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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反目

    不多时,绿竹翁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进入屋里。那老者对任盈盈拱了拱手,道:“风雷堂长老童百熊见过圣姑,多谢圣姑救命之恩。”任盈盈道:“童伯伯,你是教中元老,又曾立有大功,教中诸人,对你无不尊敬。你又和东方不败关系……”

    任盈盈话未说完,童百熊突然怒喝道:“圣姑,东方兄弟不光是神教教主,更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大逆不道,直呼他姓名?”任盈盈脸色通红,怒道:“东方不败害死我娘,又囚禁我爹十二年,我与他早就恩断义绝,他又算我什么长辈?我又如何不能直呼他姓名?”

    童百熊脱口而出:“东方兄弟才是你爹,你娘是任我行……”绿竹翁大喝道:“大胆童百熊,你在这胡言乱语,是想诬陷教主吗?”一掌击在童百熊胸口。童百熊倒在地上,嘴巴张了张,睁大眼睛盯着任盈盈,死不暝目。

    听了童百熊的话,向言一阵懵逼。难道说任我行任夫人东方不败的关系大约相当于阳顶天阳夫人和成昆的关系?东方不败造任我行的反是在替任夫人报仇吗?

    不过话说回来,任我行刚当教主时,东方不败只不过一副香主而已,日月神教中资历比他老的、地位比他高的人不在少数,任我行凭什么这么器重东方不败,将他直接提升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光明左使?

    东方不败簒夺教主之位后,很快就将教务托付给了杨莲亭,自己躲起来绣花去了。有人说是因为东方不败自宫练武后性格改变,欲望消退的缘故。可修炼了与葵花宝典同源的辟邪剑法的岳不群和林平之却并没有改变性格,消退欲望。除非东方不败本身就不是为了权力而篡位。

    任我行带人围攻东方不败时,东方不败与众人大战却偏偏忽视任盈盈——以东方不败的功夫,挟持任盈盈以要挟任我行和令狐冲有多难?就是在任盈盈折磨杨莲亭的时候,东方不败也不过在任盈盈脸上刺了一条细细的伤口。以东方不败的武功,任盈盈能躲得过去东方不败刺去的一针?

    正当向言在胡思乱想时,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扭头看去,曲非烟向向言打了个手势。再看任盈盈正一脸呆滞、林平之一脸懵逼、绿竹翁正对着任盈盈着急。

    向言曲非烟二人趁机向门外溜去。守在门外的几名弟子都是日月神教的普通弟子,主要替任盈盈跑腿传话,本事有限。二人便轻易的出了大门。

    刚出大门,忽然身后一阵掌风传来,曲非烟一把将向言推开,然后自己纵身跳开。回头一看,只见绿竹翁正向曲非烟猛攻过去,林平之正一脸狰狞的向向言一掌打来。看起来绿竹翁和林平之都不希望任盈盈是东方不败女儿的消息传出去。

    向言心中叹息一声施展出“翻天掌法”同林平之的“翻天掌”对抗——好在最近向言苦练功夫,“翻天掌”略有进步。

    大明的户籍管理相当严格,离开居住地百里以上就要到当地官府申办路引。没有路引或者是路引与实际所到地点不符,是要受官府惩戒的。大明也特不喜欢百姓持有兵器,凡是发现百姓私自持有兵器的,都要受官府惩戒。

    不过这两条法律都管不到江湖人物身上——江湖人物对抗不了朝廷,却对抗得了执行法律的捕快。官府因此也很讨厌江湖中人,每当有江湖中人进入城池,官府就会亲自或是委托本地武馆帮派进行监视——侠以武犯禁,谁知道这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物会在本地闯出什么祸事?

