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这样的吗？
再次醒来的时候，方珐首先看到的是洁白的屋顶，转头右边是一个半人高的柜子和一面白墙，并没什么特点。
他往左一转头，就看到面前也是一个柜子，上面放着一堆东西，再往左是一张床，床上靠着一个人，有点面熟，床边还坐着一个女人，正面向着方珐打瞌睡。
方珐突然间睁大了眼睛，又往床上靠着的老头仔细看了看，没错了，就是王老爷子，王悦芹她爹，没想到他这么狠的，都把方珐给打到医院来了。
可是令方珐无法理解的是，明明是他挨打，可这老头躺在这，怎么个意思？
讹上了？方珐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敢想了，太可怕了，妈呀，舅舅…我…。
“呃…？”
方珐竟然凭空给噎着了，怎么看着这么像是他老妈过来了。
“吉祥（小名），你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感觉咋样了？可吓死我了呀！你说你咋还跟你老丈人一起摔了呢？”
老妈看方珐醒了就赶紧小跑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还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方珐。
没错了，这还是之前一直关心他的那个老妈。
不行，让我缓一缓，信息量有点大，慢慢的…，慢慢的…，感觉过了好久方珐才缓过神来。
老妈这才给他还原事情经过：
“悦芹不是有了嘛，你跟你老丈人（王老爷子）喝了点酒，完了你倒地上了。
你老丈人就过去拉了你一把，没成想你还挺重，拉到一半，你老丈人脚下打滑给一头栽倒到你身上了。
你俩人还都碰的是脑袋，你呢是双向打击（地和老丈人的头），比较重，昏迷不醒。
你老丈人是单面打击，因为年纪大了，比你强点，但也没好多少，你俩都成脑震荡了…！”
“是这样的吗？”
方珐有点怀疑人生，环顾左右，不知所措。
“听明白没？”
老妈扯着那大嗓门问。
方珐估计是被山东大老娘们的狮吼功又给震晕了，整个人都懵逼了，我不会了，我是谁？我在哪？这是几几年？难道我穿了？
一连串的问号在方珐的大脑门子上嗡嗡作响，都快连成串了，应该可以找个法师来再给开个光了。
方珐使劲晃了晃他的大脑袋，转头瞅了瞅老丈人，不是，老王头，又瞅了瞅王悦芹。
老王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坐在床上，看见方珐还假意咳嗽两声，真是见了鬼了，竟然能感觉从他身上有一股子正道的光透体而出，只是斜瞪了方珐一眼，就大有俾倪天下之势。
方珐吓得直缩脖子，这人惹不起啊！
王悦芹这会也不打瞌睡了，反倒是跟个神经病似的坐那傻笑。
好像就方珐一个傻逼玩意儿，自顾自躺在床上，只能独自怀疑人生。
“你跟悦芹的事我同意了，等你身体好了，就赶紧把事办喽，你也是，都啥时候了，还不着急，你不懂可以问我呀。”
老妈看方珐醒了，也没那么担心了吧，对着他一顿数落。
一边还不停的跟方珐的老丈人，不是，一个劲跟老王头赔不是，套交情。
方珐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一样，傻子似的躺在那干瞪眼。
“还有啊，刚才你几个朋友都过来了，他们让你不要担心公司的事，好好养病。
还有一个女同事，好像也特别关心你，我替你把她打发了，我告诉她，我们吉祥马上当爹了，到时候请她当伴娘，这姑娘还有点不好意思，扭头就走了。
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们家芹芹的事儿，要不然腿给你打折喽。”
老妈是丝毫不顾及方珐的感受啊！他怎么都感觉嘴里像堵住了什么东西似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噗…，啊！”
方珐终于吐出来一大口气，气出来了，也舒服点了，刚才可把他憋坏了，只不过是还伴随着一滩红色液体喷涌而出，这是什么鬼？
