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知（2）
茴之伸了个懒腰，打开了门。
外面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视野很模糊。
这场雪已经下了有一整个月了，一直都没有停过，虽然大雪覆盖了整座山让人无法看清雪下的情形，但是霜洛却能明显感觉到山的奄奄一息。
植物在大片大片地死去，动物也都挨不了寒冷纷纷离开，有些则是直接冻死。生命的轮回被打乱，几乎所有的生物都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
但是茴之并不知道，她只是好奇罢了。对于这场永远停不下来的雪，茴之却依旧很开心。
“霜洛呀，为什么这场雪不会停呢？”茴之举着冻得通红的小手，问，“你说过山里有很多很多可爱的动物，还有漂亮的花草蝴蝶，可是这里除了白色的雪其他什么都没有啊。”
霜洛语塞，不知从何说起。他不忍心告诉她，这座山已经活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它已经成为了不应该再存在的存在了。
活得太久的山，就会成为灵山，容易滋生不应该存活在世上的妖物，这些妖物和轮回镇的人或物不一样，他们的心灵并不纯澈，并没期盼过美好的未来。他们的存在是因为冤孽，为了强烈的复仇，灵魂无法得到慰藉，才会寻找一处安心之地让自己暴戾的灵魂休息片刻。一旦这些灵魂得到了充足的养分，有了邪恶的实体，那么所带来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些掌管世间万物辗转轮回的星辰将落下审判。他们派出一颗星为他们做所有的事情，但是这颗星，将会成为美好未来的牺牲品，与山一同渐渐毁灭。
“这里的雪会下很久，我们可以先去很多很多地方旅行，然后再回到这里，那个时候，也许就不会再下了吧。”霜洛把茴之搂在了怀里，把她冻得通红的手塞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的手真温暖，她这么想着。
“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茴之的眼睛明亮地闪动着光芒，她是多么期待外面的世界啊，她的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她只知道，自己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过来的。
霜洛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走不出这里方圆十里，也就没有带她走遍天涯的承诺。即使是承诺，起码要等到这场雪停了为止吧。
但是他可以一点点带她走得更远，这次是轮回镇，下次可以是人类居住的繁华的青素镇，再下次甚至可以是更大更繁华的明阳城……只要能挨过这段时间，他就可以永远逃脱山的诅咒，不再被紧紧禁锢。
“你想去哪里？”霜洛宠溺地看着她，只见她抓了一大把地上的雪，往空中一撒，雪花就像柳絮一般围着他们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我想去到有你的地方。
她这么说的。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拥有了一个最爱的人，一个想要和她白头偕老，子孙满堂的人。而这句话，在他将来漫长而浑浊的意识里却依旧清晰地记着。无论自己是以什么形态存活在这个世上，无论自己是否还有感情，但是这句话却一直一直没有忘记，也许千年，也许万年。
那么，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会在的地方。霜洛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浅浅一笑。当时的他也不知道当初这句话为什么已经在嘴边了却没有说出来，就算是说出来了，结果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难道从那一刻起，就已经预感到了命运的嘲弄。
——
与此同时，在这个充满铜臭没有激情的世界里，总有一些蠢蠢欲动的灵魂想要寻找着内心无限的乐趣。
这个时候，离开总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你完全不知道这一路将会发生什么。
而肖麟觉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快活的人了，自从离开了充满铜臭味的大城市明阳城，自己这游山玩水的小日子过得就像仙人一般清闲。
虽说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很是舒适，但是一天到晚就像是养在家圈里的猪一样没有丝毫乐趣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父亲是城里比较有名的魔法师，常年在外给人做事，也倒是赚了不少的钱。这些钱父亲都寄到了家里来，让这个家过得很富裕。
家里上上下下加上仆人管家和狗差不多有三十口，自己这个小少爷的生活也真是呼风唤雨好不快乐。城里的人都尊重自己的家族，上门送礼的也数不胜数。
但是肖麟觉得自己过得真是很废，可以说是啥都不会。
自己的父亲还算是个有名的魔法师，但是由于常年不回家，自己又嫌弃魔法老师不是个美女，所以课也不好好上，作业也不想做，书更是懒得看。毕竟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管过他，世上唯一一个曾关心过他的人也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去世了。
现在想起自己的母亲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毕竟自己连母亲的脸都记不住了，从小到大没有享受过母爱的他怎么敢奢求天上掉下个妈来呢。
