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言的交流
吃饱肚子，又特意洗了个凉水澡让自己脑子清醒一点，沈默默早早就换上了自己的卡通连体猴子睡衣，坐到客厅书桌前。
摊开原稿纸，拿直尺镇住纸边，沈默默从书架上抽出两支铅笔，用小牙咬着笔头，开始冥思苦想。
《神探狄狄威》的原稿在脑海中逐渐复原。沈默默碎稿纸的时候并没有把所有原稿每一张都看过，所以她脑海中是一些残缺的画面。
但是沈默默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度，这种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局的弱智探案漫画，剩下的故事情节她脑补就可以，甚至能比蔡霞画的剧情更好！
画面已经清晰，但是沈默默还是迟迟不能动笔，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觉得恶心！一想到《神探狄狄威》是蔡霞画的作品，一想到那副嘴脸，沈默默就禁不住的觉得恶心，完全没有动笔画的欲望！
沈默默盯着空白的原稿纸看了很久，一脸的纠结。
罢了罢了！我才不要做那个老女人的傀儡！我要画自己想画的！
主意已定，沈默默不再犹豫，动笔在原稿纸上写下一段简介：
《死亡笔记》，主角：夜神月，故事梗概：死神流克因厌倦了死神界的生活，故意将一本死亡笔记丢弃在人间，被同样厌倦人间生活的高中生夜神月捡到了……”
写完简介后，脑海中一幅幅的画面非常清晰，投射到了面前的原稿纸上，沈默默双手同时拿笔，左右开弓，笔尖在纸上龙飞凤舞……
萧安坐在沙发上，正喝着自己煮的咖啡，眼睛看着书桌前的沈默默。
这一刻的沈默默已全然忘记了别人的存在，全神贯注地屏息凝视着铺在桌上的空白画纸，双手各执画笔，在画纸上勾勒出美妙的线条。纸张与指尖的温度仿佛融在一起，手中的画笔在橘色台灯的暖光中嬉戏。她抿着嘴，眉眼里尽是认真。仿佛这一刻，她的一切就在这画板上。由浅入深，细腻勾画，此刻的她灵魂就置身在一场盛大的嘉年华中。
萧安看得有些出神，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沈默默，那天面试时就是这个女生，仿佛有魔力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萧安一杯热咖啡喝完，沈默默的书桌一角已经放着几张原稿。
萧安轻轻地走到沈默默身侧，尽量不打扰她，用手指轻轻地捻起桌角的几张原稿。
虽然只是几幅画面，还看不出完整的故事，但是萧安已经被故事中的人物吸引。萧安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感觉就好像这些漫画人物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充满新奇与神秘感。
萧安将几张原稿重新放回桌角，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沈默默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的专注于她眼前的画纸。
萧安心里有些佩服：这个笨蛋真的想一个人画完一卷单行本么？
萧安拿过一张椅子，坐在沈默默书桌对面，又从书架上拿下一支沾水笔在沈默默前边的桌面敲了几下，这才引起了沈默默的注意。
“啊？”沈默默有些迷糊地抬起头，揉揉眼睛，又恢复了之前的傻白甜状态。
“你来画分镜稿和主要人物的描线，次要人物和背景网点我来负责。”萧安把沈默默已完成的稿子拿到了旁边。
“萧安你会啊？”
“当然。”萧安指了一下眼前的原稿，“有你的这些稿子作参考，我大概知道你想的画风是怎样的了。”
“萧安我给你点个赞！你真的是太可靠了！”沈默默从睡衣猴子嘴中露出脸，伸出大拇指，“收集齐沈默默的100个赞，可以升级‘中级保姆’哦！”
“你现在这张分镜稿好了没？”萧安都不想接沈默默的话，这女孩思想太跳线，很容易跟不上。
“好了。”
沈默默将直尺压着的分镜稿交给萧安，稿纸上的主要人物已经描好了，只差背景和修图。
萧安接过稿纸，在面前摊开，调整好台灯的光线，开始认真地描线。沈默默也不贫嘴，毕竟时间不多，再次专注于眼前的空白画纸，安静地画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在不知不觉间，窗外的邻家已经熄灭了灯火，马路边的夜宵档也开始打烊，传来收拾锅碗瓢盘的铛铛声。
时间已经是凌晨，津浦路3号只剩下一户人家有着灯光。
台灯下，只有笔尖在白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萧安和沈默默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隔着书桌，稿纸在两人之间传递，一个个奇思妙想在沈默默的浮出水面，然后萧安再将这个奇思妙想在画纸上完整地呈现出来。