然后，方珐最后只能断断续续的听见一些，好像是老妈他们在叫医生的声音了。
难道是嘴巴刚好，耳朵又幻听了。
最后的结果怎样，显然不是方珐这种老实人所能左右的，对于他来说，这才是命吧，虽然方珐很不情愿，虽然他也很不甘心。
“怎么就这么妥协了呢？”
方珐心里说，“我真恨我自己啊！”
“什么孩子，什么婚姻，什么女人，什么老丈人，通通都给我走开，可是对老妈我狠不下心来，我也想一往无前，我也想跟着心走，可是我在每次挣扎中都败下了阵来。”
“这也许就是命吧！”
“张婷，对不起！”
方珐后来还是跟王悦芹结婚了，生下了方泽平。
果然是个男孩！
就这样磕磕绊绊的又过了十几年。
当方珐选择认命的时候，遇到公司困境，合伙人纠纷，公司破产，他和王悦芹两人也因为感情不和离了婚，孩子归她。
方珐有时会替王悦芹去开家长会，就认识了苏妍老师。
后来方珐有一年冬天去意大利旅行，在威尼斯水城，刚好碰到了也在一个人旅行的苏妍。
缘分有时候真的很美妙，可以有一万种方法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这时候很想听一首歌，《缘分一道桥》。
谈爱恨，不能潦草…。
当时苏妍正在圣马可广场的入口处看着一根大石柱，方珐刚好也要看东侧的这颗大石柱，因为上面正是威尼斯的城徽——飞狮。
“飞狮左手拿着的圣书，写的是：我的使者马可，你在那里安息吧。”
方珐看了一眼上方的圣书，笑着对旁边的苏妍说。
“呀！您是方泽平爸爸吗？方先生？”
苏妍惊喜的声音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他们相互注视的那一刻，突然彼此间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和信任感。
“是的，苏老师，虽然我开家长会的次数不多，但是您的美丽依然让我记忆犹新，哈哈…，入乡随俗，希望我的心里话不是太冒昧。”
方珐竟然少有的跟我孩子的老师开起了玩笑。
“嚯嚯…方先生还真有点意大利人的直率啊，不过不要夸大其词哦，我可是见过您的爱人王女士，我是自愧不如啊！”
苏妍笑着跟方珐聊了起来。
方珐当然不会满世界的宣传他和王悦芹的离婚。
“嗯，我也承认我前妻很有魅力。”
方珐坦然的面对着苏妍，微笑着，
“还有更好的风景等着我们，一起吗？”
“当然，嗯，刚才不好意思，我也冒昧问一下，你们都这么优秀，怎么会分开呢？”
好奇心这种东西吧，不能说它不好，只能说它比较容易喝醉，有时候比酒还烈，尤其是对女人来说。
他们边走边聊，周围人还是很多的，但很少有亚洲面孔，俩人的距离无形中又近了很多。
“缘分到了吧，她是一只百灵鸟，想要寻找春天，而我是一件老古董，只想待在保险柜里，哈哈…，应该是我缺乏情趣吧。”
方珐走着走着，示意了一下苏妍，可以稍微注意一下旁边的鸽子，果然，她立马被成群结队的鸽子所吸引，方珐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方珐和苏妍的意外相遇，让他们开始慢慢的有了一个彼此了解的过程。
方珐也不明白苏妍为何会突然被自己所吸引，或许准确的说是互相吸引，他们两人携手一起看了佛罗伦萨的风光，米兰的时尚，以及巴勒莫的狂热…。
他们迷醉在了都灵宫殿般的幽静里，两人互相更是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他们彼此坦诚相待，静静的相拥而眠。
之后他们在国内又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后，依然被彼此深深的吸引，彻底坠入爱河，无法自拔。
这才有了最开始方珐和苏妍一起吃饭时，方珐向苏妍求婚的场景，苏妍流着泪答应了。
而方珐也在心底默默地决定用余生誓死守护着苏妍。
虽然历经诸多坎坷，后来他们还是结婚了，夫妻俩也一直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唯一遗憾的是方珐想要个女儿的事一直没能如愿，苏妍还是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起名方泽安。