    不过该如何确认江湖人物的身份呢?总不能一碰到捕快查路引就让别人打一套“罗汉拳”来证明身份吧?几经冲突后,官府和江湖终于形成了默契——持有兵器的人是江湖人物,捕快会绕着你走,不过本地帮会武馆会对你进行监视;不带兵器的是良民,没人监视你但说不得就有些没眼力的捕快会去敲诈你。

    平定州是日月神教的总坛所在地,这里日月神教的势力相当大,因此监视外来江湖人物的任务就由日月神教来执行。此次众人来平定州,为避开日月神教的耳目,众人都没带兵器——反正刺杀东方不败时,众人都上不了场,有没有兵器也就无所谓了。

    此次四人动手,都是比拼拳脚功夫。林平之的“翻天掌”要比向言的“翻天掌法”精妙不少,林平之频频击中向言,不过向言并不觉得疼痛。向言心中颇为得意——看来我之前苦练的“龙吟铁布衫”还是有效果的。

    当初林平之曾两次击中余人彦的头部这种要害之处,但余人彦并未受伤,由此也可以看出林平之攻击力的孱弱。虽然说之后林平之又去少林寺进修了一段时间,但少林功夫一向先慢后快。林平之在少林寺待了不到一年,功夫又能精进多少?

    与林平之交手,向言被击中的多,成功格挡的少。不多时,向言就已被林平之打了二三十掌,踢了十几脚。向言心中暗暗着急起来,虽然说林平之攻击力孱弱,打得向言并不疼痛,但任盈盈就在屋里,她会不知道门口有人打架?万一惹出任盈盈来,那就大大不妙了。

    林平之又是一掌打来,还未靠近向言时,林平之突然摔倒,口吐白沫,脸色发黑,眼看活不成了。

    向言四处一看,只见绿竹翁倒在地上,脸色发黑,气若游丝。冰魄银针!绿竹翁和林平之定然是中了曲非烟的冰魄银针,才这么快就被打倒。打倒绿竹翁后,曲非烟也不好受,胸口肋骨被打断,右腿小腿胫骨也被写断。

    在忍疼从林平之手下救出向言后,曲非烟立刻给自己正骨,对向言道:“快扶我离开,这里不能久待。”

    二人不敢停留,在曲非烟的指引下,二人找到一所空房子。一进屋里,曲非烟的情绪就低落下来。向言道:“非非,这里安全吗?任大小姐的手下会不会找到这里来?”曲非烟道:“不会的。这里是当年爷爷与刘公公相会的地点,十分安全,圣姑的手下不知道这里。”向言默然无语。

    屋里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四处都会厚厚的灰尘。向言将房子打扫干净后,擦了擦汗,发现屋里不多的粮食已经全部发霉。

    向言道:“非非,我出去买点米,马上就回来。”曲非烟忙道:“别出去。任我行在刺杀东方不败,不论他们谁胜谁负,都不会放过我们,只怕现在外面魔教的人正在抓我们。”向言皱眉道:“可屋里的米都发霉了,没法吃啊!”曲非烟道:“等到了晚上,言哥哥你在偷偷的出去……摘点野菜回来吧!”

    自从林平之伙同绿竹翁对向曲二人出手后,曲非烟就不在承认林平之义兄的身份,也就不在称呼向言为二哥,而是称呼为言哥哥。

    向言道:“晚上没有魔教的人抓我们吗?”曲非烟道:“像东方不败、任我行这样的高层肯定希望白天晚上都有人抓我们,可抓我们这种小事肯定不能由东方不败、任我行他们亲自动手吧,执行的还是魔教底层的弟子。”

    正道的弟子,或许会追求正义、感情等,而魔教的弟子,求的都是荣华富贵。一个追求荣华富贵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的事而尽心尽力?白天的时候,有高层监督也就罢了,晚上没人监督的时候,有哪个弟子会自发的牺牲休息时间来替上面的人办事?

    按照曲非烟的建议,向言每晚偷偷的出门采摘野菜充饥。但城里不比乡下,野菜并不多,向言每天只能吃三分饱。为节省体力,向言都不敢练功了。

    十几天后,曲非烟道:“言哥哥,我们回嵩山吧!”向言道:“现在我们能出城吗?魔教的人还在抓我们吧?”曲非烟道:“已经过了十几天了,东方不败、任我行这样的高层不好说,但底层的弟子一定已经松懈了。我们易容一番,应该能混出去。”

    向言道:“好。”又道:“你的伤好了吗?能赶路吗?”曲非烟道:“能勉强赶路了。”停了一停,又道:“再不出城,我就要饿死了。”向言顿时大为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