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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南柯一梦

    片刻后,李灵说道:“我很好奇,你们‘五剑客’是各有乾坤,君子剑,光明磊落、大义凛然,一把君子剑斩尽天下小人。淑女剑,风华绝代、闭月羞花,一介女流之辈却是行侠仗义。霸王剑,力拔山兮气盖世,人如泰山,剑似飞龙。急风剑,急如风,快如电,剑过不留血。可是仁慈剑呢,行仁义慈善之事吗?”

    李灵问道:“既然仁慈又为何持

    剑?”

    秦箭冷笑,“什么仁慈剑,只不过是世人取笑我秦某罢了。”

    “仁慈、善良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仁慈剑并非仁慈。”

    “此话怎讲?”

    “我秦箭呆若木鸡,一窍不通,无论如何努力都练不好剑。我的剑总是歪的、偏的,它好像长了眼睛,故意避开了对手。所以他们说我仁慈,是故意不伤到别人。”

    李灵道:“剑,本是利器,持剑者又怎能有妇人之仁。”

    秦箭苦笑,说道:“我有心出剑,世人却说我无心伤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真是可笑,那些偶然的事情,那些无意之举,居然被别人称赞。他们是真的称赞吗?还是别有用心?是讽刺吗?自己该不该接受这个“赞美”?

    李灵又道:“汝非仁心,而行善事,如此,无心胜有心,所行善者,方为仁人。”

    “说得好!说得好!”

    夏鼎听后赞不绝口,连忙说道:“有些人自称是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善事。有些人从不向善,可是却做了无数次行善积德的事情。”

    话毕,夏鼎看向秦箭,问道:“我且问你谁才是善人?”

    秦箭答道:“当然是后者,行善事之人。”

    这时,李灵说道:“所以仁慈剑,你是实至名归。”

    “哈哈……”他们大笑起来。

    笑声渐渐散去,李灵又说:“夏师兄,也说说你的故事吧!”

    “对啊,三师兄,我也想听听你的故事。”秦箭说到。

    “如果真的要说,我羡慕你们有亲人陪伴。因为从我记事以来就没有见过亲人,我不记得父亲的模样,也不记得母亲的模样。我只知道父亲是一个名震天下的刀客,而我的母亲生下我的那天就离开了他。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离开他,江湖上流传的故事各式各样,我也不知道要相信哪一个。”

    夏鼎暗自一笑,笑很得勉强,笑得很无奈。

    然后他说道:“更可笑的是…我是被杀父仇人养大的。”

    李灵想了想,默念着:“名扬天下的刀客,一个弃子而去的女人。”

    李灵好像明白了什么,问道:“你说的可是‘天下第一刀’,夏一刀?”

    夏鼎缓缓说道:“没错,就是他,天下第一刀,夏一刀。”

    他说得很慢却又很有力,这几个字是咬紧牙齿说出来的,看来他真的恨透了自己的父亲。

    李灵和秦箭同时做出惊讶的表情,谁又能想到,唐道既然是夏鼎的杀父仇人。

    李灵道:“从前南方有一个刀客,他的刀快如闪电,且是杀人不留血,他就是南刀夏一刀。北方有一个剑客,他的剑法千变万化、天下无人能敌,他就是北剑唐道。南刀北剑有过一场生死对绝,北剑生而南刀死。这么说来,就是唐道杀了你的父亲。”

    说完,李灵停顿了一会儿,又道:“然后他收养了你?”

    夏鼎诚恳的回答。“一点也不假。”

    李灵又问:“你居然什么都不记得,那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夏鼎说道:“是他告诉我的。”

    没错就是唐道告诉自己的。

    李灵恍然大悟,又问:“那你不恨他吗?”

    夏鼎缓缓说道:“我想恨他,我甚至想杀了他报仇雪恨。可是我根本做不到,我每时每刻都想恨他,可就是恨不起来,我根本找不到恨他的理由。”

    李灵问:“为什么?”

    夏鼎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因为他该死。”

    “他?”夏鼎不愿意称夏一刀一声父亲,他觉得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父亲。

    李灵问:“此话怎讲?”

    “南刀虽然仗着快刀名扬天下,可他却是个邪枉之人。此人蛮横无理滥杀无辜,对家人也是又打又骂。我母亲本来想离他而去,可是他仗着自己有权有势,逼着母亲生下了我。就在我落地那一天,母亲就无奈的离开了,他永远离开了,离开了这个世界。”

    夏鼎看着李灵,问道:“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该死。”李灵回答。

    夏鼎又道:“北剑唐道乃是正义之士,所以他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一正一邪,又都是天下第一,他们自然避免不了有此一战。决战的那天,雨下得很大,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云霄,天空是灰色的,是黑暗的。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他们在雨中大战三百回合,俩人打得难舍难分,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那刀法疾如风、快如电,弹指间已经劈去成千上万刀。那柄剑诡秘莫测、变幻无穷,转眼间他出的剑已是多如牛毛。俩人大战几百回合,却始终不分高下。刀崩了,剑断了,俩人已经累瘫在地上。北剑皮开肉绽,这些都是南刀所致;南刀体无完肤,这些都是北剑所伤。大雨如注,冲刷着他们的身体,鲜红的血液融入了透明的雨水里。他们的脚下是一片死亡的血水。”

    “最后,唐道用正义之剑刺穿了南刀的胸膛,这或许就是邪不胜正吧。”