其他的生活慢慢也顺利了许多，虽然不是尽善尽美吧，反而生活少了些乏善可陈，多了些小惊喜，小刺激，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最令方珐最痛苦的是，不能够一直陪着苏妍，一起走完人生路。
他们婚后一直住在爷爷留下来的四合院里，一个三进的院子，对他们来说，确实有些大了，方泽平和方泽安在的时候才好一些。
据说这个四合院原来是个大杂院，不知道怎么其他家陆续都搬走了，好像是都去贾家女婿盖的楼房住了，只剩下了一家姓贾的人家。
后来这家姓贾的听说国外能挣大钱，所以把四合院卖给了苏妍的爷爷，拿了二百万高高兴兴的去了国外打拼。
这都是20多年前的事了，可是有一天方珐回家听苏妍说，有人在他们家门口哭呢。
“方珐，你猜怎么着，他们为什么在咱们门口哭呢？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苏妍说着说着自己倒笑的前仰后合的。
“这我哪知道，兴许做生意赔了吧？”
方珐配合的随口一说。
“哈哈…，哪呀！那人姓贾，这个四合院之前好像就是他们家的，他们20多年前不是卖了院子出国挣钱去了嘛，据说还是个御厨世家，哈哈…，是挣钱了，他们一家子起早贪黑，用200多万，没日没夜的整整20多年，挣了2000多万，哈哈…。”
苏妍又说不下去了。
“那可以啊！不愧是御厨世家，那可是好几千万呢！可是他为啥哭呀？”
“哈哈…，可是他们回来才发现，哈哈…，发现这个四合院买不回去了，价值上亿了都，哈哈…！”
苏妍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啊？也是哈，我那高层都上千万了的！呵呵…，那你也不能这么幸灾乐祸呀？”
方珐笑着给苏妍递过去一杯水。
“我当然高兴了，你不知道，他们家当年怎么坑我爷爷的，明明说好的180万，见我爷爷喜欢这院子，临时涨了20多万，我爷爷为了凑钱把他最喜欢的兰花都给卖了，难过了好长时间，你说气人不气人？”
苏妍说着翻了个白眼。
“还有，更可气的是他还以祖宅为由，想着让我便宜点卖给他们，看他们那副嘴脸，我就算原价卖给他们，他们都会背后骂我白住了他们家院子那么多年！噗…。”
苏妍自己都被气笑了。
“啊？这都是些啥人嘛！算了，别理他们，跟这种人就说不清楚！”
方珐笑着安慰道。
原来是那家姓贾的荣归故里了，正跟街坊四邻吹牛皮他们在国外多么多么挣钱，多么多么好呢，邻居就问他们咋不把四合院买回去呢，姓贾的还大言不惭的说是分分钟的事。
结果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傻眼了，他们在国外没日没夜挣得那些钱，别说是四合院了，想在京都买个好点的学区房都难。
经不住打击的贾家人在巷子里崩溃了，上演了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人们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这只是一个插曲，方珐入住四合院以后专门找人又好好收拾了一下院子，按照要求，房顶加了些复古的檐瓦，屋子里重新装修了一遍，院子里划了片菜地和花园，住起来还是十分的惬意的。
有一次收拾地窖，方珐还挖出来一个盒子，里面有个翠绿的扳指，令方珐如获至宝，时时佩戴摩挲。
苏妍每天都可以给方珐做饭，每年还都有寒暑假，他们可以带孩子们去旅旅游，到处走走看看。
儿子方泽安也慢慢长大，方泽平也喜欢带方泽安打游戏、打球，日子过得很快。
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方珐50余年的人生圆满的画上了句号，算是避免了方珐先于她垂垂老矣时的尴尬吧！
那天早上，方珐和苏妍刚吃完早餐，正结伴去超市买菜，走到路口过马路的时候，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闯了红灯，方珐为了救苏妍，把她推了出去，自己却被撞翻当场。
