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偷听

    三人下华山后，继续往东前行。不一日，到达洛阳，静玄和贝锦仪带着向言往城郊走去。向言忍不住道：“二位师姐，入城好像不是这个方向。”静玄道：“丐帮总舵在洛阳城中，不过杨姑娘不住在总舵，她在城外有一座庄子。”

    向言又想起一事，问道：“师姐，杨姑娘不过是丐帮的副帮主，我们不是应该请丐帮的帮主上山观礼吗？为什么要请杨姑娘呢？”静玄笑道：“十几年前，丐帮的史帮主练功走火入魔，到各处深山寻觅灵药治病，你去哪里找他？现在丐帮的帮务是由杨姑娘代理，史帮主不在，找杨姑娘也是一样。”

    离城三十多里的地方，有一片桃林。静玄对向言介绍道：“这片桃林就是杨姑娘栽的，绕过这片桃林就到杨姑娘的庄子了。”

    三人顺着桃林转了一个弯，看到前方有一头驴子拉着一辆平板车，有一名妇女倒在车上，还有一名十二三岁的女童伏在妇女身上痛哭。

    三人走到车前，静玄道：“小妹妹，你们怎么啦？”贝锦仪将手指伸到那妇女鼻下，朝二人摇了摇头。静玄又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那女童抬起头来，道：“我叫史红石，我和我爹爹、妈妈一起住在山里。成爷爷去找我爹爹妈妈，爹爹妈妈让我到外面玩。后来我听到屋里有很大的动静，我回屋一看，发现我爹爹死了。我妈妈同我，带了爹爹的竹棒儿，坐车走了好几天，来到这里，我妈妈又……又……”，史红石一阵哽咽，说下下去了。

    静玄道：“你妈妈本来打算带你去哪里？”史红石道：“去找杨姐姐。”静玄又追问道：“杨姐姐是谁？住在哪里？”史红石摇头道：“不知道，我以前没见过杨姐姐。”

    史红石相貌极为丑陋，鼻孔朝天，一张阔口，露出两个大大的门牙，一看面相就是凶神恶煞之人，史红石身边放着一根通体碧绿，精光溜滑的青竹棒。

    向言心中一动，问史红石道：“小妹妹，那找你爹爹妈妈的成爷爷是谁？”史红石又道：“不知道，我以前没见过。”静玄道：“这里离杨姑娘的庄子不远，她们应该是来找杨姑娘的，我们带她去见杨姑娘吧！”

    三人带着史红石走过一大片桃林，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这庄子甚是幽静。静玄上前敲门，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名黑衣少女。左边的少女躬身道：“诸位驾临蔽庄，不知有何贵干？”静玄道：“峨眉弟子静玄与师妹贝锦仪、师弟向言，有事求见杨姑娘。”少女道：“诸位远来辛苦，请移步庄内奉茶。”说着左前引路。

    两名少女将众人引入客厅，奉上茶。静玄问道：“不知杨姑娘何在？”先前答话的少女道：“诸位来得不巧，小姐正在招待客人。”向言脑袋一抽，道：“请问小姐姐，杨姑娘在招待谁啊？”少女笑道：“小姐正与成长老在书房中商议要事。”

    成长老？难道是杀了史红石父母的成爷爷？莫非是杨姑娘不想再当副帮主了，因此请成长老出手杀了史帮主？可史夫人似乎很信任杨姑娘，还打算来投奔杨姑娘的。难道是成长老杀了史帮主，再来暗算杨姑娘，以图控制丐帮？

    向言又道：“小姐姐，请问贵帮成长老是哪位长老？”贝锦仪也道：“是啊！贵帮什么时候有一位姓成的长老？是新晋升的吗？”少女笑道：“成长老是本帮的太上长老，是小姐的爷爷辈，已经退隐很多年了，也不知道这次来找小姐有什么事。”

    向言心里越想越不安，如果杀史红石父母的成爷爷和找杨姑娘的成长老是同一个人的话，我们今天就麻烦大了——如果是杨姑娘想当丐帮帮主，我们几个就是自投罗网；如果是成长老想控制丐帮——他连杀丐帮的正副帮主，如何向丐帮弟子交待？我们几个就是最好的栽赃对像了。

    向言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当务之极就是要搞清楚杀史红石父母的成爷爷和找杨姑娘的成长老是不是同一个人。向言道：“小姐姐，请问你们这里的茅厕在哪里？”少女笑道：“我带你去。”

    少女带着向言转了几个弯，道：“你往左走到底在转弯就到茅厕了，往右走第三个房间就是小姐与成长老谈话的书房了。”向言笑道：“多谢小姐姐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少女答应了一声，笑嘻嘻的走了。

    向言摇头失笑，这小姐姐她也想知道成长老跟杨姑娘在谈些什么，只是她不敢去偷听，因此想让我去偷听他们谈话。只是她是怎么看出来我是想去偷听杨姑娘和成长老谈话的？

    向言在心中再次权衡利弊：如果成长老和杀史红石父母的成爷爷真是同一个人，而我又没有预作准备，那我就死定了；就算他们不是同一个人，而我又被杨姑娘发现我在偷听她谈话——我是峨眉门下，不归她处置，虽说她心中肯定不高兴，但也未必会把我怎么样。

    再说曲洋曾说我的“敛息功”十分擅长掩藏气息，当初我功力尚弱时，就能瞒过费彬，如今我功力大有进步，杨姑娘也未必能发现我。

    向言运起“敛息功”，鼓起信心，朝杨姑娘与成长老谈话的书房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