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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相煎何太急

    再寻常不过的一日,江心阁所有弟子都在按部就班的修行,演武场上总有弟子在互相博弈演练着什么。众位长老甚至包括亲临国舅爷府事件的江心阁阁主都在若无其事的在阁内浇浇花散散步,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整个明兰城就没有江心阁这么闲适了,三日前浅暮在国舅爷府上几乎算是在全程勋贵的注视下连斩殿春家仁义礼信四位嫡系子弟,现在整个明兰城都萦绕在一种难言的压抑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殿春族就会有大能亲临至此清算浅暮,整个明兰都怕急了殃及池鱼。

    唯一的不同点在于,处在事件风暴口的浅暮,日日手捏着江心阁的镇教皇兵九心海棠钟悬于滚滚明兰江之上。天人合一的修炼波动甚至透过江水传道到了明兰江畔,有少部分天分高的修士也一点一点渐渐地被浅暮引入天人合一的状态当中,一时间明兰江畔倒成了明兰城最为热闹的修炼圣地。

    “祖师爷,他是不是有点过于妖孽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江心阁阁主霍青云盘坐在古钟旁,凝望着虚空中的浅暮,心中思绪万千。

    古钟中传出一股波动“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我替他算过一卦,卦象说他是位面之子又说他这一路上少则九道死劫,多则千万死劫,后面我居然也卜不出来……”

    霍青云难言脸上的震惊之色,在诸天大陆只能为弱于自身的修士卜卦,除了旋龟一族,就算是祖师爷这种巅峰时期人皇之境,也只能卜到浅暮的人皇境罢了,这到人皇境就这么艰难,还是头一次听说。“别想了,等了几天的人来了。”

    大道本源铺路,一条璀璨的冰晶之路从远处撕裂的虚空中缓缓探出。浅暮又升高了些,平视着寒冰大道本源铺铸的人皇路,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波动,所有都知道殿春族的人皇此刻找上门来了。虚空之中仅有两人,迈着步子从虚空裂缝中缓步踏出,一步一金莲,三步一朵大道花。

    浅暮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人皇境界的强者吗,对于道义的掌控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仿佛咫尺天涯一般,几乎是顷刻间,那二十多岁出头模样的人皇就站在了浅暮身前不过一步的距离,人皇的身姿十分挺拔,浅暮仅仅只能平胸而已。

    “你叫浅暮?”人皇古井无波的询问着,浅暮脖子上所挂的殿春花项链已经被人皇捏在了手中细细的看,整个过程中浅暮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

    “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又是谁?”人皇倒是不脑,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你若真是他的孩子,倒是要叫我一声三叔祖……”浅暮翻了翻白眼“才比我大了多少就占我便宜?同境界打一场!就算你是人皇我也揍得你满地找牙!”

    人皇背后同为二十多岁出头之人显然是个王道境界之人,浅暮这一番话让他也不忍的笑出了声。“嗯?”人皇似乎对身后王武之人的表现十分不满,那王道修士直挺挺的就跪在了人皇大道上,吐出一口血来。“老祖赎罪,老祖赎罪。”

    浅暮冷冷的看着抵拎着自己的人皇“怎么不敢?”人皇古井无波的看着浅暮“你真当为皇者是三岁小儿不成。”“切,你是殿春族的人皇是吧,那你为殿春族着想不。”“那是自然。”浅暮又是翻了翻白眼“那你就把我放了,你就算有四十个那样的垃圾都不如有我一个殿春族弟子。”

    一直以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殿春族人皇第一次显露出一些恐怖的情绪波动。“你知道吗,这个世道夭折的天才不计其数,你应该也是其中一个。”

    下一瞬浅暮已然深处一个阴暗潮湿的空间内,浅暮试着牵动四肢,却发现四肢被封魔钉死死的定在石柱上,手掌,小臂,肩头都各自锁上了一颗封魔钉,将浅暮一身的真元封的死死的。

    “也是没想到,遗落在外的血脉孕养了一身仙血就罢了,还有着两颗仙种。”人皇站在浅暮不远处,任然是足不点地,浮于两朵金亮的莲花之上。

    “怎么羡慕了?当年你要是有现在也不至于才是人皇吧……”浅暮事到如今还如此嚣张,也不是什么骨气不骨气,而是在赌,赌这个人皇不愿意牺牲殿春族的未来,以殿春族这么大的势力,不可能只有眼前这一位人皇。