他往左一转头，就看到面前也是一个柜子，上面放着一堆东西，再往左是一张床，床上靠着一个人，有点面熟，床边还坐着一个女人，正面向着方珐打瞌睡。
方珐突然间睁大了眼睛，又往床上靠着的老头仔细看了看，没错了，就是王老爷子，王悦芹她爹，没想到他这么狠的，都把方珐给打到医院来了。
可是令方珐无法理解的是，明明是他挨打，可这老头躺在这，怎么个意思？
讹上了？方珐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敢想了，太可怕了，妈呀，舅舅…我…。
“呃…？”
方珐竟然凭空给噎着了，怎么看着这么像是他老妈过来了。
“吉祥（小名），你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感觉咋样了？可吓死我了呀！你说你咋还跟你老丈人一起摔了呢？”
老妈看方珐醒了就赶紧小跑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还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方珐。
没错了，这还是之前一直关心他的那个老妈。
不行，让我缓一缓，信息量有点大，慢慢的…，慢慢的…，感觉过了好久方珐才缓过神来。
老妈这才给他还原事情经过：
“悦芹不是有了嘛，你跟你老丈人（王老爷子）喝了点酒，完了你倒地上了。
你老丈人就过去拉了你一把，没成想你还挺重，拉到一半，你老丈人脚下打滑给一头栽倒到你身上了。
你俩人还都碰的是脑袋，你呢是双向打击（地和老丈人的头），比较重，昏迷不醒。
你老丈人是单面打击，因为年纪大了，比你强点，但也没好多少，你俩都成脑震荡了…！”
“是这样的吗？”
方珐有点怀疑人生，环顾左右，不知所措。
“听明白没？”
老妈扯着那大嗓门问。
方珐估计是被山东大老娘们的狮吼功又给震晕了，整个人都懵逼了，我不会了，我是谁？我在哪？这是几几年？难道我穿了？
一连串的问号在方珐的大脑门子上嗡嗡作响，都快连成串了，应该可以找个法师来再给开个光了。
方珐使劲晃了晃他的大脑袋，转头瞅了瞅老丈人，不是，老王头，又瞅了瞅王悦芹。
老王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坐在床上，看见方珐还假意咳嗽两声，真是见了鬼了，竟然能感觉从他身上有一股子正道的光透体而出，只是斜瞪了方珐一眼，就大有俾倪天下之势。
方珐吓得直缩脖子，这人惹不起啊！
王悦芹这会也不打瞌睡了，反倒是跟个神经病似的坐那傻笑。
好像就方珐一个傻逼玩意儿，自顾自躺在床上，只能独自怀疑人生。
“你跟悦芹的事我同意了，等你身体好了，就赶紧把事办喽，你也是，都啥时候了，还不着急，你不懂可以问我呀。”
老妈看方珐醒了，也没那么担心了吧，对着他一顿数落。
一边还不停的跟方珐的老丈人，不是，一个劲跟老王头赔不是，套交情。
方珐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一样，傻子似的躺在那干瞪眼。
“还有啊，刚才你几个朋友都过来了，他们让你不要担心公司的事，好好养病。
还有一个女同事，好像也特别关心你，我替你把她打发了，我告诉她，我们吉祥马上当爹了，到时候请她当伴娘，这姑娘还有点不好意思，扭头就走了。
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们家芹芹的事儿，要不然腿给你打折喽。”
老妈是丝毫不顾及方珐的感受啊！他怎么都感觉嘴里像堵住了什么东西似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噗…，啊！”
方珐终于吐出来一大口气，气出来了，也舒服点了，刚才可把他憋坏了，只不过是还伴随着一滩红色液体喷涌而出，这是什么鬼？
然后，方珐最后只能断断续续的听见一些，好像是老妈他们在叫医生的声音了。
难道是嘴巴刚好，耳朵又幻听了。
最后的结果怎样，显然不是方珐这种老实人所能左右的，对于他来说，这才是命吧，虽然方珐很不情愿，虽然他也很不甘心。
