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首战

    张三丰又道：“就由丐帮杨帮主发号施令，相率天下豪杰，与鞑子周旋。”杨念昔推辞道：“小女子何德何能，敢相率天下豪杰？还请各位另推贤能的为是。”空见道：“杨帮主说哪里话，我等虽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于行军打仗却并不擅长。近年来丐帮创下偌大事业，江湖上谁人不知？唯有丐帮弟子，方可与鞑子大军相抗。”

    杨念昔还待推辞，群雄已大声喝彩。问言和周芷若又相视一眼，周芷若一脸苦闷之色。少林寺果然不敢领头，只是没想到领头的居然是丐帮杨念昔。张三丰对杨念昔道：“杨帮主，你若不发号施令，众人乱斗一阵，那是非败不可。”杨念昔道：“既然如此，咱们可共同商量如何御敌。”

    杨念昔与张三丰、空见大师、灭绝师太、何太冲、鲜于通、关能及几名老者进入后堂中商量对策，不到一刻钟众人又从后旁来到大厅。向言目瞪口呆，道：“他们商量得这么快吗？”周芷若低声道：“商量什么啊！你看那些人谁会打仗？”向言默然。应该是杨念昔提出建议，其他人点头说好。

    众人来到大厅后，杨念昔开始分派人手在山谷口兴建工事：手持刀剑的武林高手在砍树；空手的武林高手在运送树木；手持长兵器的高手在挖坑埋桩；还有一些人在修建一道横亘山谷的木墙。

    在未完工的木墙后面，有一座三丈高台，上面站着杨念昔等人。这些人一边商量一边发号施令，传令兵沿着指挥台飞上飞下——指挥台十分简陋，连梯子都没有有——好在众人都有轻功在身，爬上指挥台不在话下。

    晚上杨念昔巡逻木墙时，向言这才找到机会问杨念昔道：“杨姑娘，我们建这座木墙是做什么的？”杨念昔道：“阻挡鞑子骑兵。”向言点头道：“哦！我们为什么不在山腰防守呢？鞑子肯定不可能骑马冲上山来。”杨念昔道：“山路狭窄，我们的人在山腰摆不开，能与鞑子接战的人并不多。另外令师和张真人、空见大师他们都不支持在山腰布防，都主张在山脚防守。”

    看起来张三丰灭绝师太他们对于此次与元兵交战很有信心，在山腰布防时我们的人摆不开元兵也摆不开，我们的防守力量弱元兵的进攻力量也同样弱，在山脚布防时我们的防守力量强元兵的进攻力量也强。可他们还是选择了山脚布防，只是他们凭什么认为我们能够以少打多打退元兵？

    向言又道：“木墙里的沙土是做什么的？”杨念昔道：“木质围墙凹凸不平，不填上沙土的话立足不稳，侧面的缝隙也容易被羽箭穿透，另外埋上沙土也能抵挡鞑子的火箭。”修一座围墙居然有这么多门道。

    向言接着问道：“围墙后的坑是干什么的？”杨念昔道：“那是陷马坑，我们撤退的时候阻挡鞑子骑兵用的。”挡不住元兵吗？既然挡不住元兵那为什么不索性退到山腰处防守？

    向言又问道：“后面堆积的木头是干什么用的？”杨念昔道：“撤退的时候放火用的。”向言道：“杨姑娘果然深谋远虑，考虑的就是周到。”杨念昔笑道：“你和鞑子打上几场，自然也就懂这些了。”

    次日凌晨，元兵到达峨眉山下，群雄严阵以待。杨念昔、张三丰等十余人站在指挥台上发号施令，群雄分为三队——一队在木墙上准备迎击元兵；一队在木墙下准备替换木墙上的众人；还有一队站在元兵的弓箭射程之外。峨眉、武当和丐帮弟子编入第一队中守在木墙上。

    元兵立住阵脚，有一人策马冲到近处，向群雄喊道：“山上众人听着，朝庭天兵到此只为……”那人话未喊完，后方突然射出一箭，将那人射死。向言回头一看，灭绝师太和空见大师之间似乎起了争执。

    一队元兵朝木墙冲过来，将到近处，元兵中突然升起一群黑点，这群黑点左天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到众人头顶，先一步传来的尖啸声震荡耳鼓。果然是箭如飞蝗！这种程度的箭雨，恐怕武林中没几个人能挡住。

    杨念昔清冷的声音传来：“举盾！”仓促间集中起来的武林中人肯定没人看得懂旗语，不过好在张三丰和杨念昔等人都内力深厚，用内力将声音传遍木墙也不是难事。木墙上的众人都举起盾牌挡在头顶。说是盾牌，其实就是咋天刚劈出来的木墩，上面的毛刺也没刮，更没晾干，一个个估计不下五六十斤重。

    杨念昔又喝道：“投弹。”武当和丐帮上峨眉时，两派都带着许多箱子。今日将箱子打开，原来里面装的都是霹雳雷火弹。相传霹雳雷火弹乃是西域大食国有人从中国学得造火药之法，制出的一种暗器。有念珠般大小，中藏列性火药，以强力弹簧机括发射。看着箱子中密密麻麻的霹雳雷火弹，向言心中暗暗吃惊，难怪张三丰杨念昔他们如此有把握打退元兵。

    向言放下木墩盾牌，只见第一队元兵已经策马返回，正与第二队元兵相交而过，第三队、第四队元兵已经出发，元兵正呈波浪形朝木墙冲来。墙上众人按住筒上机括，霹雳雷火弹飞入元兵中，在第一队元兵和第二队元兵间爆炸。

    爆炸过后，两队元兵大部倒在地上，只有数十人或向元兵本队冲去，或向木墙冲来。指挥台上众人张弓搭箭，将冲向木墙的元兵尽数射死，其余元兵如潮水般纷纷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