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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众人协力勉陈公

    跟随在慕云中身后的是两个近身侍卫,一个自然是阿木,另外一个我不认识,但听韩敬戍说他是“五行士”里其中的一位,名叫阿金。

    照这样看来,那么“五行士”里剩下的三位应该就是阿水,阿火和阿土了。

    虽说是威风凛凛、声震四方的“五行士”,可这名字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走进偌大的酒楼,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一桌客人,不免显得有些冷清,还好有我和小阿耶在,两个小姑娘如同两只黄鹂鸣翠柳,由头到尾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吵得三位男士频频无奈地摇头,恨不得把耳朵糊上水泥。

    闲扯了一阵之后,我问慕云中道:“王爷,你怎么会突然来赤河的?”

    慕云中笑笑,回答道:“你忘了,我答应过你,等伤势一痊愈,我便来与你们汇合。”

    “是哦!”我敲了敲脑袋,傻傻地笑道:“瞧我这记性。”

    “记性不好就吃点猪脑补补吧。”韩敬戍又见缝插针地取笑着我。

    “吃哪儿补哪儿吗?”我故意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来。

    “当然。”韩敬戍见我信以为真的傻样,忍劲憋住笑道。

    “那你就该吃点鸡爪,以形补形嘛。”说着,我便夹了个鸡爪子在韩敬戍的眼前晃了晃,放进他的碗里。

    “你这丫头……”韩敬戍气得猛翻白眼。

    在座的其他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陈泽宇说道:“你们两个打打闹闹的真是一点都不像兄妹,倒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此话一出,慕云中便朝我和韩敬戍看了一眼,顿时了明一切。

    由于是在公共场合,有些话韩敬戍不方便问,慕云中也不方便答,所以整场饭局多是闲言碎语,并未涉及正题。

    出于礼数和主人的身份,陈泽宇代父盛邀慕云中去陈府小住几日,慕云中点头应允,并再三嘱咐道此次陈府之行不可大费周章,一切低调行事。

    待到酒足饭饱之后,我们一行人便往陈府而去。

    由于慕云中事先叮嘱了此次暗访的秘密性,所以陈老爷子并未在府外迎接,而是恭候在大厅里。当见到慕云中翩翩而至的身影时,老爷子立即迎上前去,躬身行礼,慕云中也是格外的亲切大度,两人见面相谈甚欢,彷佛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毫无年纪和身份上的差异。

    在寒暄了一段时间之后,陈彦达便邀请我们移步膳厅,设宴为慕云中接风洗尘。

    王爷驾到,陈府上下自然是待客周到,礼数周全。席间,大家推杯换盏,歌舞升平,把酒言欢。

    陈彦达显得很是高兴,他双手举杯向慕云中敬酒道:“八王爷大驾光临,实乃老夫之荣幸。来,老夫敬八王爷一杯。”说完,陈彦达先干为敬。

    慕云中风度翩翩地举起酒杯,说了句“请!”也跟着一饮而尽。

    陈彦达见慕云中将杯中酒喝了下去,遂问道:“不知王爷此次前来赤河所谓何事?”

    慕云中听闻,随即放下酒杯,面色稍显低沉,陈彦达察言观色,一见苗头不对,立即摒退左右闲杂人等。

    慕云中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一脸严肃地说道:“本王此次前来,乃有一事相求陈公。”

    陈彦达貌似惊讶地问道:“请问王爷,此话怎讲?”

    慕云中踱步至厅前,如寒星般闪烁的眼眸深邃地目视着远方,眉宇间尽是忧国忧民之色。他幽幽地说道:“右相胡闾独断专权把持朝政,其党羽势力日益扩大,国内贪官污吏比比皆是,加之近年灾害连连,以至国库亏空,民不聊生。怎奈此时征南大将军吴世雄又私自起兵句丽,勾结日南蛮夷,似有谋反之意,大逆不道,理应诛之。”

    韩敬戍紧接着补充说道:“这吴世雄身为泯州刺史,又是胡丞相的外甥,他这一举措,无疑是在昭示他将协助胡丞相颠覆皇权。”

    慕云中向韩敬戍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转身向陈彦达说道:“本王这次来,是希望陈公能以大局为重,与韩阀结盟,助本王一臂之力,铲除外戚党羽,还政于天子。”

    听完慕云中的话,陈彦达也站起身来,他缓慢踱步至窗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着胡须,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才回答道:“老夫只是一名商人,何德何能助八王爷一臂之力呢?”