“怎么就这么妥协了呢？”
方珐心里说，“我真恨我自己啊！”
“什么孩子，什么婚姻，什么女人，什么老丈人，通通都给我走开，可是对老妈我狠不下心来，我也想一往无前，我也想跟着心走，可是我在每次挣扎中都败下了阵来。”
“这也许就是命吧！”
“张婷，对不起！”
方珐后来还是跟王悦芹结婚了，生下了方泽平。
果然是个男孩！
就这样磕磕绊绊的又过了十几年。
当方珐选择认命的时候，遇到公司困境，合伙人纠纷，公司破产，他和王悦芹两人也因为感情不和离了婚，孩子归她。
方珐有时会替王悦芹去开家长会，就认识了苏妍老师。
后来方珐有一年冬天去意大利旅行，在威尼斯水城，刚好碰到了也在一个人旅行的苏妍。
缘分有时候真的很美妙，可以有一万种方法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这时候很想听一首歌，《缘分一道桥》。
谈爱恨，不能潦草…。
当时苏妍正在圣马可广场的入口处看着一根大石柱，方珐刚好也要看东侧的这颗大石柱，因为上面正是威尼斯的城徽——飞狮。
“飞狮左手拿着的圣书，写的是：我的使者马可，你在那里安息吧。”
方珐看了一眼上方的圣书，笑着对旁边的苏妍说。
“呀！您是方泽平爸爸吗？方先生？”
苏妍惊喜的声音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他们相互注视的那一刻，突然彼此间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和信任感。
“是的，苏老师，虽然我开家长会的次数不多，但是您的美丽依然让我记忆犹新，哈哈…，入乡随俗，希望我的心里话不是太冒昧。”
方珐竟然少有的跟我孩子的老师开起了玩笑。
“嚯嚯…方先生还真有点意大利人的直率啊，不过不要夸大其词哦，我可是见过您的爱人王女士，我是自愧不如啊！”
苏妍笑着跟方珐聊了起来。
方珐当然不会满世界的宣传他和王悦芹的离婚。
“嗯，我也承认我前妻很有魅力。”
方珐坦然的面对着苏妍，微笑着，
“还有更好的风景等着我们，一起吗？”
“当然，嗯，刚才不好意思，我也冒昧问一下，你们都这么优秀，怎么会分开呢？”
好奇心这种东西吧，不能说它不好，只能说它比较容易喝醉，有时候比酒还烈，尤其是对女人来说。
他们边走边聊，周围人还是很多的，但很少有亚洲面孔，俩人的距离无形中又近了很多。
“缘分到了吧，她是一只百灵鸟，想要寻找春天，而我是一件老古董，只想待在保险柜里，哈哈…，应该是我缺乏情趣吧。”
方珐走着走着，示意了一下苏妍，可以稍微注意一下旁边的鸽子，果然，她立马被成群结队的鸽子所吸引，方珐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方珐和苏妍的意外相遇，让他们开始慢慢的有了一个彼此了解的过程。
方珐也不明白苏妍为何会突然被自己所吸引，或许准确的说是互相吸引，他们两人携手一起看了佛罗伦萨的风光，米兰的时尚，以及巴勒莫的狂热…。
他们迷醉在了都灵宫殿般的幽静里，两人互相更是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他们彼此坦诚相待，静静的相拥而眠。
之后他们在国内又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后，依然被彼此深深的吸引，彻底坠入爱河，无法自拔。
这才有了最开始方珐和苏妍一起吃饭时，方珐向苏妍求婚的场景，苏妍流着泪答应了。
而方珐也在心底默默地决定用余生誓死守护着苏妍。
虽然历经诸多坎坷，后来他们还是结婚了，夫妻俩也一直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唯一遗憾的是方珐想要个女儿的事一直没能如愿，苏妍还是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起名方泽安。
其他的生活慢慢也顺利了许多，虽然不是尽善尽美吧，反而生活少了些乏善可陈，多了些小惊喜，小刺激，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最令方珐最痛苦的是，不能够一直陪着苏妍，一起走完人生路。