    “你当真以往我没有办法夺你道果?”人皇手中不知何时显露出一把碧玉所制的小刀来,在浅暮的手臂上轻轻一划,一滴与众不同的血液被那把碧玉小刀牵引出来,血液里似乎蕴含着奇异的力量,一股洁净无尘的力量。

    血液浮现的一刻,人皇脸上终于出现了不属于他这个地位的近乎痴狂的神情,跟在身后的王道修士眼底的炽热之色再也抑制不住。“恭贺老祖收获仙道至宝!”浅暮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仙道至宝,难不成眼前这两人把我当做人体大宝了!”“快去筹备,找个合适的日子让祺儿过来!”

    “姐姐?你怎么了?”白离扶着仙血新生的白漪,白漪脸色苍白,净白的群衫被七窍流出的鲜血浸染的惨红,如同被血雨污浊的殿春花一般。白离心中焦急万分,捏碎了手中玉佩,白漪回到族中经历了大大小小的风波好不容易一切稳定下来开始滋养仙血,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有任何异常,今日不知怎滴突兀的走火入魔差点身死道消,下一瞬一连好几道皇道气息打破了白离与白漪的闭关地,几位老祖看着差点身死道消的白漪目眦欲裂“谁!谁!是谁欲图毁我仙族根基!!”其重一位人皇更是散发绝世之威,人皇之威弥漫整个青丘地界。

    三日后,白漪逐渐转醒,九尾仙族的一位女性人皇寸步不离的候在白漪床前。“姑祖……”人皇十分焦急扶住想要起身的白漪“小漪,别动,你刚化人形,又仙道有损,好好休息……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白漪还是挣扎着想要起身下床“姑祖……我要出山……让我出山……救人……”人皇十分疑惑但还是注入了一股皇道气息先让白漪沉沉睡下,修生养息。“白离……你姐姐说要救人?”白离像是有什么东西串通了一般。

    “姑祖,姐姐的仙血是因为一位殿春族弟子的机缘下复苏的,小离猜想是姐姐的仙血与那殿春族弟子有了关联,多半是殿春族弟子有难,姐姐才会……如此焦急,进而走火入魔差点身死道消……”人皇猛地一甩衣袖“糊涂啊!怎可在仙道出始就生如此因果。等会你说殿春族子弟?仙血莫非是殿春君浅溪?”

    白离摇了摇头“不是……姐姐不肯小离告诉其他人……姑祖还是等姐姐苏醒亲自问姐姐吧,姑祖恕罪……”“嗯?竖子敢尔!!”人皇大手一按,一块碎裂的玉佩被压成齑粉,伴随的几缕寂灭道义炸的人皇手心都留出一丝赤红的皇血来。

    血色荒原之上,风沙裹挟着灰色的尘埃卷卷而起又扬扬而落,一队身着各式兽皮衣甲手提狼牙大棒、骨弓、爪镰的队伍正围剿着一只不知名的生物,为首那人身着的却是明兰制式的黑甲,一张鬼纹面具让其显得极为可怖,只是能从那盔甲下的身形中看得出来多半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女将军将大戟从一头六足六首长相诡异的生物头颅上拔了下来,用手去摸腰间的玉佩。

    “墟天君……玉佩碎了……”身后跟随这墟天君的人都静静地不敢说话,这块玉佩自从眼前这墟天君初次出现在这片天地时就一直挂在其的腰间,据传就连墟天君就寝都未曾离过身,三年前这玉佩碎过一次,玉佩碎裂的三年间,那个事事留手慈悲为怀的墟天君,杀心大发,墟天君从一个温和善解人意的天骄玉女一日之间成为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只是有一日,玉佩不止怎的就自我复原了,墟天君在那之后也鲜有杀人之举。

    墟天君神色一冷,一杆大戟挥出,那头诡异生物顷刻间被庞大的寂灭道义磨成了齑粉。“随我扣关!”半个时辰后,一座宏伟的边关城池外,墟天君一身黑甲,手提着泛着寒光的寂灭大戟,一张印着墟字的大纛随着风沙裂裂作响。

