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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南下泯州路多遥(一)

    我把即将要远行的消息告诉了小桃,没想到这丫头一定要与我同行,可是这次的暗查行动危机四伏,我不能再让小桃跟着我去冒险了。

    “好妹子,不是我不肯带上你,而是这次的行动是秘密进行,人越少目标越小,你就乖乖地呆在王爷府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小桃哪里肯依,她跟着柳飞燕快十年了,主仆二人每日朝夕相对,从来没有分开过。

    小桃第一次在我面前放肆,又哭又闹,说什么都要带上她,我拗她不过,唯有放出狠话道:“小桃,如果你硬要跟着我,我就与你断绝主仆关系。”小桃一下子愣住了,眼泪挂在脸上,表情僵硬,她无声地低下头去,背转身,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默默地为我收拾衣物。很显然,我的话说重了,伤害了她。

    我的心里一阵难受,但是无解,我都是为了她好。韩敬戍顾我一个人已经够了,再增加一个,只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愿见到小桃的伤心模样,急切地逃出房间,到屋外透气。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沿着廊桥漫步,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园子里,脚下开满了姹紫嫣红的鲜花,戏蝶流连,流光飞舞,大好的景色,让我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我跟着蝴蝶,继续往里走着,来到一座假山旁。这时,假山后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敏心,我明日就要启程了,云中就拜托你了。”是韩敬戍的声音。

    我悄悄地走过去,躲在了一簇花丛后面,隐约看见韩敬戍正含情脉脉地看着白大美人。

    白敏心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云中,令他早日康复。”

    我摇头慨叹,这个韩敬戍不知道是脑残还是缺心眼儿,竟然让喜欢的女人去照顾情敌,可真够大方的。慕云中现在对白敏心没意思,不代表永远,万一来个日久生情,只怕他韩敬戍到时候哭都哭不出了。

    韩敬戍深情凝望了许久,温柔地叮咛道:“还有,你自己也要保重好身子,不要太过操劳,不要令我担心。”

    “放心,我会的。”白敏心倾国倾城地笑着。

    看着他俩你侬我侬的甜情蜜意,我站在花丛后直起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韩敬戍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玉簪来,递给白敏心道:“敏心,这支飞燕碧玉簪是我特地为你定制的,喜欢吗?”

    什么?我没看错吧,飞燕碧玉簪?

    我揉了揉眼睛,果真,是我中意的飞燕碧玉簪!

    白敏心接过玉簪,放在眼前细细端倪,突然欣喜地说道:“此簪玉质冰润,飞燕通体碧绿晶莹,却于双目处闪出一点猩红,乃上等的血玉啊!”

    “好眼力!”韩敬戍赞叹道。

    “敬戍,谢谢你。”白敏心如获十克拉的钻戒般,将簪子紧紧攥在手里。

    韩敬戍见白敏心对这支玉簪情有独钟,心中很是得意,他柔声说道:“来,我帮你戴上吧。”

    白敏心“嗯”了一声,娇滴滴地低下头,韩敬戍温柔备至地将碧玉簪插进白敏心的发间。

    好你个韩敬戍,难怪那天死活都不肯将玉簪让给我,原来是用来泡妞的,真是个二世祖。我气得一把扯下身前的花朵,揉碎了,踩在脚下,甩袖离开。

    翌日一早,我前往慕云中的房间,与他辞行。

    我敲开慕云中的房门,韩敬戍和白敏心恰巧也在。他们三个初一见到我,都惊讶得目瞪口呆。为什么?嘿嘿,因为我一身女扮男装,看上去就像个英俊清秀的少年。

    慕云中诧异地问道:“飞燕,你为何如此打扮?”

    “哦,这是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方便我们的暗查行动,所以女扮男装咯。”但真实原因是因为我喜欢武侠剧里那些女扮男装的扮相,侠女们一身男儿装扮,舞剑弄枪,飒爽英姿,不知有多威风呢。难得我也有这样一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

    白敏心捂嘴笑道:“柳姑娘如此打扮,不知者倒真以为你是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呢。”颦笑间,白敏心发髻上的碧玉簪很是抢眼,但在我眼里,却显得十分的扎眼。

    韩敬戍附和着白敏心,不知好歹地插上一句:“那是当然,她本来就是个男人婆嘛。”说完,他与白敏心都笑了起来。

    我气恼,走到韩敬戍身边,狠狠踩了他一脚,他“哎哟”一声叫,疼得直咧嘴。

    慕云中躺在床上,带着些许宠溺的语气道:“飞燕,又顽皮了!”