他们婚后一直住在爷爷留下来的四合院里，一个三进的院子，对他们来说，确实有些大了，方泽平和方泽安在的时候才好一些。
据说这个四合院原来是个大杂院，不知道怎么其他家陆续都搬走了，好像是都去贾家女婿盖的楼房住了，只剩下了一家姓贾的人家。
后来这家姓贾的听说国外能挣大钱，所以把四合院卖给了苏妍的爷爷，拿了二百万高高兴兴的去了国外打拼。
这都是20多年前的事了，可是有一天方珐回家听苏妍说，有人在他们家门口哭呢。
“方珐，你猜怎么着，他们为什么在咱们门口哭呢？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苏妍说着说着自己倒笑的前仰后合的。
“这我哪知道，兴许做生意赔了吧？”
方珐配合的随口一说。
“哈哈…，哪呀！那人姓贾，这个四合院之前好像就是他们家的，他们20多年前不是卖了院子出国挣钱去了嘛，据说还是个御厨世家，哈哈…，是挣钱了，他们一家子起早贪黑，用200多万，没日没夜的整整20多年，挣了2000多万，哈哈…。”
苏妍又说不下去了。
“那可以啊！不愧是御厨世家，那可是好几千万呢！可是他为啥哭呀？”
“哈哈…，可是他们回来才发现，哈哈…，发现这个四合院买不回去了，价值上亿了都，哈哈…！”
苏妍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啊？也是哈，我那高层都上千万了的！呵呵…，那你也不能这么幸灾乐祸呀？”
方珐笑着给苏妍递过去一杯水。
“我当然高兴了，你不知道，他们家当年怎么坑我爷爷的，明明说好的180万，见我爷爷喜欢这院子，临时涨了20多万，我爷爷为了凑钱把他最喜欢的兰花都给卖了，难过了好长时间，你说气人不气人？”
苏妍说着翻了个白眼。
“还有，更可气的是他还以祖宅为由，想着让我便宜点卖给他们，看他们那副嘴脸，我就算原价卖给他们，他们都会背后骂我白住了他们家院子那么多年！噗…。”
苏妍自己都被气笑了。
“啊？这都是些啥人嘛！算了，别理他们，跟这种人就说不清楚！”
方珐笑着安慰道。
原来是那家姓贾的荣归故里了，正跟街坊四邻吹牛皮他们在国外多么多么挣钱，多么多么好呢，邻居就问他们咋不把四合院买回去呢，姓贾的还大言不惭的说是分分钟的事。
结果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傻眼了，他们在国外没日没夜挣得那些钱，别说是四合院了，想在京都买个好点的学区房都难。
经不住打击的贾家人在巷子里崩溃了，上演了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人们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这只是一个插曲，方珐入住四合院以后专门找人又好好收拾了一下院子，按照要求，房顶加了些复古的檐瓦，屋子里重新装修了一遍，院子里划了片菜地和花园，住起来还是十分的惬意的。
有一次收拾地窖，方珐还挖出来一个盒子，里面有个翠绿的扳指，令方珐如获至宝，时时佩戴摩挲。
苏妍每天都可以给方珐做饭，每年还都有寒暑假，他们可以带孩子们去旅旅游，到处走走看看。
儿子方泽安也慢慢长大，方泽平也喜欢带方泽安打游戏、打球，日子过得很快。
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方珐50余年的人生圆满的画上了句号，算是避免了方珐先于她垂垂老矣时的尴尬吧！
那天早上，方珐和苏妍刚吃完早餐，正结伴去超市买菜，走到路口过马路的时候，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闯了红灯，方珐为了救苏妍，把她推了出去，自己却被撞翻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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