    “殿春族的老鬼给我死出来!”大戟猛的向那边城一掷,边城光华绽放,两者之间冲击出剧烈的光焰,一时间天地变色。“墟天君!你是要亲手撕毁你自己缔结的盟约吗?”一位老者,脚踩洁白殿春花,自边城城头跃下,一步一步走道墟天君面前与骨龙之上的彭海珊对视。

    “我先撕了你,老东西,什么盟不盟约,我说过的你殿春族那位小辈如果出了事!我要你们整个诸天给他陪葬!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要个结果!否则!等我扣关!”殿春族老人皇一愣,当日缔结盟约,他只当眼前这位年纪轻轻风华绝代的墟天君说笑罢了,自己族中哪来的蕴含仙血的后人,不过今日看来……不可不当真。“墟天君,老夫三日内必给你一个合适的答复!”

    “滴答……滴答……滴答……”液体滴落的声音时不时的回响在空洞昏暗的牢房之内,一个老头坐在木椅上,手中的铁钳上血迹斑驳,铁钳下散落的是数不清的带血指甲,有些已经是暗红色了,有些指甲盖上的血鲜红的跟刚拔下来的一模一样。

    “没想到你有一天会落在我手上吧……浅大少爷……仪式还有整整半个月,我该怎么折磨你呢?”浅暮无力的抬起头,眼神中尽是迷离之色,被关进这不见天日的牢狱之中满打满算也过去了两三天,浅暮怎么叶没想到的是,江源城那隆家老头主动请命当了这狱卒。

    仙道修士血肉恢复本就异于常人,这几日这隆家老头已经取了浅暮近百枚指盖,都说十指连心,那种撕心的疼痛一五一十的冲击着浅暮的神识,即使神识海顽强如浅暮,此刻也是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小少爷,我们接下来要不要换个玩法呀……先试试这个吧……”隆家老头从滚烫的真火中取出一枚烧红的精铁“也是可惜,没有办法刻上奴隶专用的烙印,就将就着烙着玩吧……”伴随着浅暮的惨叫,很快整个牢狱开始弥漫一股烧焦血肉的气味。

    待到隆家老头停手之时,浅暮上身被印上了十几道烙印,有些血肉甚至被烫的焦黑。“给我弄醒他……”隆家老头若无其事的坐了回去,向手下挥了挥手,手下人心领神会,一桶又一桶早已准备好的辣椒水“哗啦……哗啦……”的尽数泼在了浅暮的身上。“啊!!!”浅暮被刮骨一般的疼痛刺激着,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锁死的铁链被震得叮当作响。

    “行了,用盐水帮小少爷仔细冲洗伤口,仔细的冲干净点,不然主家责问下来为你们唯你们试问!”隆家老头摆了摆手,向牢房外走去。手下两人待到隆家老头离去后,脸上露出了更为阴狠的笑容。一桶又一桶的盐水被两个小人取了过来,对着浅暮的伤口仔仔细细的冲洗着,血水伴随着盐水将整片牢房印的鲜红,浅暮此刻却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要紧嘴唇。“呵还真是嘴硬,走吧,记得让人来送饭。”

    昏暗的牢房门有关上了,浅暮浑身颤抖,咬紧的嘴角已经渗出血来,很快强悍的仙血就开始滋养浅暮的身躯,被剥落的指甲开始迅速的重新长出复原,被高温炙烤的血肉也开始一块一块主动脱落下地,光滑新生的肌肤重新显露出来,只是浅暮的神色依旧憔悴,没有什么很好的翻转,一双眸子沉的像是快要死去一般。

    “小少爷,吃饭了……”浅暮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眼前的女子带着面纱十分乖巧的轻拍浅暮将浅暮唤醒“我睡了多久……”那个女子掐着指头算了算“睡了有四个时辰吧……”一边回着浅暮的话一边将吃食一口一口抵到浅暮嘴边,浅暮挂的有些高,身形矮小的少女每次喂食时只能踮起脚来。

    “你为什么帮我?”浅暮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这样一句话,他知道他的吃食里是有些能够弥补仙气和真元的东西在的。“小少爷还记得山城的彭家吗……”浅暮冷笑了笑“你若是彭家来的多半是来杀我的,怎么可能帮我……”

