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事情很难办
见韩宇脸色不对，刘正元心中犯嘀咕。
“韩讼师，怎么样，能减刑吗？”
小桃此时也拉了拉韩宇的衣角。
她来蒲县几天了。
对于杨虎的“事迹”，她也听说过。
杨虎平时在县里就是鼻孔朝天横着走的人，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
但碍于他是县令的小舅子，所以平时没人敢说什么，受害的人，也大多是默默承受。
所以在她心里，她希望杨虎受到惩罚，也希望韩宇帮刘永林脱罪。
韩宇看了一眼小桃的表情，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小桃，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很难办啊，从事发的过程来看，完全就是刘公子的过错。”
韩宇一脸为难地解释。
“这件事从物证方面来说，杨虎身上的确是重伤，而刘公子身上没有受伤。
“从人证来说，事发的客栈当时正是吃饭的时候后，包括客栈掌柜小二等，加起来将近二十人，也不可能让他们全部改口供。
“且不说让他们改口供花费之巨，就算仅仅碍于县令大人之威，就必然有人会说出实情。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想要让刘公子减轻处罚，实在是难啊……”
刘正元听到韩宇一番话，心都凉了半截。
刘永林今年才十八岁，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
这个时候到大牢里去关十年，出来都二十八了。
白白浪费十年最宝贵的青春！
除此之外，因为县令的关系，刘永林在监牢之中，肯定会受到“照顾”。
刘永林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在那种条件下，恐怕很难坚持下来！
搞不好，他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韩讼师，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刘正元声音都颤抖起来。
“办法嘛……倒是也有，只不过……”
韩宇摇了摇头，“只不过在下囊中羞涩，处理起来……”
一听到韩宇的话，刘正元眼神一亮！
“韩讼师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事关钱财的事，一切包在我身上！”刘正元拍着胸脯说道。
对他来说，再多钱，都没有刘永林的安危重要。
“那在下就直说了，希望刘员外能先拿出一千两银子来供我使用。”
“没问题！”
一千两银子对刘正元来说，并不算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暂时就这些吧，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会让我的助手来找你们。”
韩宇指了指小桃。
“小桃姑娘，请多指教！”
刘正元对小桃一拱手说道。
“好了，我先回去研究对策，那些银子就麻烦刘员外送到我家里。”
韩宇笑道。
这个世界一斤等于十六两，一千两银子足足有六十多斤，他可懒得自己拿。
“那是自然。”
刘正元直接让下人去准备银子，然后亲自把韩宇送出了府外，直到看不见韩宇的身影，才转身回去。
……
“公子，你有帮助刘公子的方法了？”
一回到家，小桃就忍不住出声问道。
她已经看过一些大楚法律的条文，知道正如韩宇刚才所说，这件事情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对于刘永林都是极为不利的。
反正她自己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刘永林脱罪。
“方法确实有。”
“是什么？”小桃好奇地看着韩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韩宇神秘一笑。
“切……”
小桃嘟着嘴，有些小生气。
这时，刘府的人来了。
两个壮实的家丁抬着一个小木箱来到韩宇家里，“韩讼师，这是刘员外吩咐我们送来的一千两银子，还请您验收。”
韩宇打开箱子看了看，里面装的是十两一锭的银锭。
值得一提的是，在大楚，银锭并不一定是官银，民间也可以铸造银锭以便存储和计数。
只是官银相比于普通的银锭，多了一些特殊的记号。
韩宇快速清点了一下，确实是一百锭银子。
“替我转告刘员外，这些银子我收下了，他就等好消息吧。”
两个家丁心中大喜。
刘永林平时为人仗义，对他们这些下人都不错。
本来这次听说刘永林摊上大事了，他们心中都不好受。
现在韩讼师说有好消息，岂不是代表着，刘公子有救了？
两人对视一眼，对韩宇拱手道谢，便匆匆告辞离开。
送走两人后，韩宇回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找到一张纸，开始写起字来。
小桃好奇地凑过来，偏着脑袋，“公子，你在写什么？”