    慕云中抿嘴一笑,说道:“吴世雄十万兵权在握,驻守南方,又有日南各部族作为其势力的扩充,如若右相真有谋反之心,与吴世雄里应外合,届时大军压境,皇城将不保矣。倘若陈韩两家结盟,令公子陈泽虎大将军手中的二十万大军则可牵制住吴世雄的十万兵力,令其难以挥师北上,我们便有足够的时间瓦解胡氏党羽的势力,让他成不了气候。”

    陈彦达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王爷说的自是有理,只是那吴世雄的十万大军也不是随意可以调遣的,倘若没有虎符,他吴世雄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调动一兵一卒。”

    听完这话,慕云中当即沉下脸来,低沉地说道:“陈公你有所不知,这吴世雄甚是狡猾,他命人盗取了铸造虎符的模子,伪造虎符,调兵遣将,而后又笼络手下的各员猛将,顺己者,即可受赏黄金百两,逆己者,安插罪名军法处置,现如今,征南大将军吴世雄的麾下尽是他的嫡系亲信了。”

    说到这,慕云中看向韩敬戍,冲他使了个颜色。韩敬戍立即心领神会,接着慕云中的话说道:“陈世伯,世侄知道吴世雄也曾派人说服过世伯与他结盟。但我们陈韩两家历代庇佑于皇族之下,倘若政权动荡更迭,对我们两家百害而无一利。如若陈韩两家结盟,联手铲除胡氏党羽在各地的余孽盘根,则可固守我们各自家族的利益,倘若不然,只怕我们两家的地位难以长久。”韩敬戍故意加重了后面几句话的语气。

    “敬戍说得对。”此时,安静了半天的陈泽宇终于也加入了这场劝服陈老爷子的口水战中。“爹爹,孩儿以为与韩阀的结盟势在必行。”

    “哦?说说看你的理由。”陈彦达凝神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爹爹是否还记得近年来在淮阳一带迅速崛起的李阀?”陈泽宇问道。

    “自是记得。”陈彦达说。

    “据孩儿所知,这李阀便是胡丞相一位妾室的兄长。李阀靠着大量制造兵器出售给外寇蛮夷,迅速起家,而后又在通番的航线上与我们陈家多次发生冲突,虽说他们多数忍让,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倘若政权更迭,胡氏一派得力,那门阀之间的利益势必要重新争夺分配,届时,只怕我们陈氏先祖打下的百年根基将会毁于一旦。”陈泽宇句句肺腑,在情在理,不容忽视。

    我和阿耶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几个男人讨论着国家大事,丝毫插不上嘴,也不允许我们插嘴,毕竟我们是女子。

    我和阿耶互相对望了一眼,无奈地撑着下巴,静静等待着游说的结果。

    陈老爷子听着陈泽宇的话,蹙眉颔首,似有解不开的心结般,苦思良久,最终对慕云中说道:“王爷所言甚是,只是陈阀与韩阀就此结盟,始终缺少个名目,难免落人话柄。”

    慕云中此时深叹一口气道:“陈公担心得有理,这一层本王也曾考虑过,只是还未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可惜小女未到适婚年纪,如若不然……”陈彦达省略了后面的话,转而意味深长地望向韩敬戍。

    韩敬戍顿时紧张起来,他想回避陈彦达咄咄逼人的眼神却又无处躲藏。别说是他了,就连我和阿耶也都跟着紧张起来,大家都不知道韩敬戍会如何作答。

    韩敬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说道:“陈世伯,家父已经为敬戍许配了妻子。”

    “这个老夫当然知道。”陈彦达一甩广袖,面露沉色道:“但是,你那位未过门的妻子不是已经逃婚了吗?”

    陈老爷子真是语出惊人,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撑着下巴的手臂突然慌乱一抖,不小心将桌上的酒杯打翻在地,忽地就听见瓷器清脆落地的声音,酒杯顿时碎裂成细小瓷片。

    众人皆看向我。

    我尴尬地向大家招了招手,狼狈地说道:“抱歉抱歉,纯属意外,你们继续。”说着,赶紧蹲下身子收拾碎片。

    哪知此时又轮到阿耶语不惊人誓不休了。就听见她插嘴说道:“爹爹,不是还有二哥嘛。只要飞燕姐姐做了我的二嫂,陈韩两家不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结盟了吗?”

    这个死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正捡着碎片呢,就听见韩敬戍情急地大叫一声:“不行!”

    众人皆是一怔。

    韩敬戍自觉有些失礼,他缓和了语气,向陈彦达解释道:“陈世伯,世侄的意思是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若要将舍妹许配给泽宇兄,于情于理都应当由媒妁说亲,父母授命才是,又怎可自作主张呢?”

    “敬戍说得是。”陈老爷子倒是十分认可韩敬戍的解释,他颔首微笑道:“飞燕这孩子聪明伶俐,老夫甚是欢喜,如若能嫁入我们陈家做媳妇,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老夫明日就请人择个良辰吉日,上韩府求亲。哈哈哈哈……”

    陈彦达尤自笑得开心也就罢了,可是竟然连韩敬戍与慕云中也跟着陪笑起来,我真是失望至极。

    挨千刀的韩敬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啊,虽然我还没有正式过门,甚至之前连见面的机会也都没有,但好歹我也是你的未婚妻啊,哪有把自己的老婆拱手让给别人的道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心中气极,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韩敬戍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就是他那未过门的妻子,况且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呢,他爱的毕竟不是我,到头来还不是和今天的结果一样。

    可是慕云中你又在干嘛呢,你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吗,你只要开口,我便可以不用嫁了。难道为了守护手中的皇权,就真的打算牺牲我不成?

    好吧,事到如今,我只能说男人都是自私的。

    说到底,这就是场该死的穿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