    李灵道:“这场大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那个孩子,从那天后就消失了。世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在了荒郊野外。”

    夏鼎冷冷说道:“就当他死了吧,这个世上在也没有夏一刀的后人了。”

    秦箭道:“可是,此时你明明活得很好。”

    “我是我,又不是我,那个夏一刀的孩子已经死了,他和他的父亲一起死在了荒郊野外。”

    “可是师傅他……”秦箭没有说完就被夏鼎打断了。

    “不不不,我不怪师傅,他只是杀了一个恶魔,一个该杀的人,一个该死的人。况且师傅对我不薄,他小心翼翼地照料我,把我养大成人。他还让我隐姓埋名,躲避仇家。师傅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是他把我从魔爪里救了出来,我应该感谢他。”

    “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这一边,张自明和英姿坐在一起。

    英姿问道:“大师兄,你说为什么师傅不愿意收李灵为徒。”

    张自明说道:“这个么我想师傅有自己的理由。”

    英姿道:“想来圣剑上弟子成千上万,无论是权贵还是平民,也不分男女老少师傅都愿意接受他们。比如,那四师兄天生愚钝,可是父亲还是收他为徒,并且细心的教导他。”

    张自明道:“说的没错,师傅的确是心胸宽广的人。”

    英姿道:“他可以容下所有人,可为什么偏偏容不下李灵呢?”

    “而且李灵剑术高超,也是名扬四海,有这样的徒弟,他老人家也会脸上粘光。”

    张自明笑了笑,说道:“师妹啊,你太天真了。一山怎能容二虎,李灵虽然厉害,可他是个十分危险的人。”

    英姿很诧异,李灵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而且她俩的关系也很好,于是疑惑的问道:“危险?不可能啊,他为人和善,很好相处的。”

    “你可知道他有多少个师傅?”

    “这个我知道,他和我说过。”

    话音刚落英姿眼珠子一转,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英姿喃喃自语:“哦!原来如此。”

    “他会和父亲比武?”

    张自明回答:“没错,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似前来拜师学艺,实则不然,子寒是来决斗的。”

    “可是父亲年事已高,剑法不如从前,这样根本就不公平。”

    “这个嘛,李灵自然是知道的,他是个正人君子,又怎会乘人之危。”

    “你的意思是李灵不会找父亲比武了?”

    “依我看来,当他心甘情愿的离开圣剑上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哦~!原来如此。我果然没有看错,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这一边,右将军问道:“壮士可是那霸王之剑?”

    商甲文抱拳道:“正是在下。”

    右将军道“文英雄,久仰,久仰”

    商甲文道:“不敢,不敢。”

    他的身边放着一柄宝剑,这把剑看上去并不美观,可以说很丑。这柄剑又宽又厚,而且做工粗糙,看上去很不协调。最受不了的是它的颜色,一把宝剑居然是黑色的,木炭一样的黑色,甚至黑到发亮。

    一旁的左将军说道:“你的宝剑巨大无比,少说也有个上百斤吧。”

    商甲文回答:“这柄剑虽然没有上百斤,但也是剑中之王。此剑乃是霸王剑,玄色剑身,剑宽七寸七,长有四尺九,剑重九十八斤,天外陨石所铸,故坚不可摧。”

    右将军道:“这么重的一把剑,别说是用它劈人,就是拿起来也不容易。”

    一把剑有九十八斤重,这不是瞎扯吗。

    左将军质疑霸王剑,于是说道:“如果真有九十八斤,那平常人恐怕拿不动吧!”

    “确实如此!”

    “能否让老夫开开眼界。”

    “当然可以。”

    说罢,商甲文连忙起身,双手奉上宝剑。

    左将军起身单手去拿,这时商甲文说道:“老将军!可要拿稳喽!”

    “那是自然。”

    左将军回答。

    待左将军拿住宝剑,商甲文就收回双手。就在他松手的一瞬间,宝剑突然坠落。左将军急忙起运丹田,用尽全力持住宝剑。

    他故作镇定,徐徐说道:“果然是柄玄铁重剑!”

    这时,左将军感觉自己拿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一块沉重的巨石。

    当他接住剑的那一刻,才意识到商甲文并没有说谎。他没有在吹嘘自己的宝剑,而是宝剑本就如此沉重。

    左将军换做左手持剑,用右手慢慢拔出宝剑。

    他的动作真的很慢,旁人以为他是故意的。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左将军已经精疲力尽了。拔出这柄剑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因为这柄剑太重了,只能缓缓移动。

    “咝咝……”

    宝剑出鞘,果然剑身的颜色也是黑色的,可是现在的黑色却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这柄宝剑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这力量是无比的强大,并非常人能够控制。

    左将军连忙称赞:“果然是柄绝世好剑。”

    他欣赏着宝剑,众人也在欣赏着宝剑。没有人注意到他的额头上溢出了一滴滴汗珠,他急忙收起宝剑。

    “咝……铛”剑也入鞘。

    左将军把剑还了回去。

    商甲文微微一笑,问道:“老将军,我的重剑用起来如何。”

    左将军尴尬的摇摇头,回答:“不趁手…不趁手。太重了,老夫根本吃不消。”

    “将军太过谦虚了。”

    左将军接着说道:“这样的重剑,普天底下也只有你才配拥有。”

    商甲文道:“老将军过奖了。”

    左将军道:“不是我吹牛,这样的重剑若是挥动起来,碰着就伤,磕着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