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掩耳盗铃
“萧安！”
晚上一回到家，二话不说，沈默默就拿萧安发脾气，在沙发上不停地用抱枕打他。
萧安拿了另外一个抱枕当盾牌用，除了第一下，沈默默已经打不到他，徒费力气。
“你就让我打几下！”沈默默气喘吁吁地继续挥舞着枕头，“我憋了一天了，一定要找个人打一顿发泄一下……”
“再打今晚就没饭吃。”
厨房锅里的萝卜焖牛腩已经挺长时间，需要翻动一下，不然容易糊。
千大万大，不如吃饭事大，沈默默只好停下来，但还是气鼓鼓的。
“你是没看到裘富贵小人得志的样子，气死我了。”
萧安在厨房打开锅盖翻动了一下里面焖的牛腩，又用筷子戳了一下，牛腩的筋道已经软化了，一块块的白萝卜吸满了汁水，在气泡中颤巍巍的，看上去像布丁一样。已经焖得差不多，萧安开始料理别的食材。
“萧安，我说……”沈默默可怜巴巴地把头杵在沙发靠背上，看着萧安在厨房忙碌，“你这次失算了啊，你的办法没用……”
“有用。”
萧安已经把萝卜焖牛腩起锅，用碟子盛起来放在餐桌上。沈默默立刻跑过来，用食指和拇指捏起一块萝卜放进嘴里，然后又哼哧哼哧地呼着气。刚起锅的萝卜还是太烫，可是沈默默舍不得吐出来，就用舌头让萝卜在嘴里翻滚着降温。
以前萧安还会用筷子打掉沈默默偷吃的手，现在已经不会，因为他觉得沈默默好像这样吃一块食物，食物会让他觉得更美味。
小孩子喜欢偷吃的习惯，沈默默现在还改不了。
萧安觉得改不了也没关系。
挺好的。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什么？”沈默默知道萧安又要讲道理，立刻跪坐在沙发上一副洗耳恭听的好学生样子。
“没有根基的建筑，你建得越高，只会倒得越快。”萧安这样说着，又反问一句，“《新人类》的销量那么高，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这句话，沈默默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萧安你也发现了？那本《新人类》我去书店看过，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我可是个资深宅女，这点鉴赏能力自认还是有的。”
“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的行径罢。”
“掩耳盗铃？什么意思？”这个成语沈默默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她不知道和现在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公司和合作书城的关系是怎样的吗？”萧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不知道。”沈默默摇摇头。
“我就拿你的《大风车》来举例，每次有新漫画上架的时候，公司会根据每个合作书城的订单情况，让下属印刷厂将新书配送到各个合作书城，合作书城会在每个月底，按照销售额的一定比例，返还收益给公司。”
“而《新人类》却以另一种方式，偷梁换柱。”萧安已经把所有饭菜拿到餐桌前，坐下继续说道，“他们要求各个合作书城要以‘买断’的形式先支付费用，然后由下属印刷厂直接将《新人类》配送给各个合作书城，到月底的时候，在按照销售额的一定比例，由公司将费用返还给书城。”
沈默默瞪大了眼睛：“这样做有什么用？”
在沈默默看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公司先收的钱最后还是要还给书城，他们这么折腾干嘛？
“当然有用。”萧安很认真地向沈默默耐心解释，“他们这种做法，等于印刷厂将《新人类》放进书城仓库的时候，就已经计入销售额。而你的《大风车》呢，要等到上架卖出去，才计算销售额。”
“这不公平！”沈默默已经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叫道，“他的《新人类》不管卖没卖，只要运到书城就算卖出去了，和我们不是一个口径计算的！”
沈默默突然醒悟了什么：“萧安，那你知道《新人类》卖出多少册吗？我是说真正被消费者买走的……”
“据我了解，应该不超过3000册。”
“我呸！那我们工作室的销售排名还有什么意义！”沈默默是真的生气了，动漫工作室的销售排名是一直延续下来的传统，已经是被大家认可的一种不成文的评价方式，每组的人都在为自己组的作品能向上一步而努力，现在这种环境被《新人类》破坏了。
“但是也不对啊？”沈默默想了一下，有点疑惑地说，“《新人类》卖不出去就会变成压库存，书城就没办法在月底拿回自己预交的那笔钱，书城的店长会愿意？”
沈默默已经会举一反三地思考问题，萧安很高兴，笑了一下说道：“那就要感谢你了。”
“感谢我？”沈默默指着自己，一脸的懵。
“因为他们要求在配送《死亡笔记》的时候，按比例搭送《新人类》，如果书城不购买《新人类》，也就无法获得《死亡笔记》。尽管《新人类》卖得不好，但是有热销的《死亡笔记》，一冲一抵之后，还是能盈利的，我想每个书城店长都会算这一笔账。”
“无耻！”
沈默默这回是真的生气。裘荣华裘富贵他们两父子蝇营狗苟搞小动作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瞒着自己，和自己的《死亡笔记》拉上关系，沈默默觉得恶心。
“萧安，你有没有证据？我要举报他们！唔唔……”沈默默气得又划拉了两口饭菜，狠狠地嚼着。
“我不是你的超级经纪人么？”萧安夹了一块肉放进沈默默碗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吃饱饭，然后去睡觉，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安排好的。”
看沈默默不停的点头，萧安又给她盛了一碗米饭。
“让他们爬得越高，就会摔得越狠，但我看你也是等不及了，那我们就推他一下，让他们早点倒掉吧。可惜还不够，小乌龟倒了，大乌龟还倒不了。不过没关系，机会有的是，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嗯嗯嗯。”沈默默快乐地划拉着碗里的饭菜，反正有萧安在，她就可以什么都不想，她相信萧安能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吃饱饭就什么都不用想，去睡觉。