“编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个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故事。”
小桃有些不明所以。
都这个时候了，写故事有什么用？
难道要去教县里的小朋友不成？
韩宇写字并不慢，很快，他就洋洋洒洒地写出了一篇故事。
“小桃，来，把这个抄写二十份。”
韩宇理所当然地吩咐道。
小桃心里虽然略有不满，但还是抄写起来。
然而，当她抄了第一遍之后，心里那一丝丝不满全部不翼而飞。
因为韩宇编的这个故事，就是以刘永林殴打杨虎这件事为原型写出来的。
这还不算什么。
关键是在韩宇的故事中，把那个以刘永林为原型的角色甲，塑造成了一个充满正义感的青年。
再把以杨虎为原型的角色乙，描述成了一个罪大恶极的恶霸。
故事就是甲看见乙调戏侮辱民女，所以路见不平，把乙暴打一顿。
虽然整个故事以刘永林和杨虎的故事为基调。
但在韩宇的一番大肆渲染之下，即便只是抄写一遍，小桃都对乙角色恨得牙痒痒。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小桃从韩宇的故事中，隐隐感悟到了什么。
韩宇的这个故事和现实中刘永林发生的事情是一样的。
但分析刘永林的案子，她觉得从大楚律法来说，刘永林是过错方。
而仅分析这个故事，她认为凭借自己浅薄的法律知识，都能给角色乙定罪！
这其中的差距究竟在哪？
难道……公子让我抄写，另有深意？
小桃若有所思，开始抄写第二遍。
第三遍……
第四遍……
直到第七遍的时候，当她落笔的一刹那，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造成她对事实和故事完全不同的判断，就是因为信息不对等！
在现实事件中，他们得知了全部信息，知道对刘永林不利。
而在故事中，韩宇隐去了很多对角色甲不利的信息，扩大了很多对角色乙不利的信息！
比如，在故事里，韩宇给民女增加了一个在被调戏后，民女羞愧难当，差点寻死的桥段。
虽然并没夸大角色乙调戏民女的动作，但却更让人同情民女，对角色乙更加气愤！
还有，在角色乙调戏民女时，韩宇写的只是甲出言喝止，并没写甲具体说了什么。
这样的话，乙的掀翻桌子的行为，就显得很突兀了。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至少十几处！
小桃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起身对韩宇跪拜：“小桃多谢公子指点！”
“韩讼师，怎么样，能减刑吗？”
小桃此时也拉了拉韩宇的衣角。
她来蒲县几天了。
对于杨虎的“事迹”，她也听说过。
杨虎平时在县里就是鼻孔朝天横着走的人，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
但碍于他是县令的小舅子，所以平时没人敢说什么，受害的人，也大多是默默承受。
所以在她心里，她希望杨虎受到惩罚，也希望韩宇帮刘永林脱罪。
韩宇看了一眼小桃的表情，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小桃，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很难办啊，从事发的过程来看，完全就是刘公子的过错。”
韩宇一脸为难地解释。
“这件事从物证方面来说，杨虎身上的确是重伤，而刘公子身上没有受伤。
“从人证来说，事发的客栈当时正是吃饭的时候后，包括客栈掌柜小二等，加起来将近二十人，也不可能让他们全部改口供。
“且不说让他们改口供花费之巨，就算仅仅碍于县令大人之威，就必然有人会说出实情。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想要让刘公子减轻处罚，实在是难啊……”
刘正元听到韩宇一番话，心都凉了半截。
刘永林今年才十八岁，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
这个时候到大牢里去关十年，出来都二十八了。
白白浪费十年最宝贵的青春！
除此之外，因为县令的关系，刘永林在监牢之中，肯定会受到“照顾”。
刘永林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在那种条件下，恐怕很难坚持下来！
搞不好，他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韩讼师，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刘正元声音都颤抖起来。
“办法嘛……倒是也有，只不过……”
韩宇摇了摇头，“只不过在下囊中羞涩，处理起来……”
一听到韩宇的话，刘正元眼神一亮！
“韩讼师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事关钱财的事，一切包在我身上！”刘正元拍着胸脯说道。
对他来说，再多钱，都没有刘永林的安危重要。
“那在下就直说了，希望刘员外能先拿出一千两银子来供我使用。”
“没问题！”