    女子摇了摇头“我不知山城浅暮所行之事,我只知莲花山天梯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浅暮摇了摇头“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被关在这。”女子用吃食抵住了浅暮的嘴“小少爷在撑些时日,我想法子救你出去……”浅暮没有点头,只是吞下食物“你叫什么名字……”“惠城彭彤彤……”

    浅暮不知道又昏睡过去多久,一身本源仙血替自己吊着这一条命,非人的折磨浅暮应是熬了过来,暗淡的精神海让浅暮根本无法察觉周遭的丝毫变化。牢门再次打开了,这一次进来的人有点多,浅暮抬起头,眯着眼避开牢门外射入的刺眼光线,还依稀人认的出来隆家老头和家仆三人,殿春族的人皇,还有两个被黑袍斗笠遮住不认识的人,还有被绑住的彭彤彤。

    “噗通……”彭彤彤被一把甩在地上,吃痛闷哼了一声,一双眼睛里尽是绝望之色。“主家大人,我倒有一法可以绝了此子道心,让祺公子与仙血完全融合,只是要废上一个时辰……”人皇挥了挥手,适宜可行,早已功深造化的殿春族人皇,哪里会担心隆家老头使诈,这么多天隆家老头对于浅暮非人的折磨浅暮不是不知道,一切都是他默许的。

    隆家老头用一把刀尖,抵在浅暮的下巴上,锋利的刀尖直接划开了血肉抵在了骨头上,鲜血顺着刀尖一缕一缕留到隆家老头枯槁一般的手上,又顺着手滴落在地面,牢房中安静的可怕“滴答……滴答……”血液滴落的声音在地上彭彤彤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符一般,不断地摧残着她的心神。

    “小少爷,我可是知道这贱丫头频繁的帮你……想来如此违背主家的丫头贞洁留着也是无用的东西……要不就让老头子我快活快活,然后再抹了脖子如何?或者你若是想救她,你可以自毁丹田,斩断仙根,老夫保证你们俩能完完整整都走出这件牢房……”

    浅暮眼底猛的一寒,刀尖直直的戳进了浅暮的口腔,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似笑非笑的隆家老头。“对咯,对咯,生气吗?无力吗?嘿嘿嘿,那老夫可要开始了……”殿春族人皇似有些不悦,但也未曾阻止,只是带着两位遮面的殿春族人,出了牢房。

    “你们两个,今日好好犒劳犒劳你们,老夫先上,你们随后。”隆家老头一张如枯叶般的脸,贴在彭彤彤的仍旧稚嫩的脸庞之上,伸出舌头如同舔舐猎物般,在彭彤彤脸上扫荡着,还时不时挑衅的看浅暮几眼。

    “当啷……当啷……”“老狗!你要生扒了你!”哪怕浅暮此时口中还有一柄刀,此刻也顾不得疼痛,浅暮本就最忌讳身边人受到牵连,更何况只是这样一位只有数面之缘的陌生人。

    “生气啊……那这样呢?”隆家老头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一张枯槁般的手已经开始撕扯彭彤彤的衣衫,彭彤彤全身颤抖,紧闭着双眼,豆大的泪珠不断地从眼角滑落。

    “老狗!你放开她!我自废丹田!”隆家老头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只要再往里拨上一层衣衫,彭彤彤必然丢了贞洁。即便如此彭彤彤也吃惊的睁开眼睛,一个劲的冲着浅暮摇头,她的嘴已经被封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呦……小少爷想明白了!那就先换血吧!去请主家人皇!”

    彭彤彤趴在地上呜呜的哭着,冲着浅暮,一边哭一边冲着浅暮摇头,一张精致的脸庞早已因为泪水和地面弄得污浊不堪。浅暮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必要,因为我害了你……”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很快人皇和两位带着遮面的殿春族人重新入内,其中一位看着地面上衣衫褴褛的彭彤彤,眉头紧皱,似有不悦,向人皇传音了几句,人皇并未回应。“祺儿,静心做好准备……”人皇又取出了那把碧玉小刀,这一次一击直奔浅暮心脏所在。