这是两个画画的人之间才会有的独特交流方式，沈默默画完分镜稿后，并不需要做任何说明，萧安就会把她的想法在画纸上完美再现。沈默默惊讶于萧安惊人的领悟力，萧安则惊讶于沈默默惊人的想象力。
两个默默互相佩服着的人，就这么默默地画着，用笔尖在相互交流。
萧安去拿过两杯煮好的热咖啡，将其中一杯放在沈默默桌边。沈默默抬起脸，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双手捧起咖啡，让杯子的热度温暖一下自己酸痛的手指。
沈默默有着双手能同时画画的天赋技能，这项天赋也让她在大学时有了“304宿舍双枪鬼见愁”的外号。但沈默默毕竟也是人，不是机器，手也是会累的，趁着喝咖啡的空档，正好让酸麻的手指休息一下。
沈默默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偷偷地看对面的萧安。萧安此时正全神贯注地在稿纸上描着线，上身穿着白衬衫，俊美的脸宠，清秀的眉目，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一层阴影，那双琉璃般纯净的眼眸里仿佛有柔光在闪烁。
沈默默已经24岁，对长得帅的男生有一种天生的戒备感。但是沈默默觉得萧安的笑容感觉好亲近，一点都没有轻浮的感觉。也正是面试时他的那个微笑，才有了后面这一串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感觉？沈默默摇摇自己的小脑袋，赶走这个想法。鬼才会和你命中注定啊？别人有才有颜值，长得帅，那看得上你呢？沈默默不要犯花痴！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何况是掉下个萧哥哥？
不想了！
沈默默咕嘟咕嘟喝完咖啡，放下杯子，拿起笔，继续投入到画纸当中。
外面的天边已经浮起了鱼肚白，太阳快要爬出山头了，巷子里也响起了早餐的叫卖声。
萧安捏捏自己的眉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中满是疲惫，这最后一张分镜稿也终于描完。
萧安伸手拍了拍趴在书桌上的沈默默，沈默默此时嘴角留着口水，睡得正香。
“嗯……”
沈默默睡眼迷蒙地抬起头，虽然她睡着了，但也只是睡了十多分钟而已，就画完最后一张分镜稿交给萧安后，趴在桌面眯了一会。
“天亮了？”
“对，天亮了。”萧安把桌上的稿纸都收拾整齐，摞成一叠，用一个牛皮大信封装好了。
沈默默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呀！我得赶紧换衣服，不然要迟到了！”沈默默急冲冲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里换衣服，头发简单地梳了一下，脸上抹上一点素颜霜就出来了。
萧安把牛皮信封交给沈默默。
“你这部《死亡笔记》应该不是你们组原有的漫画吧？我在公司还从没看过这种风格的漫画。”
“对，这是我自己想画的，不是蔡霞的。我要赶紧回去交稿，昨晚真的是谢谢你了。”沈默默一边弯腰穿着帆布鞋，一边拿过萧安的牛皮信封。她现在不想为了装成熟继续穿高跟鞋了，那玩意膈得脚后跟疼，一点也不舒服。
“你作为一个新人，直接就出自己的单行本，你觉得公司会同意吗？”
萧安说的很对。沈默默进入公司才两天，连试用期都还没过，而且还只是个助理编辑，有什么资格出单行本？这就比如一个刚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学生，会第二天就上手术台给病人做手术么？
漫画从稿纸到印刷，中间还要经过电脑处理、还有材料成本、印刷成本、人力物力以及前期付出的宣传费用，加在一起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如果沈默默只是临摹《神探狄狄威》还好说，毕竟那是已经经过张国栋审核的作品，而《死亡笔记》在别人眼中，完完全全就是沈默默的原创。
“很难，但是我想试试。”沈默默抬起头，对萧安展颜一笑，“你不觉得我画的比他们好很多吗？如果公司是以资历而不是能力作为衡量标准，这样的公司不要也罢，没什么好留恋的。”
萧安一时语塞，竟没办法反驳。
沈默默已经下楼去了。
“老板，来三个包子！”
“好嘞！”
楼下传来沈默默渐行渐远的声音。
萧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脑海中一直回响着沈默默刚才的话：如果公司是以资历而不是以能力作为衡量标准，这样的公司不要也罢，没什么好留恋的。
虽然萧安认同沈默默的观点8毫无反抗力。
萧安最终还是不放心，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喂，阿彪，你帮我联系帝美公司的……”
