又是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此事明兰城都传烂了告知小侯爷又何妨。二十年前,这明兰江上媚香楼中,出了一花魁,名为唐柔,当时唐柔花魁在整个明兰国追求者无数,其中最为出众的就是我们陆永公子和如今国舅爷家的大公子赵官途两人。唐柔花魁,本就是一个才情双绝的奇女子与我们陆永公子自然是郎才女貌,只是……”浅暮皱了皱眉“继续说”“只是陆永公子族中一直不认可自家媳妇是青楼出身,两人成婚后,陆永公子与唐柔花魁两人夫妻恩爱,耳鬓厮磨,但始终未有子嗣,而且陆永公子也放弃了仙途争渡的想法。后来……后来陆永公子的母亲以死相逼,让陆永公子休妻,且永世不见,公子从此落下心病,整日在这花船上度日,可公子他从未对我等青楼女子行鱼水之欢,只是日日喝酒写词解闷。”

    浅暮感到心头一阵压抑,虽然青楼女子只有短短几句,浅暮也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在那段日子经历过什么样的撕心的痛哭。“罢了罢了,唉,可怜人……”“你好好陪着陆兄吧,我就先走了,转告陆兄衣带渐宽终不悔那词是一位故人赠我的。”青楼女子恭敬的回了礼“小侯爷,那句词是陆永公子在路上捡的一石块上所记载,那石块早早被陆永公子生气时锤成齑粉了。”浅暮往外走的脚步先是一滞,而后继续往外走去“咳,我当能有什么线索呢,倒是给自己心头添堵了。”

    次日正午推开媚香楼大门的叶雨珩突兀的看到在明兰岸边栏杆托着腮晃着腿的浅暮。“浅暮,你还在啊?”叶雨珩伸了伸懒腰,浅暮白了他一眼“把你衣服整好,回去被你妹妹看到你还不害臊。”叶雨珩低头看了看自己杂乱的衣领,憨憨的笑了笑“昨日陆永公子找你何事啊?”浅暮摆了摆手“得了吧没说几句哭起来了。”叶雨珩倒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又是因为唐柔的事情吧……”浅暮点了点头“你也知道唐柔花魁的事情?”叶雨珩向浅暮招了招手“咱别这说了,先去吃点东西,边走边说。”

    “什么?你是说,过几日国舅爷长子大婚娶的就是唐柔???”浅暮惊得口中的包子都吐了出来,声调也拔高了好几分。叶雨珩急忙向周遭注视着他俩的众人挥手致歉“你那么大惊小怪干嘛,要说都是痴情的可怜人,赵官途大少爷,在唐柔被休后,近乎是日日夜夜陪伴着她,将唐柔从心气郁结到快要自缢的状态下一点点扶了回来。这不十多年,唐柔花魁终是放开了心扉,肯嫁给赵官途大公子了。”浅暮向着青楼女子说的话刚想开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国舅爷不嫌弃,国舅爷看着自己这个长子二十年前至今一番心意砸在唐柔身上,一开始也反对过,后来便随了他去了。”浅暮又打算开口问“我还知道你想问什么,陆永公子在唐柔心气郁结之时未去寻过她,一开始是因为他那以死相逼的母亲,后来陆母仙逝后是他自己不敢,而且那时候大公子已经在唐柔身边了。”

    “不是我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要问什么?”浅暮无奈的鼓捣着盘子里的咸水鸭。“咳,因为大家问得多呗。问来问去无非就是这几个事情。昨日陆永公子有那个反应也是应该。”叶雨珩也是十分无奈的摇摇头“你说可怜陆永公子,可谁去可怜大公子呢?但凡陆永公子不要这么懦弱都没有大公子什么事情。”

    “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钗头凤、世情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无天候赴陆永公子晚宴,成千古绝片啦!”一个小小传令童,手中搂着一大摞的传令符口中念着两首次“浅暮,没想到啊,你对诗词歌赋还这么有研究!不得了不得了,还有啥是你不会的吗?”叶雨珩从传令童手中买来一块石符,细细的查阅了其中记载的两首词。浅暮摇了摇头,心中并不是很平静。“陆永公子的诗词在明兰城传阅度这么高吗?”叶雨珩用力点了点头“当然了,不止明兰城,卫都得传阅度也很高,甚至江源城也有所涉及,浅暮可以啊,你现在与陆永公子齐名了!”

    浅暮摇了摇头,想起还在案台上放着的婚帖“你说大公子大婚,陆永公子会去吗?”浅暮向叶雨珩询问着“现在是郎有情妾不知是否有意,其实我挺看不起他的,你说吧人家唐柔心气郁结之时不见人,如今大公子让唐柔敞开了心扉面对往后新的生活,他又怨声倒在起来,不过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闹国舅爷长子的婚宴。”“怎么说?”“陆永公子在诗词歌赋上确实造诣极深,但也是个老顽固,去追自己亲手休的妻这种掉面子的事情他不会做的,按他的话说,这叫文人风骨,也就通过写诗传颂这种低贱的手段了。”

    浅暮眉头紧皱,在叶雨珩的叙述里陆永公子就成了一个爱而不得又见不得别人好的小人一般,出了有些才情一无是处。“你要知道,陆永公子这十几年间满打满算就只写了你这钗头凤和衣带渐宽终不悔两首词,上次衣带渐宽终不悔传道唐柔耳朵里的时候,唐柔又是十几日吃不下饭。这次又不知道要如何咯。”叶雨珩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石符。“听你这么说他好像挺可恨的。”浅暮往媚香楼的方向看了看“对啊,他也就能骗骗媚香楼里的小姑娘了,稍微有点城府的女娃都不会靠近他。”浅暮往嘴里塞玩最后一块咸水鸭。“罢了罢了,大人的事情,让他们大人去解决吧。”

    “钗头凤·红酥手,山盟虽在,锦书难托”浅暮心中默默的思索着,他在诗词歌赋的造诣尚不能支持浅暮能完全理解彭海珊留给他众多诗词当中的这一首,只是从字面意识上被浅暮捕捉到了最合适的一句。“你啥时候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