可是父亲都说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不会让别人看到你的软弱的。这样一来，原本吵着要妈妈的小男孩如今也变得更加坚强了。
当然这些都是肖麟自以为是而已，在别人看来他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而且还是个脾气不太好的浪公子，这让肖麟很不是滋味。不管是风度翩翩的绅士还是令人不快的浪公子，肖麟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没有亏欠这个家，他的存在过于随意，以致于他的哥哥姐姐和妹妹都差点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说到他的哥哥姐姐和妹妹，连肖麟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这的有关心过自己，哪怕有那么一瞬间的担心也好。
他的哥哥肖槐一直都随着父亲在外工作，也算是有一家之主的范儿了，他的姐姐肖蓝儿是明阳城有名的大美人，倾国倾城，不过现在已经是卡尔幻帝国国王的一个妃子了，还给国王生了个大胖儿子。这些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真是可笑，自己姐姐的消息居然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不过也对，自己对于这方面都懒得了解，他只要知道姐姐现在过得好不好就可以了，至于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在做什么事情也都不重要了。想到这里，肖麟就更加不奢求自己的姐姐能关心一下自己了，毕竟连自己都没有真正关心过她。
至于他的妹妹肖雪，倒是他身边最亲的亲人了。因为他的这个妹妹从小就粘他一个人，可以说是尽职尽责的跟屁虫。就算是肖麟曾经恶作剧般把一条毛毛虫丢到了肖雪的鼻尖上，肖雪尖叫着跑开还为此哭了好久，但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向父亲告状。
虽然他的这个妹妹万事都原谅他，可是他还是不太喜欢这个妹妹。怎么说呢，毕竟不是打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感觉上就总有那么一点隔阂。是的，这个肖雪并不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而是父亲给他娶的后妈的女儿。
对于这个小妞的看法，他的哥哥姐姐明显比他开明多了。他们并不介意自己父亲新的妻子，在他们的思想中，只需要有个能够为他们料理家事的精明女人就够了，至于她是否生了个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也渐渐变得不太重要了。
但是肖麟就不这么想了，在他的思想中有那么点叫做感情洁癖的东西。他觉得一旦娶了一个人，那么她必定是今生最爱的人，是需要用一生去守候的人，不离不弃，不管她是否依然活在这个世上，都应该不抛弃不另娶。这才是对待自己的妻子最忠诚的行为。
不过他还记得当初他把这种想法对他父亲说的时候，他父亲嗤之以鼻，有些不屑地看着肖麟：“小孩子懂什么，生在有点名望的魔法世家子嗣当然是越多越好，这样接到的工作就来得及做，名声也会越来越大。像我们这样的小家族，若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而毁了家族的振兴那怎么行。”
肖麟听到这样的话表示很不能接受，于是他又问了：“那么父亲你是不是最爱我的母亲？”
肖天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冷冷地回答：“我本要娶的最爱的女人被我本以为应该是我最爱的女人给害死了。”
这句听起来绕来绕去的话让肖麟愣了好几秒，也让他错过了再次提问的机会，因为父亲肖天已经走远了。
直到现在肖麟才有所明白，父亲最爱的女人被他的母亲给害死了，作为一个家族振兴最重要的长子，怎么能够娶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女人呢。父亲怀着满腔的愤怒和无人能理解的撕心裂肺及其不情愿地娶了肖麟的母亲，还生下了他的哥哥姐姐和他，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是何等的残酷。
但是，这些恨终究敌不过岁月，现在的父亲虽然每每想起那个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是充满了爱和愧疚，但是他从来不会花很长的时间想起她，也许只是忙，也许是在逃避，但无论是哪种情况，记忆也终究是会变淡的，她正在渐渐离他而去。
记忆的长篇就像是一卷卷电影般快速回闪过肖麟的脑袋，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重新踏入明阳城的大门。
自己离开这里有多久了，久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也许对于城门口的那一颗万年大树来说人类这短暂的几年分别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肖麟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这次回来，他应该有所不一样了吧，他这么想。
游遍了大江南北，知晓了各地的风土人情，学习了全帝国来自不同地区的不同的魔法。还有那些随着时间埋藏在最深处最私密的魔法，有好一部分都被他找到了。
像这种走到哪里算哪里，想学什么学什么的生活简直惬意到了一个境界。而现在走遍了各地的他，也有些厌倦了这样漂浮不定的生活，趁着这股回家的热情还没有消退，他赶紧回到了这里。