晚上一回到家，二话不说，沈默默就拿萧安发脾气，在沙发上不停地用抱枕打他。
萧安拿了另外一个抱枕当盾牌用，除了第一下，沈默默已经打不到他，徒费力气。
“你就让我打几下！”沈默默气喘吁吁地继续挥舞着枕头，“我憋了一天了，一定要找个人打一顿发泄一下……”
“再打今晚就没饭吃。”
厨房锅里的萝卜焖牛腩已经挺长时间，需要翻动一下，不然容易糊。
千大万大，不如吃饭事大，沈默默只好停下来，但还是气鼓鼓的。
“你是没看到裘富贵小人得志的样子，气死我了。”
萧安在厨房打开锅盖翻动了一下里面焖的牛腩，又用筷子戳了一下，牛腩的筋道已经软化了，一块块的白萝卜吸满了汁水，在气泡中颤巍巍的，看上去像布丁一样。已经焖得差不多，萧安开始料理别的食材。
“萧安，我说……”沈默默可怜巴巴地把头杵在沙发靠背上，看着萧安在厨房忙碌，“你这次失算了啊，你的办法没用……”
“有用。”
萧安已经把萝卜焖牛腩起锅，用碟子盛起来放在餐桌上。沈默默立刻跑过来，用食指和拇指捏起一块萝卜放进嘴里，然后又哼哧哼哧地呼着气。刚起锅的萝卜还是太烫，可是沈默默舍不得吐出来，就用舌头让萝卜在嘴里翻滚着降温。
以前萧安还会用筷子打掉沈默默偷吃的手，现在已经不会，因为他觉得沈默默好像这样吃一块食物，食物会让他觉得更美味。
小孩子喜欢偷吃的习惯，沈默默现在还改不了。
萧安觉得改不了也没关系。
挺好的。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什么？”沈默默知道萧安又要讲道理，立刻跪坐在沙发上一副洗耳恭听的好学生样子。
“没有根基的建筑，你建得越高，只会倒得越快。”萧安这样说着，又反问一句，“《新人类》的销量那么高，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这句话，沈默默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萧安你也发现了？那本《新人类》我去书店看过，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我可是个资深宅女，这点鉴赏能力自认还是有的。”
“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的行径罢。”
“掩耳盗铃？什么意思？”这个成语沈默默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她不知道和现在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公司和合作书城的关系是怎样的吗？”萧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不知道。”沈默默摇摇头。
“我就拿你的《大风车》来举例，每次有新漫画上架的时候，公司会根据每个合作书城的订单情况，让下属印刷厂将新书配送到各个合作书城，合作书城会在每个月底，按照销售额的一定比例，返还收益给公司。”
“而《新人类》却以另一种方式，偷梁换柱。”萧安已经把所有饭菜拿到餐桌前，坐下继续说道，“他们要求各个合作书城要以‘买断’的形式先支付费用，然后由下属印刷厂直接将《新人类》配送给各个合作书城，到月底的时候，在按照销售额的一定比例，由公司将费用返还给书城。”
沈默默瞪大了眼睛：“这样做有什么用？”
在沈默默看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公司先收的钱最后还是要还给书城，他们这么折腾干嘛？
“当然有用。”萧安很认真地向沈默默耐心解释，“他们这种做法，等于印刷厂将《新人类》放进书城仓库的时候，就已经计入销售额。而你的《大风车》呢，要等到上架卖出去，才计算销售额。”
“这不公平！”沈默默已经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叫道，“他的《新人类》不管卖没卖，只要运到书城就算卖出去了，和我们不是一个口径计算的！”
沈默默突然醒悟了什么：“萧安，那你知道《新人类》卖出多少册吗？我是说真正被消费者买走的……”
“据我了解，应该不超过3000册。”
“我呸！那我们工作室的销售排名还有什么意义！”沈默默是真的生气了，动漫工作室的销售排名是一直延续下来的传统，已经是被大家认可的一种不成文的评价方式，每组的人都在为自己组的作品能向上一步而努力，现在这种环境被《新人类》破坏了。
“但是也不对啊？”沈默默想了一下，有点疑惑地说，“《新人类》卖不出去就会变成压库存，书城就没办法在月底拿回自己预交的那笔钱，书城的店长会愿意？”
沈默默已经会举一反三地思考问题，萧安很高兴，笑了一下说道：“那就要感谢你了。”
“感谢我？”沈默默指着自己，一脸的懵。
“因为他们要求在配送《死亡笔记》的时候，按比例搭送《新人类》，如果书城不购买《新人类》，也就无法获得《死亡笔记》。尽管《新人类》卖得不好，但是有热销的《死亡笔记》，一冲一抵之后，还是能盈利的，我想每个书城店长都会算这一笔账。”
“无耻！”
沈默默这回是真的生气。裘荣华裘富贵他们两父子蝇营狗苟搞小动作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瞒着自己，和自己的《死亡笔记》拉上关系，沈默默觉得恶心。
“萧安，你有没有证据？我要举报他们！唔唔……”沈默默气得又划拉了两口饭菜，狠狠地嚼着。
“我不是你的超级经纪人么？”萧安夹了一块肉放进沈默默碗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吃饱饭，然后去睡觉，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安排好的。”
看沈默默不停的点头，萧安又给她盛了一碗米饭。
“让他们爬得越高，就会摔得越狠，但我看你也是等不及了，那我们就推他一下，让他们早点倒掉吧。可惜还不够，小乌龟倒了，大乌龟还倒不了。不过没关系，机会有的是，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嗯嗯嗯。”沈默默快乐地划拉着碗里的饭菜，反正有萧安在，她就可以什么都不想，她相信萧安能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吃饱饭就什么都不用想，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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