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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陈原想到一个问题,转头看向那些矿奴:“你们平时在哪里歇息?”

    大照苦笑一声:“哪有什么歇息的地方,到时间了就在那坑里互相靠靠!好在这里不冷!”

    “那吃的呢?”

    “吃的,会有监工送,不知道他们给我们喝的什么东西,半个月一次就饿不死,那汤喝了就力大无比,可是人会瘦的很快,死的也快!”

    “要不是我们。。。。。。估计也早死了!”

    “你们?”

    大照的目光开始躲闪起来。刚开始说话的那名老者嘴唇开始哆嗦,良久他像下了决心似的低头说出了几个字:“吃,吃。。。。。。肉!”

    “肉?什么肉?”云桑好奇的问,话一出口,她像是反应过来,脸都白了。

    那老者转身低下头,并不回答云桑的问话。

    花虞转头吐出一口清水。

    陈原和阿草对视了一眼,要是他们再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只怕最后,,,,,,

    陈原有点后悔,刚才应该留留住那个花臂武士问问清楚。

    怎么来怎么回去?

    往回走,试试?

    还有一件事,靠近云桑就能恢复体力这件事,万不能被这些矿奴知道了,人心险恶,何况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虽然他也知道这些矿奴吃人肉是迫不得已,但自从知道这个事,他不知怎么就起了戒惧之心。

    人总是对超出自己认知的恶自然而然的恐惧,然后憎恶。

    “你们怎么来的这里?”

    此话一出,这些矿奴顿时吵吵嚷嚷,然而总结起来都是稀里糊涂,莫名其妙。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在墓穴里遇到诡异至极的情景,以为自己死了,醒来就身处这无间地狱,还不如当时真死了。

    陈原隐隐约约觉得乱云渡近两年里出现的藏宝图跟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陈原一边走一边嘀咕:“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云桑突然伸手指了指他们头上一片混沌的天空:“我们是不是掉下来的?”

    她重重的咬了咬“掉下来”三个字。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眼前的迷雾,陈原兴奋的抱住云桑转了一圈:“桑桑,你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暮云低垂,四下旷然,怎样回到“上方”?或者其实是重合的空间?

    没有任何的工具,只能借助轻身功夫,这里要论轻功估计还得是花虞!

    不等陈原开口,花虞提气纵身,跃至阿草肩头,在他肩头轻轻一点,身形急璇数丈,但后继无力,终究像一片树叶似的轻轻坠地。

    不等站稳,她就向众人轻轻摇了摇头,越往高处,越觉得压抑之外,并无任何通往外界的迹象。

    难道想错了?

    云桑撅起了嘴巴不服输的说:“我看看去!”

    她那三脚猫功夫能跟花虞比吗?陈原正想出言阻拦,云桑已经抽出她的乌金缠丝鞭,她抬手将那乌金缠丝鞭抛向空中,细软的鞭身居然如一只利剑直刺向空中,云桑借着一顿之力飞身跃起。

    随着云桑飞身跃起,一阵柔和的风从地面缓缓升起,那风竟越转越急,好像一双大手托起了云桑,云桑破空而起,像要乘风归去。

    千钧一发之际,云桑抓住了刚刚仍出去的长鞭,回手一挥,鞭子卷住了陈原,陈原一只手抓住鞭身,一只手抓住阿草,而阿草慌忙伸手搂住花虞的细腰。

    就这样雷里累赘的一大串,消失在一众矿奴的视线里,霎时,这些矿奴伏地大哭,声传四野。

    远处,隐隐传来如同滚滚春雷的马蹄声,这些矿奴顾不得为转瞬即逝的一线生机痛哭,收起悲声,相携而逃。

    一阵天旋地转,陈原几人从水面浮出,空旷的湖面已是夕阳西下,道道残红在万顷碧波中反射出令人迷醉的光芒,如同一地碎玉。

    正是碎玉湖。

    好在几人出水的地方就在湖边,手忙脚乱一顿扑腾之后发现很容易就踩到了湖底,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醉月饮第一件事就是给二当家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万朝皇城。

    从醉月饮到万朝皇城最快也得走大半个月,陈原和阿草他们一边等着二当家的消息,一边忧心那些没来得及带走的矿奴,毕竟都是他们曾经的兄弟和伙伴!

    在那种地方,对于逃奴,估计只有想不到的狠毒,没有做不出来的残忍。

    为什么只有云桑在那里如鱼得水,为什么只有云桑能破开壁垒,穿梭两界?

    这天晚饭后陈原去找云桑准备细细盘问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谁料云桑刚洗完澡,正由厨娘帮着擦干一头如云秀发。

    看到陈原来了,云桑欢喜非常,那厨娘极有眼色,找了个由头走了,云桑索性撒赖,让陈原帮自己擦头发。

    陈原本是穿越而去,在他的眼里给自己的妹妹擦个头发,不过是举手而劳。

    想也不想的,他就捞起毛巾开始给云桑擦头发。

    光洁的铜镜里,云桑满脸通红,眼角眉梢俱是含羞带俏。

    云桑和云柔虽是孪生姐妹,但云桑整日里上蹿下跳,肌肤偏蜜色,云柔整个人白的像一团棉花糖,又像一束月光。

    乍一看,并无半点相似。

    人们常常忘记她俩是孪生姐妹。

    但此刻,澄黄的铜镜里映出的面庞跟云柔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

    除去肤色和跳脱的神情,云桑和云柔竟如同一个人!

    陈原呆呆的望着镜子里因含羞而低眉顺目的云桑,不,此刻他看到的是云柔,他朝思暮想的云柔!

    房间里静的落针可闻,等他从这暧昧的安静里清醒过来,云桑的头发早已干透了。

    陈原有点尴尬,他伸手拿过桌子上的发簪,准备递给云桑。

    这发簪一抓到手中,一股熟悉的感觉立刻从手心传至四肢百骸,好像刚刚泡了一个热水澡,浑身暖洋洋的,舒服至极。

    陈原一惊,难道是这个簪子?

    他把簪子拿到手中细细打量。这不是云柔一直戴在头上的那只青木簪吗?

    看到陈原翻来覆去的打量那支簪子,云桑嗔怪的夺过来:“这是姐姐给我的,说是我们云氏的传家宝!”

    “传家宝?”