摊开原稿纸，拿直尺镇住纸边，沈默默从书架上抽出两支铅笔，用小牙咬着笔头，开始冥思苦想。
《神探狄狄威》的原稿在脑海中逐渐复原。沈默默碎稿纸的时候并没有把所有原稿每一张都看过，所以她脑海中是一些残缺的画面。
但是沈默默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度，这种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局的弱智探案漫画，剩下的故事情节她脑补就可以，甚至能比蔡霞画的剧情更好！
画面已经清晰，但是沈默默还是迟迟不能动笔，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觉得恶心！一想到《神探狄狄威》是蔡霞画的作品，一想到那副嘴脸，沈默默就禁不住的觉得恶心，完全没有动笔画的欲望！
沈默默盯着空白的原稿纸看了很久，一脸的纠结。
罢了罢了！我才不要做那个老女人的傀儡！我要画自己想画的！
主意已定，沈默默不再犹豫，动笔在原稿纸上写下一段简介：
《死亡笔记》，主角：夜神月，故事梗概：死神流克因厌倦了死神界的生活，故意将一本死亡笔记丢弃在人间，被同样厌倦人间生活的高中生夜神月捡到了……”
写完简介后，脑海中一幅幅的画面非常清晰，投射到了面前的原稿纸上，沈默默双手同时拿笔，左右开弓，笔尖在纸上龙飞凤舞……
萧安坐在沙发上，正喝着自己煮的咖啡，眼睛看着书桌前的沈默默。
这一刻的沈默默已全然忘记了别人的存在，全神贯注地屏息凝视着铺在桌上的空白画纸，双手各执画笔，在画纸上勾勒出美妙的线条。纸张与指尖的温度仿佛融在一起，手中的画笔在橘色台灯的暖光中嬉戏。她抿着嘴，眉眼里尽是认真。仿佛这一刻，她的一切就在这画板上。由浅入深，细腻勾画，此刻的她灵魂就置身在一场盛大的嘉年华中。
萧安看得有些出神，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沈默默，那天面试时就是这个女生，仿佛有魔力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萧安一杯热咖啡喝完，沈默默的书桌一角已经放着几张原稿。
萧安轻轻地走到沈默默身侧，尽量不打扰她，用手指轻轻地捻起桌角的几张原稿。
虽然只是几幅画面，还看不出完整的故事，但是萧安已经被故事中的人物吸引。萧安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感觉就好像这些漫画人物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充满新奇与神秘感。
萧安将几张原稿重新放回桌角，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沈默默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的专注于她眼前的画纸。
萧安心里有些佩服：这个笨蛋真的想一个人画完一卷单行本么？
萧安拿过一张椅子，坐在沈默默书桌对面，又从书架上拿下一支沾水笔在沈默默前边的桌面敲了几下，这才引起了沈默默的注意。
“啊？”沈默默有些迷糊地抬起头，揉揉眼睛，又恢复了之前的傻白甜状态。
“你来画分镜稿和主要人物的描线，次要人物和背景网点我来负责。”萧安把沈默默已完成的稿子拿到了旁边。
“萧安你会啊？”
“当然。”萧安指了一下眼前的原稿，“有你的这些稿子作参考，我大概知道你想的画风是怎样的了。”
“萧安我给你点个赞！你真的是太可靠了！”沈默默从睡衣猴子嘴中露出脸，伸出大拇指，“收集齐沈默默的100个赞，可以升级‘中级保姆’哦！”
“你现在这张分镜稿好了没？”萧安都不想接沈默默的话，这女孩思想太跳线，很容易跟不上。
“好了。”
沈默默将直尺压着的分镜稿交给萧安，稿纸上的主要人物已经描好了，只差背景和修图。
萧安接过稿纸，在面前摊开，调整好台灯的光线，开始认真地描线。沈默默也不贫嘴，毕竟时间不多，再次专注于眼前的空白画纸，安静地画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在不知不觉间，窗外的邻家已经熄灭了灯火，马路边的夜宵档也开始打烊，传来收拾锅碗瓢盘的铛铛声。
时间已经是凌晨，津浦路3号只剩下一户人家有着灯光。
台灯下，只有笔尖在白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萧安和沈默默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隔着书桌，稿纸在两人之间传递，一个个奇思妙想在沈默默的浮出水面，然后萧安再将这个奇思妙想在画纸上完整地呈现出来。
这是两个画画的人之间才会有的独特交流方式，沈默默画完分镜稿后，并不需要做任何说明，萧安就会把她的想法在画纸上完美再现。沈默默惊讶于萧安惊人的领悟力，萧安则惊讶于沈默默惊人的想象力。