    “都是他不好。”我走到慕云中的床边坐下,还不忘瞪上韩敬戍一眼,他还在那儿龇牙咧嘴呢。我得意的笑。

    慕云中道:“飞燕,好生照顾自己,遇事不可鲁莽冲动,要听敬戍的话。这个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说着,慕云中从腰间取出了“黑玉膏”,塞到我手里,然后又对韩敬戍说道:“敬戍,一定要好好地照顾飞燕,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是!”

    我将“黑玉膏”紧紧攥在手里,坚定地说道:“王爷请放心,飞燕遇事定会谨慎小心的。”

    慕云中点了点头,抿嘴浅笑。

    我和韩敬戍终于踏上了等候多时的马车,向泯州进发。

    为了尽量缩小目标,此次的出行只有我和韩敬戍两个人,于是很自然的,他担当起了马夫的职责,卖力地赶车,而我则舒舒服服地坐在车厢里打瞌睡,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我看见了一盘盘美味的海鲜披萨在我面前跳来跳去,有多久没吃披萨了。我赶忙伸出手,生怕这些美味的披萨在我面前飞走。可是披萨像是长了眼睛,我的手刚一伸出去,它们就“咻”地一声快速地闪躲开,怎么抓也抓不住。我饿得不行,纵身扑上前去,一块披萨终于不幸地被我扑住了。我大喜,张大嘴巴,迫不及待地咬下去,哪知那披萨突然长出了一双手,朝我脑门上使劲打了一拳。

    好痛!

    我痛得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撞在了车框上,我坐起身子,揉了揉撞痛的额头,也不知睡了多久了。我掀开卷帘,一股热浪迎面袭来,骄阳似火,烤得大地万物没有一丝的生气。这鬼天气,真让人难受。

    我有些饿了,翻出存放干粮的锦盒寻觅食物。锦盒里井然有序地摆放着绿豆糕、南瓜饼、核桃酥等各式各样精致的糕点,每层的花式都不一样,让人垂涎欲滴。我抓起一块绿豆糕,急不可耐的整个塞进了嘴巴里,嚼一嚼,甜而不腻、唇齿留香,真是太美味了。我又拿起身边的牛皮水壶,“咕咚咕咚”喝下几口清甜的井水,透心的凉,好不惬意。

    我一个人正吃得欢,就听见韩敬戍在前面自言自语道:“真奇怪,这马车上几时多了只老鼠?”

    他居然说我是老鼠!

    我从身后递给他一块绿豆糕,道:“给你,别说我不讲义气。”

    韩敬戍也不客气,头也不回地接过我手里的绿豆糕,一把塞进嘴里。一块吃完后,他才回过头来道:“还有别的吃吗?”

    “喏,你自己看。”我将点心盒子一字排开,这家伙干脆马也不赶了,直接钻到车厢里,抱起盒子就吃。他吃得飞快,一口一个,看来早就饿慌了。

    突然,韩敬戍一阵猛烈地呛咳,估计是吃得太快噎着了,我赶紧上前拍他的后背,“噎着了吗?赶紧喝口水吧。”

    我将水壶递给了韩敬戍,他喝下水,缓了一阵,而后竟破天荒地对我微笑说“谢谢!”天啊,他吃错药了吧。

    韩敬戍继续赶着他的马。

    我独自坐在车厢里无聊,干脆也坐到车前,与韩敬戍一同赶马。

    韩敬戍见我挨着他坐下,不免有些诧异,问我道:“你要干嘛?”

    “当车夫,不行吗?”

    “行,当然行。”他看也不看我一眼。

    “对了,泯州在哪儿?”

    “从京城出发一路南下,经秀州、锦阳、赤河、定州,便可到达泯州城了。”

    “不是吧,还要经过秀州?”我突然紧张起来,好不容易从秀州逃到了京城,居然又要从京城返回秀州,这不是瞎折腾嘛。万一不走运,被我爹娘逮个正着,定要将我抓回去,嫁给那个傻子不可,我可不要一辈子就这么完蛋。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进城啊?“我试着问道。

    “为何?“

    “有冤家。”

    “哎?那我更要进城了。”

    “你就那么讨厌我啊。”

    “不讨厌,但也绝对不会喜欢。”

    我气得够呛,无缘无故碰了一鼻子灰,郁闷得坐进车厢内,心下寻思着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