外面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视野很模糊。
这场雪已经下了有一整个月了，一直都没有停过，虽然大雪覆盖了整座山让人无法看清雪下的情形，但是霜洛却能明显感觉到山的奄奄一息。
植物在大片大片地死去，动物也都挨不了寒冷纷纷离开，有些则是直接冻死。生命的轮回被打乱，几乎所有的生物都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
但是茴之并不知道，她只是好奇罢了。对于这场永远停不下来的雪，茴之却依旧很开心。
“霜洛呀，为什么这场雪不会停呢？”茴之举着冻得通红的小手，问，“你说过山里有很多很多可爱的动物，还有漂亮的花草蝴蝶，可是这里除了白色的雪其他什么都没有啊。”
霜洛语塞，不知从何说起。他不忍心告诉她，这座山已经活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它已经成为了不应该再存在的存在了。
活得太久的山，就会成为灵山，容易滋生不应该存活在世上的妖物，这些妖物和轮回镇的人或物不一样，他们的心灵并不纯澈，并没期盼过美好的未来。他们的存在是因为冤孽，为了强烈的复仇，灵魂无法得到慰藉，才会寻找一处安心之地让自己暴戾的灵魂休息片刻。一旦这些灵魂得到了充足的养分，有了邪恶的实体，那么所带来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些掌管世间万物辗转轮回的星辰将落下审判。他们派出一颗星为他们做所有的事情，但是这颗星，将会成为美好未来的牺牲品，与山一同渐渐毁灭。
“这里的雪会下很久，我们可以先去很多很多地方旅行，然后再回到这里，那个时候，也许就不会再下了吧。”霜洛把茴之搂在了怀里，把她冻得通红的手塞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的手真温暖，她这么想着。
“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茴之的眼睛明亮地闪动着光芒，她是多么期待外面的世界啊，她的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她只知道，自己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过来的。
霜洛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走不出这里方圆十里，也就没有带她走遍天涯的承诺。即使是承诺，起码要等到这场雪停了为止吧。
但是他可以一点点带她走得更远，这次是轮回镇，下次可以是人类居住的繁华的青素镇，再下次甚至可以是更大更繁华的明阳城……只要能挨过这段时间，他就可以永远逃脱山的诅咒，不再被紧紧禁锢。
“你想去哪里？”霜洛宠溺地看着她，只见她抓了一大把地上的雪，往空中一撒，雪花就像柳絮一般围着他们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我想去到有你的地方。
她这么说的。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拥有了一个最爱的人，一个想要和她白头偕老，子孙满堂的人。而这句话，在他将来漫长而浑浊的意识里却依旧清晰地记着。无论自己是以什么形态存活在这个世上，无论自己是否还有感情，但是这句话却一直一直没有忘记，也许千年，也许万年。
那么，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会在的地方。霜洛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浅浅一笑。当时的他也不知道当初这句话为什么已经在嘴边了却没有说出来，就算是说出来了，结果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难道从那一刻起，就已经预感到了命运的嘲弄。
——
与此同时，在这个充满铜臭没有激情的世界里，总有一些蠢蠢欲动的灵魂想要寻找着内心无限的乐趣。
这个时候，离开总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你完全不知道这一路将会发生什么。
而肖麟觉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快活的人了，自从离开了充满铜臭味的大城市明阳城，自己这游山玩水的小日子过得就像仙人一般清闲。
虽说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很是舒适，但是一天到晚就像是养在家圈里的猪一样没有丝毫乐趣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父亲是城里比较有名的魔法师，常年在外给人做事，也倒是赚了不少的钱。这些钱父亲都寄到了家里来，让这个家过得很富裕。
家里上上下下加上仆人管家和狗差不多有三十口，自己这个小少爷的生活也真是呼风唤雨好不快乐。城里的人都尊重自己的家族，上门送礼的也数不胜数。
但是肖麟觉得自己过得真是很废，可以说是啥都不会。
自己的父亲还算是个有名的魔法师，但是由于常年不回家，自己又嫌弃魔法老师不是个美女，所以课也不好好上，作业也不想做，书更是懒得看。毕竟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管过他，世上唯一一个曾关心过他的人也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去世了。
现在想起自己的母亲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毕竟自己连母亲的脸都记不住了，从小到大没有享受过母爱的他怎么敢奢求天上掉下个妈来呢。
可是父亲都说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不会让别人看到你的软弱的。这样一来，原本吵着要妈妈的小男孩如今也变得更加坚强了。