两个默默互相佩服着的人，就这么默默地画着，用笔尖在相互交流。
萧安去拿过两杯煮好的热咖啡，将其中一杯放在沈默默桌边。沈默默抬起脸，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双手捧起咖啡，让杯子的热度温暖一下自己酸痛的手指。
沈默默有着双手能同时画画的天赋技能，这项天赋也让她在大学时有了“304宿舍双枪鬼见愁”的外号。但沈默默毕竟也是人，不是机器，手也是会累的，趁着喝咖啡的空档，正好让酸麻的手指休息一下。
沈默默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偷偷地看对面的萧安。萧安此时正全神贯注地在稿纸上描着线，上身穿着白衬衫，俊美的脸宠，清秀的眉目，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一层阴影，那双琉璃般纯净的眼眸里仿佛有柔光在闪烁。
沈默默已经24岁，对长得帅的男生有一种天生的戒备感。但是沈默默觉得萧安的笑容感觉好亲近，一点都没有轻浮的感觉。也正是面试时他的那个微笑，才有了后面这一串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感觉？沈默默摇摇自己的小脑袋，赶走这个想法。鬼才会和你命中注定啊？别人有才有颜值，长得帅，那看得上你呢？沈默默不要犯花痴！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何况是掉下个萧哥哥？
不想了！
沈默默咕嘟咕嘟喝完咖啡，放下杯子，拿起笔，继续投入到画纸当中。
外面的天边已经浮起了鱼肚白，太阳快要爬出山头了，巷子里也响起了早餐的叫卖声。
萧安捏捏自己的眉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中满是疲惫，这最后一张分镜稿也终于描完。
萧安伸手拍了拍趴在书桌上的沈默默，沈默默此时嘴角留着口水，睡得正香。
“嗯……”
沈默默睡眼迷蒙地抬起头，虽然她睡着了，但也只是睡了十多分钟而已，就画完最后一张分镜稿交给萧安后，趴在桌面眯了一会。
“天亮了？”
“对，天亮了。”萧安把桌上的稿纸都收拾整齐，摞成一叠，用一个牛皮大信封装好了。
沈默默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呀！我得赶紧换衣服，不然要迟到了！”沈默默急冲冲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里换衣服，头发简单地梳了一下，脸上抹上一点素颜霜就出来了。
萧安把牛皮信封交给沈默默。
“你这部《死亡笔记》应该不是你们组原有的漫画吧？我在公司还从没看过这种风格的漫画。”
“对，这是我自己想画的，不是蔡霞的。我要赶紧回去交稿，昨晚真的是谢谢你了。”沈默默一边弯腰穿着帆布鞋，一边拿过萧安的牛皮信封。她现在不想为了装成熟继续穿高跟鞋了，那玩意膈得脚后跟疼，一点也不舒服。
“你作为一个新人，直接就出自己的单行本，你觉得公司会同意吗？”
萧安说的很对。沈默默进入公司才两天，连试用期都还没过，而且还只是个助理编辑，有什么资格出单行本？这就比如一个刚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学生，会第二天就上手术台给病人做手术么？
漫画从稿纸到印刷，中间还要经过电脑处理、还有材料成本、印刷成本、人力物力以及前期付出的宣传费用，加在一起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如果沈默默只是临摹《神探狄狄威》还好说，毕竟那是已经经过张国栋审核的作品，而《死亡笔记》在别人眼中，完完全全就是沈默默的原创。
“很难，但是我想试试。”沈默默抬起头，对萧安展颜一笑，“你不觉得我画的比他们好很多吗？如果公司是以资历而不是能力作为衡量标准，这样的公司不要也罢，没什么好留恋的。”
萧安一时语塞，竟没办法反驳。
沈默默已经下楼去了。
“老板，来三个包子！”
“好嘞！”
楼下传来沈默默渐行渐远的声音。
萧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脑海中一直回响着沈默默刚才的话：如果公司是以资历而不是以能力作为衡量标准，这样的公司不要也罢，没什么好留恋的。
虽然萧安认同沈默默的观点8毫无反抗力。
萧安最终还是不放心，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喂，阿彪，你帮我联系帝美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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