一千两银子对刘正元来说，并不算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暂时就这些吧，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会让我的助手来找你们。”
韩宇指了指小桃。
“小桃姑娘，请多指教！”
刘正元对小桃一拱手说道。
“好了，我先回去研究对策，那些银子就麻烦刘员外送到我家里。”
韩宇笑道。
这个世界一斤等于十六两，一千两银子足足有六十多斤，他可懒得自己拿。
“那是自然。”
刘正元直接让下人去准备银子，然后亲自把韩宇送出了府外，直到看不见韩宇的身影，才转身回去。
……
“公子，你有帮助刘公子的方法了？”
一回到家，小桃就忍不住出声问道。
她已经看过一些大楚法律的条文，知道正如韩宇刚才所说，这件事情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对于刘永林都是极为不利的。
反正她自己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刘永林脱罪。
“方法确实有。”
“是什么？”小桃好奇地看着韩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韩宇神秘一笑。
“切……”
小桃嘟着嘴，有些小生气。
这时，刘府的人来了。
两个壮实的家丁抬着一个小木箱来到韩宇家里，“韩讼师，这是刘员外吩咐我们送来的一千两银子，还请您验收。”
韩宇打开箱子看了看，里面装的是十两一锭的银锭。
值得一提的是，在大楚，银锭并不一定是官银，民间也可以铸造银锭以便存储和计数。
只是官银相比于普通的银锭，多了一些特殊的记号。
韩宇快速清点了一下，确实是一百锭银子。
“替我转告刘员外，这些银子我收下了，他就等好消息吧。”
两个家丁心中大喜。
刘永林平时为人仗义，对他们这些下人都不错。
本来这次听说刘永林摊上大事了，他们心中都不好受。
现在韩讼师说有好消息，岂不是代表着，刘公子有救了？
两人对视一眼，对韩宇拱手道谢，便匆匆告辞离开。
送走两人后，韩宇回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找到一张纸，开始写起字来。
小桃好奇地凑过来，偏着脑袋，“公子，你在写什么？”
“编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个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故事。”
小桃有些不明所以。
都这个时候了，写故事有什么用？
难道要去教县里的小朋友不成？
韩宇写字并不慢，很快，他就洋洋洒洒地写出了一篇故事。
“小桃，来，把这个抄写二十份。”
韩宇理所当然地吩咐道。
小桃心里虽然略有不满，但还是抄写起来。
然而，当她抄了第一遍之后，心里那一丝丝不满全部不翼而飞。
因为韩宇编的这个故事，就是以刘永林殴打杨虎这件事为原型写出来的。
这还不算什么。
关键是在韩宇的故事中，把那个以刘永林为原型的角色甲，塑造成了一个充满正义感的青年。
再把以杨虎为原型的角色乙，描述成了一个罪大恶极的恶霸。
故事就是甲看见乙调戏侮辱民女，所以路见不平，把乙暴打一顿。
虽然整个故事以刘永林和杨虎的故事为基调。
但在韩宇的一番大肆渲染之下，即便只是抄写一遍，小桃都对乙角色恨得牙痒痒。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小桃从韩宇的故事中，隐隐感悟到了什么。
韩宇的这个故事和现实中刘永林发生的事情是一样的。
但分析刘永林的案子，她觉得从大楚律法来说，刘永林是过错方。
而仅分析这个故事，她认为凭借自己浅薄的法律知识，都能给角色乙定罪！
这其中的差距究竟在哪？
难道……公子让我抄写，另有深意？
小桃若有所思，开始抄写第二遍。
第三遍……
第四遍……
直到第七遍的时候，当她落笔的一刹那，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造成她对事实和故事完全不同的判断，就是因为信息不对等！
在现实事件中，他们得知了全部信息，知道对刘永林不利。
而在故事中，韩宇隐去了很多对角色甲不利的信息，扩大了很多对角色乙不利的信息！
比如，在故事里，韩宇给民女增加了一个在被调戏后，民女羞愧难当，差点寻死的桥段。
虽然并没夸大角色乙调戏民女的动作，但却更让人同情民女，对角色乙更加气愤！
还有，在角色乙调戏民女时，韩宇写的只是甲出言喝止，并没写甲具体说了什么。
这样的话，乙的掀翻桌子的行为，就显得很突兀了。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至少十几处！
小桃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起身对韩宇跪拜：“小桃多谢公子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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