    碧玉小刀取出的时候,浅暮的胸口并未有寻常一般大量的血液喷薄而出,有的只是一团莹莹红光泛着白雾的血液被引导而出,血液被悉数引出只是,浅暮一头黑发尽数化为银白……原本健硕的肌肉尽然也被吸了个干干净净,整个人如同皮包骨的干尸一般,甚至锁链的宽度已经足以让浅暮脱身而出,原本扎在经脉上的封神钉也因为浅暮躯体的改变被挤兑而出。没有了锁链和封神钉的禁锢,浅暮直挺挺的从刑桩上滑落,倒在彭彤彤身侧。

    人皇将仙血封玉玉罐之中,随后转交给了那个被换做祺儿的殿春族子弟。又走到浅暮身前,给枯瘦的浅暮翻了个身,手掌莹莹微光,按在了浅暮的丹田之上。

    “嗯?……这个道种?”人皇试了许多种法印,仍然无法将浅暮丹田中的两颗道种剥离出来,不由得眉头紧皱。“主家,小人有个法子,不知……”隆家老头此时又凑上前,目录寒光。“说……”隆家老头悻悻的点了点头“可以把整块丹田取下,带回主族中慢慢研究便是,不急于这一时,祺公子有仙血滋养,已经算半只脚买进了仙道了。”人皇点了点头,手向浅暮丹田再次探去。

    “住手!”“轰……”牢房被猛地轰开,刺眼的光一时间闪的所有人都有些迷离。人皇猛地一把捞起浅家两位弟子,迅速闪至半空。“来着何人?竟敢袭杀殿春族人皇?”待到人皇看清眼前人,身姿不由得一震“好啊!你们青丘一族是想要与殿春族宣战吗?”

    虚弱的白漪立在青丘妖皇身侧,看着尘埃中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泪水如决堤一般止都止不住,现在她就想尽快到浅暮身边去,好好的护住他。“浅蒙你好手段啊!连我青丘一族钦定的女婿的仙血也敢夺!”殿春族人皇的本名终于被人唤了出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芷你啊,我殿春族遗落在外的子弟,怎么就成你们青丘钦定的女婿了?”

    青丘人皇白芷冷哼一声,将白漪的血脉之力引动出来,一直眉头印着殿春花印的白狐虚影显露而出。而后又对着浅暮所在打出一道光华,牢狱地面干涸的血液再次泛起荧光,一朵若有若无的殿春花虚影浮现,殿春花蕊内孕育着一只雪白的九尾狐狸。

    “你还如何狡辩?”青丘人皇手中道义翻涌,原先白漪苏醒本以为是白漪在外的一段孽缘,帮白漪了解了这因果就算了,此时看来浅蒙真是毁了两族好大的一桩机缘。浅暮笑了笑“得了吧,白芷,今日只有你一人前来的话就算了,我顶多半死不活的他给你们就是,我要带走仙血,你拦不住我!”

    白漪此时已经落在了浅暮身侧,看着如同干尸枯槁一般的浅暮,一双眸子半张着没有半点生气,若不是神识海的波动,白漪真以为浅暮就这么陨落了。

    白漪轻轻的将浅暮搂进怀中,轻抚这浅暮皮包骨的面容“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对不起……”浅暮手指轻微的在白漪手中划了划,想要跟白漪说什么,却没有半点力气。“你真该死啊!你们全都得死!”白漪撕扯着喉咙冲着虚空中的浅蒙吼着。

    “白芷,若无其他事我就走了!”浅蒙冷冷的笑了笑“守好你家小狐狸,哈哈哈哈!”浅蒙撕开虚空正欲遁去,一柄黑光自天边直插而来“大荒星陨!你给我死!!!!”在白芷震惊的神色中,浅蒙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柄黑光自直插神识海,浅蒙的神识当场被灭杀,而后一道黑甲人影挥动大戟力劈而下,浅蒙的丹田顷刻间被绞的粉碎。

    “半步大帝……”白芷喃喃的看着眼前身着黑甲手持大戟的人皇,咽了口唾沫,白漪与虚空中黑甲半步大帝对上眼神“照顾好他……”还未等浅蒙陨落的道义溃散,那半步大帝已经没了踪影。

    “谁!谁敢杀我殿春家人皇!”殿春族内,当代殿春族族长沉静如水,十几位太上长老暴跳如雷,提着兵器就打算出去算账。“坐下!”虚空之中,老者脚踩殿春花,一步一步步入大厅“我杀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相煎何太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