当然这些都是肖麟自以为是而已，在别人看来他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而且还是个脾气不太好的浪公子，这让肖麟很不是滋味。不管是风度翩翩的绅士还是令人不快的浪公子，肖麟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没有亏欠这个家，他的存在过于随意，以致于他的哥哥姐姐和妹妹都差点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说到他的哥哥姐姐和妹妹，连肖麟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这的有关心过自己，哪怕有那么一瞬间的担心也好。
他的哥哥肖槐一直都随着父亲在外工作，也算是有一家之主的范儿了，他的姐姐肖蓝儿是明阳城有名的大美人，倾国倾城，不过现在已经是卡尔幻帝国国王的一个妃子了，还给国王生了个大胖儿子。这些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真是可笑，自己姐姐的消息居然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不过也对，自己对于这方面都懒得了解，他只要知道姐姐现在过得好不好就可以了，至于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在做什么事情也都不重要了。想到这里，肖麟就更加不奢求自己的姐姐能关心一下自己了，毕竟连自己都没有真正关心过她。
至于他的妹妹肖雪，倒是他身边最亲的亲人了。因为他的这个妹妹从小就粘他一个人，可以说是尽职尽责的跟屁虫。就算是肖麟曾经恶作剧般把一条毛毛虫丢到了肖雪的鼻尖上，肖雪尖叫着跑开还为此哭了好久，但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向父亲告状。
虽然他的这个妹妹万事都原谅他，可是他还是不太喜欢这个妹妹。怎么说呢，毕竟不是打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感觉上就总有那么一点隔阂。是的，这个肖雪并不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而是父亲给他娶的后妈的女儿。
对于这个小妞的看法，他的哥哥姐姐明显比他开明多了。他们并不介意自己父亲新的妻子，在他们的思想中，只需要有个能够为他们料理家事的精明女人就够了，至于她是否生了个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也渐渐变得不太重要了。
但是肖麟就不这么想了，在他的思想中有那么点叫做感情洁癖的东西。他觉得一旦娶了一个人，那么她必定是今生最爱的人，是需要用一生去守候的人，不离不弃，不管她是否依然活在这个世上，都应该不抛弃不另娶。这才是对待自己的妻子最忠诚的行为。
不过他还记得当初他把这种想法对他父亲说的时候，他父亲嗤之以鼻，有些不屑地看着肖麟：“小孩子懂什么，生在有点名望的魔法世家子嗣当然是越多越好，这样接到的工作就来得及做，名声也会越来越大。像我们这样的小家族，若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而毁了家族的振兴那怎么行。”
肖麟听到这样的话表示很不能接受，于是他又问了：“那么父亲你是不是最爱我的母亲？”
肖天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冷冷地回答：“我本要娶的最爱的女人被我本以为应该是我最爱的女人给害死了。”
这句听起来绕来绕去的话让肖麟愣了好几秒，也让他错过了再次提问的机会，因为父亲肖天已经走远了。
直到现在肖麟才有所明白，父亲最爱的女人被他的母亲给害死了，作为一个家族振兴最重要的长子，怎么能够娶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女人呢。父亲怀着满腔的愤怒和无人能理解的撕心裂肺及其不情愿地娶了肖麟的母亲，还生下了他的哥哥姐姐和他，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是何等的残酷。
但是，这些恨终究敌不过岁月，现在的父亲虽然每每想起那个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是充满了爱和愧疚，但是他从来不会花很长的时间想起她，也许只是忙，也许是在逃避，但无论是哪种情况，记忆也终究是会变淡的，她正在渐渐离他而去。
记忆的长篇就像是一卷卷电影般快速回闪过肖麟的脑袋，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重新踏入明阳城的大门。
自己离开这里有多久了，久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也许对于城门口的那一颗万年大树来说人类这短暂的几年分别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肖麟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这次回来，他应该有所不一样了吧，他这么想。
游遍了大江南北，知晓了各地的风土人情，学习了全帝国来自不同地区的不同的魔法。还有那些随着时间埋藏在最深处最私密的魔法，有好一部分都被他找到了。
像这种走到哪里算哪里，想学什么学什么的生活简直惬意到了一个境界。而现在走遍了各地的他，也有些厌倦了这样漂浮不定的生活，趁着这股回家的热情还没有消退，他赶紧回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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